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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个个都很拽-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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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个脸色一直苍白到毫无血色的唐方的速度却更快、仿佛根本察觉不了痛苦,那个身高只到落殇眼睛以上的唐方,只是将左肩一低,居然硬生生用肩骨夹住了那把锋利无比的短剑!
体力的严重的缺失,使唐方没有办法和落殇全力一搏,所以,他就采取了如此极端的方法,先将对方的短剑拿下……
血,不断地流出唐方的身体。可是,那个长年在痛苦和折磨之中,从来不曾得到解脱的唐方,只是微微一笑:“落殇,我想,我是不会令你失望的……”
唐方当然不会令落殇失望。事实上,他从来还没有令这个世上的每一个关注着他的人,失望过——
袁烈,不曾,端木阳,不曾,而现在的落殇,自然,也不曾……
他唯一令人失望的,就是那个女子,在需要他保护的时候,他却永远都不在她的身边……
心底,忽然掠过一抹说不出的,仿佛星划长空的厉痛,川中唐门最年轻的掌门猛然低声冷笑,一语未毕,他的右手,已经闪电般地抬起,沾着血的手指,微微地扬了起来,然后,以手为剑、迅雷不及掩耳地伸指,点向落殇的眉心:“落殇,我没有让你失望,可是,你却令我失望了……”
我没有让你失望,可是,你却令我失望了……
如此悬殊的对手,如此掌控在自己手心里的局面,可是,落殇,却将自己,生生地送到了唐方的面前,然后,任由他伤了自己。
感觉到唐方的指下的力量,深知道对方用的是传自唐门的:“异幻指”,落殇顿时大惊。他立刻弃剑、松手,后退,然而,他的片刻之前的惊愕,还是将他的速度减慢,所以,到了此时,主动权,已经成为牢牢地握在了唐方的手中。
说是慢了片刻,还是慢了片刻,夜空之中,只听“啵”的一声轻响,落殇的眉心,被唐方的指尖,蓦地破了一个不小的血洞。
疼痛,从脑部传来,仿佛要彻底地将落殇南溃。落殇的脸色,蓦地变得苍白,他后退两步,踉跄地退入了身后的沙丘之前。他惊惶地抬起来手来,用力地捂着自己的眉心。殷红的血线,如注般地流下来,只不过一秒钟的时间,就糊住了落殇的眼睛。
不知道唐方还有多少这样的怪异的,甚至可以拿来用命相抵拼的招式。落殇透过被血模糊的眼睛,冷冷地望着那个全身如入血池,眸子里却闪着寒气逼人的冷光的唐方,因为疼痛而剧烈地开始颤抖的眸子里,依稀地闪过一抹说不出的狠厉——
唐方,唐方……
“我想,我并没有令你失望……”
唐方低笑,手腕一伸,蓦地反手拔出了嵌在肩骨中的、饮血无数的、锋利无比的短剑,扬眉冷笑:“可惜的是,你自己,要令你自己失望了……”
要知道,落殇那样的人,是容不得自己失望,也容不得自己失败的,因为,那种将自己放置得极高,心性又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存在,是绝对容许不了任何的失败,甚至是挫折的。
所以,这暂时的失败,以及落殇来说,就已经是一个不能承受的打击……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唐方忽然喃喃重复了一句,眼神黯淡,血淋淋地抽出体内的剑来,握住,手腕一转、身子一动,带血的剑光,闪烁在冷月之下,血的气息,开始无休止地蔓延开去,惊起了头顶的冷月,惊吓到了脚边的飞虫……
唐方冷笑,看着面前的不可一世的落殇,蓦地大喝一声,提剑迎头劈下:“落殇,纳命来吧……”
