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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如花隔云端-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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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碧苔并不十分漂亮,但是目光之间风采毕露,偏偏叫人看了十分舒服。尤其是眉眼一块,我熟悉非常。
拿着画卷,我慌忙走近西边的卧室,借着莲花灯的融光望进梳妆台的铜镜里,心里顿时冰凉一片。
我看了自己十六年的脸,如若都觉得与画中的施碧苔,于眉眼之间十分相像,那么少爷呢?是以他一见我,才慷慨非常,所以去新川的路上纵容我做任何事情,还处处为我铺好台阶?

我生涩地咽下几口唾沫,那些犹在耳畔的细语,恍若生生抽了我自个耳光,眨眼,我深以为意的信仰支离破碎,如同站在悬崖之上,四面皆是深渊,而我,摇摇欲坠。

定一定心神,我将抽出的几副书画全部放回原位,未解衣裳,便爬上了睡塌,在墙角缩成一团。

本以为自己心下五味陈杂,定是睡不着,没想到脑中掏空,虽然未熟睡,却还是时梦时醒地睡了开去。

如此许久,隐约半夜,抑或已是天明,我再度从浅睡中醒来,正觉得头痛欲裂,不妨听得房门轻动,有人刻意放轻了脚步向睡塌行来。
我只觉得万分疲惫,只是缩在墙角一动不动。
忽地又听到那人轻轻喟叹,声音一出,我便认出,来人是都予熙。

我仍旧未睁开眼睛,感觉他拉了拉我身上的被褥,在我脖颈处压一压,随后又靠将过来,在我眉眼处轻轻一吻。

这眉眼处的一吻,让我浑身为之一颤,仿若掉进了冰窖里,从来未曾如此冷过。
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震动,连忙在被褥外拍了拍我的后背安抚。

待他走后,我方才睁开眼睛,再无睡意。
看着窗外一树一树的菩提,随风微微晃动,在窗纸上枝桠交错。忽然间,我有些想念南陵的爹爹娘亲,想念他们心疼地将我护在怀里,想念他们甜蜜地叫我宝贝,想念他们一心一意真心地为我好。

我裹了裹身上的披风,站在窗边,望着最后一丝黑暗被隐隐的鱼肚白照亮,我约莫估计了时间,整理了头发衣裳,方才出了厢房门。

一出东厢,已有许多沙弥在东厢外面清扫院子,我走向最近的一位小沙弥问道,“小师父,淳王爷和住持大师呢?”
那位小师父一见我连忙收了扫把行礼,“回禀施主,淳王爷上朝去了,让吾等见了施主与您说一声,马车在山下等您。住持此刻在上早课,施主若是要见住持,须得等上片刻。”
我谢过他,往了崖大师讲早课的佛心殿去了。

说来也巧,刚刚到大殿门口,却见众多和尚做完早课,正鱼贯而出。
恰逢戒嗔师父也出得大殿,我请他代为通传。

了崖大师未让我进殿,却是自己出了大殿,看我半晌,道,“女娃娃昨日睡得不好?”
我点头,“为一事困扰,不得解,只能忧。”
他高深一笑,捋了捋胡须下摆,佛珠一甩,“世间万物有因有果,缘何要忧呢?”
说罢,将我领至寺内一池塘边。
我有些莫名地看着他从袈裟里摸出一把鱼食洒进池塘里,奇道,“大师,您随身带着鱼食?”

他在池塘边的假山石上坐下,一手佛礼,一手捻珠,“若不是老衲天天喂食,这尾池塘哪里来的鱼?”说着瞥我一眼,“女娃娃,我看你颇有慧根,不若弃了殷奎那老儿,拜入我门下,也好与予熙双宿双栖啊?”

我闻言猛的转头看向了崖大师,只见他双目微闭,一张脸不怒自威,浑身上下一股子出尘淡世之气浑然天成,手中捻着佛珠,一颗一颗拂过速度奇缓,整个人高深莫测,不可估量,仿若方才那顽童般的话不是出自他的口中。
我呵呵一阵干笑,“了崖师父,我不拜入您的门下,也能与予熙双宿双栖。”

他掩盖在鹤须之下的嘴巴轻轻一动,“女娃娃,你刚刚还为予熙困扰,此刻便又双宿双栖了?”


