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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笑,苍生尽误-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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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辰一把捉住他的拳头:“她是最美的女人,不是糟糠!”

阿忠甩出左手,在他的左肩捣了一拳,双手抓住慕辰的青袍衣襟:“那你就是好色了!”

慕辰道:“还有比锦瑟更好的颜色吗!”

阿忠怒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小陶!”

慕辰冷哼一声:“你就一点都不怜惜小陶吗?你可知她的艰难!”

阿忠一怔。

“她作为和亲公主远嫁,乌米尔却诈死骗她,别人怎么看她?你让她怎么跟他!我昏迷两年,她费尽心力打点殷王府的一切,连猫兔子都牺牲了。婚是父皇赐的,她从没问我要求过什么!”慕辰坚决道:“本王不会舍弃她。”

阿忠继续道:“锦瑟呢?她为了你向皇上委曲求全了多少次!她现在还在宫中受苦!”

慕辰丹凤美目中抬起,漆黑的眸子在微红的油灯光下影影绰绰,霎时间看,邪肆、萧杀如地狱中手持众生性命的阎罗。

“咱们浴血沙场,为的是什么?”慕辰冰玉似的声音如击顽石。

为的是保家卫国,更为羽翼丰满那日,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慕辰的白发在油灯的映耀下,闪烁着微微红光。

阿忠沉沉地道:“你说的对,换上我也会这样做,可是,一想到锦瑟,我就不得原谅你!”说完,掉头就走。

慕辰道:“回来。”

阿忠生疏地笑道:“大将军,还有什么吩咐?您不是安排我今夜去红水河么?”

慕辰道:“刚看天象,南边有一团乌云,后天有大雨阻碍你的行程!”

阿忠笑道:“大雨?笑话,雪天的仗咱们没打过吗?”

“咱们没制造过洪水吗?”慕辰将轮椅摇上前去。

阿忠后退几步:“鞑子刚退回灿州,哪有时间挖水道制造洪水!”

说着,阿忠道:“我承认我兵法不如你,可那么小的仗,我也没少打过!而且,戚风已经往九鹜岭进发了,我身为副帅,岂能让人笑胆怯?”

“二万精兵哪能让你儿戏!”慕辰厉声道。

“那我就让你看看是不是儿戏!”阿忠转身就走。

慕辰心下一沉:从北面攻占九鹜岭的戚风率兵三万,从南边围剿的阿信率兵三万,守城的便只剩下六万。阿忠一旦失利,并无其他多余力量救援他。

阿忠率二万精兵,摸黑上了路,一路上,细雨蒙蒙如烟,辰军一路打杀过去,莫崖军狼狈逃窜过红水。

谁知乌米尔早就命人装了一万个沙袋,阻截了河道,辰军过不了河,被剩下的一半鞑子打个措手不及,两万辰军只得与一万鞑子军苦战,正在这时,假装逃跑的鞑子军绕道回来,将辰军双面夹击。

辰军虽比想象中顽强,却被夹击杀至不到一半。

大雨比想象中大得多。

山洪暴发。

两股军队都被淹入洪流中,一路顺水直至静阳,临近主战场。

鞑子军本以为可以顺流直下,从红河下游打到城外,迎面却冲上一支辰军。

“前面就是他们的大本营,我们没有退路了!”鞑子头领高喊着,越杀越勇。

那个高大的红袍身影,已十分勉强。似乎受了多处的伤,本来耍得白龙似的剑已成为蔫蔫白猫。

不远处的篷车之内,白袍人怒道:“不必管本帅,全都上!”

“大将军!”常衡道:“副帅重要,您比他更重要!”

慕辰道:“违令者斩!”

一干侍卫齐齐冲下去,仅剩下铜雀,仗剑守在他身边。

“快去。”慕辰道。

“我要保护王爷!”铜雀固执道。

慕辰挥起软剑,刷地一声,已落在铜雀的下巴上:“本帅说话不好使吗!”

