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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闺-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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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澜心里一慌,这样的问题让她心乱如麻,他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呢?直觉的她想逃避,躲开这炽烈的注视。
可骆玉湛却不许她逃避,伸手抬起她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重复刚才的问题,“如果我再也回不来了,你会想我吗?”
再也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这句话像一把重锤敲在江意澜心上,她眼里的泪夺眶而出,她咬着牙挤出一句话,“我说过你一定会回来的。”
“如果万一呢?”骆玉湛喉结滚动,她脸上的泪让他心疼又让他欣喜,她是在为自己担忧为自己落泪吗?
江意澜急速的摇了摇头,“没有万一,我不许你有万一。”此话一出口,只觉得脸红如樱桃般,那眼中的火热更是烧到了心坎里。
骆玉湛两手捧住她的脸,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伸出舌尖舔了舔她脸上的泪,又一直往下,直到双唇凑近那双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红唇,轻轻的覆在上头,伸出舌尖在她牙间来回**,又趁她惊讶不安的时候窜进她口内,与香舌纠缠在一起。
江意澜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上来,全都挤在脑子里,失去了流通的能力,四肢开始麻木酸软,她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了,她惊愕的睁大眼,任由那条大舌悄无声息的钻进口内,搅乱了她的心。

第一百三十章。等你回来

良久,骆玉湛缓缓抬起头,深吸几口气,强压下身体里最原始的冲动,一双黑眸却仍旧紧紧锁住江意澜红艳艳的脸蛋儿。
江意澜只觉全身发烫,骨子里都冒着抑不住的热气,她懊恼的别开眼不去看他,刚才自己是怎么了?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来不及想便让他占去了便宜。
她脸红如霞,小巧的鼻尖微微翘着,像是在生谁的气。
骆玉湛嘴边噙着一丝笑意,眸里亮光闪闪,“意澜,你会等我回来么?”
下巴还在他手里,她缓缓动下身子,从她手里挣出来,微微低了头。
骆玉湛见她躲开,似是有意回避他的问题,嘴角的笑意登时僵在脸上,似是又不死心,轻声问道,“你会等我回来么?”
江意澜也听出他话里的焦急,低着头小声道,“我每天就在府里,当然会等你回来了。”
骆玉湛知她有意回避他话里的意思,可如此回答他又很不满意,还想再听些别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越是要离开家,他就越是心乱如麻,眼前总是浮现一个女子的身影,微微笑着,眸光闪亮。
这个时候,他总是很想见到她,哪怕只是跟她安静坐上一会,他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样的情愫,江意澜的影子竟一点点藏进他的心里。
明知道他现在还在守孝期间,不能动七情六欲,更不能近女色,可他刚才还是将她揽住过了逾越的举动,而他竟然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觉得心里甜甜的,这样的感觉,他很喜欢。
他不死心,继续追问,“意澜,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他的意思她似乎明白了,可她却不想马上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答案,这样的表白来的太快了,而且现在似乎也很不是时候,所以她轻轻的转过身去,看着窗外,昏暗的灯光下,春雨依旧朦朦胧胧,像极了她此时的心。
沉默片刻,身后忽然没了动静,江意澜的心不免颤了颤,他已经失望了吗?
她又缓缓的转过身来,微微抬起头,看到他眼里慢慢的期望,他在等她。
她仍是不能给他一个答案,她名义上已是他的妻,这是她不能选择的,而现在让她交出自己的心,她真的要好好想一想。
骆玉湛低着头看他,眸里的亮光一闪一闪,“你不想回答吗?”
江意澜看着他,神色极为认真,“爷,我并不想骗你,也不想骗自己,我想好好的整理下我的心情。我一定会等你回来的,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再给你答案,好么?”
