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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个个都很拽-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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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说出话来,她深深地俯下身去,只觉得全身都在颤抖:“回太后的话,再过几日,就是太后您的寿辰,臣妾自从入宫以来,蒙受太后的恩泽,无以回报,所以就绣此凡品,希望一贺太后之喜——”陶心兰的这一番话,也是十分的婉转,既有诚惶诚恐的讨好,亦有宫里女子特有的心计——要知道,太后不喜欢笨女人,越是笨的女人,她就越讨厌,适当的聪明,然后保留在某一层面,不显山不露水的表现,才是她最看中的。
听了陶心兰的话,太后点了点头,脸色总算缓和了一点:“嗯,算你有心了……”
一句话说完,她就转过头来,望着坐在下首的叶妃,话里有话的说道:“你看看人家兰嫔,才来了这么短的时间,就有这样的一份心……对了,兰嫔烫伤了胸,你还不快下去看看,要不要传诏御医什么的?”
在宫里,叶妃和皇后的关系不好,这是私底下里,几乎人人都知道的事实,可是,鲜少人知道,她也是太后用来制衡皇后的棋子——在宫中,要想把权持重,平衡各方的关系,就得有非绝对的制衡——前者不动声色,任后者群魔乱舞。而最后的赢家,通常是那一个端坐其上,不显山不露水的渔翁。而太后,表面上看不关心六宫事务,可是,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也只有她,才是这个后宫的真正的主人。
当然了,表面的漠不关心的时局转换时的运筹帷幄,本身就是一种艺术,是一种权力演化而来的最深沉的心机,非千锤百炼而不得要领……
听了太后的话,叶妃的眸子里有喜色一闪而过。她连忙对着太后福了一福:“太后指责的是,臣妾是应该关心一下自家的姐妹,臣妾这就去看兰嫔怎样了,需不需要御医来诊治。”
莲步移,步步惊心。红影闪,闪闪惊悚。陶心兰望着越来越近的叶妃,只觉得心里一阵慌乱。她连忙低下头去,谨恭地说道:“谢谢叶妃娘娘关心,臣妾没事了……”
“哟,那么滚烫的茶水淋了上去,当真是没事了么?”叶妃的脸上,保持着淡淡的笑意,话锋一转,睨着陶心兰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冷笑:“不过,这有事没事的,可不是你说了就算的,来来来,先让本宫看看,然后再请御医来瞧瞧吧……”
说话间,叶妃已经伸出手来,陶心兰的身子下意识地往后一缩,她有些慌乱地转过来的眼神,正看到了脸色淡定的陶心然。忽然,她的放在背后的手心被人捏了一下。她这才挺直身体,一咬紧牙关,说道:“姐姐若想看,还是让妹妹自己解开吧,以免刚刚烫伤的水泡,脏了姐姐您的手……”
说完,陶心兰微微地闭了闭眼睛,伸手就要去解开自己的衣衫。单薄的衣衫下,一条纱布轻轻地包裹着,那里,没有一丝的血迹,只有透明的水泡,布满整个肩膀。叶妃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在陶心兰的肩膀上努力地左右看着,仿佛要生生地将那光洁如玉的肩膀上,生生地瞪个洞出来——
148——破绽
不可能,不可能,她令人以极巧的劲道,在陶心兰的肩膀上刺了一道伤口,然后又假装自己遇刺受伤,甚至不惜惊动了太后,就是为了让这位新得宠的兰嫔娘娘打入最低层的地狱。可是,千算万算,这兰嫔娘娘的肩膀上,竟然没有伤,也没有流血的痕迹,那么,究竟是因为刚刚被刺的那人并不是她,还是?
叶妃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要滴出血来,有那么一个瞬间,她竟然想要撕开陶心兰的敷着厚厚药布的肩膀,想要看看那个地方究竟有没有伤口。可是,陶心兰的衣衫依旧湿淋淋的,被开水淋过的痕迹犹在,怎么看,都不象是曾经受过伤的样子……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她凝了凝眸子,望着陶心兰正一寸一寸地解开的衣衫,再一次地睁大眼睛,想要看看清楚,是否有血迹渗出。可就在这时,端坐在上座的太后忽然发话了:“算了,叶妃,看一下也就是了,这宫里宫外的,怎么好随地解开衣衫呢?”
