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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个个都很拽-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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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捂着耳朵,发狠地摇着自己的头,仿佛要将一切,都统统抛开……
然而,怎么能抛得开呢?
阴影如噩梦,噩梦如阴影,那些记忆,那些烙印,仿佛是深深地嵌入血肉的印记一般,早已渗入血液,早已深入骨髓,那样的伴随着生命流逝的印记,除非生命的消失,否则,将终生陪伴在你的左右,如影随形。
“师傅……师傅……”床上的人,忽然发出一声仿佛小兽般绝望的叫声。他抬起血红、血红的眸子,睁大眼睛,努力地想要看清眼前的人。终于,在闻到鼻端的馨香,在看清那张虽然疲惫苍白,却依旧满脸温和的脸时,他一把推开她手中的木碗,然后将整个身子都扑进她的怀里,浑身颤抖着,开始撕心裂肺一般地饮泣:“师傅,师傅,小唐就知道,你是不会丢下小唐的……你会把小唐找回来的,可是,师傅,你为什么去得那样的迟,为什么那样的迟……小唐脏了,身子脏了,人也脏了,再也配不起师傅,再也无法让师傅负责了……”
“师傅……”男子的近乎绝望般的嘶哑的叫声,仿佛尺长的银针一般,深深地刺入陶心然的心脏,令她的心,都无可抑制地痛了起来。
她伸出沾染着男子泪水的手,将男子深深地,深深地拢入怀中,不停地劝慰道:“小唐乖,没事了,没事了啊……你没有脏,真的没有脏,一个人,只要心里不肮脏,无论他做了什么,抑或是被逼着做了什么,都不是错,都不是错,你知道吗?”
“师傅不会嫌小唐脏,师傅一定会对小唐负责……”低低的,但是坚定的声音,仿佛穿空而过的利箭一般,直直地送出窗口,送到了还在门外静静地等候着的三个男子的耳里。在听到那样的话时,三个男子的脸,都不约而同地变了变。
灯火的纹理,仿佛是水的晕染,淡淡地,淡淡地溢出门的、窗的缝隙,那样的柔和得几乎浅淡的色调里,静静地伫立在门外的,三个男子的英俊得各具风采的脸,忽然之间,都闪过一抹或者落寞,或者痛楚、又或者是泛着阴暗光彩的冷笑表情出来。
师傅不会嫌小唐脏,师傅一定会对小唐负责……
那样的话,仿佛重锤,重重地击落在男子们的心上,因为重压而来的沉重感,令他们几乎窒息……
灯动影移,影影绰绰。在灯的一侧,是陶心然因为痛楚而微微扭曲的脸。
三天了,小唐获救已整整三天。可是,在这三天里,他除了昏睡,还是昏睡,即便是清醒,也还是带着一种惊惧的,或者说是绝望的眼神,警惕地望着周围的一切,然后,一个人,静静地蜷缩在床的角落里,只要一听到有人走近,就会发出近乎野兽一般的嘶吼,然后,开始痛楚地哀叫……
而陶心然经过初步的勘探,吃惊地发现,这个最小的徒弟,已经被人挑断了手筋和脚筋的一半——只能直立行走,却武功尽失。而他的身上,至少被人喂了三种毒药——断肠草,连珠花,还有合欢散……
这三种毒药,只要任何一种,就可以在一举之间,取人性命,可是,因为三种剧毒一齐种到体内,所以,仿佛三只无法控制的兽一般,互相冲撞,互相抵制,既不取人性命,却也由不得人的安逸自在——
小唐的眼睛,已经近乎失明,而今,也只能勉强地看到眼前三寸的地方,此外的阳光灿烂,秋高气爽,逐渐变成昔日的风景,逐渐变成过去的黄花……
可是,那个一向骄傲而且敏感的小唐啊,那个动不动水漫金山的小唐啊,缘何成了今日这般模样?
