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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邪恶追索(马修·斯卡德系列之十三)-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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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里替我们分信的那个笨蛋应该会知道我们报社在哪里,而且有个邮局大支局就在就在我们报社旁边。你要做的就是把那邮递区号里头的一换成O,对不起,要命,我是说换成零,结果分信的人漏掉了。他们真是他妈的智障。”
“信封上应该有个邮戳。”
“还不止一个,”他说,“有原先那个邮局的,收信的邮局送进机器印上邮戳之后,运到上城西十八大道老切尔西支局,从那儿再把往一○○一一的信送出去。然后某个邮差装进邮袋里头,送信送了一圈又把信带回来,盖上第二个邮戳,从老切尔西那边丢出来,送到第十八大道的法利大楼,那儿才是送往一○○○一邮递区号的中心。第二个邮戳是用手盖的,这个年头大概可以拿来收藏了,不过你有兴趣的、也是任何人有兴趣的,是第一个邮戳。”
“对。”
他放下他那瓶啤酒。“我希望我能拿给你看,”他说,“不过当然被警方收走了。那个邮戳可以让你知道两件事情,收信邮局的邮递区号和送进机器印邮戳的日期。收信的邮递区号是一○○三八,邮局是佩克坡。”
“日期是哪天?”
“惠特菲尔德遇害那一夜。”
“时间呢?”
他摇摇头。“只有日期。一开始我没注意,不过是那天晚上没错,他死的那天晚上。”
“星期四晚上。”
“那天是星期四吗?对,没错,星期五的早报就登出消息了。”
“但邮戳是星期四。”
“我刚刚不就这么说的吗?”
“我只想确定自己没想错而已,”我说,“信是在午夜之前通过邮戳机的,因此日期是星期四,而不是星期五。”
“完全没错。”他指指我的杯子,“这什么,可口可乐?还要续杯吗?”我摇头。“哎,该死,我还要再喝。”他叫了达琳,又要了一份同样的酒。
我说:“惠特菲尔德是在那天夜里十一点左右死亡的,第一个报道的是纽约第一频道十二点之前的快报。除非我漏掉了什么,那封信应该是在惠特菲尔德死前就寄出了。”
“有可能。”
“只是有可能?”
“噢,你得确定邮局一点都没出错才行,”他说,“你已经知道寄那封他妈的信花了多长时间,所以其他部分的运作为什么要精确完美呢?我看很有可能是某个人在午夜之前就把邮戳上的时间往前调整一天了。不过我也相信很有可能威尔是在惠特菲尔德死前就把那封信寄出了。”
“佩克坡。”我说,“就在富顿街鱼市旁边,不是吗?”
“没错。不过那个邮局负责整个一○○三八邮递区号的邮务,包括一大块市中心。第一警局广场,市政厅——”
“还有刑事法庭大楼,”我说,“说不定他那天下午去过那儿,看着阿德里安进去代表欧文·阿特金斯接受认罪。他已经在威士忌里面下毒,也写好了那封信,于是他就把信扔进邮筒。他为什么不多等一会儿呢?”
“我们已经知道他是个自大的家伙。”
“不过不会盲目自大。他在他的受害者死前就把信寄出去。假如阿德里安出去吃晚餐,喝了半瓶葡萄酒,回到家不想混着喝纯麦威士忌呢?假如威尔的信出现在你桌上时,惠特菲尔德还活着呢?那怎么办?”
“那我就会打电话给警察,他们会赶到惠特菲尔德的公寓,在他喝之前把那个苏格兰威士忌瓶子抢走。”
“他提过那瓶苏格兰威士忌吗?”我掏出随身带着的《每日新闻》剪报,扫视一遍。达琳把我们的酒端来,静静把酒放下,同时收走前一轮的空杯子。她不必跟我们收钱,这类酒吧通常端酒过来时都会要你当场付账,不过现在大家都用信用卡付钱了。现在他们会放个账单,跟其他餐厅没两样。“他提到了毒药,”我说,“而且谈到惠特菲尔德公寓的警卫森严。可是没特别点出毒药是放在威士忌里面。”
“可是,只要他提到了毒药,还有公园大道的公寓——”
“警方就会彻底搜查过,发现苏格兰威士忌里面的氰化钾。”
“而结果威尔看起来像个吹牛大王。”
“所以他为什么要冒险呢?他为什么急着要寄出这封信。”
“或许他当时要离开纽约。”
“离开纽约?”
