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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邪恶追索(马修·斯卡德系列之十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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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是人人都确定的,那就是一定会有第三个目标。没有人会停留在两个就算了。一个有可能,三个有可能。但没有人会停留在两个。
威尔没让大家失望,不过他的下一个选择大概出乎许多人的意料。他的标题是“给罗斯韦尔·贝里的一封公开信”,接着他说纽约市反堕胎行动领导人是个未被起诉的杀人犯。“你的能言善道,一次又一次地挑起了支持者的暴力行动,”威尔宣称,“而且其直接结果至少造成了两起死亡。第137街诊所的炸弹事件和拉尔夫大道的护士与内科医生的被杀事件,都是嚣张的谋杀行动。两次你都伶牙俐齿地撇清了自己和这些行动的关系,只不过你也赞许这样终结他人生命的方式,认为这类罪恶远不如堕胎……你支持那些未出生的小孩,但你却为了胎儿而终结他人的生命。你反对生育控制,反对性教育,反对任何可能减少堕胎需要的社会方案。你是个卑鄙的人,而且看样子也无法惩罚你。但没有人能够长期违抗——
人民的意志。”
马蒂·麦格劳收到这封信时,贝里并不在纽约。他当时在奥马哈①领导一场对一家堕胎诊所进行的大规模抗议活动。“我是在替上帝工作,”他对着电视新闻镜头说,“我是在体现他的意志,而且我会坚守下去,对抗所谓人民的意志。”他告诉另外一个记者说,不论威尔想做什么,都得等到他回纽约再说,他还打算在奥马哈待一阵子再回去。
①美国内布拉斯加州东部城市。
上帝的意志。匿名戒酒协会劝告我们,只需根据上帝的意志祈祷,而唯有他的权力才能让我们的祈祷实现。我的戒酒辅导员吉姆·费伯曾说,了解上帝的意志,是全世界最简单的事情,你只消等着看有什么事情发生,就知道了。
罗斯韦尔·贝里所做的也许的确是上帝的工作,但由贝里来继续下去显然不是上帝的意志。他正如自己所说的,他待在了奥马哈,但回到纽约时,他已经装在棺材里了。
奥马哈希尔顿饭店的女服务员在他的房间里发现了他的尸体。凶手颇具幽默感地在他的颈子上套了一条大衣的腰带。
当然,这个案子是属于奥马哈警察局管辖范围的,但他们也欢迎飞去那儿的纽约市警察局警探向他们请教并交换资讯。没有证据显示贝里的遇害与沃尔默和萨莱诺有关,除了威尔都曾给他们公开信之外,因此有可能是某些奥马哈人受到威尔的鼓励,决定在当地干掉他。
威尔的下一封信——和其他的信一样,寄给马蒂·麦格劳——提出了如下看法。“是我跑去奥马哈解决了贝里先生吗?还是某些奥马哈的市民,对罗斯韦尔·贝里打破了他们美好城市的平衡状态感到愤怒,于是自己动手了呢?