有泪水,从陶心然一向坚忍的眸子里,长线般地滑下,滴滴地滴到那个正陷入沉睡中的人小徒弟的脸上,仿佛不习惯这样的冰凉的抚慰,那个还在睡梦之中的人,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子,头在陶心然的怀里拱了一下,然后那么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重又沉沉有睡去。
陶心然的手,就在小唐的脸颊之侧,她的指尖,犹有泪痕闪闪。倾听着最小的徒弟并不安稳的呼吸声,可是,陶心然却不敢低首,她甚至不敢去看自己最小的徒弟此时的神情,生怕只要一个忍不住,就会因为失态而痛哭出来。
而她怀中的人儿,重重地扯着陶心然的衣角,就在她熟悉的体香里,在她低低的劝慰里,终于都沉沉地睡去。虽然,他的因为极度的折磨而形销骨立的脸上,因为瘦弱和惊恐而变得苍白如纸的脸上,还沾有轻浅的泪痕,可是,因为那个人就在身边,那个人的呼吸就在耳边,所以,他的因为年轻而略显稚气的脸上,终于都露出一抹释然的,松弛的微笑来——只要师傅还在,只要师傅还会对他负责……
日月交替,又是一个明天。
黎明到来,天光透过窗棂,坐在床前的陶心然依旧一手握紧唐方的手,自己却倚在床头,头顶着一侧的方桌,慢慢地睡着了。
一晚,两晚,三晚……
唐方获救归来,已经四日,其间,陶心然竟然寸步不离,日夜守候。事实上,只要她一起身,那个明明睡得很沉的人,就会颓然而醒,然后挣扎着,哭喊着,然后四处乱摸,四处乱找,直到摸到那一双温柔的手,直到可以听到陶心然那轻浅的,还有低声地安慰,他才会在她的怀里,重又睡去。
神医吕方的药,还在配制,几样人间稀少的配方,也由甲方汇集而来。可是,在最后的关头,那个向来号称“无病不能医”的神医,第一次的,在陶心然的面前,有些为难地望着陶心然,请她来做最后的定夺。
要知道,唐方所中之毒,甚为奇特。断肠草,连珠花,合欢散——这三种毒药,都是天下闻名。其中断肠草,又叫苦心藤,性寒,原来产自天山之巅,冰天雪地之中。分三年根,六年根和九年根,而解药,更要根据断肠草的年份,还有所下的份量,丝毫不差地配制,如果多之一分,夺人性命,少之一分,前功尽弃。
连珠花,性暖,又名七星花。花分七瓣,七叶七花。生在沙漠深处的沼泽之中。那由于天然瘴气的滋养而逐渐长成绚丽花朵的连珠花,本身并无毒,可是若加上产自西域的星叶草,就会变成天下奇毒,而且无解。
合欢散,则专为青楼所用,是专门用来对付那些不听话的绝色男女,一吸之下,即刻成瘾,和西域之罂粟花,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由然而,更为奇特的是,三种如此强势的毒,在他的体内,只入肺,却没有入心。再加上,毒药份量难以猜测,所以,一下子难倒了向神医吕方。
“可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么?”明丽的阳光之下,那个一贯月白衣衫的女子在听完吕方的这一段话之后,沉吟再沉吟,这才静静地问了一句。
要知道,唐方今年刚满十八岁,正是男儿的大好年华,可是,如果说就些盲眼,身缠剧毒,那么,陶心然相信,这绝对不是他可以承受的生命之重。
吕方摇头。
要知道,医者父母心。力所能及者,他必定全力以赴,可是,若力有未逮者,他却也绝对不会逞强好胜。此时,听到陶心然问,他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059——西去
医者,只能疗疾调病,医人身体,可是,生老病死,却是掌握在死神的手中。不过,死神的力量终究有限,芸芸众生之中,也总有被他遗漏、或者无法顾及的地方。所以,当神佛都无能为力时,命运恰恰又是掌握在人类自己的手里……