“再看看剪报,”他说,“他宣布他要退休。再也不会有任何杀戮了,因为他不干了。他要跟我们说再见。这不就像一个可能正要乘慢船去中国的人会说的话吗?”
我思索着。
“事实上,”麦格劳说,“他为什么又要在这封信里宣布退休呢?他这封信宣布惠特菲尔德是他杀的,就已经制造了够多的新闻了。其他的事情可以留着下一封信再说。不过要是他急着收山搬到达拉斯,或都柏林,或——不知道——达卡?要是他得赶飞机,那当然就得把所有的新闻一次写完而且马上寄出了。”
“可是万一信在惠特菲尔德喝下毒酒前就寄到了,那怎么办?”
“如果我们假设那个狗娘养的是个疯子,”他说,“那就很难猜想他的打算,不过我假设他有两个选择。要么就回纽约设法把惠特菲尔德干掉,要么就放过惠特菲尔德。然后说不定他会再写封信给我谈这件事情,也说不定不会。”他伸出手敲敲那张剪报。“我认为,”他说,“他心中完全确定,惠特菲尔德会直接回家,喝下苏格兰威士忌。他信里一副在谈既成事实的态度,可见他认为事情已经确定,惠特菲尔德已经死了。如果信里有任何一个字或词暗示结果还未定,那一定是我看漏了。”
“嗯,你是对的,”我说,“他写信的口气似乎事情已经发生了,可是我们能确定当时惠特菲尔德还没死吗?”
“这封信被盖上邮戳时,很可能惠特菲尔德还没死。当然可能性很小。不过信可能已经被扔进邮筒,而且已经分好信,运到佩克坡邮局,准备送进印邮戳的机器——”
我再度扫了一眼那份剪报。“我在电话里面问你的是,”我说,“信里是否完全排除了自杀的可能性。”
“所以我才会提议碰面,也所以我们才会坐在这儿。那封信中,除了威尔说是他干的之外,并没有排除自杀的可能。他以前并没有撒过谎,但邮戳却排除了这一点。”
“因为惠特菲尔德死前,信就已经寄出了。”
“你说得没错。他也许已经决定要把惠特菲尔德自杀的功劳抢过来。可是就算他再厉害,也不可能事前猜到惠特菲尔德打算自杀的念头。”
第10章
 我跟马蒂·麦格劳一起待了好一阵子。他环顾四周,寻找那名女侍者,可是她大概是正在休息。他耸耸肩,走到吧台,带回来两瓶滚岩牌啤酒,说他已经喝够威士忌了。他喝着其中一瓶,然后指指另一瓶。“你要的话,这瓶是给你的。”他说。我说我不喝,他说他也是这么想,“我去过那儿,”他说。
“哪儿?”
“我去过那儿,戒过酒。一堆房间,教堂的地下室。曾有整整四个月,我每天都去参加聚会,而且滴酒未沾。我只能说,那段没有酒的路,走来真是他妈的漫长。”
“应该是吧。”
“有一阵子我过得很不愉快,”他说,“我想是因为喝酒的缘故。所以我就戒了酒,可是你知道吗?结果更糟。”
“有时的确会这样。”
“所以我就把生活里的某些事情恢复原状,”他说,“然后我拿起一杯酒,结果你猜怎么着?世界又变得美好起来了。”
“好极了。”我说。
他眯起眼睛。“假正经的讽刺,”他说,“你没有权利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你说得一点也没错,马蒂。我向你道歉。”
“操你,还有操你的道歉。操你和你编的那些去你妈的道歉。坐下,老天,你他妈要去哪儿?”
“呼吸点新鲜空气。”
“空气不会跑掉,你不必急着去呼吸。耶稣啊,我刚刚没得罪你吧。”
“我今天忙坏了,”我说,“如此而已。”
“忙个屁。我有点醉了,让你不舒服。承认吧。”
“我承认。”
“这样的话,”他说,皱起眉来,似乎怎么也想不到我会承认,“那我道歉。可以吗?”
