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孤岛-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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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函施：“我也是这个意思。如如的性子跟个孩子没两样，她的工作问题是要慎重。关树也跟我说过这事，他的意思是让关如到一个背景不复杂的律师事务所工作，不要到机关工作。”
关山点点头，王函施看着丈夫若有所思的模样遂明白丈夫是把儿子的话听进去了。
盛泽天以关如男朋友的身份正是在关市长家登堂入室，王函施告诉他：“如如还没醒呢。”
盛泽天有些吃惊：“睡了一下午？！”
王函施镇静地回答：“应该说是一整天，她除了出来吃了个午饭一直在睡觉。你上去叫醒她吧，她爸也快回来了。”
盛泽天摸摸鼻子，呵呵笑了两声，在王函施的注视下遂上到二楼关如的房间。他推开房门，看到关如果然还在熟睡状态。他进到关如的房间，半掩着门。他坐在床边拍拍关如的脸：“宝贝、宝贝，快醒醒！快醒醒！”
关如嘟嘟哝哝地翻了一个身又睡过去了。
盛泽天笑弯了嘴角，其实关如就是个孩子，她的世故与老练都是装出来的。可这个纯净的孩子却很聪明，因此形成了她独特的气质，很容易在人群中鹤立鸡群，成为众人的焦点。
盛泽天只能运用老招数，他到浴室拧了一把湿毛巾盖在关如的脸上。没有意外的，他再次领教了关如的尖叫声。
“啊！”
王函施在楼下也听到了，她与桑嫂相视一笑，都明白关如一定会让我们的盛副厅长吃排头。果然下一秒就没了动静。
关如从床上跳了起来，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拿起盛泽天的手用力咬住。
盛泽天哪里敢反抗，他乖乖地让关如出气。
“姑奶奶……疼疼疼……唉哟……姑奶奶……我这是肉……告诉你吧……人肉可是酸的……没什么好吃的……”
关如：“。。。。。。。。。。。。。。。。。。”
关如出够了气，哼了一声跳下床，雄赳赳气昂昂地到浴室梳洗。
盛泽天苦着脸，看着手上那两排整齐的压印，十分的气闷。
两人下楼的时候关山也正好进家门，关山看到盛泽天有些意外：“泽天，今晚不是有任务吗？”
盛泽天恭敬地给关山上了茶，笑着说：“我推掉了……”（！）


６８
吃饭的时候王函施一个劲地招呼盛泽天。
“泽天，以后没应酬的时候都可以来家吃饭，桑嫂做饭还不错。我们都是北方人，口味应该差不离。”
盛泽天笑着点点头：“谢谢王姨，以后我会经常过来的。”
王函施看着盛泽天，微笑着点点头。王函施原本对女儿与盛泽天在外地呆了几日心里有些打鼓，怕女儿太快把握不住自己。现在她总算是放了心，女儿还是原来那个女儿，她对盛泽天的克制十分的感激，也有些许的赞誉。中午的时候她也曾细细打量女儿，果然如盛泽天所说的，女儿并没有做出什么越矩的事情……
盛泽天吃完晚饭后，陪着关如在院子里走了走。
关如挽着盛泽天的手，微笑着撇了眼他：“我家的晚饭和你口味吗？我以为你会食不下咽。”
盛泽天嘿嘿地笑了起来，他当然明白关如话里的意思。
“呵呵，说说话我是挺意外的。我以为你妈妈会问我吴蕾的事情……”
关如又撇了眼盛泽天：“那你原本是怎样打算的？”
盛泽天瞪着关如：“当然是实话实说！”
关如错愕地看着盛泽天。
盛泽天摸摸自己的鼻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关如那双漂亮的眼眸：“我知道吴蕾曾经找过你，还碰上了你妈妈……”
关如：“是她告诉你的？”
盛泽天点点头：“她是最近告诉我的，她说被你狠狠地给耍了一次，涮了一道。”
关如：“。。。。。。。。。。。。。。。。。。。”
关如冷哼：“你这个便宜妹妹运气为什么那么好？！”