不是不想宽恕,是不能宽恕——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特别,你的对手,是落殇这样的人——那是一个不达到目的,就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人。
所以,虽然以杀止杀的定律,并不能适用于这个世界的任何一处,可是,对于落殇这样的人来说,以杀止杀,却是最好的,也是最后的解决办法……
杀人者,必被杀,剑客,终于要死于剑下……
剑风凛冽,狂草飞舞。那些落殇的肢下,及膝深的青草,居然被逼得倒退,剑砍落之处、仿佛水花遇到了船只一般地,齐齐分开。
看到自己一直地跟随着的主人遇险,一直地陪伴着落殇的那些黑衣少年闪脸色陡然地变得苍白。无数的长剑,从剑鞘之中抽出。迅速地织成一道剑网,朝着那个完全不顾一切地斩向落殇的年轻的川中掌门。想要以声东击西之技,去挽救已经陷入了绝境的落家少杰。
然而,唐方距离落殇太近,短剑劈头斩下,一切,终究都来不及了。
落殇不愧是落殇。虽然手中短剑被压,满脸的血,也挡住了他的视线。可是,如此的赤手空豢地对着那个杀气腾腾而来的唐方。他的气势居然丝毫不弱——没有人能宽恕临战时的胆怯,同样,也没有人担得起这胆怯之后的所有的后果。
唯有血战,血战到底……
不愧是落家新一代的最杰出的剑客——血流了落殇满面,然而血污后的、落殇的眼睛依然冷酷镇定,毫无慌乱。
短剑在霎时劈空而下,只不过转眼间的功夫,就会将落殇劈成两半。可是,在唐方的手中的锋利的短剑劈落的同时,那个本来屹立着的落殇,忽然作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反应——逃!
只有逃,才能逃出生天,只有逃,才能短暂地为自己夺得生机……
落殇没有没有如同唐方那般不退反进、绝境求生,甚至是百折不回。他反而足尖加力、点着地面倒退!身体贴着剑芒飞出,直直向着土丘的后面,迅雷不及掩耳地逃了出去。
唐方微微地怔了一下。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看似凌驾于众生之上的落殇,那个骄傲得仿佛手捧日月星辰的落殇,竟会毫不迟疑的逃跑。
剑客之道,就在于越战越勇,剑客之道,就在于百折不回,不闪不退。可是,落殇刚刚做了什么反应?
他居然,逃了?
一个微怔之下,手已经慢了一拍。可是如影随形的追南,还是不容小觑。可是,唐方的追击的剑快,然而落殇的动作更快。那情形,就仿佛是被逼到了悬崖边上,脚下是万丈悬崖,不闪不避,即死……
生生地被激发起体内所有的力量的落殇,仿佛脚下是踩着草尖,猛烈的风一般掠过,逃离。
身后的数把剑,同时追击着唐方。可是,要置落殇于死地的心,却热血一般地沸腾着。于是,唐方手腕一转,快速地追击而出,再一次地对着落殇奔了过去——
落殇急奔而出,在奔逃的途中,伸手抓起正赶来救援的落家子弟的长剑,然后,用力地将那人一推,“嚓”的一声扭过手腕,发出剑芒横于身前——赶上了!
唐方如影随形般跟到,毫不容情地劈下,然而锋利的短剑在离落殇身上一尺之处被格挡住了。
仓促地夺到手里的长剑,竟然也是一柄锋锐无比的利剑,唐方的剑,蓦地斩了下去,竟然只是劈开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262——以暴制暴
地上地下的两个人,身形忽然间仿佛结了冰的水一般地,生生地凝固。
在力量直接相交的一瞬间,双方都用尽了全力——手上的两柄剑,负担了大部分的力量:两个人,都想将手里的剑,划向对方的颈部,都想将手里的剑,刺入对方的胸膛——平衡,就仿佛是一个摇摆不定的天平一般,在两人之间,不停地摇摆来去。落殇和唐方,两对同样冷酷如冰的眸子里,谁都不敢稍微分神。只要任何一方首先力量不逮、失去平衡,那么转瞬之间,就会成为对方的剑下的亡魂。
所有的黑衣人都赶了上来,可是,一看到这样的对峙的情况,顿时,个个傻了眼了,根本就不知道,这情形,是应该帮,还是不帮——而他们若出手了,帮的是他们的私下里认可的少主?还是那个正将剑一分一分地刺向他们的少主的唐方?
