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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菊花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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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仿佛回到了从前,母亲临死的那个雨夜里——
空旷的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周围一片沉寂,只听得见雨水打落的声音。那夜父亲彻夜未归,到了黎明,第一丝阳光射进屋时,母亲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在母亲的葬礼上,父亲并没有出现,而是派人砸了灵堂,将母亲所有的东西都丢到院子里烧成了灰烬。那一刻,偌大的靳府,除了他之外,所有的人都在笑,姨太太们在笑,侍卫们在笑,连丫环仆人都在笑……笑声充斥着整个大院,这样的笑声比黑夜里的雨声更加令靳恺毅感觉悲愤。
靳恺严看他跪在那里一动不动,走上去将他朝地上推了一把,趾高气扬的说道:“你妈就是一个下贱的人。一个妓女,还妄想攀高枝,现在死了还留下了你这个野种,你怎么不去死啊!”说完,对着他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旁边的人没有一个人上来阻止,都看着他被他打,至到打到头破血流,他们依旧在笑。看着他们丑陋的笑脸,他鼓起所有的力气,向后一闪,靳恺严扑了个空跌落在了地板上,手心擦出了血珠,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二姨太惊呼了一声忙叫人赶紧去找大夫,又吩咐人将他抱了回去。
大太太走过来,对着他就是一巴掌:“你这不要脸的东西,还敢还手。”
接着旁边的侍卫,佣人一起向他扑来,他自小身体就弱,根本就无力反抗。至到他们打累了,才将他扔进了柴房,那时他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地方是好的了,但是他没有哭,破陋的屋子里射进明亮的月光,映在月光里的身影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我不会倒下的!”他看着手中已经沾上了血液的戒指,那是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他心中更加坚定了活下去的信念。
他拿着戒指对着月光,暗暗发誓:“我不会死!母亲我答应你,我将来一定要成为强者,掌领天下,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那些所有欺负我的人,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付出惨痛的代价!”人的信念的可怕的,它可以让濒临绝境的看到希望,即使面临再多的困难,他依旧有了活下去的力量。
后来,两个人冲了进来,看他身上淋淋漓漓全是鲜血,相视一眼,拖着他,便如拖着一袋东西一样向外走去,地上全是血淌下来拖出的印子。随后他们将他扔在了军营的外的树林里,扬长而去。
雨声打落在车窗上,靳恺毅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过来,下意识的去摸腰间的配枪,直到那冰凉的触感传来,他舒缓了口气,心里依旧久久未能平息,手掌已经被抓出了深深的红印,衣服贴在身上也只是冰凉。
车子依旧顺着前方开着,他朝窗外望去,黑蒙蒙的什么也看不真切,雨声滴滴答答的击打着窗户。以前的事他本想忘了,可有些记忆就仿佛影子一般,挥散不去。
这一梦也让他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整理了一下情绪,对着前面的人问道:“还有多久到桐州?”
司机这一路上战战兢兢的开着车,听到他提问更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强做镇静地回答道:“回禀少帅,已经过了宁新,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就到桐州了。”
靳恺毅“嗯”了一声,隔了一会儿说:“我记得回去时没有这么久啊,今天开的是不是有点慢啊?”
他的语气不高,却依旧有着不可隐藏的气势。司机这一下可镇静不了了,忙解释道:这“是……是……,因为,下雨的关系,所以,开的有点慢,还请少帅原谅!”
靳恺毅正襟危坐,道:“我又没怪你,你紧张什么?胆子这么小如何成大事!”
他此刻心情本就不好,又见这司机如此怯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顺口教训了他几句。谁知这司机却是今天临时派来的,曾听说过少帅威严震人,如今更是当面被他批评,一时间完全乱了阵脚,连开车的技术也都大打折扣了。
“砰——”的一声,车子被迫停下。
这下,不仅司机回过神来,靳恺毅也被惊了一下,急忙吩咐道:“快下车,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司机迅速下车走到了前面,这时后面的车也停了下来,随行的将领跑上前来问候道:“少帅,发生什么事了?”
