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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个个都很拽-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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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你死我生的,挣脱不开的死亡之劫。

所以,袁烈的父亲,也就是被袁烈亲手害死的先帝,直到死亡的那一刻,都不曾正眼看过自己的众多儿子之中的任何的一个儿子。而他,也从来没有对于自己的任何的儿子,表现出过哪怕是一分的怜爱,甚至是鼓励。

袁烈原是不甘心的。

可是,就因为袁烈的身上的,同样流着袁姓皇族的血,就因为袁烈,一步一步地登上了那个九五至尊的位子,所以,他才必须要循着这条路,不得不循着这道劫,长长久久地走下去,永远都没有办法解脱。

不得不说的是,这是上天给他们的惩罚,这是宿命给他们的惩罚。袁姓的帝王,袁姓血脉。任你少年英才,任你惊才绝艳,任你气魄吞山河,任你英雄盖世。可是,既定的结局,不可摆脱的宿命。每一个到了最后的最后的帝王,都不得不每日都活在即将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惨害的结局里。

不甘么?不愿意么?

没有人能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所以,到了最后,只有临死的那一瞬间,这恐惧的屏障,才会被撤去,只有到了最后的弥留之际,才是解脱。

原来,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任何的解脱,都没有办法比拟……

事已至此,袁烈才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父亲,对于他的任何的一个儿子,都是一副冷冷淡淡,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

袁烈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在他的伸长的手,扼向自己的父亲的颈间的时候,那个临死的父亲的眸子里,怎么会在那么一个瞬间,散发出那样的宛若解脱一样的光彩。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在父皇的预料之中,而这预料,早在他的第一个儿子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所以,那个年迈的帝王,才没有办法放下宿命的包袱,去爱自己儿子中的任何的一个……

原来,如世人之所,早有预料的灾难,固然之没有突如其来的变故更加的痛。

可是,那样的早在预料的灾难,更象是被种在生命里的盅虫一般,那种不可预测的恐惧,那种不可逆转的结局,长长久久地吞噬着自己的心,长长久久地折磨着他们的原本健康的心灵,直到最后,变得天背地叛,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信得过。

原来,他们最终逃不过的,除了命运对他们的惩罚,更多的,则是他们自己的潜意识的,对自己的折磨。

原来,除了这天不愿意放过他们,就他们自己,也不愿意放过他们自己……

当然了,唯一的解决的途径,就是那个陶姓女子。当然了,唯一的解决的途径,就是那个他一心想要得到的人。

只有得到了那个女子,那么,他,袁烈,才有可能摆脱自己的可悲的宿命,他才有可能将自己的心底的最深的恐惧心理彻底地除去。

所以,袁烈不能没有了那个女子。

袁烈探手,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枚小小的水晶石,在阳光冰雪之下,静静地注视。


那是一枚小小的,宛若鸽蛋一般大小的晶在石。圆润光洁的石面,闪着令人眩目的光。那样的奇异的色泽,就在这冰雪阳光之下,折射着冷冷的、七彩的光辉。

这枚晶有利于,也是在当日,由那个年事已高,可是,却能力能达到生死彼岸的老者交给袁烈的。在交付这枚晶石的时候,那个老者告诉袁烈,这枚晶石,就代表了那个和他相对应的女子。如果说,那个可以破除他袁家诅咒,那个和他的命运相对应的那个一旦遭遇什么不测,又或者是不幸死去的话。那么,他手里的这一枚石子,就不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不会是现在的这种色泽。

一旦那个女子死却,这枚晶石的颜色,就会发生变化。而那一种变化,则是缓慢的,在那个女子灵魂飞散的时候,这枚具有五种色泽地晶石上的光芒,就会逐渐地暗淡,最后,失去所有的颜色,变成一颗寻常的顽石,再也没有办法看到一丝的光彩。可是,直到现在为止,这一枚小小的晶石的光芒,虽然暗淡了些,可是,却仍然是晶莹剔透的,仍然是莹光闪闪的,所以,袁烈断定,陶心然并没有事。

最起码,陶心然还好好地活着,活在这个天地间的某一个角落里。

可是,就在这云深不知处的雪山里,虽然两人同处在同一座山,同一座崖。可是,袁烈仍旧没办法得到陶心然的半点的踪迹。

就这样放弃了么?就这样,由得那个女子和袁烈所憎恨的小唐双突双栖了么?