这是神医吕方在离开之前,最后留给陶心然的话。言语沧桑,充满叹息。那语气,那神情,仿佛真正经过千山万水回到江南的游子,心已经被风霜磨得光润无棱,不再心痛也不再哀愁,仿佛经年的老木鱼,敲它的老僧已经死去,于是默默无语地沉睡在禅堂中。不该说的已经说了太多,有些话还没有来得及出口,该说的时间就已经一去不回。
事实上,神医吕方,那个名满中州的神医、那个在世人的眼里,世外高人一般的存在,那个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七旬老人,那个受世人景仰的当世并列的三大名医之首的医神。早年因为遍尝百草,早已剧毒缠身,而今,他的每一天,都过得非常的辛苦,几乎每一天,都在消耗着从阎罗王手中赊来的生命——每年的秋来冬至,就是他最辛苦的时候,所以,此时的他,早已准备离开此地,去往千里之外的哀劳山,在那漫山遍野的毒障之中,度过一年中最难过的几月。
当明年的春花开遍大地,当三月的春雨沥淅而下。他又会回到经营半生的药庐,依旧悬壶济世。
此次,他本已启程南去,只是故人飞雁传书,殷切哀求,他犹豫再三,这才中途折返,挽救唐方于危急。
不得不说的是,当这一番语重心长的话,仿佛星火闪点在无边的黑暗之中时,在陶心然几乎绝望的心里,慌乱得不知所措时,最终给予了她最后的希望,令她下决心去往君山一行。
君山,位于西南边陲,是为众山之最。君山,延绵几百里,仿佛一道天然的屏障,将塞外朔风和中原的温水之乡,凛然隔绝开来。君山,号称千尺,枝枝山峰直插云霄,凌驾于尘世之上,而君山之巅,更是神话一般的存在,那里,有天险十二关,绝岭十二峰,道道天险,将所有的世人的或者好奇,或者敬畏的眼光,统统隔离在尘世之外,不因时间的推移而有所改变。
然而,君山之巅,又长着诸多的奇花异草,奇林怪木,而其中尘世之中价值倾城的还魂草,就长在那千尺之外的绝境之上。
病卧在床的唐方,依旧在苟延残喘。神医吕方,虽然以他卓绝的医术,帮他解去了世上最难解的yin毒合欢散之毒,可是,却对于另外两中毒药,束手无策。最后,他拿出自己多年研制的离心丹,将唐方的心神用药物控制,然后才告辞而去。
所以,送走神医吕方,陶心然就即刻启程,只带上了她的二徒弟薛正直,准备上君山一探。一起踏上了西去的路途。
本来,陶心然的本意,是独上君山的。要知道,此行凶险之不在于君山的难以攀登,而在于暗处的虎视眈眈的、不明意图的对手,还有盘踞在君山之上的南虎郑南虎。
身为人师,自然对自己的徒弟爱护有加,所以,她的本意,是不愿意她的任何一个徒弟陷入未知的危险的。
可是,薛正直态度坚决。向来擅长在师傅以及众们师兄弟们面前表达自己感情的他,第一次,起身拦在陶心然的面前,沉默得仿佛铁块一般的眸子里,流露出一种不顾一切的冷芒。仿佛陶心然不答应,他就不知道做出什么事情出来一样。
陶心然苍白得仿佛莲花初绽的脸上,浅浅地浮过一丝为难。可是,她才一转头,另外的两个徒弟都站直了身体,三个男儿,三种眼神,向来明争暗斗,仿佛水火不容的存在般的矛盾男子,第一次,如此齐心,如此坚决地跪倒在她的面前,希望她不要只身涉险。最起码,也要带上他们三个之中的一个。
“陶师傅,你就带上他们其中的一个吧,要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看,他们都已经跪下了……”
“又或者说,陶师傅您,真的忍心他们长跪不起……”
说这话的,是刚刚进门的顾兮若。她的一身绯色的衣衫,映衬着身后的金丝万缕,她的一身的红,更象是旭日东升,希望犹在眼前。
自从上次在客栈里相识,这个爽朗得仿佛风中蔷薇的女子,就经常来找陶心然他们,虽然,薛正直依然对她不假以辞色,朱英武因为上次的事明讽暗刺,轩辕子青通常用那种阴沉莫测的眼神,静静地望着她,可是,这个年轻的女子并未退缩,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将自己渐渐地融入这一群亦师亦友,关系奇异的师徒之中。
陶心然忽然重重地叹了口气。
