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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风华河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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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嗜血如风
脑中像是有什么突然炸开,一片嗡嗡作响声。
“贱人的孽种!”一位美得妖孽邪肆的男子,身穿紫红色锦衣,目光中满是不屑。
“死了都不让人安生,还留下这么个孽种在世上。”男子满眼嫌恶地抖了抖奢华的锦衣角,那里清晰印着一个小小的脏手印。
男子看着面前嘴角稍稍翘起,脸带倔强的小女孩,俯身下来邪邪一笑:“跪下来,给本宫磕三个响头认个错,本宫就饶过你。”
女孩默不作声,直直地站着,仿佛一棵挺直的小白杨,小巧的鼻翼微微扇动,才显露出她此刻内心的紧张不安。
“一样的下贱。染指了他人的东西,却毫不知改悔。”男子见女孩毫无反应,不禁大怒,挥手命令两边的侍卫,“用鞭子抽,狠狠地抽,直到她跪下向本宫认错为止。”
小女孩不禁瑟缩了一下,随后站定,紧紧握着小小的拳头,粉红的唇紧抿。鞭子落在皮肉上,传来阵阵闷响声,每响一下小女孩的身子便一阵抽搐。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小小的嘴唇咬破,鲜血滴溅在青石地板上。
“孽种,还不跪?叫你不知悔改!”男子似有些疯狂,绝美的容颜扭曲得吓人,一脚踢开一名侍卫,夺过长鞭,用尽全身力气抽打在女孩小小的脊背、胳膊、脖颈、细腿……
小女孩全身都是血痕,血腥之气在周围的空气中越来越盛。青石板上溅满了鲜血,汩汩地向两旁较低洼处流去。
“贱人!贱人!让你就知道抢别人的东西。”
“生下这样的孽种,不得好死,真是老天开眼!”
“叫你不知悔改!”
“叫你不跪!今天就打死你这个孽种!”
“贱人!孽种!”
好痛,浑身都在痛!好难过好难过……你们是谁?
“血眸之人?”目光紧紧锁着怀抱中不哭不闹的婴孩,那人神情突然变得无比狰狞,仰天大笑不止,几近癫狂。
疯狂的笑声戛然而止,一只手快速伸来,化掌为爪,猛然将手指插入怀抱中的婴儿,硬生生地将婴儿两颗暗红的眼珠挖出来,掌中使力,那眼珠便被碾碎,化作一滩血水顺着指缝流下。一阵抽气声,周围的温度瞬间冷了几分。
婴儿“哇”地一声哭出来,疼得紧缩成一团,一张小脸如揉搓起的纸张,两道血流从小小的眼眶中潺潺而出。她不会其他反应,只知哭得撕心裂肺,见者为之落泪,闻者为之不忍。
“血眸之人?”披头散发遮掩住容颜,满手鲜血,那人抱着婴儿,颤抖着手指依次指向众人,“血眸呢,血眸在哪里?”
“在哪里?!”
好痛!头好痛,眼睛好痛!她下意识地用双手护住头部,似乎这样就可以抵挡突然袭来的深入骨髓的痛。
“为什么?”她低声呢喃,似有无限伤痛,滴滴清泪从眼角滑下,隐入被褥中,倏忽不见。
眼睛好痛!好难过……
一只葱白玉臂伸过来,她不觉紧紧抓住,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带我走,求求你!”
疼痛不觉转移至胸口,心像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随意拿捏,越来越紧,然后“砰”地一声,无数鲜红的碎片模糊了意识。
……
“给我……”她手指颤抖伸向不远处的玻璃瓶,里面暗红色的液体,似乎有着让人无法抵御的诱惑。
“给我……血……”她一点点地匍匐向前,瞳孔内燃起同样妖异的暗红,近了,更近了……
“啪”,一道青光闪过,瓶子应声而碎,暗红色的液体缓缓流出,逐渐氤氲整个大地。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在饥渴中等待,眸中的暗红光芒更盛,手指轻触地面,稍稍抬起,惟有指尖残留浸染些许暗红。
“醒来吧!”