“是一个女子!”司机在前面呼叫道。
靳恺毅跳下车向前方走去。车灯下,一个女子倒在了雨水中,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散在地面上,她倒在那里,任凭雨水的冲刷,孱弱的就像一缕轻烟,仿佛下一秒就会随着雨水被冲走。
她睁开微弱的眼睛看着他,她竟然在笑,在那苍白羸弱的面孔上,仿佛绽开奇异的花朵,她吐字极轻,混合着雨水吹到了他的耳边:“我终于找到你了……”
呼吸急促而无力,一句话未完,她就这样再次倒在了雨水中。靳恺毅看着她,心中不禁一颤,走过去推开司机,那司机本就被吓得没有魂了,被他这一推,直接顺着滚到了路旁的草地里。
靳恺毅将她打横抱起,那女子已经昏迷不省人事了,
如瀑的长发从他的臂弯间滑落,还滴着水珠。他向身后的人吩咐道:“快进城,叫医生来!”
旁边的将领们看着感觉不对,忙上前劝阻道:“少帅,还是将这个女子交给我们吧。”
其他人也劝解道:“是啊!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你就这样带回府,如果……”
靳恺毅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命令道:“别说了,快开车!”
他一声令下,将领们都深知他的脾气说一不二,也不敢再说什么,急忙与他调换了车。靳恺毅抱着那个女子坐上车扬长而去,将领们也都尾随其后进了城。
、天外佳人是为谁?(二)
深夜里,皇甫大宅里一切都归于了平静,只有二楼的房中透着晕黄的灯光,照射着这无边的黑暗。
书房里,皇甫鸿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烟斗,悠闲的抽着。程海盟坐在他的旁边,默不作声。大概因为才来不久,他的长衫下面还有被水淋湿的痕迹。
皇甫鸿淡淡的说道:“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程海盟回答道:“她已经过去了,后面的事就要听天由命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皇甫鸿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做的过分了!”
程海盟想开口,但又不知从何讲起。今日的局面他也有份,难道他还能劝皇甫鸿收手?这一切原本不就是他自己所计划的吗,但为什么,他现在却觉得这样的计划是在一步步的走向极端呢?
隔了好久,他才开口:“苑霖来找过我了,就在若嫣接受命令的时候。”
皇甫鸿一惊:“他说什么?”
“他说,等到这次的任务结束,就要让若嫣离开展翼会,要我放她走。”
“他疯了”皇甫鸿将手中的烟斗朝地上一摔,离开变成了两截,怒斥道:“为了这个女人,他真是什么都不顾了,现在局势如此紧张,他还有闲情去管那个女人的事。如此看来,这次的计划还真是要迫切进行!必须要快!”
见他如此愤怒,程海盟心中更为不解:“你为什么一定要阻止他们两个人呢?过了这么多年,即使中间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他们依旧守候着对方。看着他们这样,连我都会动容,可为什么你却一点也不感动呢?”
皇甫鸿沉默了半响,说道:“我担心的就是这个!为了她,苑霖第一次反抗我,差点就出不了国;为了她,十年来,他人虽在国外,但却无时不刻打探她的消息;难道现在还要因为这个女人而让苑霖毁了整个天都四会吗?不!我决不允许,我的儿子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他身上肩负的是整个天都四会,掌管的是偌大的江北十八省,他绝对不能走错一步,更加不能毁在一个女人手中!”
“就因如此,你要牺牲掉他的幸福。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真相,到时候,他还会愿意接受这样的一副重担吗?”