“是是,臣妾这也是关心兰嫔嘛——好歹都是姐妹一场,做姐姐的,怎么不关心自己的妹妹呢?”叶妃假意地笑着,淡淡地站起身来,可是,只一个未站稳,就朝着陶心兰的肩膀上压去——若真受伤的话,哪怕是浅浅的伤,被她这么一撞,铁定要渗出血来——只要看到有血渗出,那么,接下去,可就有好戏看了……
可是,另外一只手,快速地从陶心兰的身后伸了过来,轻轻地扶起叶妃的肩膀:“娘娘,请您走好……”叶妃以手扶额头,慢慢地站直身体,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一下子,怎么头晕了呢?”
“怕是娘娘劳累过度的缘故吧……”陶心然依旧微微地笑着,扶紧叶妃的身子:“还望娘娘注意身体啊……”
“兰妃娘娘,您没事吧……”看到叶妃向自己撞来,陶心兰躲避不及,谁料却被陶心然挡开。她的额头又是一层冷汗出来了。看到叶妃满是嫉恨的眼神,她连忙伸出左手,轻轻地扶住叶妃的手臂:“娘娘,您可要小心一点啊。”叶妃狠狠地甩开陶心然的手,望着陶心兰仍然没有一丝血迹渗出的肩膀,用力地将帕子在身上擦了两下,转身去了。
高坐其上的太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道这个叶妃,又小题大做了一次。她乘势站起身来,淡淡地说了句:“好了,哀家也乏了,若没别的事情,就先回去了……”
于是,在一片“恭送太后”的欢呼声中,太后扶着身侧的宫人的手,慢慢地离去了,叶妃望着脸色慢慢镇定的陶心兰,再望一眼垂眉敛眸,没有一丝表情的陶心然,用力一抖手中的帕子,也跟着去了。
随着太后的离去,宫里一片安静,而陶心兰再也忍受不住,身子一歪,就向着一侧倒去——刚才,真的是,好险……
太后离开之后,叶妃也回到了自己的绮霞殿内,随着她一同进来的,还有李才人等几个贴心的妃嫔,看到李妃气哼哼地坐下,几乎所有的人都依次坐下,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本以为借这一次,可以将那个可恶的兰嫔赶出宫去,可是,偏偏来了个什么女子,看那女子的神情,和那兰嫔一定是一丘之貉,都不是好东西……”
“是啊,是啊,那女子针对娘娘,一直的帮着兰嫔,真是个不知好歹的货色……”所谓随声附和,异口同声。一听到叶妃对那个女子恨之入骨,所有的妃嫔们连忙开始挑拨起来:“那女子了谁不好得罪,竟然得罪我们娘娘,看来真不知道那个‘死’字究竟是怎么写的……”
在宫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对于叶妃这一种早已修炼得登峰造极的女人来说,在这后宫之中,想要一个人无声无息地消失,那可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所以,这一帮女人才如此的惧怕还有依附,生怕在这个后宫之中,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可是,太后怎么会如此纵容那个女子呢?”叶妃对于陶心然的抢白,依旧耿耿于怀,她咬牙切齿地问道:“莫非那女子的身上,有什么背景么?”
“那是大殿下带回来的女子,说是要册封大皇子妃的……”知道陶心然来处的李才人说道:“听说为了这女子,大皇子还专门去到慈宁宫中,对着太后哀求,希望她能答应……”
“原来是这样——”叶妃伸手一拍桌几,怒道:“这还没有成为大皇子妃呢,就如此的嚣张,如果说她真成了大皇子妃,这宫里不全都成了她的天下了么?”
