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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夜放花千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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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会在十一月底,今天晚些会去做最后一次检查。”
“是么……”霜南点点头,茶杯子边缘印了个鲜红的唇印。
孤笙发现她如今的打扮过于成熟,原本属于二十岁的女孩子气息完全被掩盖了。离开洛家时她还是个穿着女学生服的乖巧女孩,如今,不到一年,宛如与她一般的新婚少妇。
“他对你真的好么?”
霜南见她如今的面容气色红润健康,加上有了身孕,多了几分母性的温柔,气质全然不再是那个代嫁的瘦小丫头。
“嗯……很好。”孤笙笑着点头,“家中不必担忧,如今我与他之间还是很融洽的。”
霜南无言的笑了,关觉非怎么会待她不好呢。
“有没有这种可能……他知道了你的身份之后,是故意气你的?等着报复洛家?”霜南意识到自己的激动,忙缓了口气:“我是怕……怕关家要我们换回来。”
孤笙浅笑:“他是说过的……还好,最后没有把我赶回去,要我用一辈子来偿还他,所以你不必害怕,他不会要洛家换人的。”
“那你在关家可相处的好?”
“嗯……都还好的,几位太太都很照顾我,下人们与我也都很融洽,与觉非兄弟间也都可以的,二小姐不必担忧。”
最让霜南感觉痛心的,是孤笙自然喊出的“觉非”二字。她实在说不出口,孤笙的性格太好,想与身边的发生争执都难。
见霜南大大的黑眼圈和她木然的眼神,孤笙轻轻摸摸她的手:“二小姐,你的脸色不太对,是休息不好么?”
“没有,可能是最近厂子里太累了。”
“对了,听说家里开了烟丝厂,大少爷往来于济南青岛,是你一个人在操劳么?那一定很辛苦”
“没有,哥哥已经回来帮我了,他辞了青岛的事情。”
“什么?”孤笙愣着,明明昨天袁纬还打了电话,说平济会派车送他们过来。
“已经辞了半个多月,若不这样我会散架的。”
霜南说的是实话,成日里忙着售货进货,还要应酬着各式各样的男人女人,实在让她一个刚刚休了学的女子应接不暇。
孤笙紧握着手巾,原来平济在青岛只是为了帮助袁纬,或者说,是为了她。
“孤笙……”霜南突然意识到什么:“我时常见着哥哥坐在你的房间里……你该不会不知道哥哥他曾倾心于你吧?”
“霜南小姐!”孤笙有些紧张:“我与大少爷之间什么都没有的”
“你现在嫁了人,自然是什么都没有的,以前呢?他时常怨念我们擅自将你送出门去,你也是会怨我们的吧。”
“二小姐……”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就尽管怪我们吧。”
孤笙不是没有疑惑的:“二小姐,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们啊,当初也是我自愿的。你现在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于情于理,她都应当是极力帮着自己与觉非好好在一起的,今日的这番话,着实让自己困扰。
“是你自愿的,你不怪我的,是我不要嫁的……也全是我亲手毁了我自己的……”霜南长叹,不顾孤笙的诧异,搁在桌上几张钞票便起身离开:“回去罢,我们来日方长。”
出了茶座,浅浅的月牙儿挂上树梢。孤笙坐在茶楼一下午都猜不透霜南的意思,见着依稀的月牙才意识到觉非又要发火了。
一辆黄包车停在路边,车夫见着她便笑着迎上来:“太太,坐车吗?”
孤笙对这样的人力车夫始终怀有同情,执意不肯坐。
夜色浓,茶馆地处偏僻,车夫突然逼近她,面露凶相,明晃晃的尖刀亮出来,刀背抵住孤笙的腰:“太太,我不想伤你,就求你赏口饭吃,让我拉你一程,你多给点就是了。”
孤笙头皮发震,下意识地先用手护着腹部,但看着这车夫面相还算憨厚,壮着胆子问:“我回关府,你要多少钱。”
车夫见她不喊不叫,稍稍放了心:“太太,我两个儿子快要饿死了,一天拉不着活,只能这样做,放心,只要你配合,我绝不伤你!”