骆玉湛眸里的亮光暗了暗,他明天就要走了,其实很想能得到她一句期许,至少让他在打仗的时候心里有个美好的回忆与期待,但她不想说,而他也不会强迫她,他微微一笑,“好。”
江意澜红彤彤的脸上也挂了笑意,语气极为严肃的道,“所以,你一定要回来,否则就永远听不到我的答案了。”
骆玉湛黯淡的眸子又重新亮起来,她不是不想回答,而是想给他一个更大的期许,让他带着离开,再带着这等待平安回来,他重重的点点头,“我一定回来听你的答案。”
江意澜顿了顿,脸上的红晕已渐渐消去,她开玩笑的道,“我可没有那些护身符平安符的给你带着,我好像什么也没有,不过,我会每天都为你祈祷的。”
“祈祷?”骆玉湛眉间带着一丝疑惑,似乎没听过这词。
江意澜忙解释道,“就是我为您许愿祝福。”
骆玉湛恍然大悟的模样,深深的看了江意澜一眼,“这就够了。”
他说着朝江意澜头上看了看,伸手从她发间拔下一根簪子,“就它吧,带在身上留个念想,看到它就是看到你了。”说着放在怀里。
江意澜气极而笑,“爷,没见过出门带着簪子念想的,您好歹的放在别处,别放在身上,万一扎着了怎么办?”
骆玉湛却嗤嗤笑起来,“真要扎着我那还好了呢,我就把它想成是你身上的刺扎的我。”一脸坏笑邪意。
江意澜气的跺着脚转过身子对着窗户,不再理他。
骆玉湛朝前走了一步,整个身子都贴上来,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叹了口气,“连老天爷都在为我们叹息落泪呢。”
他的身子紧挨着江意澜,她几乎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就连的呼吸声都听得很清楚,她猛然想起一事来,“爷,该带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骆玉湛目光依旧望向窗外,带着几分迷离,“没什么可准备的,行军打仗又不是出门游玩。”
江意澜轻声道,“该带的还是要带着的,你自己在外面,多注意身体。”
“我会的,倒是你们在家里我更担心。”骆玉湛眉头微缩,似是心事很重。
江意澜仰头看他,“怎么了?”
骆玉湛眉目间都隐隐含着丝丝忧愁,“这次皇上派了武骆侯府跟镇国大将军一起前往,镇国大将军手握重兵,与二叔同掌帅印,具有一样的权利。这样的用意已经很明显了,皇上不放心咱们骆家,所以派了镇国大将军同去。”
江意澜道,“府里不是还有父亲吗?父亲跟四叔都在家,应该没事的。既然镇国大将军同行,这样也好,即便出了什么岔子,也有人分担责任,不会全怪到咱们一家头上来了。”
“你想得太简单了。”骆玉湛转过身子走到屋中央,在椅子上坐下,“皇上可不是此意,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府里的事就靠你了。”
江意澜心里微动,从窗前缓步移过来,“还有祖母父亲在,府里也用不着我。”
骆玉湛却哼了一声,“这府里不省事的也很多,你自己多小心,我一走,就没人帮你了。”
原来他是为自己担心,江意澜心里一热,点点头,“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两人又说起肖妈**事,骆玉湛只让她按兵不动,暂时不再查此事,皇上那边即使疑心暂时也不会刁难,毕竟肖妈妈混进来谁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她死了,对侯府来说不过死了个使唤婆子,皇上也不会傻到拿到明处来说的。
两人一直聊到洞房天色发白,断断续续说了好些话,江意澜有些疲倦了,打着哈欠,骆玉湛仍不说走,坐在那里稳稳当当的喝茶,她又不好赶他,只好陪着。
而,在她的心里,也是盼着他能多坐一阵子的。
她想,或许是因为他刚才的表白吧,人总是需要有人关注的,有个男人关注并且对自己表露了点自己,心里总是有点想法的。
最后她实在撑不住了,歪着身子躺在椅上睡着了。
骆玉湛安静的看着她沉睡的模样,嘴角微扬,露出点点笑,心底里涌上阵阵柔情,他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今生相伴之人,但愿她的心也能如他一般。
他将她轻轻抱起来,放在里间的床上,然后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看了一阵,瞧瞧外头天色不早了,遂站起身离开。
他进了东院,推门进屋,院门口一抹黑影晃动几下也消失在东院里。
江意澜觉得只眯了几下眼便被叫醒了,月笼微笑着站在床边,“奶奶,该起了,今儿个二爷要出门,您该去送送的。”
江意澜顿时想起昨晚情形,他们一直在说话,后来她就睡着了,再后来的事就不知道了,随口问道,“你们把我弄到床上来的?”