不,不行,绝对不可以。

可以说,只要想到小唐就在陶心然的身边,只要想到陶心然正陪着小唐,用某种袁烈所熟悉的语调和唐方说话,袁烈的心里,嫉妒就仿佛是生了根的长草一般,不停地疯长,疯长——

他,袁烈得不到的,宁愿毁之,也不会让别人得到,更何况,那个人,又是唐方,又是那个自己一直十分的痛恨的人?

他一定要找到陶心然。哪怕只找到尸体,哪怕是带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回去,他都绝对不会让陶心然留在唐方的身边,以前不可以,现在和以后,更加的不可以……

虽然,直到现在为止,袁烈还是没有办法找到陶心然和唐方的所在。可是,在袁烈的字典里,从来都是没有“失败”和“放弃”这两个字眼的。所以,陶心然之于袁烈来说,无论是因为宿命,还是因为他喜欢这个女人,总之,只要是他袁烈想要得到的,那么,无论如何,他永远都不会放弃……

袁烈是不会放弃陶心然的。

又或者说,只要他袁烈想要的东西,哪怕是牺牲再大,付出再多,他宁愿得之,而后弃之,都绝对不会放弃的。

头顶,是刺眼的阳光,犹如金丝一般的光线,从头顶一泄而下,形成了一层淡淡的膜,照在这满地的冰雪里,折射着令人心惊的光芒。光线刺眼,在白雪的映衬之下的天,蓝得不成样子。那样的晴天白雪之上,袁烈一袭的黑衣,就仿佛是被这日光,被这雪光,镀上了一层薄薄的膜一般,更给他增添了些许的英武、俊朗之气,那样的威严天成,那样的俊美如刀刻,令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仿佛是天神降临。

袁烈正静静地望着远天之间,望着那湛蓝的天际上,点点浮浮的云,望着那如洗的天空,倒映着的满地的白里,那样的清晰的纯色。不由地,轻轻地叹了口气。

远来的风,带着冰雪的凉意,轻轻地吹在袁烈的脸上,袁烈的被冻得几乎麻木的脸上,终于都浮现出一抹说不出的苦涩笑意……

是他错了?是陶心然错了?还是谁错了?又是谁,错在谁的当初的最初?




278——宿命和诅咒'二'
278——宿命和诅咒'二'


袁烈知道,陶心然的所谓的错,是错在她不应该姓陶。

当日,袁烈被人追杀,倒在了陶心然的车驾之前,那时,那个有着侠义心肠的女子,出手救起了他,那时,就是他们的缘份的开始。

缘分,也可能会变成孽缘。这一点,在袁烈怀着阴暗的心思,开始接近陶心然的时候,甚至,他在利用着陶心然,算计着陶心然的时候,他早就知道了。

可是,在通往权利的位置上,没有捷径,而袁烈为了达到目的,开始一步一步地不择手段同,到了最后,可以利用的,全部都利用上了。

他利用了陶心然的对于他的全部的信任,还有对于他的全部的期待。他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地,将自己和那个女子身边的距离,全部都拉开来,到了最后,将自己,送到了那个女子面对面的彼岸。

可是,袁烈并不后悔。

袁烈并不是那种可以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的手里去掌握的主儿,所以,对于袁烈来说,这样的结局,恰恰就是他最想要的。

一个人的心,无论你做多少努力,都不可能装得下整个天下,而袁烈,从一开始到现在,他都将那个女子,摆在了“需要”的位子上。不是爱,不是不舍,只是需要。

他“需要”,那个女子。

为了利用陶心然,袁烈使出了不同的手段。现在看来,若想避免今天的结局,那么,在当初的当初,陶心然根本就不应该去救他,更不应该在他的生活里,存在那么长的一段时间,甚至,她也不应该,在最后的最后,成了和他的命运息息相关的那个人。