忽然,两人的身后,有一支响箭刺破了凝定的空气,箭头上发着蓝光,显示着涂满了剧毒,那种剧毒,甚至可以在擦破对方的皮肉的时候,就可以将毒素送入到身体里面去,正朝着唐方的身体,凌空击来。
正是关键时刻,唐方无法分心去看,然而耳边已经听到了箭风破空的声音。手上,落殇的长剑上的力量还在不断增强,他必须全力以赴才能压住对方的剑,只要稍微一松手、自己的生命,都会交到对方的手上!
那一支响箭呼啸而落,直直地刺向唐方的后心。
而唐方微微地闭了闭眸子,想要承受这致命的一击——还是没有办法躲过么?还是没有办法躲过么?
那么,是不是今夜,他的命,终是要送到落殇的手里?
可是,他是有多么的不甘,多么的不甘……那个女子,他还没有找到,他甚至还来不及和她说一句他一直都藏匿在心里,一直都想说的话……
可是,就这样要死去了么……
响箭到来,所有的黑衣的少年们都慌忙闪开,生怕那不长眼的响箭刺中了自己。而正在唐方身下的落殇,也是眸子一凝,在看到了正以压迫性的姿势,挡在自己的上空的唐方时,薄如刀锋的唇角,忽然流露出一抹说不出的讥诮之意——唐方,你逃不过的,你是逃不过的……
箭矢破空而来,方向,直朝着唐方的背心。下一秒,或者说下一秒的下一少,那把剑,就会刺穿唐方的背心,然后,彻底地将他变成一个死人……
甘心么?不甘心么?
死亡的速度,是来得如此的快,甚至,就连唐方的心里的所有的念头,都没有办法再一次地闪过。
然而,就在这时,一枚暗器由另一个方向破空而来,那方向,正是对准了那一枚黑色的响箭。力量和力量的交错,从来都是以强制强。响箭和暗器在空中发出碰撞的那一刻,陡然间发出了一道光芒,一声凄厉的怒吼,半空中,那枚暗器落了下来,那支响箭,也被瞬间断了。
身后的空气中,传来一个女子清凌凌的声音,仿佛还带着远方冬天的寒冷气息:“哼,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你们羞不羞的……”
“你是谁?你是谁?”一看到响箭被打折了,几乎所有的黑衣人一起惊呼,然后,长剑“唰唰”地举了起来,对准那两个人劈落下去。
只听“叮叮”几声,数把斩过去的长剑,却在瞬间被折断了。所有的人凝眸,只看到冷月之下,两匹马正并排而来,马上,一个年轻的女子,正对那一群黑衣人发出质问。而他根本就没有动手,动手的,是一直和她并排而来的同样年青的男子。
凌厉的剑光,一闪而逝,就在一个举首的功夫,那个两样一身黑衣的男子,已经在瞬间完成了一切,然后,还剑入鞘——
那一对蓦然出现在冷月下的男女,就仿佛是九天陡然降下的天神一般,那些黑衣的少年只是在长剑脱手,抚着手腕倒退的那一个瞬间,几乎同时地看清了他们的面目。
于是,所有的人,都几乎呆了一呆。
当前的那个女子,脸色苍白,那样的憔悴的容色,几乎和她身上的一袭浅衣,成了明确的对比——
那个女子,一对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见底又不失明媚,却透着神秘,另人无法琢磨。她的如柳般的秀眉,小巧精致的鼻子,如樱桃般轻薄如翼的小嘴,因为苍白,而显得更加剔透的脸上的笑颜,仿佛还泛着冰雪的冷芒。仿佛是因为久病,仿佛是因为疲惫不堪。她的白皙的皮肤有没有一丝的血色,可是,就是这种几乎是病态一般的苍白,却平平地为她增添了几会说不出的脱俗出尘的冰雪气质。
丝绸般墨色的秀发,不似一般的女子那样的精细打扮,只是随意的用头绳绑起来了,在脑后梳成了一个圆形的发髻,在脑后高高地盘起,露出了如满月一般的额头。