“当然。”
“你接受我的道歉?”
“你不需要道歉,”我说,“不过是的,我当然接受。”
“所以我们没什么心结了吧?”
“绝对没有。”
“你知道我希望怎样吗?我希望你喝一瓶他妈的啤酒。”
“今天不行,马蒂。”
“‘今天不行。’少来这套,这种黑话我听得懂,好吗?‘今天不行。’因为你一次只要戒一天,对不对?”
“每天都一样。”
他蹙眉头。“我不是要引诱你。只是在说醉话,你明白的。”
“是的。”
“不是我希望你喝酒,而是酒希望你喝酒。你懂我的意思吗?”
“完全懂。”
“我只是发现,酒对我的帮助比伤害更多。对我好处多过坏处。你知道这话是谁说的?邱吉尔。是个伟人,不是吗?”
“你说得没错。”
“他妈的英国醉鬼,那狗娘养的对爱尔兰人坏透了。对我好处多过坏处。不过他这话没讲错,这一点得承认。我心目中已经选出年度新闻了,你知道吗?”
“我想你应该有些想法的。”
“年度新闻。我的意思是,只限于纽约市。所有的新闻主题放在一起的话,威尔跟波斯尼亚战争该怎么比较,对不对?你希望公平的评价这些事情,威尔轻如鸿毛。可是谁理个屁波斯尼亚啊?你倒是说说看。要靠波士斯亚卖报纸的唯一办法,就是标题一定要有‘强奸’这个字眼。”他抓起第二瓶滚岩啤酒,喝了一口。“年度报导。”他说。
终于跟他分手后,或许我该去参加聚会的。刚开始戒酒时,我发现置身一群喝酒的人之间会让我不安,可是一旦我越来越习惯不喝酒,面对酒时,我就越能处之泰然。我很多朋友现在都戒酒了,但有一些没戏,还有一些像米克·巴卢和丹尼男孩的这样朋友,他们每天必喝且喝得很凶,但他们喝酒似乎从未困扰过我。偶尔米克和我会有个饮酒之夜,在他位于第五十街和第十大道交口处的酒吧坐到天亮,互诉故事,共享安宁。那些夜里,我从不曾动念要喝酒,也不曾希望他戒酒。
可是马蒂·麦格劳是那种神经紧张的酒鬼,让我很不自在。我离开那个无上装酒吧时,并不想喝酒,但也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感受,就好像已经熬夜好几天,已经喝咖啡喝得烂醉似的。
我在一家快餐店吃了个汉堡和一个馅饼,然后又开始漫无目的地乱走,没注意走到哪儿。我专心思索着威尔公开信的新资料和寄信的时间,被这些消息困扰着,像狗挂念着骨头一般,在心里追逐着,又想其他方法,然后又回过头转来转去,想想这个方法、那个方法,就好像它们是拼图的其中一块似的,只要我能找对角度放,就能拼对位置。
一开始我是朝着市中心的方向走,以为顺着这个方向走下去,就会一路走到修道院博物馆,但结果没走那么远。待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才发现离自己公寓仅仅只有一个街区之遥。不过那个街区很长,横跨市区,因此就我所处的位置,回家或去别的地方都很尴尬。我站在第十大道和五十七街的西北角,正在吉米·阿姆斯特朗酒吧的门口。
为什么会走到这里?应该不会是因为我想喝酒吧?因为我很确定自己不想喝,也不觉得自己有喝酒的欲望。可以确定的是,我内心深处的某一部分,永远都会渴望酒精所许诺的那种无知的极乐境界。而另一部分的我,则将自己渴望酒精的这部分称之为“病”,而且会将之拟人化。“我的病在跟我说话,”聚会中你会听到有人这么说,“我的病要我去喝酒。我的病想把我毁掉。”我曾听过一个女人解释说,酒瘾,就像睡在你心底的恶魔。有时恶魔会被吵醒,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必须去参加聚会。戒酒聚会可以把这个恶魔磨得困乏欲眠,让他再度睡去。然而,我无法将自己站在阿姆斯特朗酒吧前归因于一个麻烦的疾病或睡醒的恶魔。据我所知,我在阿姆斯特朗新址这儿所喝过最浓烈饮料,也不过是越橘莓果汁。吉米的酒吧街在第九大道的原址时,我曾在他的店里喝酒。而他开店之前,第十大道和五十七街交叉口这一带曾有过很多酒吧,我记得其中一家名叫“滚岩”。(店名的由来是:以前一个住附近的家伙买下了这家店,然后开始修缮店面,有天他正在站梯子上工作时,一块厚石板掉落下来,击中他的头,差点把他给砸死。意外发生之后,他想如果将店名取为“滚岩”可以带来好运,不过好运没有持续下去;没过多久,他惹翻了两个西区帮的黑道兄弟,他们把店主一顿痛打,造成了比石板更严重、更永久性的伤害。下一任店主就把店名改了。)
我不想喝酒,肚子也不饿。于是耸耸肩转身,看着斜对面应该是莉萨·霍尔茨曼所住的那栋大楼。我想要的是那个吗?和霍尔茨曼的遗孀共度一个小时左右,会比威士忌更甜蜜、更不伤肝,而且同样可以造成短暂遗忘的效果吗?