“我的朋友啊,这有什么重要呢?是谁杀的又有什么不同呢?我自己只是个无名小卒,根本无足轻重。我不过是为人民的意志而行动。如果真有另外一双手代替我将刀子刺入了罗斯韦尔·贝里冷酷的心脏,然后用大衣带子缠住他的脖子,那么我个人该负的责任,就好像你写的文章也在某种程度上激发了我们的行动一样。我们每个人,不论单独或共同,都有助于表达——
人民的意志。”
这招很高明。威尔没说他去了奥马哈,只说是不是他杀的都无关紧要。但同时,他借着暗示贝里是被刺死的,很清楚地指出是谁杀的。奥马哈警方封锁了贝里是被刺死的消息。(他们原来也想封锁大衣腰带的事情,但消息走漏了,而且这个勒死的象征手法实在太强,无法期望媒体不报导。要封锁刀子的消息比较容易,因为现场看不出来,直到罗斯韦尔·贝里的尸体送到法医处验尸时才发现。他是被一刀刺死的,伤口在心脏处,凶器应该是窄刃刀或者匕首。死者几乎是当场毙命,也没有流太多血,这也是为什么这个刺伤一开始没被注意到,而且为什么能够封锁消息没被报道出来的原因。)
罗斯韦尔·贝里看起来是个难以下手的目标,他远在千里之外,待在安全措施良好的旅馆里面,而且二十四小时都有忠诚的保镖跟随。那群保镖很强壮,身穿丝光卡其长裤和短袖白衬衫,理着小平头,脸上从无笑容。(“上帝的刺客”,一个评论家曾经这样形容他们。)很多人猜测威尔如何躲过了这些保镖,自由进出他们首脑的饭店房间。
“威尔来去一阵风?”《邮报》的头版标题如此问道。
但如果说杀贝里很难,那么要杀威尔所挑中的下一个目标,则根本不可能。
“给朱利安·拉希德的一封公开信”是他给麦格劳下一封信的标题。在他对贝里之死做出不明确回应后大约十天寄出。在信中,他为这位黑人种族优越论者所定的罪,是他在为了扩张自己的权力而煽动种族仇恨。“你创造了一个民众不满的领域,”他写道,“你的权力滋长了你所创造出来的仇恨与愤懑。你呼吁暴力,而至少你所污蔑的社会也准备用暴力回报你。”
拉希德首次成为知名人物时,只是一名皇后学院的经济学终身教授。当时他名叫威尔伯·朱利安,但当他确立自己的理论后,就把威尔伯这个名字去掉了。改名并不因为改信伊斯兰教,而只是为了表现他对传奇的伊斯兰教领袖阿鲁尼·拉希德的欣赏而已。
他在课堂上讲述的理论,与经济学相关甚少,基本上他主张黑人是人类的原始人种,是他们创造了亚特兰提斯与利莫里亚的失落文明,黑人正是这个世界史前人类最受尊崇的人种。他们创建了史前巨石群①,是复活节岛的首领。
①史前巨石群在不列颠各地都有发现,英属复活节岛亦有遗迹,其形成原因至今是个谜,一般认为是史前原住民的宗教建筑。
之后白人兴起,就像某种遗传学的运动,他们是纯种黑人的变种。如同白人的皮肤缺少黑色素一样,他们的心灵也缺乏真正的人性。他们的身体也同样有障碍,他们无法跑得那么快、那么远,也没法跳得那么高,同时还缺乏最原始的、与土地相连的脉动,也所以他们会缺乏韵律感。然而反常的是,他们缺乏人性,却因此能够高人一筹,这使得他们遇到黑人时,能够压倒、背叛并颠覆对方。尤其是,从白人再分歧出来的次要人种,其特定的角色就是要成为白人压制黑人的创造者。这些杂种狗的中心——够令人惊讶的——就是犹太人。
“如果最后土星上有生物,”埃莱娜说,“而且我们能登陆土星,我们会发现他们有三对眼睛,五种性别,还有一些反犹太特征。”
根据拉希德的说法,只要有机会,黑人就会展现他们天赋的优越性,比如在田径场上,在棒球、美式足球和篮球界,甚至是某些被认定是“犹太人”的运动——高尔夫和保龄球——中。(伟大的黑人骑师不多,他解释说,那是因为骑师对马的征服性质和支配性质太强。)另外他显然非常热爱的西洋棋也提供了黑人优越性的进一步证据,这是一种智力的比赛,原来是犹太人及其追随者专精研究的学问,但黑人小孩很自然就会,不需要研究就可以下得很好。