“请,喝我的血……”
温柔清透带些沙哑的叹息声,仿若接引亡灵的魂歌。
“你再不醒,我可要撑不住了。”
我,终于还是……
没能等到你……
、第四章 命运流转
熠国
夜,乌云压空,狂风肆虐,豆大的雨滴密密落下。须臾,地上便有一层薄薄积水。
夜空笼罩下的一个房间内,床上正躺着一位女人。即使面色苍白如纸,也能窥见她明艳清丽的容貌。她微微阖了眼,略带些浑浊的汗水布满光洁的额头,然后缓缓聚集,顺着脸颊悄然落下。显然刚才的一阵折腾,让她虚弱到极点,甚至连呼吸都显得如此艰难。
“夫人,用力……”一位老妪看着她曲起的双腿间,喊道。
“好痛……”女子痛得意识变得模糊,声音模糊几不可闻。
“妹妹,坚持住。”一位妆容精致的女子在床边蹲下身子,握住她的手,焦急之色难掩。
“姐姐……啊——”撕裂般的痛楚让她不由痛叫出来,只是力气早已用尽,发出的痛叫声于猫儿的声音高不了多少。
“婉儿,坚持住,我就在外面……”男人一向温和沉稳的声音,充斥着焦躁。窗棂上是放大的阴影。
女子气若游丝,抓住床单的双手,渐渐松开。
男人似有感应般,拍着房门喊道:“婉儿,婉儿,你不能放弃。都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生了,婉儿……”
“喀嚓”,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刺目耀眼,犹如白刃将天空削成两半。紧接着是隆隆不绝的雷声,无数战车的轮彀碾过,气势撼天动地。
“夫人,用力,快!头出来了,再用力!”老妪大叫。
榆国王宫
圆形的黑色物什牢牢地镶嵌在一块方形的温润白玉中,黑与白的对比鲜明而不突兀。那白玉只有巴掌般大小,那团黑色显得更加小巧,上面隐约现出凹凸不平的线条。仔细看去,那线条勾勒出的竟是繁复而精致的图案,一笔一划如行云流水,细腻却又气势十足,让人移不开眼。
月光皎皎,地面如白霜渲染。一只白净修长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抚上那玉,那手没有一丝瑕疵,月光倾泻其上,指间光芒流动,一时竟不输于那上好的白玉。如此完美,不似人间有。
手指向里缓移,顺着黑色流畅的线条温柔摩挲,那般呵护深情,仿若抚摸恋人娇嫩的肌肤,一遍一遍不厌其烦。五指有那么一瞬的停顿,然而快速而猛烈地齐齐按下。而按下的同时,那黑色的花纹仿佛有了生命,潺潺而动,不等人反应过来,转瞬间便形成黑色的漩涡,犹如飓风的中心,带着人类无法抵御的自然的力量吸引着周围的一切。
刹那,狂风骤起,乌云遮蔽,而先前灼灼月光此刻竟不见一丝影踪,天地似乎生生被撕下那光鲜亮丽的皮相,只余无尽的黑暗。雨紧随而下,落在干燥的地面上溅起依稀烟尘。
风越来越大,摧枯拉朽之势;雨越来越紧,天地间形成一道水帘。在风雨嘈杂中,隐隐约约听见树木断裂的声音。
“喀嚓”,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刺目耀眼,犹如白刃将天空削成两半。先前黑暗中的所有掩藏,在这一瞬被无情暴露,而那白净的玉手,此刻已从黑色图案处撤出,垂在一边。紧接着是隆隆不绝的雷声,无数战车的轮彀碾过,气势撼天动地。
“喀嚓”,又一道闪电击来,顺着那玉手,有人的身形显现。那是一个怎样的男子啊!