“娘娘请注意隔墙有耳。”看到叶妃震怒,李才人吓坏了,连忙跪倒在地:“娘娘,小心祸从口出啊……”
“哼,好一个祸从口出……”叶妃冷冷地望着跪倒在地下的李才人:“去,令人传出信去,叫哥哥好好好地查一下这个‘未来大皇子妃’的身后背景……”
李才人诺诺而去,整个空间里,就只剩下几乎是恼羞成怒的叶妃——大皇子妃,大皇子妃。你以为有大皇子在身后撑腰,就不可以在这宫里有恃无恐了么?要知道,能在这宫里活过三年以上的,哪一个不是千锤百炼的角色?那个什么未来的大皇子妃,竟然敢倚官仗势的明言讽刺于她,定然是看在大皇子对她宠爱十分的份上。可是,宫里的女人,皇子乃至帝王的宠爱,可以是资本,也可以是引来无妄之灾的源泉——那个什么未来的大皇子妃,你等着……
阴冷的笑意,从叶妃美艳的脸上一丝一丝地泄露出来,她的长指,用力地抠着椅背,直到在上面抠出一抹的长痕出来。只听:“啪”的一声轻响,涂满了丹寇的指甲生行地折断在椅背里,那样的血肉的分离,使叶妃痛得顿时扭曲了脸。她一边咬牙切齿地吩咐宫人拿来药膏,别一方面,暗暗地又将这一笔帐,又记到了陶心然的身上——你等着,今日她所受到的一切,他日,一定要她以十倍,甚至数十倍地偿还……
太后等人离去了,整个殿室之中,只剩下陶心兰姊妹。看到陶心然如此的为自己出头,陶心兰心下感动,可是一想到她因为自己得罪了那个向来用心险恶的叶妃,陶心兰的眸子又开始黯淡下来。她望着依旧在忙里忙外的陶心然,定了定神,说道:“今天,多亏了有姐姐在场……”
“姐姐,你今天可把叶妃得罪了,她可是个瑕疵必报的人……”经过那一番折腾,陶心兰早已筋疲力尽。此时的她,静静地倚在床头,望着陶心然,叹息:“我怕姐姐此后的日子,并不好过……”
“若我不如此,你便是她的头号敌人……”陶心然帮陶心兰整理好头发和被子,摇头:“而且,我并不怕她,只要大皇子在,无论是谁,我都不怕……”
可是,真的不怕么?大皇子此番让她入宫,是要她帮他的,可不是让她为他招灾惹祸的——就连陶心然自己都不知道,大皇子若知道了陶心然如此为他树敌,不知道又会如何想……
可是,她却不能不理陶心兰。为了那一样东西,陶心兰的命运,早已和邺城陶家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原来姐姐又是为了我……”陶心然的话,使陶心兰微微一怔,眸子随即黯了下来。她说:“可是,此前,我却一直和姐姐作对……”
“以前的事情,早已过去了,最重要的是过好现在,还有以后……”陶心然帮陶心兰躺了下来,然后叮嘱道:“伤口上泼了开水,固然之痛,可是,一样可以起到消炎的作用。这样的话,消炎药都省了,要知道,叶妃对于今天的事情,必不会善罢甘休的,她一定会派人暗中守在这里,然后去问太医院,你都取了什么药,所以,你的伤,不能让别人知道,也不能去让太医处取药,真要取,也只能取些烫伤之类的,你知道吗?”