孤笙的腿有些麻木,还是保持着冷静,点头:“好,我坐你的车。”
车夫拉得很稳,看得出来他是在照顾一个孕妇。
“你的孩子多大了?”孤笙努力地告诫自己不要慌,尽量同他东拉西扯。
“十五个月……”车夫冷涩的声音带着伤悲:“我老婆难产死了。”
额角上不断渗出汗水,孤笙听得“难产”二字,不禁攥紧手心。
“对不起,我可以……可以理解的。”
“哼……你们这些官太太才是不会理解的!好吃好喝的被人伺候着,我老婆……我连请人接生的钱都没有……窝囊啊!”
车夫凶狠中带着哭腔:“不说了,你不必担心,收了钱我自然安全放你走。”
车子拐了弯,孤笙认得,果然是向关家行进的路,胸中一块石头落了地。远远见着觉非修长的身影在门外,还有车灯善良的光芒。孤笙敲敲车座:“我丈夫出来寻我了,你莫让他看见,就在这里停吧,我给你钱。”
车夫也见着这是家族大院,听了她的话落了车,还帮着孤笙迈过车把。孤笙的钱袋中没有多少钱,索性通通倒出来都给他:“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我念你是个为了孩子忙于生计的父亲,你放心,我不会报官。以后找份正经差事做,或者,坚定的拉车,有一门手艺在,人就不会饿死,就看你是否执着了。我父亲到死都紧紧护着我家的染布秘方,我相信天道酬勤,只有是正路,一定会熬出头的。”
车夫颤巍巍地接过她递过来的钱,厚实的嘴唇半晌说不出话来。
“孤笙!”觉非见着她站在拐角处,又气又急地跑过来:“怎么又这么晚?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要吓死了!”
车夫见着觉非,害怕地向后闪躲着,觉非看着他眉宇间闪烁不定的眼神,问孤笙:“你不是从不坐人力车的?”
孤笙笑着握着他的手:“没有没有,我的鞋子坏了,又没有带钱,这位车夫大哥见我怀了孕,说要免费送我的,我说不过他,就坐了。”
车夫抬起眼来感激地望着孤笙,觉非笑道:“哎呀真是太感激了,我妻子就是不让我省心。”他又掏出几十块来塞给车夫:“你也不容易,早些回家吧!”
孤笙轻轻冲他点点头,车夫握紧钞票,冲孤笙鞠了一躬,拉着车跑开。孤笙这才看见他的马褂都已经补了再补,不管他说得是真是假,都为那两个孩子默默祈祷着,起码,你们的父亲还是爱着你们的。
“真是的……”觉非拉过孤笙的手:“怎么总是有各式各样的男人喜欢帮你,我可要把你看得劳一点,有了孕都这般讨人喜欢,不过你这手怎么这样冰?”
他的大掌包着她冰冷的小手,呵着气:“这样就害冷了,到冬天你怎么办?都怪我把你养娇了。”
“谢谢你觉非。”孤笙幽幽说着,任他不放开自己的手:“作为一个男人,一个父亲,你真的很完美。”
“是么?”觉非很开心:“丈夫可以,父亲嘛……要看小鬼出来跟不跟我抢你才行!”
昏黄的路灯,孤笙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觉得它的光晕是一轮太阳。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长安出世倒计时~~~呃~~错字俺会留到下一章发布的时候改 ~感谢给俺指正滴贝比!