皇甫鸿看了他一眼,冷冷的笑道:“幸福?一个杀手能够给苑霖怎样的幸福。他的幸福将来自会有一个能配得上他的人给他,然后,他会慢慢忘了这一切,那才是真正的幸福。”
程海盟无奈的摇了摇头,劝道:“大哥,看来你并不完全了解你的儿子,苑霖是那种我们可以随便摆弄的布偶吗?他表面温文尔雅,对谁都礼让客气,可是一旦触碰到他的底线,到时候,我也不能料到会发生什么事?”
皇甫鸿淡然一笑,转过身道:“老四,你把那个女孩想的太重要了。我知道这些年,她的确为你办了不少的事,你同情她我也可以理解,可别忘了,当初这个计划可是你想的,可别因为一点不舍就毁了我们最初的计划。”
“对,设计这一切的人就是我。”程海盟目光黯然,接着说道:“可是,现在我也开始在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对于若嫣,我的确存在许多的不舍。我训练了这么多的人,从来就没遇到过像她这样的女孩。她漂亮,但却从来不利用她的外表;她能干,但却从不张扬。即使身处最黑暗的角落,她身上那一股纯洁无暇的光亮依旧无法遮盖。我以前不知道为什么苑霖能够钟情于她,但现在我知道了。”
皇甫鸿问道:“你知道为什么?”
程海盟若有所思的说道:“因为他们都是单纯的孩子。他们都身在乱世,身世经历大不相同,命运或许给了他们太多太沉重的负担,将他们在压迫下喘不过气。可他们内心,却都一直保持着一份纯真,一份乱世中的宁静,这样的共通点注定了他们的相遇,相知,甚至相恋。”
书房里一时间颇为安静,皇甫鸿早已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的走动,程海盟看着他的举动,心想,如果此时改变计划应该还为时不晚,即使若嫣任务不成,但她和苑霖之间也是很有可能的。
他正感到欣慰时,皇甫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嗽声越来越大,也越发的急促,即使他拿出药来给他服下,他依旧咳嗽不停,忽然昏倒了过去。
程海盟一惊,忙将他扶到卧室,又命人请来医生,一番折腾下皇甫鸿的病情总算暂时稳定了,待医生下人都退了出去,程海盟也不想再刺激他,只告诉他要好好休息,便想转身离开。皇甫鸿叫住了他,声音低沉而平静。
“老四,我知道你同情这两个孩子,可是如今的局势已经不是我们能掌控的了。苑霖一直在和我说,他认为天都四会中存在许多的弊端,已经严重影响了我们的发展,其实这些问题你我又岂会不知呢?可变革哪有他想的那么容易,他现在根基未稳,而我是身体你也看到了,我也不知道我能替他支撑多久,我担心只要我一撒手,到时候苑霖将会变的更加孤立无援,所以,此刻我不希望有任何的事,任何人影响到他,只要一步走错,他很有可能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到时候整个江北十八省也就危险了。”
程海盟叹然:“大哥,我们都老了,有些事也要学着放手,年轻一辈的事就顺其自然吧。我们是打下了江山,可至于守不守得住?如何去守?这些事就交给他们年轻一辈去完成吧。我们不能替他们决定应该走什么样的路,即使吃亏,也要他们自己去经历了才会成长,你总不能保护他一辈子吧。而且,我相信苑霖,他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和能力!”
皇甫鸿叹了口气,道:“或许你说的对,我是应该放手了……,莫若嫣的事就顺其自然吧,如果她能完成任务,成功退出,你就放了她吧。毕竟当初她进展翼会也有我们的原因,就当对她的弥补吧!”
程海盟欣慰的点了点头,他能做的已经做了,将来就要靠他们自己了……
******
靳恺毅亲自将女子抱到楼上去之后,旋即大夫就赶来了。
那位胡大夫穿着长衫,很客气的向他敬了敬礼,侍卫打开门,胡大夫从容的走了进去,轻轻的关上房门,眼光向屋子里扫了一遍,视线最后落在了受伤之人的身上——
“哦!天啊!怎么伤的这么重?”胡大夫实在太意外了,他以手抚额,不敢置信的大叫了起来,模糊中,床上的人看见,他的眼中有点点的泪光!