所以,陶心然错了。

袁烈,也错了。

袁烈的错,就在于他不应该生在帝王家,他不应该为了邺城陶家的那个秘密,来到陶心然的身边,不同性质的错误,在最后的最后,却导致了相同的、不应该衍生的结局,所以,现在的袁烈,对于陶心然来说,他的心里除了一如既往的志在必得之外,更因为此次的事情,又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恨意。

是这个女子,将他的心踏在脚下,连看,都不肯多看一眼。就是这个女子,将他对她的好,踏在脚下,不值一提。那么,他袁烈发誓,若是得到了这个女子。他一定会折去她的羽翼,一定会让她过得痛苦过他千倍成倍,一定要让她过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宁我负天下人,不使天下人负我,本来就是袁烈的处世原则,事到如今,袁烈并不介意在陶心然的身上,再重演一次……

洁净远天,万里无云。冬日里少有的灿烂的阳光,将这一片雪山,照耀得仿佛是一颗颗璀璨的明珠一般,在这大草原之侧,熠熠生辉。而袁烈就站在这明珠之巅,在感叹造物者神奇的时候,也在感叹着自己的年华易逝。

耳边,传来大秃鹫的剧烈的挣扎声,还有惨叫的声音——

扑凌凌的冰雪,仿佛飓风一般地被吹了起来,四处飞扬。远处,徐素等人的喝斥声,还有刀剑斫在骨头上的声音,在这冰雪的原野之上,是如此的惊心动魄。

紧接着,那样凄厉的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徐素等人的如潮水一般的欢呼的声音。袁烈不用回头就知道,那一定是徐素等人,得到了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

雪山之巅,还弥漫着浓浓的血的气息。

鲜红的血,染红了脚下的那一片洁白。给那一片原本无瑕的雪地上,沾染了一层淡淡的深色。秃鹫的羽毛、惨肢飞了一地。仿佛是暴风雨后的落叶一般,被风吹起的瞬间,飘飘摇摇地朝着谷底落去。

远来的风,还带着冷冽的冰雪的味道。而就在这一掠而过的风里,隐隐约约地传来血的腥味,以及已经散淡了的杀戮的气息。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原来,在这冰峰雪山之上,生长着一种体态庞大的秃鹫。那种秃鹫,向来以及动物的死尸,以及牛羊为食。现在,冰封天下,牛羊入圈,食物逐渐变得稀少的他们,终于在这一片雪峰之下,看到了几个活着的人,于是,他们日夜跟随,想要将这几个人,变成腹中食。可惜的是,对于袁烈一行,垂涎三尺的秃鹫们并不知道,他们才一出现,就成了徐素等人的目标。而时至今日,是那只大大的秃鹫,在意图去捕捉那一个躺在冰雪之上装死的大内高手的时候,早就被埋伏在一侧的徐素等人在连续的攻击之下,终于被捉住了。

被斩杀的秃鹫,持在徐素的手里,那个向来冷淡得仿佛冰块一般的徐素,也是第一次地,暗色的眸子里,流露出欣喜一般的光芒——嗯,这么多天以来,一直的啃干粮大家伙们,早就吃厌了,而这一次,还好捉到了那么大的一只秃鹫,这新鲜的肉的滋味,怎么会是干硬的肉干可以比拟的呢?所以,这一次的收藏,可不谓是不丰。而他们,有了这只秃鹫,也足足够这一班人饱餐数日鲜肉了……

原来,人在不同的境遇时,就会有不同的满足层次。人在高处,想的是锦衣华服,美人天下。可是,在如此寒冷以及如此艰难的生存环境之下,心里所想的,却是最基本的,人人都会想的饱暖问题。