然而莉萨对我来说,已经不再是喝酒之外的另一个选择了。上回我跟莉萨谈话时,她说她正在跟某人交往,看样子很认真,她觉得这段关系或许会有未来。我赫然发现自己听到这个消息时松了一口气,并不觉得太震撼。我们同意暂时不见面,好让她的新恋情有机会开花。
据我所知,这段关系如今应该已经结出果实了。那个新男人当然不是她守寡后的第一个约会对象。她父亲从小就会在夜里摸上她的床,让她又战栗又不安,可是从来没跟她性交过,因为“那是不对的”,而她也久久难以挣脱那段阴影。无须心理医生也会知道,我是那个过程中的一个成分。不过我到底是问题的一部分还是答案的一部分,却一直不清楚。
无论如何,莉萨的男女关系从不持久,也没有理由相信最近这段还保持下去。我轻易地便可以想象出来,此刻她正坐在电话旁边,盼着铃声响起,希望电话的彼端是我。我可以打电话过去,看我的想象是不是真的。要核对答案很简单。我手头有两毛五的硬币,而且电话号码就记在脑子里,不必翻电话本。
可是我没打。埃莱娜已经表明她并不指望我绝对忠实,她自己以往的职业经验已经使得她相信,男人天生就不是一夫一妻制的动物,出轨行为既不需要借口,也不见得是婚姻生活不协调的症状。
然而,此刻,我选择不要去运用这种自由。偶尔我会觉得有那种冲动,甚至还会渴望喝酒。但我现在已经学会,渴望和行动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一个写在水上,另一个则是刻在石头上的。
格伦·霍尔茨曼。
抵抗了这些微弱的诱惑之后,我心中怀着难以言喻的愉快,迈开大步沿着五十七街往东走,快走到第九大道的路口时,心中忽然顿悟了。我曾做过一个梦,不知为何觉得梦的内容跟阿德里安·惠特菲尔德之死有某种关联,埃莱娜曾设法连哄带骗,把那个梦从我心中的黑暗角落中挖出来。我梦到的是格伦·霍尔茨曼,而我刚刚站在他住过的那栋大楼前面,却浑然未觉得这与我的梦有关。
格伦·霍尔茨曼,他为什么要打扰我的睡眠,又试图想告诉我什么呢?当时我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刚好看到威尔最近那封信,因而把做梦的问题给忘得一干二净。
我来到晨星餐厅,坐在一张靠窗的桌前,点了一杯咖啡。我啜了口咖啡,回想起我跟霍尔茨曼几次会面中的一次。当时我正坐在这扇窗前,或许也是同一张桌子,他在外头敲敲窗玻璃,吸引我的注意,然后进来跟我一起坐了几分钟。
他想成为我的朋友。埃莱娜和我曾跟他和莉萨一起吃过一次晚饭,我不怎么喜欢他。他身上有种让人讨厌的东西,不过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那回他在晨星他所说的话,我并不完全记得,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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