那个女子,虽然身材纤细;蛮腰赢弱;第一眼望去,似是楚楚动人。而她的那张脸,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可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风致——外表的柔弱,内里的坚定,衬着她的犹如冰雪一般的气质,在这草原月夜之中出现,在微风婆娑之间,轻风拂衣袂,在那些从来没有见过多少美色的少年的眼里,都疑是从天而来的仙女清丽出尘,不需粉黛便天姿国色,艳冠群妍。
短暂的眩目,使那些少年们都怔了一下,可是,再一看到女子身后的年轻男子之时,所有的人的眼神,几乎都凝了一凝……
那是一个黑衣黑发的男子,一身的冰雪气质,犹如雪藏里的石雕一般,整个人的身上,都泛着一种说不出的冷芒……
一身黑衣的年轻男子,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柳眉、星目、玉面、朱唇。俊俏如斯、冷冽如斯,他的乌黑的长发随意拢起,衬得脸上肌肤冰雪一般白皙剔透,淡漠肆意流露,眉峰陡峭,宛如山巅一抹终年不化的雪。
此时的他,正手扶剑柄,跟随在那个年轻的女子的身边,一双仿佛冰浸过一般的眸子里,流露出冰雪一般的冷芒。
他微微地侧过身去,似是对那女子说着什么,望着那女子微微一笑,轻轻地摇头,那男子这才直起了身子,然后,望向了唐方的这一边。
那边的黑衣少年们的同时惊呼,也惊起了这边正在对峙的两人。落殇的眼睛穿过唐方的肩头,在看到了那个坐在马背上的面容冷清的年轻女子的时候——那个片刻之前,还丝毫地不肯忍让的落殇,眼神微微地一凝之下,忽然间就收了了所有的力道、然后,身子一动,同时尽力往左滚出。
“噗”,苍白着脸的唐方,手中的短剑陡然下击,刺穿落殇的颈部。
血汹涌而出,然而落殇似是根本就不介意。他的动作,依旧快得宛如云豹,在从地上直扑而起的一个瞬间,手中长剑一举,就直直地刺向了那个坐在马上的浅衣女子——
落殇的心里,在霎那之间,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竟然来了,陶心然,竟然来了……
要知道,没有人比谁更加地恨陶心然。
要知道,三年前,他买通了江湖上最大的组织寻欢楼,想要将负气出走的唐方送进那个永远不见天日的组织里去——唐方的命,他是志在必得,可是,在不恰当的时候,去做不恰当的事,却是危险之极的,所以,落殇的计划,本来就是要先将唐方的意志摧毁,然后,才派人做一个假的唐方出来,声名如日中天,那么,到了适当的机会,他举手之间,若是杀了那个声名远播的唐方,这件事,无论怎么说来,都只能为他添光加彩——
263——陶心然来了?
可是,陶心然却两度从寻欢楼的手里,将唐方救出。为了这个少年唐方,那个陶家的掌门人,甚至不惜借助一剑刺向那笙。那笙猝及不妨,呆呆地抬手下意识一挡。汀的尸体从她怀抱里跌落地面。她的师门的力量,将寻欢楼的总坛,都彻底地摧毁——所以,到了那时,落殇就开始痛恨陶心然,总是想着,能将她碎尸万体段……
可惜的是,陶心然的身边,总是跟着那四个徒弟,然后,她的身份,慢慢地变得特殊起来,而落殇,却始终没有办法下手……
落殇最后潜入陶家,枉想利用离间之计,利用二夫人想要取得陶家家主的机会,帮助二夫人,并收买了其他的人丁,想要将陶心然赶下家主之位,然后,将陶家彻底地摧毁。可是,他料想不到的是,聪明绝顶的唐方,还有暗中扶持陶家的袁烈。又再一次地将落殇的计划化为乌有了——
不得不说,在落殇的心里,他想唐方死,可是,他却并不恨唐方,他生平最恨的,却是这个屡次三番,一直地当在他的面前,一直地挡着他的路的,陶心然。
看到一把长剑,如疾风闪电般地而来,还坐在马背上的陶心然眼神微微一凝,因为受伤未愈的身子,还不能自由地发挥,所有,剑光来到之时,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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