原来,人心就是如此,得到的越多,想要得到的,就会更多,更多——一次的欲,望,的满足,只不过是贪婪的闸门被打开了,再一次,就会有更大的、更远的目标,竖立在自己的心里,不死不休。

正所谓,鸟为粗食死,人为富贵亡……

袁烈没有去理手下们的如潮水一般的欢呼。他只是脚踏冰雪,站在这一片的皑皑洁白之上,静静地仰望着头顶的长天,静静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忽然,远来的风,吹来一种近乎陌生的气息。远处的晴天朗日之下,好象有什么正在迅速地朝着这边靠近。一种近乎本能的感觉,令正在沉默中的袁烈“霍地”转过身去……

是谁,是谁来了?

又或者说,是有危险,正在慢慢地靠近么?

袁烈的眼神,慢慢地凝住了。他不去理徐素他们近在咫尺的欢呼,只是抬起黑如墨染的眸子,极目,朝着远处望去。

千里草原,千里一色。

那样的少见的协调的景致,正给此时的草原增添着别样的、异于青山绿水的美丽。

天是蓝的,蓝得没有一丝的杂质。地是白的,白得就连丝毫的尘埃,都容纳不下。可是,就在这晴空朗日之下,袁烈忽然看到,有一个异于这天蓝地白的色泽的小小的黑点,正风驰电掣般地,朝着这雪山,朝着袁烈所在的方位,正迅雷不及掩耳而来。

刚刚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小小的黑点,可是,近了,再近了,目力极好的袁烈就发现,来者,原来是一个人。

阳光,就在那个人的头顶,毫无温度的阳光,为这人披了一身的光鲜靓丽的纯净,而那个人,一身的黑衣,黑色的大氅,正随着他的身形向后飞扬着,宛若一面飞扬的旗帜。

那个人,飞速地踏着白雪而来,远远地望去,就仿佛是踩在云端上一样轻盈,远远地望去,令人有一种错觉,仿佛,那不是踏雪而行的行人,而一个从天而降的、犹如踏雪而行的天使。

袁烈静静地望着那个人影由远及近。他静静地望着那马蹄上的冰雪的碎屑,在阳光之下闪闪发光。




279——是谁正向这里靠近?
279——是谁正向这里靠近?

近了,近了。

那个人距离雪山的距离,正在慢慢地接近,目力异于常人的袁烈甚至可以扯清,那是一个全身都包裹在黑色的斗蓬里的黑衣男子,正跨在马背之上,朝着雪山的方向,急速而来。

袁烈望着那陌生的背影,望着那个人扬鞭,疾驰,不停地在冰雪之上奔驰地身影,无论他怎么看,都可以看出,这个人,是冲着雪山的方向来的。

不去理还在细心地捉着秃鹫的徐素等人。袁烈站在那冰雪的顶端,远远地望着那一个小小的、黑色的人影,脑子里,已经开始猜测那个人的身份。

是谁?究竟是谁来了呢?

不得不说的是,这个问题,袁烈并不能回答自己。

他只知道,应该来的,始终都会来,应该到的,始终都会到。当你对一件无伤大雅的事情猜测不出来结局的时候,那么,你只要静静地等待那个结局的到来,也就是了。

阳光冰雪之下,那个人影,正在一分一分地接近,正在一分一分地拉近距离,袁烈知道,那个人,最多在半夜时分,就可以到达这山脚下了。

“陛下,那是……”

徐素等人显然也发现了那个身影,于是,个个都来到袁烈的身后,然后,开始紧紧地望着那一个身影,个个的眸子里,都显露出冰雪一样的光芒——

来的人会是谁?而在这个千鸟绝迹,冰雪封山的季节,又会是谁,会出现在这里?最重要的是,看那个人的身形、举止,都是十分陌生的,那么,那个人,如此显而易见的目标,如此显而易见的前来,他的目的,究竟会是什么呢?

不得不说,这实在是所有的人,心里共同地存在着的疑问……

“不用理他……”袁烈只是淡淡地收回了自己的眸光,他望着徐素,淡淡一笑:“依他这速度,怕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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