如今,黑人的责任——这是他用的字眼——就是完全与白人社会分开,在每个人类努力的领域中建立他们天生的至尊霸权,同时要力图支配白人,而且没错,必要的时候,甚至得奴役白人,来导引新的千禧年以及黑人潮的人类文明,如果这个星球要存活,这是基本的要件。
可以想象,皇后学院要求摘掉他职务的呼声很大。(雷蒙·格鲁利奥代表他辩护,成功地在这场战役中保住了他的终身职位,还坚持说他喜欢拉希德这个人。“我不知道他有多相信那套狗屎,”他曾告诉我,“至少他不会因此不雇用犹太律师。”)他在法庭上赢了,然后戏剧性地辞职,并宣布他要开办自己的学术机构。他的支持者已经在皇后区圣奥本斯区弄到一整个街区的地,筑起围墙,建了校舍,打算成立一所新的黑人大学,学生和教职人员也大致齐备。
朱利安·拉希德跟他的两个妻子和几个孩子住在围墙里。(虽然难免会有流言提到他对白种女人特别热爱,但他的两个妻子都是暗色皮肤,且有非洲裔的特征。两个太太长得很像,事实上,有谣言说她们是姐妹,甚至还说是双胞胎。)拉希德的住所外面整天都有警卫,他若走出围墙,一定有一群穿着卡其制服的武装警卫跟随,二十四小时轮班保护他。
威尔的这封公开信刚刚在报上登出,拉希德便召开记者会,宣布他欢迎这个挑战。“让他来,他的确具体表现了他那个种族人民的意志。他们一向恨我们,现在他们再也不能任意地宰制我们、消灭我们。所以让他来找我吧,让白人的意志撞上黑人意志的巨石而破碎。我们且看谁的意志更强。”
平安无事地过了一个星期,接着警方就被找去圣奥本斯的那块围地,之前他们从来不敢尝试进入那儿。拉希德的一群随从带着警方去他的住所,进入他的卧房,那些随从一部分是制服警卫,其他则是哭泣着的年轻人和小孩。拉希德躺在床上,或者应该说只有躯体而已。他的头放在房间一角的小祭坛上,眼睛大睁,旁边堆了一组木刻,还挂着好几串念珠。验尸结果表明,他的头是被一把祭祀斧砍下,那把祭祀斧是来自象牙海岸赛努佛族非常珍贵的手工艺品。
威尔是怎么做到的?他如何能突破那块围地的重重警卫,像鬼魂一般来去自如?各方人士都提出种种推论,有人说威尔自己其实就是个黑人,而哥伦比亚大学一名研究比较文学的研究生很快就以一份分析威尔信件的报告支持这个说法,他表示这些信可以证明其作者为非洲裔。另有人认为威尔是故意伪装成黑人,就像吟游诗人的表演中把脸涂黑的祈祷者一样。各界在政治上追求公正的人士都认为要仔细研究。将他假设为白人是不是会有种族主义倾向?还是假设他是黑人这种倾向会更明显?赛努佛族的祭祀斧并不是现场唯一的斧头。似乎每个人心中都慢慢生出一把斧头。
当这些辩论才刚刚有点热度之时,警方宣布逮捕马龙·西皮奥。西皮奥是拉希德信赖的一名手下,也是他的心腹之一。西皮奥原名马龙·西蒙斯,在拉希德赞同之下改为较具非洲色彩的名字。他在警方的审问下露出马脚,承认他抓住威尔公开信的机会,报了长期以来的一箭之仇。显然拉希德的两个太太,无论是姊妹或双胞胎或什么,都并不能满足他的性欲,他还与西皮奥的太太有染。西皮奥只有一个太太,他无法接受这样的情况。这次他有了机会,便从墙上拿起赛努佛族的斧头,砍掉了拉希德的脑袋。
威尔原来很高兴大家都以为是他干的。西皮奥被捕且自白的消息公开之后几小时,他就寄了出下一封信,再度提出罗斯韦尔·贝里之死那封信中的主题。人民的意志会找到表达的方法,谁挥舞斧头又有什么差别呢?