已长成强壮青年的铜雀分明从那眼神中看到了不甘,手持长剑,留下一句:“王爷保重!“

雨,越下越大。

辰军头一次遭遇失败,慌了阵脚,人如泥,纷纷倒下。

鞑子越来越近。

慕辰在雨中,一手轻摇着羽扇,另一只手,紧紧捏着自己的白袍。袍下是毫无知的的双腿,任不远处血花飞溅,人头横飞,似乎,他都只得置身事外,他的手痒,他孱弱的心脏已不知是真疼还是假疼。

羽扇落入泥中。

他一挥手,避雨的顶篷被砍断,倾盆大雨中,他催动轻了些的轮椅轮椅,挥起软剑,冲出松间,至显眼处。

慕辰的轮椅就这样伫立在山头。

雨,早已将他全身湿透,白袍贴在他清瘦的身躯上,他手杖软剑,一双凛凛寒目在雷闪电鸣中熠熠亮彻整个苍空。

他的周身似有一股强大的漩涡似的,冲上来的鞑子们手仗一把把明晃晃的带血长刀,反而不敢上前了。

他似天神,仿佛那轮椅是轩辕车,能霎时飞起。

他似夜鬼,仿佛那磷火似的丹凤目能燃烧一切,将万物焚毁。

他似幽灵,放佛那手中的不是软剑,却是一把巨大的灵物隐形了。

一帮人将他围在中间,无人敢动。

“来吧。”

慕辰平静地道。

雨打山石,雷打长空。

鞑子们你看我,我看你,任头顶的大雨浇灌。

“别被他的架势骗了,他就是一个瘸子!”不知是哪个鞑子,似是为自己壮胆一般,大骂一声。依旧无人敢动。

“是啊!他就是一个瘫子!咱们上啊!”又有一人高呼。

还是无人敢动。

慕辰冷哼一声,细白的手一挥,软剑如千年的灵狐,噬向众人。

二十几个鞑子连手带刀纷纷落地。

软剑再回到慕辰手中时,已是血流横飞。

慕辰摇着轮椅向前几步,再挥软剑舞向众人,一干人纷纷倒下,终于有人醒悟过来,抄刀砍向他毫无知觉的双腿,他将轮椅迅速一转,躲了过去,那人捡起地上的一把刀,使劲全身力气向他的腰间砍去。

慕辰只得一提气,飞身旋下轮椅。

当一声,轮椅被劈成两截。

慕辰坐在泥泞的道上,挥刀从腰砍杀了这人,又一众鞑子冲上来。

慕辰勉力躲过一刀,又一刀,他浑身泥泞,白袍已雪泥遍布。

今生,他的软剑从未这样亢奋过,如他人。

慕辰知道,这辈子只此一次,他甚至会倒在这泥泞中,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可他将全部力量都投入在软剑上。

那灵狐如注入了神奇的灵力,扑,咬,抹,钻,啃,旋,一个又一个鞑子兵倒在地上。

然而,他的体力却越来越弱。

手臂中了一刀。

腰间中了一刀。

他毫无知觉的腿上,中衣已破碎不堪,不知何时,已被泥石刮得血迹淋漓。

他勉力刺杀了两个鞑子,一群鞑子却扑将上来。

“谁活捉我,可是头功。”慕辰大呼一声。

一众鞑子齐齐上前,却相互厮杀起来。

头功。

一帮人你推我,我杀你。

慕辰就这样坐在泥泞中澹然望着众人。

然而,鞑子们越打越烈,血肉横飞,甚至有人抄起他的一截轮椅,当了打人的家伙。

一个块头巨大的鞑子被扔了出去,砸在他身上。

他澹然挥起软剑。

众人依旧在斗,他卯力挥起软剑。

十几个鞑子倒下。

他气力全无,躺倒在泥泞中。

“哈哈哈,头功是我的!”

慕辰猛地睁开眼睛,却见一个鞑子挥刀狞笑而来,他的手却再也举不起刀剑。

锦瑟似乎在冲他微笑,小陶似乎在冲他顽皮地做鬼脸,母妃清冽的眸子,父皇怒视的面容……

他紧闭双目。

那鞑子将他用死人的衣服结结实实地绑了手。

那鞑子将他扛在肩头。

苍穹之上,雷声长鸣。

“轰——”

那鞑子大笑:“真他娘的轻!”说完,却将他抛了出去,他看到,那鞑子正站在雨中,浑身抽搐不止,似是已被电击。

慕辰筋疲力尽地昏了过去。

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被反绑着,在另一个山脚下的密林中,周身无数细密的小伤。双手被反绑。

可是,他的手腕太过清瘦,经过一番折腾,那绳子早已松懈,他将双手解出来,却发现,自己正面临另一个困境:行走。

雨停了,似乎山的那一头战事已止。

自己在山的这一边,身边无数灌木遮掩。

侍卫们,怕是早以为他被活捉了吧!