要知道,唐方是她的徒弟,他们的师徒缘分,是在第一次雨中的救治里,无意之中结下的,那么,本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原则,无论如何,她都要对唐方负责到底。
可是,眼前的三人,只是唐方的名义上的师兄弟。虽然,平日里她总是要求他们团结互助,相濡以沫,可是,她却知道,每一个徒弟,都有自己的人生,都有自己的原则,更有着如出一辙的复杂的经历,而她,是无法将他们相提并论的。所以,此时的他们,虽然感动,可是,依旧还在犹豫再三。
眼前红影一闪,顾若兮也挨着薛正直跪下了。
客栈里,不过半月的相处,这个爽朗的女子,已经深深地被那个沉默得仿佛冰块,稳重得仿佛泰山一般的男子,深深地吸引。此时,看到了男子眸底闪过的不顾一切,还有眼底那抹虽然看不透,却浓如墨染一般的哀伤,她忽然觉得心痛。所以,她挨着薛正直跪下,苦求陶心然改变主意。
陶心然连忙扶起了顾若兮,然后,依旧扶起了她的由她亲手从死亡线上拉回的三个徒弟。然后,终于做出了最后的让步。
她同意薛正直跟她远去君山,却要求剩下的朱英武和轩辕子青要看管好唐方,绝对不能让他再出任何事。
秋风飒飒,天高云阔。那个眸子里犹自闪着点点血丝的女子,站在徒弟们的面前,开始细心地叮嘱着每一个细节。
轩辕子青向来细心而且处事周到,所以,一定要看好一向调皮的朱英武,而朱英武,则一定要事事和轩辕子青商量,决不能自作主张之类。
她在说这些话时,她的徒弟们,都用某种深沉得看不到底的眼神,静静地凝神着她。望着那个沐浴着秋日和风中的女子,疲惫而且温和的笑容。眸子底的暗色,仿佛浓墨一般地,生生地凝结。
此时的陶心然,没有像平日一贯的通身白色打扮,湖水一般明净的蓝色让她显出一种超出年龄的明朗活泼,却又不过分活泼而显得轻浮。看到她事无巨细地细细叮咛,言语之间,都是说不出的担忧和关切。徒弟们眼神一闪,个个都抿紧了唇。不得不说,那样的陶心然,对于她的一起长处久待的徒弟们来说,是相当陌生的,陌生到一个以“师傅”之名,凌驾于他们之上的长辈经历了一个年轻女子的质的转变。
于是,陶心然出门之际,由原先计划的一人,最终变成了三人。
薛正直同行,顾兮若苦求陶心然带上她一起。要知道,她心仪薛正直,不希望此时和他分开,更重要的是,她相信精诚所致,金石为开,薛正直虽然现在还没有看到她的好,但是,假以时日,是一定会喜欢上她的。
看得出顾兮若眼底的坚定,还有痴情,陶心然犹豫了一下,最终表示同意了。
于是,事情的结果,最终超出了陶心然的意料。于是,她在作了简单的收拾之后,带上薛正直和顾兮若,驰马扬鞭西去。
虽然,前路多艰,虽然前路莫测,可是,只要有希望,明天依旧会美好,只要有希望,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陶心然一行扬鞭而去,却将所有的落寞,都留给了身后的两个徒弟。夕阳西下,两个男子的怔怔地望着那一行逐渐西移的背影,望着仿佛利剪一般剪开平整画面的飞骑,眸子深处的眷恋不言而喻。
060——另有目的
落日西去,金丝万缕。
天边的红云,轻轻点点地浮在日的边缘,在接受着洗礼般的沐浴时,不停地变幻着千重姿彩。就仿佛在不停地变幻着的绮丽万端的人生。
院子里的秋海棠正有花瓣不停地落下,如紫色的雨,点缀着这秋日的荒凉的院子。而那一棵远栽在院处的枫树,红叶似火,点亮半边天宇。
秋天是如此的哀伤,到处都是分别。人和心的分别,希望和绝望的交替,就仿佛是一场永远都不会落幕的电影一般,日复一日地上演,然后,又日复一日地再一次地开始……
该走的,已经走了,此刻就在花树下送别吧,安安静静的,什么也不想,就好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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