月笼捂着嘴偷笑,“是二爷把您抱进来的,二爷走的时候天都亮了。”
江意澜摇摇头,她是一点印象没了,抱一下也无所谓的,她一个现代人的思想,抱一下还是可以接受的,但,骆玉湛,没趁着她睡着偷沾她便宜吧。
她眉角微挑了挑,让月笼伺候着穿衣洗漱,刚出了门,便看到骆玉湛从东院里走出来,貌似在等她的样子。
想起昨晚的事,江意澜稍显尴尬,屈膝行个礼,微微一笑,便跟在骆玉湛身后去了木雪园。而骆玉湛也没多话,只点了点头。
院子里静悄悄的,可房间里却灯火透亮,江意澜放慢脚步,轻轻走到门口,有小丫头挑起帘子,她跟着骆玉湛缓缓走进去。
骆镇东夫妇已端端正正坐在老夫人下首第一位,老夫人还没出来。
两人便先向骆镇东夫妇行礼请安,然后依着次序坐好。
何氏看也不看江意澜一眼,目光转向骆玉湛,眼圈微红,哑着嗓子道,“湛儿,都准备好了么?”
骆玉湛微微点头,见她眼圈微红,不免心底一软,安慰道,“母亲,这也不是头一次了,您不用担心,很快就回来了。”
一句话才说完,何氏眼里的泪已落下来,捏着袖子擦泪。
骆镇东有些看不下去了,冷声道,“大早上好好的,你哭什么?行军打仗最忌讳的就是妇人哭哭啼啼,真是不成样子。出去锤炼锤炼那是好事,如果不是皇上先下了旨,我一定请旨带兵出征。”
何氏一向畏惧骆镇东,可一想起今日两个儿子都要出征,那心里酸的就跟打了醋坛子似的,昨儿个已经哭了一夜,现下见了骆玉湛,怎忍得住?

第一百三十一章。远征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骆玉湛心里顿时也弥漫着一层淡淡的哀伤离愁,轻声安慰何氏,“母亲,孩儿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还有二叔三叔在,您放心吧。”
何氏捏着帕子擦眼泪,唇齿间蹦出几个字,“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如何指望他。”
骆镇东忽的恼了,抬手拍了下桌子,“你这妇人,一大清早就来气人,你若一直这么哭,干脆回去哭去,省的招人厌烦。”
何氏吓得一抖,面上带了几分骇然,纵使眼泪哗哗落,却不敢再哭出声来。
江意澜只管低着头默不作声,只做没看见,依何氏的性子,当着媳妇的面被骆镇东训,心里定会觉得丢了颜面,这丢的面子一定会从她身上再找回来。
骆玉湛眉角微皱,冷眼看着骆镇东,夹棍带棒的说道,“母亲也只有我跟大哥两个可以依靠,自然是担心我们了,您又何必动怒。”
言下之意,何氏是靠不住骆镇东的,依靠的不过是骆玉湛兄弟两个。
骆镇东冷冷的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再说话,竟是未出言训斥。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似是人人心中都憋着一股气。
江意澜只管眼观鼻鼻观心,只做什么都没听见的旁观者,却从骆玉湛的话里听出他与骆镇东的父子关系似乎并不好,竟是这样毫不顾忌的当着她的面抢白骆镇东,可见骆玉湛心里对骆镇东是有敌对情绪的,或许更甚。
门帘子微微一动,骆玉溪夫妇也来了,进门先给骆镇东夫妇请安,江意澜又忙跟着给骆玉溪夫妇请安。
还没来及说话,老夫人就从里间缓缓走出来,“你们来的倒早。”在上首的雕花红木椅上坐下,“玉湛玉溪,可都准备妥当了?”