 
作者有话要说:河蟹年年有啊,垂杆掉霸王啊~
一个两个~三四个啊~
翠花~上别姬咯~~
见了别姬还不出来?好吧……那去收了千音吧~以后有系列新文全知道~




半缘修道君


他掩盖在鹤须之下的嘴巴轻轻一动,“女娃娃,你刚刚还为予熙困扰,此刻便又双宿双栖了?”

“大师……”他怎知我在为予熙之事困扰?
“娃娃,须知一念成魔,万象皆由心生,一件事你越是执着越是疏离,直至扭曲,介时再悔,为时已晚。”

我在心中将大师的话反复咀嚼,顿觉心中舒坦许多。都予熙纵然曾经与施碧苔海誓山盟,但是他两的旧事早已尘封,饶是施碧苔与我再相像,我也应当相信少爷,如此想来,确实大可不必执念于此。
思及此,我豁然一笑弯腰一礼,“多谢大师,存菁明白了。”

那了崖大师斜眼快速地瞧一下我,随即嘴角一翘,“一生不过这么几个道理,娃娃你要是当真明白了参悟了,这镇国寺住持便可送与你做了。”
我轻轻一笑,跪下对他一拜,“存菁不敢,也不便再叨扰师父,这就先行下山了。”
他缓缓自假山石上起身,从袈裟里再度拿出一把鱼食,转身背朝我洒进池塘,“嗯,走吧。拜师之事的确急不得。”

下山之路仍旧是那条羊肠小道,只是少了都予熙在前面走,更加觉得此路静谧非常,连枫叶落地的声音似乎都能重重敲击在我的心扉之上。

山下接我的是卫越,他一见我,连忙迎上前来,不迭地问道,“傅姑娘可曾用早膳?昨晚歇息的可好?要不要绕道去哪?”
我不禁有些心烦,“卫越,你能跟你的主子多学学么?知不知道说的话越少越有分量?”
他满面委屈,伸手挠了挠脑袋,“傅姑娘,卫越人微言轻,若是说的少了,就更加轻了。”
“绕路去一趟飘香居。”我踏着板凳钻进马车,不与他继续话多话少的问题。
他一听却是兴奋起来,问道,“傅姑娘可是要去买玉香酥?”
我未关起车门,点点头算是回答他的问题。
“王爷一早便去买了,叫卫越带了来,此刻便放在马车上。”

我回车厢内一瞧,车内的桌案上果然摆着两个纸袋子,分别打开,一袋玉香酥,一袋芙蓉糕。
一时间,只觉得喉口哽然,酸意上涌,控制不住眼中湿润。他至少知道我的喜好,时时记得我,这便够了吧?
只是,我如此在乎都予熙是不是真心相待,甚至超过了得知梁竺彦要娶亲时的焦急……这让我感觉十分不好。

坐在马车里进了王府,月贝早已在车篷入口处等着,我拿着两袋糕点,蔫蔫地下了车。
“姑娘。”月贝一行礼,又急忙道,“梁郡主来了。”
我一惊,梁颂颖来了?她想嫁给都予熙也不必如此明目张胆吧?
“走,瞧瞧去。”

王府待客用的西厢,是一处集齐了亭台楼阁的精致院落。
离絮因着上次的事情,断然是不可能在王府待下去了,此刻侍立在梁郡主旁边的却是语安。
梁颂颖着装讲究,淡粉色的衣裳托得她肌肤如雪,头上别着一把素雅的含香扇,衬得整个人出挑不俗。
反观我自己,折腾了一晚上未眠,怕是萎靡不振又不够精神。
刚想回去换件衣裳再出来见她,她却远远瞧见了我,从石凳上一跃而起,朝着我飞奔而来。

我见状只能整了整衣服,摆出笑脸冲着她甜甜一笑,“颂颖姐姐。”
她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存菁,我等你好久了。她们说你和王爷去了镇国寺,也不知是什么事情。”
我拉着她在刚刚的石凳上坐下,“没什么事,王爷带我去见了他师父。”
她神色一黯,“见师父?存菁你和王爷已经那么好了么?”
总之比你们好多了,我心底暗暗憋气,面上只能赔笑。
她放开我的手,低头一叹,“哎……既然如此,我也不介意存菁亦嫁给王爷。”说着安抚似地轻拍我的手,“存菁放心,我素来大度,定是不会给你脸色看得。”