盛泽天叹了口气：“关如，你得理解我的立场……我对她姐姐是有承诺的……”
关如似笑非笑地看着盛泽天：“那我呢？”
盛泽天停下脚步，站直了，两只手紧紧抓住关如，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关如，听好了，我只说一次！我盛泽天将给你婚姻与承诺！”
关如并不感动，她耸耸肩膀：“小姨的经历告诉我，所有的誓言都是用来背叛的。盛泽天，听你这样说我一点不感动，相反有看大戏的感觉……”
盛泽天：“。。。。。。。。。。。。。。。。。”
关如直直看着盛泽天那双不是很大，却很深邃的眼睛，仿佛要看进他的心里……
“一个和尚曾经告诉过我，做的永远比说的高一个层次！我会拭目以待。”
盛泽天把关如揽在怀里：“段裕有找过你吗？”
关如给了盛泽天一个白眼：“你说呢？”
盛泽天‘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那你是怎样应酬他的？”
关如不屑地回答道：“我没搭理他，我明确告诉他没戏。在你把吴蕾救上岸以后，在看到段裕那日在农庄的表演，我已经没有继续应酬他的欲望。让他自生自灭、死去吧~”
盛泽天哈哈大笑，他爽朗的笑声犀利地穿透这美丽蜀城的仲夏夜……
关如看着这样的盛泽天，心里着实松了口气，现在只有让他对自己放松警惕，她才能找到机会把吴蕾撵出盛泽天的广告公司。
盛泽天的心情越发的好了，他笑眯眯地看着这个漂亮的混血儿，他盛泽天将来的妻子……
“关如，刚才你爸爸和我谈过了，关于你的工作……”
关如低下头，轻声说道：“我知道……”关如十分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她嫁给盛泽天，对父亲的仕途只会有好处。父亲在蜀城是一个光杆司令，而盛家在蜀城乃至川西省却是盘根错节……如果父亲有了盛泽天做背景墙，那么父亲的工作会好做许多，也比较容易出政绩。自己的工作问题父亲询问盛泽天的意思很明显是为将来她嫁给盛泽天做准备的……
盛泽天微笑着吻了吻关如的鬓角，安慰道：“想什么呢？”
关如抿着嘴摇摇头：“没想什么？你说我将来干些什么好呀？”
盛泽天沉凝了很久，才说道：“我才30岁，我想近十年我们是回不了京城的，我们只能把家安在蜀城了。你有什么想法？”
关如在脑子里密密计算如果现在提出到盛泽天的广告公司是上班是不是太明显了？她还是觉得应该把狐狸尾巴给藏好了……她假装不在意地说道：“我没什么具体想法……”
盛泽天只能猛翻白眼，他刮刮关如挺翘的鼻子，笑着说：“你爸爸的意思是不要进机关，容易授人以柄。那就只有律所和公司了……”
关如很好地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让盛泽天看出此时她的心里到底想些什么……
盛泽天：“要不到东方旭的律所……”
盛泽天还没说完，关如把头摇得似浪鼓：“不行、不行，我一刚出学校的菜鸟哪里能胜任这样有名律所的工作？！”
盛泽天笑了：“其他的小律所不见得欢迎你。虽然有机会狐假虎威，可这种突然凤凰落在自家田头的运气不是他们这样的小律所想要的。”
关如瞪着盛泽天：“这个比喻不怎么样！”
盛泽天：“那就只有公司了”
关如遂沉默。
盛泽天似笑非笑地看着关如：“你是不是想去宏图广告？”
关如歪着脸、斜着眼看着盛泽天：“不行吗？”
盛泽天哈哈大笑：“当然行！”
关如完全愣住了，她没想到盛泽天如此好说话，居然答应她到吴蕾的地盘。
“是真的吗？！”关如的声音都高了许多。
盛泽天的笑容越发的好了：“当然是真的，只要你愿意。”
关如半真半假地说道：“你不怕我拿着盛家未来儿媳妇的头衔压着她吗？”
盛泽天摇摇头：“关如，我不认为在工作上你能占到吴蕾的便宜。”
关如似笑非笑：“那么自信？”
盛泽天：“嘿嘿，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不过有一条你可得想好了……”
关如瞅了瞅盛泽天：“什么条件？”
