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的第七夫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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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

李元让认出，她正是那日在寺庙门口捡了他枪的女子。

李元让淡定自若的打量着她，随后不羁的一笑，将手伸向了腰间，握住了自己的枪。

“哦？原来我的枪还在啊？”

他一语双关的说。女子却淡然一笑，她如火的红唇像是一朵妖艳的黑夜骄阳，给人一种难以抵挡的撩拨。

“可是这次……你的扣子掉了！”

女子说着举起了手中的纽扣，李元让震惊的看向她手中的扣子，又扫视了自己的衣服。手腕处果真有一个扣子不见了，但是看衣袖上的痕迹，那齐刷刷的线头，分明就是刚刚被切断的！

什么时候下的手？如此近身的举动李元让竟然毫无察觉？他一脸疑惑的抬起头，看着这个高深莫测的红衣女子，凉薄一笑。

“姑娘好身手！在下李元让，姑娘芳名？”

“问了你就要记住！并且永远记住……”

“……”

李元让迟疑。但是女子却还是缓缓上前，双眼灵活的打转，随后柳眉微抬，浅笑着看向李元让。

“柳红妆！”

她幽幽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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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柳红妆是何许人也？李元让当然会马上展开调查，可是调查出来的她，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唯一特别的，就是她自幼父母双亡，多年来四处漂泊，以卖艺为生！现今是风月场所春满楼的琵琶红妆，向来以卖艺不卖身高高悬挂清高大旗，并也因此，惹下了不少名门权贵！

在这样动荡的年代，一个孤身女子独自一人想要存活是何等的困难？而这个叫柳红妆的女子，不仅存活了下来，还出落成如此惊华美貌，并且洁身自爱，没有堕落风尘！

想到这里李元让不禁有些佩服这个姑娘，这个一身红装，看似妖娆，确如百合般洁白清高的姑娘！

于是在他第二次见到了柳红妆后的第三天，安抚了几日前和他生了气的小蝶，并且小蝶执意要求回督军府再陪伴美缡一段日子，李元让只好放她回去！做好了这些，他便有生以来第一次踏进了风月场所，春满楼。舒骺豞匫

老鸨看见英俊不凡又多金的李元让立即瞪大了双眼，上下摇摆的小腹几乎完美的暴露了她多年的无度，那脸上纵横交错的纹路毫不客气的攀爬了上去，唇红齿白在她那里已看不出美丽，倒是一种恐怖。李元让眉头微蹙的看着她。

“哎呦，这位大爷~~~从来没见您来过，第一次来么？”

“是！”

李元让简洁的回答。

“哎呦！真看不出来，这么仪表堂堂的爷，竟然没有出入过我们春满楼？哈哈哈哈……现在这样的男人可不多了~~~大爷，您要哪个姑娘？在我们春满楼的姑娘，可各个都是貌美如花~~那在床上……更是……”

“我只是来坐坐！”

老鸨动情的演说被李元让打断，一听李元让没有找姑娘的意思，只是要坐一坐，方才老鸨那神态万千的脸上瞬间挂上了嘲讽和不屑。甩了甩袖子，翻着白眼看向他。

“没有钱就不要来我们这里装大爷！在我们这里坐一坐，都是要让你一年食不果腹的！这里不是没钱人能消遣的地方，长着一张俊脸也不能白吃白喝！在我们春满楼可从来没有这样的规矩！”

啪的一声，李元让把一沓银票拍在了桌上，随后抬起头来看向老鸨。老鸨刚才还嘲讽的双眼立刻放光，笑容在脸上肆无忌惮的荡漾开来！

“够么？”

“够够够！够了，大爷还有什么吩咐？”

“滚！”