慕辰吃力地坐起来,打量着山下:常年打仗,四周早已荒无人烟,连草屋都没有。

他尝试着扭动着自己沉重的腰,抬头望着山顶。冷哼一声。

难不成让他爬上去!

他尝试着用手移了两步,毫无知觉的□像是沉重的麻袋。他双手伤痕累累,望着遥远的山头,终于知道这任务有多艰巨。

轰隆一声雷响,又一阵大雨劈头盖脸地落下。

59番外倚梅宫

慕辰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父皇不单是他母子两人的,却是宠极了他母子。

倚梅宫不如皇后住的朝鸾宫华丽,却是最清雅清冽的。

汉白玉的高台并无金漆绿画,只是镂刻了梅花和凤凰,却让人视觉上无比的清新舒服,登高望月,初春赏杜鹃,盛春了,桃花含笑,梨花雪白。入冬之后,在露台上张望大朵大朵的寒梅,如临仙境。花园后还有一个温泉池,浸泡在其中,解乏,活络血管。

慕辰成年后住的殷王府,花木的景致也大致依照此地而打造。温泉池却是没有的。

慕辰一两岁时,凌宛天每每下了朝,就来探望他们母子,帮杨德妃照料襁褓中慕辰。

“辰儿退烧了么?”

凌宛天通常一进宫就紧张地问。

通常是凌宛天早朝之前,只有两岁多的慕辰或又病了。凌宛天亲手抱着用层层包裹包住的孩儿,兜啊兜,逗他笑,哄他吃药。

这些慕辰都不记得了,依稀在他的印象中,却有父皇浓黑的胡子和笑脸,记忆中,父皇是个英俊的美男子,但是极爱各种美人,也留下也不少儿女。

听刘公公说,他不懂事的时候,还会笑,不会哭,他病得几乎要断气也不会哭。

慕辰唯一一次啼哭,还是他只有两个月大的时候,被假装来探望的皇后摔到地上时。

凌宛天早就想废后,因为皇后的父亲去世后,她的哥哥承担不起辅佐帝王的大任,皇后又如此嚣张跋扈,于是,凌宛天废了刘后,封了周雄彦的妹妹周贵妃为新皇后。

不是不想侧封慕辰的母亲杨德妃,凌宛天更想巩固自己刚登基之后的帝位。

慕辰稍大一些时,其他的妃嫔或者是为了巴结他母妃,或者是来搬弄是非。有时候会带着皇子或者小公主来玩。

慕辰坐在小椅子上,看他们玩。

云蕙公主说,六哥你陪我去玩麒麟好不好?

慕辰摇头。郭淑妃的宫中有个上了金漆的木麒麟,弟弟妹妹们在上面摇来摇去,他却连坐上去都十分吃力,需要双手攀着麒麟背,先把自己沉重的下半身搬上去,斜坐着,然后,将自己的废腿挪到麒麟身子的另一边。通常太监看不下去,会直接抱他上去。慕珣就哈哈大笑:“慕辰你不害臊啊,你看云蕙妹妹都能自己上去。”

可我是个瘸子,瘫子。

是个活得没有尊严的孩子。

尽管母妃愿意亲手照料他,却不可能随时在他身边。母妃要侍奉父皇,还要帮皇后打典后宫。太皇太后时常会召见母妃,说是爱听她抚琴,母妃得去。

那时候。就由宫女太监照顾他。

慕辰在心中大哭,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有一次,和兄弟姐妹们一起捉迷藏的时候,他摇着小轮椅捉不到任何人,哭了,回到倚梅宫的时候,母妃也同他一起哭。

云蕙公主说:“六哥六哥,你要是不喜欢完麒麟,咱们去捉蝴蝶吧。”