门外的侍卫听到叫声,急忙打开房门,靳恺毅冲了进来看着他们,喝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她伤得很重吗?”
“啊!没什么,没什么……”胡大夫急忙掩饰住自己的激动,也幸好靳恺毅此刻没有将心思注意到他身上,也没有多问。他暗自松了口气,差一点就露出马脚了,躺在床上的人也为他捏了把冷汗。
“接下来我要为这位小姐检查身体,麻烦少帅先暂且回避。”当胡大夫以看病为由使得其他人都离开后,才急忙转身将她扶起来,着急的问道:“若嫣,你这次怎么搞的,这还没上阵呢,倒让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
“嘘——”莫若嫣将手放在嘴唇边,向门口望了望,提醒他说话小心。
难怪他会感到惊讶,胡大夫暗中为展翼会办事已经很多年了,从莫若嫣他们进入展翼会的那天起,每次他们出任务受伤都是胡大夫给医治的,在他的印象中,若嫣是受伤最少的。她每次任务都完成的干净利落,没想到,这次居然一开始就受了这么重的伤。
胡大夫拿出医箱,疼惜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来吧,我先替你检查一下伤口!”
等到他看到她脚下的伤口时,他又一次的被震住了。小腿上被擦了很长的一道伤口,鲜血直流。使的这位经验老练的大夫也激动的差点跳起了,幸好莫若嫣及时拉着了他。他埋怨道:“这……!你是怎么弄的啊,擦了这么长的伤口。”
莫若嫣无奈的笑了笑:“都怪我运气不佳,原以为只是碰一下,没想到那个司机根本没专心开车,还好我及时侧了一下,要不然,现在我可能已经残废了,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
她说得倒是轻描淡写,虽然脚下还留着血,但她却没有丝毫痛楚的表现。脸色苍白无力嘴角却挂着淡淡的笑容。多么美丽坚强的姑娘啊,却……
胡大夫想到这儿,又是一阵叹息,他只能尽力为她疗伤。脚上的创伤虽然没有伤到筋骨,但伤口却很严重,鲜血一直流着。他替她清洗包扎着伤口,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吭过一声,这样的情景,让他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还是这样的坚强。
那年正是年末,到处都弥漫着幸福的气息,他甚至记得,当他拧着药箱急匆匆的赶往展翼会的校场时,天空中洒满了灿烂的烟花,照耀着人们脸上的幸福!他想象不到,谁会在这样一个充满了温馨与幸福的夜晚跑去打枪。当他冲进那极其隐秘的校场时,他再次震惊了。
那是一个小女孩,有一头乌黑的长发,浓密微翘的睫毛,鲜血不停的从她的手臂上流淌出来。
程海盟用力的将胡大夫拉到那个小女孩的面前,一面小心的安慰她:“你不要担心,胡大夫是桐州最好的医生,他一定能治好你的伤的。”
小姑娘忍着痛苦,点了点头。程海盟目光中流露着疼惜,无奈,转身对他说道:“你一定要治好她,拜托了!”
胡大夫困惑的点了头,他与程海盟也相识十几年了,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对一个下属流露出这样的情绪。他默默的拿出医药箱,准备给她取子弹时,那个小女孩忽然睁开了眼睛,明亮透彻的眼睛看着他。
他以为她的在害怕,安慰道:“你不要害怕,或许有点疼,你忍一忍就好了。”
谁知她却摇了摇头,恍惚间她仿佛在笑,轻声说:“我很对不起你们,今天本是团结的日子,我却将你们拉到这里来,真是抱歉!”
这就是莫若嫣对胡大夫所说的第一句话,那一年,她十三岁!
记忆中,从那以后,胡大夫就很少替她疗伤了。即使偶尔受了一点小伤,也从来都是她自己便处理了。她似乎怕给任何人添加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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