骆玉湛兄弟一同上前,齐声道,“劳祖母挂牵,一切准备妥当,时辰一到,马上出发。”
老夫人点点头,面上带着所未有的凝重,“昨**二叔来信了,他急着往边关赶,可能比你们还早到一步,你们只管放心的去。”
骆玉湛两人点点头,其实他们早就得了这样的消息,心里倒是没多少担忧的。
骆镇西夫妇,骆无镇夫妇一同进来,上前行礼。
众人又一一行礼完毕,各自坐下。
骆镇西也是要出征的,穿了一件黑灰的袍子,昂首挺胸,颇有一番武将风姿,陶氏两眼红肿,定是哭了一眼的缘故。
房内气氛稍显沉重,夹着几许离愁,谁也不敢随便开口说话。
沉默良久,老夫人终于缓缓开口,“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还是那句话,不要给骆家丢脸。”
老夫人脸上虽带着浓浓离愁,可眉目间却浮上一层豪气,声音里更是带了几分傲气。
骆镇西站起身,骆玉湛兄弟也跟着站起身,三人一起走到老夫人跟前,骆镇西在前,骆玉湛兄弟在后,双膝一弯齐齐跪在老夫人跟前,齐声道,“请母亲放心,头可破血可流,骆家气节不可丢。”“请祖母放心,头可破血可流,罗家气节不可丢。”
朗朗宣誓声像警钟鸣声回荡在众人耳内,人人心中都生出几分豪壮来,这份气节是属于骆家所有人的。
江意澜也被感染了,只觉得心中豪气荡漾,浑身都多了一股子劲。
老夫人不再多话,目里露出满意的神色,摆了摆手,“行了,时候不早了,准备准备出发吧。”
说到最后一句,眼里已盈满了泪,强忍着才算没落下来。
骆镇西三人又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头,“母亲保重身体。”“祖母保重身体。”
老夫人缓缓点点头,眼里的泪再也止不住的落下来,多少回这样的情景,多少回这样的生离死别?以前还要为自己的丈夫担心,而现在,想担这份心,可人已经不在了。
骆镇西眼圈微红,但更多的则是掩不住的豪情,而骆玉溪深深的看了一眼岳氏,岳氏登时红了眼落下泪来。
江意澜不敢抬头看骆玉湛,害怕对上他深情的双眸,只微微低着头,眼角余光却盯在骆玉湛半截袍子上。
三人向众人告别。骆镇东骆无镇自是要去城外相送,也起身随着一起出去。
屋里只剩下一家子女眷,个个面上哀哀凄凄,只有芳沁郡主面色坦然,可也不好表现的太过,捏着帕子悄悄按在眼上,只红了眼圈做做面子。
最伤心的莫过于何氏,低低的哭出了声,岳氏忙上前劝慰,“母亲保重身子才是,若您哭坏了身子,两位爷也不放不下心思打仗,岂非更糟糕?”
老夫人重叹口气,擦了一把脸上的泪,“行了,都别哭了,这对咱们骆家来说不算什么,他们自小便习兵练武,等的就是这一天,咱们应该高兴才对,你们都把泪擦干,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干什么的干什么。”
人人都跟着点头,可却不是人人都能放下悲伤心思。
江意澜依旧低着头,眼角微微湿润,方才她悄悄抬头看着骆玉湛走出门去的背影,突然很后悔,暗自恼恨起来,为何要一直低着头?为何不能给他一个微笑?为何不在他走之前安安他的心?
老夫人转过头来看她,“意澜,你头一次见这种场面,难免难过,不过既然已经做了骆家的媳妇,你就要时刻准备着,做好准备等着把你男人送到战场上去,咱们骆家的每一个女人都是好样的。”
老夫人头上几根银发微微颤动,似是在诉说着着骆家几代女人的送夫远征的经历。
江意澜顿觉胸中又多了几分豪气,竟如自己也去了那战场,目光微转间,忽然瞧见芳沁脸色不佳,眼角处还带着一丝隐恨。
她忽然想到整个骆府的男人,就骆无镇一人从未上过战场,身体似乎也非十分强壮,十八般武艺更是一样儿也不会,他最大的骄傲只怕就是娶了这位芳沁郡主。
江意澜心思转念间,何氏突然发话,“你有没有给玉湛挂上个平安符或者护身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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