盛泽天：“一旦到公司工作，不许哭鼻子，不许当逃兵，不许到我面前告状。”（！）


６９
关如瞪着盛泽天：“那她欺负我怎么办？！”
盛泽天瞪着关如：“请问关大小姐，这个世上能欺负你的人除了我还有吗？！”
关如哭笑不得，又气又恼又恨得牙根痒痒。
“你是想抬举自个儿还是贬损我？”
盛泽天立刻回答：“都有！”
关如：“。。。。。。。。。。。。。。。。。”她再次成功被盛泽天给噎着了。
关市长的女儿将要嫁给广电厅盛副厅长的传闻很快也传到了段裕的耳朵里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段裕失魂落魄地跌落在那张象征着他的权利与财富的豪华大班椅中，全身瘫软着，仿佛被抽空了精髓……
栾东阳看着这样的段裕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他与段裕都明白，这个传闻十有八九是真的。嫁给盛泽天或者说嫁进盛家对关山的仕途是百利而无一害……
栾东阳硬着头皮说道：“其实关山也利用了你……”他是在听到关如与盛泽天将要结婚的时候才想明白关山为什么那么抬举段裕。关山是外来客，因为关如的眼睛，因为段裕的心思，关山顺水推舟在这座地方势力强势的城市把段裕这块牌子给立了起来，成功地在蜀城站稳脚跟，把段裕推到台前，让段裕这面旗帜去面对那些难缠的地方势力。
段裕的声音十分的空洞：“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栾东阳睁着那双小眼睛无法置信地看着段裕：“你早就明白了吗？！”
段裕无力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其实刚开始我也没看明白，以为关山只是单纯地感激衡光明治好了如如的眼睛……直到他把我这面旗帜给立在台前我就明白了……应该说关山利用了我和你。”
栾东阳茫然地看着段裕。
段裕无奈地苦笑道：“关山利用我和你的亲密关系，轻而易举地就与你的老板（蜀城市委书记谭兆新。机关里一般秘书都称呼领导为老板把这个台子给搭了起来。要知道，你老板可是地方势力的代表……东阳，此刻我才明白，无论是政客还是商人本质上是没有区别的！不，就是形式上也没有区别！关山所谓的清高只能说他隐藏得更深，表演得更到位！是我们技不如人，以为可以利用关山，没想到反被关山给利用透了。东阳，现在的我特别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人是天使！”
栾东阳给段裕倒了杯热茶，他明白此时的兄弟有多需要这杯茶……
段裕感激地看着栾东阳：“东阳，我这辈子有你们三个好兄弟就没算白过这一世。”
门被推开了，居行与衡光明走了进来，显然两人也听到了段裕刚才说的话。居行大声说道：“说得好！”
段裕看着两人，苦笑道：“看来你们也得到消息了。”
衡光明‘扑哧’笑出声来：“我都怀疑着消息是关山自个儿给放出来的……”
段裕想了想，遂摇摇头，说道：“关山不会主动去说这个事，这与他给自己塑造的形象不符。关山那么聪明、那么九曲回肠的一个合格政客怎么可能看这些有可能授人以柄的事情呢？”
居行点点头：“我明白了，这个事情是盛泽天这王八蛋主动爆料的，目的是做一件泰山大人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当然盛泽天这样做的目的也很明显……”
衡光明心思一动，他抬起头看着段裕：“老段，我想关如对盛泽天亦没有太多的感情……我只是不明白如如为什么非要跟盛泽天在一起？以关如这般人才地球人都明白关如只要愿意，她可以嫁给比盛家更好的家庭。关如不需要勉强自己与一个她不爱，或者说不喜欢的男人在一起。”
段裕吃惊地看着衡光明：“光明，别告诉我关如是为了某种目的而不是感情跟盛泽天在一起？！”
衡光明脑子有些乱，他也觉得这样想很荒唐。可是这就是他的直觉……
居行沉声说道：“关如的天真或许都是选择性的……”