听及此,我忍不住心下抽了一抽,看来梁郡主认定自己是要嫁给都予熙做淳王妃,而她们兄妹似乎都颇为欢喜让我做小。
我看着梁颂颖又是甜甜一笑,道,“那是自然。”心底咬牙,那是自然不可能的,梁颂颖,就算我只是都予熙心中的一个替身,也断然不可能让你嫁给他。

我正与梁颂颖在园中叙了几件旧事,语安去而复返秉道,“王爷回府了。”
梁郡主一听,立时坐不住了,吵着要去王爷那。
我虽说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也只能带着她往主屋去了。

都予熙一般回府之后都会在书房预审一批折子。
我带着梁颂颖回到主屋的时候,他正站在书房门口与卫越交待什么,冬日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将他一身的严肃照的圆润不少,见我带了梁颂颖前来,突地皱起眉头轻声道,“怎么带了外人进后院?”
我哼一声,总觉得“新仇旧恨”加起来,看见他心里就不那么舒坦。

梁郡主却真当自己是女主人般,对着都予熙屈膝行礼,“淳王爷,是我叫存菁带我来的。”说着轻眨着眼睫,我见犹怜,“王爷未曾听下人禀报,颂颖拜访么?”
都予熙皱着的眉头更加紧,看着犹自着羞的梁郡主,清一清嗓子道,“月贝,带梁郡主去西厢,叫厨房备菜。”
梁颂颖一听,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看都予熙再看看我,“存菁,为何要我去西厢?”
我耸一耸肩膀,“姐姐,存菁去换衣服,您就好好逛逛西厢吧。”
说完也未理都予熙,径自回了卧房。

而我,却真真低估了梁郡主的脸皮程度,不论都予熙怎么不解风情,她总是含羞带怯,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与我们吃了午饭。
期间,还很理所当然地将都予熙挑出来予我吃的菜,全部划拉进自己碗里。之后更加自然地与都予熙说“小女喜欢吃香菇”,而平素小气非常的都予熙今日倒是大方,叫人拿了筷子挑了整整一碗香菇出来,乐的梁郡主朝我挑了几次眉毛。
我只是在心底冷哼几声,吃自己的饭。

下午梁郡主愈加缠人,一会问都予熙今儿个天色如何,一会问都予熙何时会下雨……
譬如此时,梁郡主拉着都予熙在前面走,热情地询问这所常乐寺的起源。
我领着卫越、月贝和梁郡主的丫鬟走在后面,闷闷不愿说话。
下午梁郡主说要问姻缘,便叫了众人一起来这常乐寺。
常乐寺虽说是寺庙,里面却只供奉管擅姻缘的“毕喜佛”和“送子观音”。

到的大殿,都予熙方才想起我,回身拉过我的手掌,“既然来了,菁儿也与我一道拜拜吧?”
我不待言语,先行在蒲团上跪下,心中默许:佛爷爷,您一定不能让梁颂颖的愿望成真,嫁给猪也不准嫁给都予熙。我睁开眼睛想想,又加了一句,还有,要是都予熙对我假心假意,便咒他除了我,一辈子娶不到娘子。

我十分满足地睁开眼睛,偏头见都予熙一脸虔诚,默念数次,又连拜三下,这才睁眼瞧向我。
那边梁郡主已经在摇签筒,我趁着这个空挡偷偷问都予熙,“你刚刚许了什么愿?”
他一瞬不瞬看着我,目光流转,嘴角一撇,“非常亏本的愿,说来我真是傻了。”
“说来听听。”
“说了便要不灵了。”他呵呵一笑,起身至案上拿了一个签筒递予我,“菁儿也抽个签吧?”

我本不信这个,但是既然来了抽一个便算玩闹好了。
撑地而起,我接过签筒,于蒲团之上一拜,轻轻摇晃,一根签立时飞出。

那厢,梁郡主也于地上捡起了一根签条。
她拿着钱笑着走过来,“存菁抽中什么?”
我拿起地上的签,翻过来一瞧,却是一支因人而异、可好可坏的命运签——“半缘修道半缘君”。

梁郡主“唔”一声,翻过自己的签,签上一个大大的“下”字,乃是一支下下签——“可怜红颜总薄命”。


 
作者有话要说:保持沉默……要有神秘感……




复又起事端


梁颂颖一见签文,竟是愣在当场,脸色惨白,嘴巴哆哆嗦嗦未能说出一个字来。

我亦是心下微惊,安慰她道,“一支签文而已,做不得准的。咱们也别去解签了,想来也准不到哪里去,不若去后殿的姻缘树那瞧瞧?”
梁颂颖的心情似是一下子全没了,撇了撇嘴巴,神情恹恹,声音蔫蔫,“不了,时候不早,颂颖先回去了。”说着便叫上她的丫鬟转身要走。

我欲上前拦住她,却被都予熙一把拦住,“菁儿,我们去姻缘树那求个同心姻缘锁吧?”

