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风华河山-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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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你们不要做不到就用鄙视来转移注意力。赏金两百两，官升两职。”
“反了你们，都给朕回来。”
“你们这群混球，朕要罚俸，罚得你们连裤子都穿不起。”
两日后。
她半靠在床头。丹唇紧抿，秀眉稍蹙，竭力压抑着胃里的不适。淡淡的神色间掩藏不住深深的疲倦。
“小姐。”木儿局促地望了一眼身后的莫翰，很是愧疚。她只挡了两天，实在对不住众人的殷切期待。
莫翰苦笑几分怅然，她自己就是大夫怎么瞒得住。现在叫自己过来，不知她是何种心思。若是她执意不要这个孩子，他该如何是好。终究是他的错。是他对不起她。
朱琳会意，微微点头。
木儿悄悄退出去。
莫翰轻轻闭了眼，再次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无论她做何决定，作何决定……
“你来了。”朱琳淡淡道，听不出其中蕴含的情绪。
“阿琳，我……”莫翰开口已是有些哽咽。碧蓝眼眸似有水光。
“嗯。”朱琳紧抿了抿唇，似乎在做一个重大决定。她犹豫片刻，“孩子，会不会有问题？”
“啊？”某翰大脑瞬间短路。
某琳沉默一阵，垂眸低声不悦道：“你喝醉了，孩子会不会发育不良？”
某翰这才回过神来，很是紧张忐忑：“不，不会，我那天。喝的不是很多。”
“你没醉？”某琳沉沉道。
“醉。醉了，一点。”某翰相当忐忑，从来未有如此紧张窘迫，舌头都有些打结。她终于肯与他说话。这是好事，但这谈话好诡异，他此时大脑一片空白，丝毫猜不出她心里的想法。
“你用强，好痛。”某琳继续面无表情地陈述。
某翰惊讶抬眸，这话题……好跳跃。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大脑迅速恢复正常高速运转，到底如何回答是好，一定要把握好这次机会。可是越这样越紧张：“对不起，那个，以后，不会了。”
“以后？”某琳声调微微上挑。
某翰以头抢地的心都有了，“不，不，我是说那次是我不对，我不该弄疼你。你放心，我不会再碰你。”
某翰接触到某琳像对着极度白痴一样的表情，“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不允许我绝不碰你。我可以发誓，那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你这次完全可以信我，我那天太冲动了，我不是故意，真的，你知道我的。”大爷的，他在语无伦次地说些什么啊！诚惶诚恐，好忐忑，好不安……
“呵呵。”某琳揉着眉头，轻笑出声。
“阿琳，你笑了？！”某翰很激动。
某琳的脸色瞬间垮下来。
某翰：“……”这个死蠢的人真的是自己么？
“哈哈……”门外传来爆笑声。
“哈，忍不住，要笑死了。”有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吾皇英明啊——”有人拖着长腔，笑得跌宕起伏。
“你说这新闻要是卖给风影，能值多少银子？”这厮果断是金琼。
“不过这之前，诸位的小命……”杨涟的话音未落，房门“哐当”被人一脚踹开。
年轻的君王面目狰狞，双手握得“咯吱”作响。
“嗷——”风纵诸人一溜烟没了踪影。
后来，只听说新任瀛皇的四位亲信大臣外出办公一段时间，再次回来时，呃，整个人都惨不忍睹。
不过，他们的辛苦也不是没有成效，跟他们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人。其实，他们惨不忍睹的境况和这个人不无关系。这个人是人类的克星啊，不过鉴于威名赫赫的榆国二公主林雨风都在她手上吃过亏，众人才稍觉平衡那么一点。