栾东阳摇摇头：“关如的天真一定是真的，以她的心性绝不会想到嫁给盛泽天给父亲带来的好处。这一点我是不会看错的！”
段裕点点头，表示认可栾东阳的看法。关如那种油然而生的纯净是浑然天成的，绝不可能是西贝货！段裕不认为一个女子可以把那种不可复制的纯净演绎得如此惟妙惟肖。
衡光明：“我想是关山的推波助澜最终让关如彻底把天平摆向盛泽天。”
居行：“那天在农庄关如显然是被老段的举动给吓得没了幻想……”
段裕唯有苦笑，发生过的故事既不能复制，当然也不可能推翻从来。有的时候，错过一次，或许错过的就是一生……
当关如已经有5天没接到段裕的电话时，她遂明白段裕一定是知道她跟盛泽天在一起。关如也不在意，那日在农庄，段裕的表演让关如彻底醒过味来，段裕这样无情的人是不会真的让自己爱上什么人的。关如觉得这样的所谓报复在段裕跟前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她终于不需要在面对段裕时，必须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压下自己对段裕的厌恶。
关如终于在初秋的时候拿到了她的驾驶证。盛泽天给她弄来的那辆小车早早停在家里，关如每天经过的时候都会摸摸它。
关树已经知道她和盛泽天谈恋爱的消息。关树一点也不吃惊，他平静地告诉妹妹：“其实我早知道盛泽天会追上你的……”
关如：“。。。。。。。。。。”
关树从父亲嘴里知道妹妹与盛泽天在一起的消息时还真的没有吃惊。那日盛泽天的表现摆明是要追求关如，只是那时候的关如还没有这个阅历能明白盛泽天这个‘老甲鱼’心思罢了……他奇怪的是吴蕾的反应，他从吴蕾眼睛里看到的是这个女人对她的‘金主’追求另一个女孩没有一丝的不高兴，更不吃醋，相反，他从这个女人的眼睛里甚至看到一些窃喜……（！）


　７０
关如没想到会在仇戟的会所蓝碰上段裕。关如笑吟吟地走过去，笑着说道：“哈喽~段裕~”
段裕喜出望外，他站起来，好风度地让关如坐下后自己才坐下。
“如如，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到哪都能碰上。”
段裕雀跃的模样在关如的眼里就如马戏团里的小丑，关如笑吟吟地看着段裕：“谁说不是呢……”
段裕没有听出关如话里的讽刺，他高兴地给关如倒了茶：“如如，这是我存在会所的茶叶，你尝尝。”
关如端起茶杯，优雅地放在鼻翼下端，一阵茶叶的清香扑鼻而来，关如点点头，细细抿了一口，果然茶的味道轻浮无比。关如放下茶杯，依然笑吟吟地看着段裕：“果然是好茶，段裕，在我的眼里，你就是这杯茶……”关如没有说出口的是，段裕比这杯清茶还要轻浮几分。
段裕瞪着关如：“我怎么从你的夸奖中听到的是讽刺？！”
关如乐呵呵地笑了起来：“谁说不是呢？”
段裕：“。。。。。。。。。。。。。”
关如礼尚往来给段裕倒了杯茶：“今天这时候不工作吗？”
段裕把一碟精致的小点心轻轻推到关如的面前，笑嘻嘻地说道：“蜀城人的特点就是在茶桌上谈生意，如如，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关如也笑了起来：“呵呵，还真是。蜀城在我的眼里向来是茶馆比街道多。”
段裕左右看了看，不经意地说道：“怎么没看到你的朋友？”
关如波澜不惊地看着段裕，这个男人真的没有一点心意，老是在她关如面前裸奔来着……关如再次笑吟吟地回答：“嘿嘿，段裕，你说的是我哪个朋友呀？”
段裕看着关如，却给了一个与他刚才想问的相反的答案：“嘿嘿，当然是你的男朋友！”
关如差点笑出了声，此时的段裕太有娱乐精神了，这个男人不去跟佟坤抢饭碗还真是委屈了他演戏的好才华。她心里清楚得很段裕想问的其实是仇戟，关如索性十分给力地配合着段裕。
“嘿嘿，看来蜀城还真的没有什么秘密。”
段裕苦笑道：“如如，我做梦都没想到你会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