33
33、第三十三话 临盆'改错字' 。。。
预产期悄悄临近,觉非整日牢牢盯着孤笙的一举一动,生怕她出岔子。孤笙啼笑皆非:“到底是谁怀孕呐,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可是不管她如何抗议,觉非就差没跟着她出恭了,偏偏孤笙连日出现尿频,觉非更是守在门外等着。
夜里孤笙起夜,回到房中几次都被坐起来看她的觉非吓到,无法,就任他去。华露听过总是会叹息,怕是因为颂扬的时候没能好好照顾晴初,才……所以寸步不离也是有情可原,因为害怕再失去了。
日子久了,险些都要忘记晴初。孤笙自责的记挂着她,回到屋中,见觉非正帮她将靠背顺好,安排她午休。觉非捋捋眉间:“你睡罢,我不出声。”
孤笙倚好,却不闭上眼睛,笑着望着他。
“怎么了?”觉非坐在床沿,“我保证我就看着你,真的不说话。”
孤笙拉过他的手,“你可以说话,可以吵我,我都会回答你,让你知道我很平安。”
觉非睁大眼睛,看着小妻子一副甜美的笑容,她是真的明白自己的用心么?孤笙摸摸他的脸颊:“长安爸爸不要害怕,我身子很壮,很结实,长安也会很健康,不会再让你难过了。”
墨色的眸子中饱含着她素色的身影,“嗯……”他应着轻抱着她,怕碰着长安不敢贴着紧她,“还好长安算听话,没让你受太多苦,等他最后出来的时候再看看,若是害你很辛苦,我才饶不了他。”
这几日孤笙的胃口远不如从前,晚上记日记的时候坐的久了也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害喜。华大夫再三叮嘱她身边一定要有人陪着,怕是稍微的小波动就可能出现早产。不过这一来孤笙倒也觉得轻松,翠馨准她不用请安,其他各房也都纷纷照顾她,有什么事都会到院子里来唤她。
觉非喂她喝紫菜汤的时候,孤笙一下子笑出来,险些喷了他一身。
“我这般都快赶上太后了,太后也没有让太上皇喂饭的时候啊!”
“嗯,你也就这个把月的太后了,等小鬼一出来,我可是要连本带利讨回来。”觉非吹着汤递过去:“多喝一口,把刚才喷的补回来。”
院子里的海棠开得娇艳可人,芦儿跟着孤笙在院中小座,呼吸下新鲜的秋末气息。芦儿剪了一枝来递给她,肉质的花瓣鼓鼓诱人,举到阳光下红润润地像宝石般。如果长安是女孩,希望她就能如同这海棠花一般罢。
惬意赏着花,一个小小的海棠就溜了进来。喜玫的小女儿兴宝这几日总爱来觉非的院子里玩,还粘着孤笙陪她玩,好奇这个小嫂子圆鼓鼓的肚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大概是还太小,兴宝不比母亲的泼辣好强,总是垂着小脑袋羞答答地看人。但俗话说三岁看老,想必她长大了也会是个乖巧的女孩吧。
孤笙很喜欢她,总是叫芦儿拿给她许多零嘴。觉非每次见了兴宝,都皱着眉把她抱出去,生怕喜玫见了不高兴。孤笙总觉得可惜,她还太小,哪里懂得大人间的人情世故。
府中的孩子都是内敛的,颂扬初见她也这般怯生。孤笙不禁感叹,她喜欢大院的生活,但是不该这样淡漠,兴宝跟颂扬也可以在一起玩的,等长安出世,也可以在一起欢闹。她招呼着兴宝,小娃娃摇摇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儿站在门口不进来,大概是怕觉非见了又将她抱回去。
孤笙笑着哄她:“你二哥今天不在,放心进来玩吧。”
兴宝抬起小脑袋来,期待的眼神凝着孤笙。芦儿笑道:“少奶奶真是讨小孩子的喜,都爱来找您呢,等着孩子出世,府里一定会更热闹。”
她扶着孤笙起身,进屋去拿点心玩具了。这几日觉非十分生气,买给长安的小物件全被孤笙送了兴宝和颂扬,让喜玫成日嚷嚷:“弄得我们孩子跟没亲娘似的……”占了便宜还不领情!可是孤笙总是笑呵呵地,她喜欢有孩子跟她玩,以前在洛家,管事婆婆们带的表少爷表小姐,她总会羡慕的去瞅瞅,盼望着有一天,也可以抱着自己的孩子。
孤笙走过去拉着兴宝的手:“嫂子不能抱你了,带你看看新开的花好么?”兴宝点点头,闻着孤笙身上清清淡淡地味道,不似她母亲的胭脂香薰,觉得很舒服。
陪她一番,芦儿轻声劝孤笙去午休,让兴宝回房去。兴宝似乎意识到芦儿要赶她走,红着眼圈搁下画画的毛笔退到一旁。
孤笙很为难,拉过她摸摸她委屈的小脸:“兴宝,嫂子要午休了,你过会儿再过来好么?”