陶心然又交待了陶心兰的一些细节问题,这才让她休息,然后,离去了。事实上,就如她所说,她是帮不了陶心兰什么的,充其量,也只不过是帮得一时罢了。要知道,在深宫的日子还长,没有人知道,那些人会想些什么办法来对付陶心兰,就如陶心然自己都不知道,在未来,等待她的究竟是什么一样……
在这个深宫里,每个人,其实都在艰难地活着,算计别人,也保护自己。那样的不择手段,还有阴暗用心,渐渐地会变成一种习惯,而习惯,则真是可怕的东西……
不过,幸好的是,她只是这宫里的过客,来过了,还会离开,然后,在没有尔虞我诈的地方,好好地活下去……
陶心然回到大皇子宫的时候,袁烈已经回来了。他就坐在最靠里的凳子上,望着那个一身宫装的女子慢慢地走近,一向阴沉莫测的眸子里,有一种说不出是喜还是怒的冷酷表情。
还好,这个表情,陶心然早看习惯了,于是,她直接选择无视,乍一进门口,就身子左侧,向自己所居住的殿室走去。
149——袁烈的质问
阴暗的光线,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是一一线模糊的黑线,正将她和她面前的人,用渐去渐远的方式分割开来。
细碎的脚步,静静地响着,然而就在陶心然转身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站住……”
陶心然站住了。
她用手背揉了一下眼睛,仿佛这才看到那个坐在里面的人一样,很随意地说道:“见过大皇子殿下……没有想到大皇子殿下已经回来了。那么,我们是否可以回府了?”
要知道,在陶心然的眼里,这个皇宫,可真是个令人窒息的存在,在下午还在笑语宴宴的人们之间,晚上就可以发生如此血腥的变化,而那些个女人们,是否都带着如此虚伪的面具,以争斗为乐,以尔虞我诈为乐呢?
这些,陶心然并不知道,可是,只在这宫里呆了半天,她就觉得比一年,甚至一生的时光,更是难过。
“我不回来,哪能知道你做的好事?”年轻的大皇子的眸子里,本来因为陶心然的故意的忽略而有些震怒。可是一看到她揉眼的神情,再一看她明显疲惫得站都站不稳的身体,忽然想到这个女子,原本是自己带入宫的。微微地叹了口气,袁烈的眸子里的光微微地呆了一下,他望着陶心然,声音也变得缓和起来:“怎么回事?无缘无故地又把叶妃给得罪了?”
要知道,叶妃在宫里也是有一定的势力的,得罪了她,就等于给自己之后的路布下了一道暗桩,这个道理,这个女人不会不知道,可是,知道,她还是做了,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想分散叶妃的注意力,不想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针对自己的妹妹……
陶心然没有说话。
可是,她知道,即便她不说,袁烈也是知道原由的,就如他同样知道她的后世三生一般——那一个人,就仿佛是藏在她肚子里的一条虫,无论她在想什么,那个人统统都知道。
看到陶心然倔强地别过了头,袁烈的眸子里的光,微微地黯了一下。要知道,因为事出紧急,他四处奔波,本来也是在半个时辰前回到这里的。可是,一回来之后,却听到了那样的消息。本来,他是想前去看看的,可是,他更知道,他一旦出现,带给这个女人的,一定会是更多的麻烦。
再加上那个兰嫔,袁烈当然知道,她是怎样才能进到宫廷里来的。那种为了浮华和虚荣的女人,一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想要全天下的人知道她的得意,她的幸福,所以,她的行为,显得太过的张扬,又不知道收敛。还天真地以为只要仗着帝王宠,就可以在这宫里为所欲为——可惜的是,她忘记了,她的得意,正是别的女人的失意,那么,她的开心,也正是别的女人的痛苦——欲望满足的瞬间,就是还债的开始。在这个宫里,能成为众矢之的的人,通常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所以,现在的袁烈,是迫切地不想和那个兰嫔沾上哪怕是一点的关系。
可是,这个笨女人,却自动地送上门去。要知道,这个自以为聪明的女人的那点小伎俩,哪会瞒得过早已成了精的太后的眼睛呢?她至所以不点破,只不过是考虑到怕袁烈再受到皇后的胁迫,再多一样把柄给皇拍抓而已。
可是,这些利害关系这个女人偏偏不知道,又或者说,她明明是知道的,可是却在明知故犯——
可是,看到她此时的情形,他却偏偏说不出话来。一念及些,袁烈微微地叹息了一下:“算了,我知道你又是为了兰嫔,不过,叶妃那种女人,也不是什么值得忌惮的角色,你得罪就得罪了吧,以后看到她注意一点就是了……”
叶妃奈袁烈不何,这是袁烈知道的事情,毕竟一朝的大皇子,并已经参与政事,任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而且叶妃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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