如此一来,我自然无法拉回梁郡主,再看都予熙,只见他一脸风轻云淡,抽回我手中的签扔回签筒,回身轻笑,“菁儿也不去解签了?”
我强挤出一个笑容,“自然不去了,做不得准的。”
“那倒未必,梁郡主那一签倒是准得很……”都予熙笑容一淡,声音渐小,倒是被我听了个真切,我一惊,难不成都予逸要对梁家动手了?

眼见都予熙径自往后殿去了,我快步赶上,想问个明白,却见他似笑非笑,整张脸浮生一股子不实的光晕。
不知是那副美人图哽在胸口或是其他,此时见他,竟觉得又是陌生又是害怕。

一句话吞吞吐吐许多遍,终是问不出口,想想即便他们要对梁家下手,也断然不会告知我。说到底,我也是藩王之女,对他们来说,又何尝不是一大隐患?

京城的天空终于除去了秋天的清爽,转而迎来冬日彻底的凌厉,淳王府内除了一概常青树还抹着灰暗的绿,其它早已除去了一身外衣,在冬日的寒风里不断地瑟瑟。

今儿个是个特殊的日子,本来这几日我颇有些不在状态,差点便忘却了,幸而语安一早跟我提了今日的鲁历,我才恍然发觉,今天是我外祖的祭日。

二十年前的今日,外祖父在“靖康之乱”中获罪于谢家外戚,被冠以“欺君罔上”之罪诛灭三族。
之后当今圣上都予逸登基,才为外祖一家平反,赐还了老宅子,还为外祖父在西风坡上造了座忠义祠堂,是以表彰其开国之战功和“靖康之乱”中之凛然。

外祖父和祖母的合葬墓便在那祠堂之后,小时候爹爹娘亲每年都会带着我和大哥前来拜祭。后来娘亲每逢冬日,毒发的越来越严重,这才缓了北上之行,而我只要在京城,便会去外祖父坟上斟酒问安。

我本欲等都予熙回府,在与之一同前去,谁知巳时两刻时分,卫越回来禀告说王爷许是要晚些回来,让我自己用午饭。

我见屋外天气不大好,乌云低沉,怕是不消多时便要下雨。连忙遣了月贝替我准备了酒食小菜,拿小竹篮提了,又叫语安替我准备马车。
午饭也未用什么,赶在午时之前出了门。

我叫马车在西风坡下停下,差了车夫先行回府,独自一人拿着食蓝上山拜祭。
忠义祠香火旺盛,占地虽然不大,每次来皆能见前来烧香的人挤了屋前屋后每处皆不空下。
我心中一阵欣慰,绕过忠义祠的正门,转至后门处敲了敲门扉。

片刻,有人为我开门,是常年的守祠之人,听说原本是外祖家的仆人,他一见是我即刻热泪盈眶,“少小姐,您来了……”

我朝他行一点头礼,叫他不必跟着,只身一人侧身进门,穿过祠堂后的门洞。
门洞后是一条不太长的神道,两边立着为逝者引路的神兽,神道尽头是一块颂德碑和一面追思墙。

神道上铺满了鹅卵石,两边的红枫嵌进花白的鹅卵石里,交杂出暧昧的妖异。

我放下竹篮,在追思墙前默默向外祖行了礼,这才拎起食蓝,绕过追思墙,进到后面的奠堂。

抬头一看,我顿时停下了脚步,心中却并无意外,似是早就料到他会在此。

那人一身月白长衫,似水涓涓,便是这么随随便便一站,也让冬日的严寒霎时温暖起来。
他身形一动,似是听到了背后的响动,缓缓转过身来,双睑盈盈,水般漾漾,一开口有如甘泉初绽,“菁儿,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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