俊美不似凡人!银色的发长及腰部,因为没有任何束缚,自然地垂落几分飘逸。薄薄的嘴唇染了一抹淡淡的粉红,鼻梁挺直,近乎完美的弧度,眉如远黛眼若灿星,那眼眸居然是如红酒一般浓烈的暗红,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溺,迷醉其中,不可自拔。就是这样妖冶的眼眸此时正射出柔和温暖的光芒,带着淡淡的笑,静静地凝望着那黑色图案。
无论是外面的狂风暴雨,还是黑色的漩涡都不能影响他丝毫,他静静地站着,那一刹那的容颜,令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终于,要来了呢。”他轻声呢喃,温软如情人间低语。
他阖上眼眸,手指伸向黑色的漩涡,稍稍使力,鲜红喷薄而出模糊了视线。血液沿着花纹旋转流淌,缓缓渗入,黑色渐渐变成减淡,隐隐透着妖异的暗红,繁复的线条,在闪电的乍现中,似人体内交叉复杂的血脉。
以血为启……
红色愈来愈浓,缓缓流转……突然,图案一瞬间爆出千百万条红光,映得整个大殿一片血红。“喀嚓,喀嚓,喀嚓”三道闪电几乎同时击来,挟逆转天地之势。
而此时,熠国齐府。
“哇”,一声响亮的啼哭骤然传出,却瞬间湮没在电闪雷鸣之中。但门外焦急等候之人丝毫没有落下,那锦衣长髯皮肤白净文质彬彬的男子,终于停下了来回走动的脚步。他一向沉稳自持,即是面对千军万马也没有此刻的惊慌。
“大人,恭喜了,是位小姐。”产婆道喜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
“夫人如何?”男人眼中的焦躁之色不减。
“夫人很好,大人不用担心。”
男人长舒一口气,拭了拭额头的汗水,喃喃道:“好,很好。”
“婉儿,辛苦你了。”男子轻拭妻子额前汗湿的乌发,眸中是绵绵爱意与心疼。
“相公,妹妹,好漂亮的女孩子,你们起个名字吧。”妆容精致的女子逗弄着襁褓中的婴孩,笑道。
“相公,我们叫她‘宛然’可好?”床上的女子轻声说道,嫣然一笑,几多疲惫。
“好,孩子就叫宛然,齐宛然,夫人给我生了个美丽可爱的女儿。”男子握住女子的手,深情如斯。
榆国王宫
红光逐逝,雷声渐消。男子一点点睁开眼睛,俊美绝伦的面容上是从未有过的疲惫。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传入耳中,他妖异的暗红眼眸中掠过一丝嗜血的笑意。
缓步踱出门外,大殿晦暗的光芒下,只见一个瘦骨嶙峋的孩子跌跌撞撞地走来,待走到近处才看清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几乎没有完好之处,新伤旧伤交错累累,一身狼狈。
但最引人注意的却是她双目覆着的长长白绫,此刻已被雨水打湿,贴在她身上冰凉透骨。
孩子愣愣地“看”向眼前骤然出现的俊美男子,满脸的疑惑,刚才这里明明没有障碍的。但她的感觉不会出错。
“你,”男子俯下身,轻声开口,神情中是他都未察觉到的爱怜,“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抬起头,巴掌大的小脸皱了皱,似乎在考虑眼前的男子是否可信,半晌才缓慢而又坚定地答:“林雨风。”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男子轻轻虚抚过双目处的白绫,神情虽无异动,但言语中却满是叹息之意,“那个人,也真下得了手。”
“大哥哥,”林雨风也感觉到对方没有敌意,扬起小脸伸出瘦而小的胳膊,略带委屈奶声奶气地张开小嘴,“抱抱。”
、第五章 齐家没落(一)
十六年后,即匚木439年。
天边悬着一轮被乌云遮了一半的小小月牙,月光淡淡地洒在这院子的树木和花草上,起了一层层薄薄的晕光,这一切都昭示着此时的安静祥和。庭院深深,夜风微凉。
“小姐,小姐,你等等我。”气喘吁吁的声音从院门处传来,然后是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一院寂静。
“爹爹呢?我要见爹爹。”迫切的问语,急促的喘息,一名身穿鹅黄色长裙的纤细女子匆匆跑进院中,好像后面有恶鬼紧追不舍似的。
“小姐,你别急,不就是,见,老爷嘛。”紧随其后进来的是一位丫鬟装束的女孩,脸色苍白,满额头汗水,直在后面挥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纤细女子不回答,脚不停点继续提着裙子往前小跑,待到转弯之际,似是觉察到什么,边跑边转过头向院中一角看去,面上闪过一丝困惑。
但也只是一刹那,女子未作停留,继续一路小跑穿过院子,后面跟着气喘吁吁的丫鬟。
女子长长的睫毛轻轻闪动,眸中是让人捕捉不到的情绪。希望还来得及,爹爹千万不能有事。
“小姐,错了,老爷的房间,往左拐。”丫鬟断断续续地提醒。
“嗯。”
“小姐,前面那间,就是老爷的,房间。”丫鬟双手撑在膝盖处,停下来,大口喘着粗气。她实在跑不动了。小姐怎么比她还能跑。
女子提起全身气力,冲到那件房门前,死劲地拍下去:“爹爹,爹爹在吗?爹爹!”