李元让将枪往桌子上一拍，双眼淡漠的看向前方。老鸨大惊失色的后退两步，拿着银票仓皇离去。刚转过一桌，那笑脸又对别人荡漾开来！

这里不会被任何事情打扰般，依旧吵嚷。李元让在桌边坐了下来，环顾了四周，接着被一阵优雅中带着点酸涩的琵琶声吸引去了目光。

那琵琶声清脆如小溪叮当，浑厚如隔窗闷雷，急切如雨打芭蕉，舒缓如绵绵细雨，激烈如金戈铁马，委婉如新房戏语。李元让瞬间被吸引，双眼径直望过去。

青纱帐内，遮不住柳红妆的光芒万丈。那日她退去了以往的红袍，身着一身雪白的旗袍。那白并非如雪一般亮，而是柔和亲切舒服的，彷佛在夏日的湖水中浸染而成，白中泛着些微蓝。头发没有束起，也未盘髻，只用一根绢白的丝带松松绑住，妩媚中带着一点醉人的清新。她抱着一把琵琶，李元让努力想看清她的脸，却怎么也辨不清晰，只觉恍若天人。她安静的面容如静川明波，纤长的手指曼妙地抚过琴弦，一尘不染。

李元让本没有打算这样细细的打量她，他只是想来坐坐，来听听这个神奇的女子是如何弹得一手精妙的琵琶的。可是他没有想到，就这样的一眼，他就无法再移开自己的视线。透过薄薄的纱帐，柳红妆似乎看到了坐在外面的李元让，粉唇微挑，轻轻一笑。

这一笑，更撩拨了满座色狼，纷纷发出求偶般的春叫！但是柳红妆却明眸不转，只是淡定的看着李元让。

李元让的目光微微的颤抖，从一开始的闪躲，变成大胆的直视。柳红妆那同样大胆的眼神，让他的心几乎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那是从来不曾有过的感觉！和小蝶成亲四年了，这是他至今都不曾体会过的心惊肉跳。他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总之他感觉自己的心已经快要破口而出。

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和无措滚动的喉结尽收柳红妆眼底，她更加妩媚的笑了笑。这一笑，让李元让再也坐不住，他飞快的起身，甚至没有等柳红妆反应过来，就迈开长腿走出了春满楼。

柳红妆的琵琶断了半拍的音，懂琵琶的人一听尚且能听的清楚，但是在这种地方，没有人懂琵琶，更多的人，懂的是女人！

柳红妆望着李元让消失的方向，唇角挂上一抹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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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院子的树，叶子就快落尽了！可是我们雷家的地界，还是盎然一片新绿！并且常年如此……”

蔺美缡寻着声音抬起头，发现雷子明正大步款款的向她的院子走进来。杵在石桌前发呆的她，急忙站起身来面向他，一脸的无措。

“雷少帅……你怎么来了？”

“怎么？秦少谦规定了我行动的地界，不许我到这里来？”

雷子明飞扬跋扈的望向蔺美缡，满口的不屑。

“当然不是！”

蔺美缡小心翼翼的回答。

“我今天来，其实是想先问问的你的意见！我雷子明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但是对你，偏偏想要来点强迫！可是人是矛盾的，尽管如此，我还是想问问你的意思！你愿意，被我带走么？”

雷子明开诚布公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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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美缡迷离着双眼打量着雷子明，这是一个英挺不羁的男子。舒骺豞匫他唇角那抹僵持的无措和慌张隐藏的完美无瑕，但依然可以被蔺美缡洞悉。蔺美缡淡然的垂下睫毛，低声回应。

“雷少帅说笑了！我已是别人的妻子，除了这督军府，还能去哪里呢……”

蔺美缡说着抬起头来环顾了一周督军府，雷子明看着她双眼中显然的哀伤，心中不免一阵痉挛。这个女人在这里生活的并不幸福，秦少谦的府中，住了一群不幸福的女人！而这个蔺美缡，更是甚者！既然看到她的第一眼认定了这是他要一生守护的女子，那么带给她幸福，是他当下唯一想要做的。而让她幸福的方式，似乎就是带她离开这督军府。

想到这里雷子明抬起头来，剑眉轻挑，勃然一笑。

“你是秦少谦的七夫人这个人尽皆知！可是……他又把你当成他的夫人了么？嗯？”