“少奶奶,您会累着的,三太太那里也是有人照看她,您放心吧。”
“可是她也很孤单的,三娘成日不在屋中,很少陪她。”
“笙嫂子……”兴宝拉扯着孤笙刚刚给她梳好的辫子:“我不闹……就在你这里待会儿,我不想回去……”房子好黑,丫头都很凶,娘很少逗她,身上的味道也不好闻。
“少奶奶……”芦儿劝着:“可不成,二爷再三叮嘱我看着您好好休息的。”
孤笙鼓鼓嘴巴,毕竟是关府的小姐,见着她这一点的小人儿难过,心又软了。“那就再玩一会儿,大不了我晚起点。”
芦儿执拗不过,只得同意。兴宝也开心地爬出她的怀抱,蹦到廊子里看花去了。
碧环来给孤笙送些进补的食材,传达了一串翠馨交代的话。孤笙听得耳膜痛,拉拉芦儿,让她送碧环回去,顺道回谢。
才一转身,孤笙惊然发现兴宝不见了。她急忙站起来走到廊子里,见着兴宝不知什么时候顺着木头棱子攀了上去,探着身子去够摆在架子最上面的花盘子。
“兴宝,乖!别动,嫂子过去抱你下来!”孤笙急忙赶过去,兴宝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爬得高些,见着孤笙紧张的神色,“哇——”一声哭嚎起来。
孤笙站在花架子下面,兴宝的半个身子踩着廊柱,半个身子已经悬空,小手死死抓着花盆边缘,小脚丫已经支撑不住了。
“兴宝小姐!”芦儿回来见着了也吓了一跳,“少奶奶您快闪开,我去!”
“嫂子救命——!”
兴宝应声掉下来,孤笙不偏不倚扑过去一把接住她。惊魂未定的兴宝紧紧抓着孤笙的衣领,芦儿险些吓得瘫倒,虽是个孩子,但是重量也不轻啊!都落在孤笙的身子上能受得了么!
“没事了没事了……”孤笙将她抱了一会儿放在地上。
“少奶奶,您还好吧!”芦儿过去紧张地检查着,孤笙笑笑,“没事,我刚刚护着肚子的。”
兴宝抱着孤笙的腿还在哇哇大哭,孤笙只得轻轻弯了腰安抚她。芦儿吓得魂儿都没了一半,忙去搬椅子来给她。
孤笙地脸色有些发白,她察觉到□有些酥痛,轻轻推开兴宝,扶住把手慢慢坐下。芦儿见她眉间紧锁,手还在不停地攥紧,神情也不对了,急忙扶着她问:“少奶奶!您感觉不对了么!”
孤笙咬着发紫的嘴唇,声音有些不稳:“去……去叫大夫罢!”
“二少奶奶!您撑着点!”芦儿火速奔出去喊人,兴宝也停止了哭泣,紧紧拉着孤笙的手:“笙嫂子,你怎么啦!”
“没事……兴宝乖,先回娘那里去,嫂子……可能要生宝宝了……”下腹一阵接一阵的痛楚袭来,孤笙的身子越发虚脱,一下子痛昏在椅子上。
“笙嫂子!”
***
翠馨同华露纷纷赶了过来,一进院子就见着觉非凶神恶煞地瞪着缩在一角的兴宝。华露过去将兴宝抱起来:“先等着孤笙生完再说,她也是个孩子,你同她生什么气!”
“孤笙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会掐死她。”
觉非的脸色从听得孤笙突然要早产那刻就再也没缓和过。
喜玫战战巍巍道:“是她非要留着兴宝嘛……她……”
还没说完,觉非的拳头已经落在她一旁的柱子上,深深落了个印子,吓得她立刻噤声。
产婆子匆匆忙忙出来换水,翠馨拦住她:“宫缩了么?见红了没?”觉非听不懂,只是知道孤笙在里面受苦,急躁的来来回回奔走。
“不要害怕……我不会再让你难过了……”
孤笙的笑容一直环绕在耳边,可是此刻觉得难过极了,他只是今天离开了一会儿……就……
芦儿开了门出来,大家纷纷围上去,芦儿红着眼圈道:“婆子说时候不到,怕是难产,大人孩子都危险。”
“什么?”
翠馨听了直直要昏过去,华露马上掐住她的人中,吼着芦儿:“那还愣着!还不快进去帮忙!少奶奶出了事你们都得担着!”
“难产么……难产……”觉非揉着头发,满脑子都是这两个字。“不行……袁孤笙……你还得拿一辈子陪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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