想必大家都猜到了吧，她就是传说中惊采绝艳倾国倾城的现熠国阳氏贵妃阳伊儿。
“阿——琳——”随着一声婉转悠长直冲云霄的女高音，某伊势不可挡地冲过去，准备直接给某琳一个熊抱。
某翰惊得心肝都在抖动，及时将某琳母子护在身前。
事情有变，某伊灵机一动。利索抬脚。然后，风纵诸人瞬间感觉非常平衡了。他们看见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被人一脚揣在关键部位，疼得脸都白了。
“呃，不好意思哈。”某伊拍拍裙边，顺便扫视某翰某部位一眼，“既然孩子都有了，那玩意要不要也没关系。对吧。哈哈哈。”
某翰咬牙切齿，火冒三丈：“阳伊儿，你不要……”
某伊粲然一笑：“哎，阿琳，卫颵说他还等着……”
某翰神情一转，阳光灿烂：“伊儿你不要客气，阿琳和我都想你想得紧，没事的话就在这多住些日子陪陪阿琳。瀛国虽然不比熠国兵强马壮。但我国物产丰富文化繁荣风景优美，明郡的潜阳湖，凌河的画船水榭，朝阳的古建筑群等等都值得一观。”
某伊笑意盈盈：“那多不好意思。不过既然林翰你哭着喊着跪着求我，那我看在阿琳的面子上只好暂时答应。”
众人余光掠过垂眸紧握拳满身杀气的主子，不觉心头大寒。迅速溜掉以免被祸及。
某伊冲某翰努努嘴：“门在那边。”你怎么还不走？
某翰双拳紧了又松，可怜兮兮：“阿琳——”
某琳不知何意：“伊儿在这，你不用担心。”
某翰一步三回头，就是她在这我才担心。
某伊执着某琳的手，满目悲戚：“阿琳，自从你离开以后，我就丢了温柔……”
某琳扶额：“这个片段pass，可以下一个节目了。”
某伊明眸璀璨：“请问你能以当事人的身份详细清晰地描述那晚某某童鞋霸王硬上弓的情形吗？”
某琳瀑汗：“呃，来我们继续上一个话题。”
某伊若有所思。以手作刀状：“这算不算欺负你。我要不要替你阉了他？”
某琳：“……”
某伊抿嘴一笑：“还没看出来莫翰这厮有如此魄力，连强X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真可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床上功夫如何？一夜几次？”
某琳直接躺倒挺尸。
某伊哦呵呵笑：“鉴于一次就中，水平至少是中上。不知道憋了多久。小蝌蚪的生命力这么顽强。”
某琳泪流满面。
某伊兴致盎然，用手指戳了戳某琳：“据说你醒来后还玩自杀，不会这么丢人吧。怎么也是先宰了他，跟自己过不去做什么。”
某琳：“……”我当初为何没一刀捅死自己。
某伊郑重其事：“虽然我想到你们会搞到一起，但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搞到一起，还连肚子都搞大了，真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某琳咬碎玉齿：“阳、伊、儿！”
某伊轻点某琳：“哎呀，怀孕的人情绪真是容易波动，以前你大约能撑到第十句才会忍无可忍。”
阳伊儿眼见不对，口气一转：“算了，不说这个。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你心理准备片刻，不要太激动。”
朱琳疑惑大盛。
“元康没有死。”
朱琳果然一震，半晌才黯然道：“可是他亲口承认杀了元康。”
“呃，只是捅了一剑而已，死不了。”阳伊儿轻叹气，“识人方面我不如他啊。其实当初让元康送你，我本就是存了私心，想着如果他来劫亲，凭着元康与他的交情应该不会为难。没想到元康那个死心眼那么护着你……那一剑计算精密快狠准，一看便知他有备而来。其实也算是替你还元康一个人情。只是损我一员虎将，这笔账待会再跟他算。”
“伊儿，我不太懂。”
“没事，”阳伊儿摸了摸某琳的脑袋，“以后见了元康你就知道。”