雷子明身子向前微探，低头问着她。那直接而放肆的眼神，让蔺美缡的大眼无措的转动了两圈。

“据我所知，他可是没有一天，把你当成他的女人！他唯一在乎的女人，是五夫人，那个恨他入骨的……莫紫萱……”

“……”

“我没有猜错吧？”

“雷少帅说的不假！但是这就是女人的宿命，拜了堂，成了亲，我就是秦少谦的夫人，这与他爱谁无关！”

蔺美缡的回答让雷子明的表情有些僵持，但是片刻的沉默后他依然淡然一笑，身子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迎着阳光，打量着蔺美缡美丽的容颜。

“可是我看到的你，绝不是认命的女人！你认的不是命，而是秦少谦！”

“……”

“被我说中了？”

蔺美缡大眼转动了两圈，上升了一阵无奈。她抬起头慌乱的扫视了雷子明一眼，小脑袋急忙垂了下去。

“我还有事，就不陪雷少帅多聊了！雷少帅请便！”

雷子明见蔺美缡下起了逐客令，更加确信自己说到了她的心里面，薄唇轻挑，凉薄一笑。他带着压迫感的身子再度上前，以居高临下的角度站在蔺美缡的身边。蔺美缡几乎可以感觉到头顶那淡淡的喘息，那是让人窒息般的压迫感。

“不管你相信与否，我们其实是一种人，我向来相信自己的眼光，所以人群中我一眼就看出你是我的同伴，是那种我一生都不会放弃的女人！本来我是想和秦少谦要了你，然后强行也要把你带走的！但是今日一聊，我改变主意了！我相信，有一天，你一定会自愿跟我走！现在想来，那似乎比绑走一个女人来的温暖！到那时候……我再带你欣赏我家乡的美景……”

雷子明话音刚落，蔺美缡就抬起头来看向他。尽管他的气息和眼神分外逼人，但是蔺美缡还是大胆的直视了他。那大胆的直视竟然让雷子明开始有些无措，为了掩盖自己的慌乱，他终于迎着艳阳灿烂的笑了起来。那整齐的牙齿和灿烂的笑容让蔺美缡猛然一惊，想不到叱咤风云的雷震霆，竟然有一个笑容干净的儿子？

蔺美缡也微微一笑。

“我自小在江南长大，早就习惯了江南的风景！雷少帅，人有时候是很奇怪的，这一处风景明明带给自己很多悲伤，可是还是因为最初它带给自己的美好，分外的……眷恋它！”

蔺美缡弦外有音的话让雷子明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蔺美缡打量了他片刻，低下头去。

“雷少帅请便，我先回房了！”

蔺美缡说着从雷子明的身边擦过，从院子里向房间走去。雷子明迟疑了片刻，转过身来看向她。英俊的脸上挂上了张扬的笑容，那笑容直到后来的很多年蔺美缡想起来依然为之动容。

“你眷恋的不是江南的风景，而是江南的人！既然江南这片土地让你如此难以割舍，那么我雷子明愿意成为这江南的一份子！很快你会发现，江南这片土地上，还有一个人值得你留恋！”

“……”

蔺美缡看着自信满面的雷子明，终于无言的再度转过身去，走进了房间。

她要承认雷子明应该是万千女子心目中完美的对象，可是她已经是秦少谦的女人，从秦少谦把她抢了回来，他们拜了堂的那刻起，她就再也不可能是别人的女人！她这一生，都应该归秦少谦所有！尽管她知道，她的存在与否，对秦少谦来说根本无关痛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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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尘在午睡中感觉到了身边渐渐有人逼近的气息，他双眼滚动了两圈，警觉的睁开眼睛，猛然起身，抓住了来人的手腕。

“啊……”

一声尖锐的呼喊让他看清了来人，他急忙松开她的手，眉头微蹙。

“姐？你怎么会到我房里来？”

莫紫萱看着莫尘一脸的紧张，并没有多疑，而是双眼向看到希望般望向莫尘，那渴求的眼神竟然让莫尘瞬间感觉到绝望，他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莫尘……告诉姐姐，少宇在哪里？”