此后他沉寂了大约十天。当然又有许多杂音——一堆人写信或打电话声称他们是威尔,不过很明显不是,还有两桩匿名炸弹恐吓事件,其中一个炸毁了一栋中城的办公大厦。麦格劳接到一封手写的信。“一封给所谓马蒂·麦格劳的公开信”,这个文笔不佳的写信者抱怨麦格劳应该为威尔的恐怖统治负责。“混蛋,你要用自己的血为此付出代价。”信的最后如此写道。信末的署名则是占了半页信纸的红色大X。(警方化验很快就确定,那个X其实不是血,而是红色记号笔。)
警方只花了两天就逮到了X先生,他是个失业的建筑工人,一时冲动写了这封信,然后在酒馆里吹嘘。“他还以为自己很红呢!”他这么说麦格劳,不过除此之外,他跟麦格劳无冤无仇,当然也不打算设计伤害他。这个可怜的混蛋被以一级恐吓和威胁罪起诉,后者是D级重罪。检察官大概会让他改以轻罪抗辩,我猜他会被判缓刑,不过他得缴一笔保释金,而且没什么可吹嘘的了。
然后全纽约市继续猜测威尔的动向。每天都有关于他的新笑话。(新闻评论家告诉观众:“我有好消息和坏消息要告诉你。好消息是,你是《每日新闻》明天一个专栏的主题。坏消息是,专栏作者是马蒂·麦格劳。”)每个人聊天都会提到威尔,而且每天晚上至少会提到一次,TJ也天天向我保证电脑最后将可以显示威尔的真正身份。去猜测他是哪种人、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当然永远猜不完。同样的,下一个目标是谁,也一样猜不完。一个疯狂的电台音乐节目主持人曾号召听众来信建议威尔的死亡名单。“我们来看看谁会得到最多票,”他如此告诉他的塞车族听众们,“我会在空中宣布哪些人是威尔的首选。谁知道呢?说不定他也收听我们的节目,搞不好还是忠实听众呢。”
“如果他正在收听,”这名主持人的女搭档说,“你最好期望他是你的忠实听众。”
当天是星期五。周一早上这个节目再度播出时,主持人改变了心意。“我们收到很多来信,”他说,“可是你猜怎么样?我不打算公布结果了。事实上我根本没计算结果,我觉得整件事情很病态,不光是投票选举,还有支配全纽约的那种威尔狂潮,挖掘每个人心中最深的本性。很多笑话简直让人不敢相信,病态又恶心。”为了证明这个观点,他引述了四个笑话,一个比一个病态,一个比一个恶心。
当然,警方的压力很大,他们想找出威尔来结案。但那种急迫的感觉和“山姆之子”时的气氛、或者任何隐藏多年的连续杀人凶手很不一样。你不会害怕上街,不会害怕威尔跟踪你,突然一枪打死你。一般人没什么好怕的,因为威尔的目标不是一般人。相反的,他只瞄准名人,而且都是名声不太好的。看看他手下受害者的名单——里奇·沃尔默,帕特里齐奥·萨莱诺,罗斯韦尔·贝里,还有间接的朱利安·拉希德。不论你在社会或政治光谱的位置在哪里,你只要不是极端的恶徒,威尔的格杀令不太可能降临到你头上。
现在他把目标对准了阿德里安·惠特菲尔德。
第03章
 “告诉你,”他说,“我实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前一分钟我还在为新出炉的威尔笑话大笑,接下来我就得知我成了最新的威尔笑话,你想知道我的感想吗?忽然之间,我发现没那么好笑了。”
我们在他位于公园大道和八十四街上交叉口一栋战前的公寓大楼中。他很高,六英尺二左右,瘦而清爽,有种贵族的英俊。他的暗色头发大半变灰了,使得他站在法庭上更增威风,反而有利。他还穿着西装,不过已经拿掉了领带,敞开领口。
他现在站在饮料吧台后头,用钳子把冰块夹进一个高脚玻璃杯中。他往杯子里加进汽水,然后又放了两块冰块在一个矮脚杯中,注入纯麦酿威士忌。他倒威士忌的时候,我闻到了酒香,浓烈而带着烟熏味,像是湿掉的苏格兰呢布在火堆旁烤干的味道。
他把高脚玻璃杯给我,矮的留着给自己。“你不喝酒,”他说,“我也不喝的。”我的表情一定有什么异样。“哈!”他说,然后看着他手中的酒杯。“我的意思是,”他说,“我现在没喝那么多,住在康涅狄格时,我喝得厉害多了,但我觉得那是因为每个人都喝得很厉害。最近我只不过是晚餐前来一杯。但今天晚上例外。”
“我可以了解。”
“我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他说,“一摆脱那些警察,就顺路在街角一个酒吧迅速喝了杯酒,然后叫了部出租车。我不记得上次这么做是什么时候了。那杯酒我根本没尝到滋味。只是灌下去就离开了。我进门后又喝了一杯,拿了酒就倒,想都没想。”他望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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