“阿琳，莫翰这货就是闷骚，越是关键的事情越搁在心里不肯说，还自以为是地认为这对别人好。我以前就很看好你们俩，现在既然生米煮成熟饭，你们就好好过日子，别再整出什么幺蛾子，让姐姐我时刻替你们操心。我就说嘛，我阳大美女的眼光怎么会出错，当初一眼便看出你们两个有恋热情奸的趋势，现在果然被我言重了。唉唉，阿琳你不用崇拜我，透过现象看到本质对我而言小case啦。”
“阿琳，你别走啊，姐姐我还有好多话要对你说。”
“阿琳，你怎么越走越快了。”
“阿琳，阿琳！”阳伊儿曳起长裙，快速跑去一把拉住某琳，惊讶道：“你能看得见？”
朱琳疑惑地摇摇头。
“那你经常走这条路？”
某琳继续摇头，她几乎没怎么出过房间。
阳伊儿盯着朱琳，神情由震惊渐渐变成恐慌。
“怎么了，伊儿？”朱琳察觉到伊儿的异样。
“没事，我有点饿了。”阳伊儿勉强笑了笑，心下庆幸朱琳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
“走，我告诉木儿一声，让她准备几道你爱吃的菜。”


、第一百八十二章　未东

午后，御书房。
“莫翰，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阳伊儿有些忧心忡忡，“关于阿琳的。”
“怎么？”
“你有没有发现阿琳的……”阳伊儿绞尽脑汁的斟酌词句，“感知能力很强，自从通玄那次施法后。我今天特意观察，发现她竟然可以轻易避开障碍，吃饭时也几乎形同常人，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怕要以为她是蒙着黑纱扮酷。”
莫翰目光忧虑，点点头：“我也注意到了。”
“难道说通玄那老匹夫说的是真的？”阳伊儿眸色沉沉，靠在椅背上，“这么可不大妙。”
“我也不知道。不过到目前为止，通玄的话倒是有七八分可信。”莫翰双手交叉，神色凝重。
“未东的事情你查得如何？”阳伊儿翻了个白眼，“别说你不知道，要共享啊。”
“切！”莫翰很是不屑，但还是老实回答，“大约1500年前，银赫大陆所处应该还是神权时代。而当时神权的集中地，相当于现在各国的都城，便是未东。未东，所处位置大约包括榆国的汉城、汇城、与泛城，东依百易林为界，西以衢山为靠，在这个地区聚集着全大陆最厉害最奇特的三大种族，驭虫师、操兽师和控植师，他们是大自然的宠儿，是大自然力量与权威的象征。驭虫师的天赋是可操纵或训练体型较小的动物，特别是爬行类。经过一定训练脱颖而出的驭虫师可借助太阳光，以勾玉为导，大概是光控之类，操纵虫蛇等进行布阵。主要用于防御或设伏。驭虫师中声名最为显赫的当为公羊家族，嫡系公羊传人的名字后都会有一个“兮”字，和姓氏一起随着血脉流传。”
“而操兽师则是可以操纵或训练大型野兽，组成野兽军团，如狼军团。”说至此处，莫翰抬眼看阳伊儿，却见她神色依旧淡淡，这才接着道。“操兽师有着很高的音乐造诣，用笛、琴、箫等乐器以音驭兽，发号施令，百兽俯首帖耳莫不顺从，有的操兽师还能进行音攻，用音波杀人于无形，主攻。操兽师中最为显赫的当为月氏家族。”
“控植师，是三大种族中最为神秘的一个。字面上理解应该是可以控制植物。但调查中发现，控植师最显著的能力是感知万物，与万物进行交流，能够第一时间获取信息，感知危险想出应对之策。控植师中以风氏家族为首。”
“风氏？我还以为是榆国林氏呢。”阳伊儿秀眉轻挑。
莫翰端起茶盏，饮了一口。看着阳伊儿缓缓道：“榆国男后名为风清扬。”
阳伊儿的表情僵住，说不清此刻的心绪。虽然早就隐隐猜到，但心下还是希望不是如此。
莫翰轻叹息，继续道：“以上信息算是较为全面的，我们还查到许多破碎的线索。有的说未东其实存有四大种族，第四个即使在当时也是神秘非常，只有三大种族中的高层人物才知晓。它的名称貌似是祭司，能窥知天地命运之玄机，有时甚至可以与天为敌。逆天而为。”说到此。莫翰看了看西北方，神情肃穆。
“这些天赋异禀与血统关联很大，似乎血统越纯正天赋越高。其中也提到血眸，拥有血眸之人是天定的种族领导者。他的命令这些种族之人要无条件执行。而血眸之人都会有一个替身，至于替身有何用途就不得而知，推测应是为保护血眸之人而存在。1500年前这些种族衰落，后来经过战乱，自然神权被君主政权取代，再经过相互厮杀兼并，才形成了现在的格局。这是一种说法。”