莫紫萱激动的一把抓住莫尘的手臂，摇晃着他问。莫尘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莫紫萱的拉扯让他吃痛的锁紧了眉头。可是这些，在莫紫萱的眼里都没有秦少宇来的重要。

莫尘的心有些痛。他从床上起身站到地上，背对着莫紫萱。

“我还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莫紫萱激动的再次上前，一把抓住了莫尘的手。莫尘两眼悲伤的看着她，片刻之后收敛了心中的无奈，滚动了两下喉结，反手将莫紫萱的手握紧手中。

“姐，你听我说。秦少宇的下落，关系的不是你们之间的小情小爱那么简单，所以在事情没有定数之前，我是绝对不可能告诉你的！”

“你说什么？小情小爱？我和少宇相爱多年，这几年我以为他死了度日如年，如今你说他还活着，可是却不告诉我他的下落，你是骗我的吧？你为了让我活着，骗我的是么？是么？是不是？其实他早就死了是不是？”

莫紫萱的情绪瞬间达到顶点，奋力的抓着莫尘的手臂摇晃，莫尘吃痛的咬紧嘴唇，反手抓住莫紫萱，双眼殷红的看着她。

“姐……你冷静点！你冷静点听我说……”

“我听你说什么？你要说什么？如今我怀了秦少谦的孩子，秦少谦死都不会放我走的！就算少宇还活着，就算他还活着我们也只能天各一方！这个孩子就是一个耻辱，是我天大的耻辱，我不应该让他活在我的肚子里！我不应该让他活着……”

“你冷静点姐！冷静点……孩子是无辜的！不管怎样，他都是秦家的血脉！”

“不……这个孩子不能留！留下他，我和少宇就永远都没有可能了！莫尘，姐姐求你，求你帮帮我，帮帮少宇，我知道他一定也很想我！求求你告诉我，告诉我他在哪里，让我们见上一面……姐姐求你……”

莫紫萱声泪俱下的哀求让莫尘的心迎来了撕心裂肺的痛楚，他不知道爱情的力量究竟有多伟大，竟然让他的姐姐在秦少宇的爱情中失去了自我，找不到方向！人生的坚持有时候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我们痛彻心扉的捧着一个过往不肯放手，却不知道那些过往早就在我们生不如死的坚持中，决然远去。

莫尘的双眼终于被泪水浸满。他绝望的闭上眼睛，颤抖着手将莫紫萱搂进了怀中。

“姐，你认命吧！老天注定让你成为秦少谦的女人，还给了你们一个孩子，这就是老天在告诉你，秦少宇已经离开你的生命了！”

“你说他还活着的！既然他还活着，我就不能任命！只要我们还能有再见的可能，我绝对不能任命！绝对不能！”

莫紫萱从莫尘的怀中挣扎着起身，仰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坚定的说。那盛气凌人的坚定气势，让莫尘的心再度跌到了谷底。他无措的滚动着喉结，眼里终于流出一行泪水，颤抖的手想要再次扶住莫紫萱的肩膀，却还是颓败的放下。

他迈着沉重的脚步上前几步，跌坐在椅子上，良久之后他抬头看着站在那里的莫紫萱。岁月没有掩盖住她芳华的容貌，如和秦少宇相爱时一样，她依然美丽无比。只是她眼神中的执着和期待，让莫尘看到了这个女人这一生都注定的悲哀。

他绝望的闭上了双眼，良久之后再度看向莫紫萱。

“没有秦少宇，你宁可死是么？就算是我，也留不住你？”

“是！”

莫紫萱的坚定，让莫尘的双眼再度被泪水浸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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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紫萱走后，莫尘在房间内苍茫的笑了起来。舒骺豞匫那笑容中充满血泪，让这个单薄的男子一时间无助异常。他没有想到，二十几年的姐弟之情，竟在她和秦少宇的爱情中，变得一文不值。那一刻他的悲哀是无法形容的，从进了督军府开始，他唯一的信念就是想救姐姐出去。

他想救她出去，并不是想让她和秦少宇团聚，因为他知道，他们已经再不可能团聚。他想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