“怎么了,宛然?”一位沉静优雅妆容精致的妇人打开房门,见女子如此慌张,忙执了她的手搀住,好让她喘息。
“大娘,爹爹呢?”齐宛然满脸涨红,一头汗水,让人不觉几分心疼。
“皇上宣召,你爹进宫去了。”妇人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实回答,接着看向女子,蹙着柳眉关切地说道,“宛然,你怎么从‘云霞祠’出来了,这么晚多不安全!”
“进宫去了?”女子脸色瞬间煞白,眸光一下失了神采,葱白玉指紧紧抓在门框上,似乎能抓出个窟窿来。
“对啊,听公公的意思,好像是商议你和陈王的婚事。再过一个月,你就要行及笈之礼,长成大姑娘了。”妇人爱怜地将齐宛然有些凌乱的发丝理了理,笑道。
齐宛然这时仿佛才回过神来,一把抓住那妇人的手,哀痛地说道:“大娘,快去叫大哥,让他想办法。有人要陷害爹爹,皇上恐怕起了疑心,爹爹这次进宫许就回不来了。”
“什么?!”妇人大惊,但还不至于慌了阵脚,问道,“这不可能,宛然怎么知道的?”
“大娘,我亲耳听到。快告诉大哥,不然就来不及了。”齐宛然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好,宛然别急,大娘马上差人去请你哥哥。”妇人扶着齐宛然进房坐下,安慰道。如此紧急的情况下,还能不慌不忙,倒有几分丞相夫人的风范。
妇人对着齐宛然点点头,走至门前,喊了一声“齐乐!”
不一会,门外有声音响起,“夫人有何吩咐?”
“速去请大公子。”
“是。”
这时,小丫鬟也脚步不稳地走至齐宛然身边站好。
“宛然,这到底怎么回事?”妇人在一旁坐下,对着丫鬟使了使眼色。小丫鬟会意,关上房门出去。
“我正准备睡觉,但总觉得心神不宁,便出来随意走走。转到一个不常有人的院落,竟听到祠中有说话声,中间隐隐约约提到爹爹的名字。于是,我偷偷走过去,竟听到了他们说万事俱备,只等皇上召爹爹进宫,便将爹爹拿下问罪。我心觉不好,但怕他们发现便立即小心从院中退了出来,赶来告诉爹爹。”齐宛然尽量镇静地叙述,然后转向妇人,问道,“大娘,你说爹爹会不会有事?”
“宛然,别慌。”妇人轻轻握了握齐宛然的手,神色已经恢复正常,“等你哥哥来了我们再从长计议,一定会有办法的。”
一阵急促却不凌乱的脚步声渐至门外。妇人急忙站起身,打开门却只见只有齐乐一人。不由疑惑问道:“大公子呢?”
齐乐顿了一下,似乎面上有些尴尬:“大公子喝醉了,听齐鸣说今天他们好像在街上遇到了苏姑娘。清安公主很伤心,在房间里哭得厉害。”
“苏幻雪?”妇人神色变了变,“她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人也不知,许是和苏姑娘长得相似之人。”
“好,我马上过去瞧瞧,你去叫二夫人也过来。”妇人柳眉紧蹙,吩咐道。
“大娘,我和你一起去。”齐宛然站起来,微垂眸说道。
妇人看着齐宛然点点头,似自言自语地叹道:“难道是天要亡我齐家?”
齐宛然目光微动,咬了咬丹唇,跟着妇人一块出去。
当他们来到齐恕所居之处时,便听见里面哽咽的哭声,夹杂着男人醉酒的呓语声。进入房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地狼藉。
“怎么回事?”妇人沉声问道,责备地看向此时正在伏在桌子上喃喃自语的年轻男子。
“大娘,为什么要骗我?”男子抬起头来,醉意迷离的目光里满是痛楚,“为什么要骗我说幻雪死了?”
“恕儿,不得无礼。”一位明艳端庄的妇人走进来,她比之前的妇人多了几分妩媚秀丽。淡淡一扫便可看出年轻之时必是一位不得多得的美人。此刻,她正温婉中带着几分严厉呵斥齐恕。
“娘,为什么?”齐恕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满身酒气。
“齐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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