慕辰秀丽的眉毛一拧。

他只有五岁,想要用一只手摇他的轮椅谈何容易,他做不到。每次捉蝴蝶,捉蜻蜓,他就像个木头人似的望着他的兄弟姐妹们。

“七妹,六哥胸口疼。”六岁的慕辰道。

其实不疼,可是,他不喜欢和这些生龙活虎的兄弟姐妹们玩。

他宁可自己埋头读兵书,书中,有金戈铁马,有壮丽山河,有沙场上的英雄和铁血的汉子。他这辈子怕是不能骑马了,可他扔管不住自己,他像是一块吸水的海绵,不断汲取着兵书中的一切。,小慕辰就想是看梦,梦中,他骑着高头大马,有时候是汗血宝马,有时候是飒露紫,的卢,骦骕,他手持铁戟,杀敌无数,将昭曜的疆土扩大到极限……

六岁时候,他已经读了好几本兵书。父皇有时候问他几句兵书上的句子,他对答如流,凌宛天高兴地抱着他,带他去寝殿外的洗笔湖,看荷花。

不知为什么,他喜欢父皇抱着他坐在父皇寝宫外的洗笔湖。

“辰儿,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要是腿好的话,该多好。”有一次,凌宛天伤感地将他抱下洗笔湖的桥头,叹息道。成年之后,慕辰才知道,父皇一直想立自己为太子,可是,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而且他只是老六,又是残废,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

可他依旧喜欢读兵书。

凌宛天特意请来教他读书的师父,夸他过目不忘,却不爱钻研经子集。只对史稍微感兴趣些。

后宫是另一个江湖。

杨德妃作为最受宠的皇妃,时常会受到皇后和其他妃嫔的排挤,甚至,有一次,周皇后让太监将皇后服和龙袍塞在倚梅宫的角落,说是杨德妃想和他当将军的父亲一起造反。

凌宛天怒斥了皇后:“简直是一派胡言!杨将军已是知天命之年,只有杨妃一个女儿,杨妃只生了残疾的辰儿,他们造反后继有人吗!”

结果,凌宛天却不再信任杨将军。

“母妃,为什么父皇会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外公是好人!”慕辰摇着小轮椅,将一杯茶到膝盖上,摇到母妃身边,双手递上。

“乖孩子。”杨德妃十分安慰地道:“因为父皇是一国之君,是天下的统治者,他若是没有防范之心,怕是江山也坐不稳。”

“因为很多人都羡慕父皇,想当皇帝吗?”慕辰问。

“是的。”杨妃说着,将小慕辰搂在怀里,八岁的慕辰道:“是不是慕辰当上皇帝的话,别人就再也不会欺负你们了?”

这是慕辰头一次萌生如此的念头。杨妃急忙捂住了他的嘴。

这一年,凌宛天带来一个和他年纪相仿,却比他结实十倍的英俊男孩,名叫阿忠。

“你要一辈子忠于慕辰,他是你一生的兄长,你一辈子的主人。”凌宛天道。

“是,皇上!”男孩子响亮地道。

“从今之后,我来照顾你!”阿忠笑嘻嘻地去推他的轮椅。

“六皇子,这句怎么解释啊?“阿忠经常和他一起看兵书,看不懂就问,他就解释。

“六皇子,你要尿尿吗?别不好意思说啊。皇上说了,我是你弟弟,咱们都是男人,你怕什么?可是,我才比你小六个月,我们一样大,不准你喊我弟弟!”

慕辰觉得,比起那些总是嘲笑他的兄弟姐妹,他更像自己的亲兄弟。

慕辰九岁时,开始习武。

“我一个瘫子,学什么武?阿忠会保护我。”

一开始,他想起自己不便的腿,拒绝穿上短行装,杨妃心疼他,便不再劝他。

若不是御医的女儿,美丽的小锦瑟天天送糕点,他断是不肯练剑。

锦瑟说,他舞剑的样子很潇洒,他就极力去学。

总会用得上的。

他想。

慕辰坐在特殊的小马车上,和兄弟们一起打猎。

他幻想着,前面骑高头大马的兄长是先锋,左将军,右将军,布阵。

上林苑里的野猪,野鸭,兔子,都是敌军。

水淹?火烧?

这边该布置多少兵将?是围攻强取?还是偷袭?或者从小道抄入,以精骑兵白斩?

他端坐在车上,幻想得热血沸腾时,阿忠拍拍他的肩膀:“你要解手吗?”

他的热血瞬间冷却。

他低头望着自己的废腿,有拔剑砍掉他们的冲动。

“小六!你好歹也射杀一只小野鸭给父皇看看啊!”这是慕瑄的声音。

他的太子大哥。

“哈哈哈!这只野猪是我的啦!”这是慕珣三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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