“还有一种说法是，1500年前当时的血眸者爱上了野心勃勃的人类君王，为了助爱人达到权力峰巅，她出卖了种族血亲，这些种族一夜之间几被屠杀殆尽，幸存者四处逃亡躲避追杀，至此自然神权再也没有能力与君主政权对抗。”莫翰轻笑，淡淡怅然，“事情太过久远，我们也很难考证其中真假，只能进行合理推测。即使是三大种族的后裔，恐怕对祖先的历史也不甚了解。君王不允许有威胁他权位的因素存在，所以那段历史被抹杀掉，我们也只是从近似传说的奇异怪谈中抽丝剥茧寻得一二。”
“可信度有多少？”阳伊儿蹙眉，神色游离。
“不知道。不过这些种族确实存在，不是吗？”
“如果那件事是真的，你……”阳伊儿欲言又止。
莫翰站起身，注视着展开的双手，似有所见似无所见。
“你再想想吧，要知道有时活着比死亡更痛苦。”
“那你准备怎么办？”莫翰勉强笑笑，转移话题，“如果想要巩固地位，我认为生个皇子最为划算。这样即使韩梁死了，扶持小皇子垂帘听政也总比谋朝篡位简单。”
阳伊儿神色黯淡，正要开口。
莫翰了然，急忙接着道：“这皇子不一定是韩梁的，也不一定非要你生。”
阳伊儿会意，眸中精光闪过，笑道：“也是，现在正好有个不错的皇子人选。”
四目相视，莫翰着了慌：“你不要打我儿子的注意。再说是男是女还不知道。”
阳伊儿嫣然笑道：“以前听老人们说孕妇肚子圆圆是女孩，若肚子尖尖则是男孩，再加上阿琳吃酸吃的厉害，酸儿辣女，我看九成是男孩。若是你儿子在熠国，还可以当成人质，就算我不说，莫翰你怎么也得帮衬着我，你我联手还能斗不过韩业。莫翰，你这个建议真真不错，我接受了。”
莫翰脸黑得像锅底：“我不接受。”
阳伊儿一副愁眉苦脸样子：“你不接受，这怎么是好？要不我还是找阿琳商量商量吧，当初她既然能为我答应卫颵的求亲，现在借她儿子用用应该也不成问题。”
莫翰深吸一口气：“伊儿，我们三个这么好的关系。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听说有些臣子不听话，风纵这边正好有他们不为人知的私密事情，等会让吴隐给你送过去，你看看哪些用得着。”
阳伊儿水眸潋滟：“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对了，听说你新近锻造了一批不错的武器……”
莫翰再次深呼吸：“这些物什本来准备是用来收拾景王明王，没想到他们一触即溃，现在我也用不到。伊儿你瞧瞧有什么看得上眼的尽管拿去。”
阳伊儿秀眉稍展：“莫翰真是大方，阿琳别的不行眼光倒是不错。不仅老公有魄力，交的朋友也是铁杆一般，每当想到元康我就不禁唏嘘，我怎么就……”
莫翰额上青筋跳动：“元康出事我也很痛心，这些是我近些年的积蓄，你替阿琳与我买点礼物前去看望略表心意。”
阳伊儿抿嘴轻叹：“可惜了那些送亲的护卫，他们为人父为人子。本是一家人的期盼，如今却是热血洒黄土……”
莫翰冷汗直流：“年轻生命流逝固然可叹，安排好他们身后事更重要。这是我的一点意思，算是替阿琳稍稍奖励他们的忠心。”
阳伊儿垂眸黯然：“这世道越来越不太平，西北战事不断，眼看天气越来越冷。将士们却只能着单衣保家卫国……”
莫翰果断哭了：“伊儿你还需要什么直接说吧。”
阳伊儿在瀛国也未过多停留，至于收获嘛，据知情人士透露，这位阳贵妃来时两辆马车，回熠国的时候已经增加到了十辆，路途中笑醒三次以上，每天早晨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对着瀛皇林翰的画像送飞吻一枚，热情程度让人头皮发麻。
而瀛国新皇林翰已从最初的泪流满脸转成满头雾水，他实在不明白阳伊儿最后那句前言不搭后语的“买一赠一回馈丰厚。好好享受啊”。以及莫名其妙的暧昧表情是何意思。
直到一个时辰后，夜幕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