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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爸爸是吸血鬼-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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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脸突然消失了。镜子里剩下的是我惶恐的眼睛,头发湿哒哒的粘在脸庞周围。我又张开嘴,牙齿跟原先的不太一样,它们的个头变大了,老虎牙变的更尖了。
“艾蕾?”门外传来凯瑟琳的声音。
我冲了马桶,洗了手,把头发捋到后面。“我没事,”我应声答道。
生日庆祝把我折腾坏了——这是凯瑟琳的得出的结论。“你不想回家吧?”
“当然不。”不过,我也不想没完没了地彻夜长聊。“我要好好睡一觉,”我说。
事实上,我需要时间思考。可是凯瑟琳刚把灯关掉,我就昏昏欲睡了,这晚睡得很沉,没有做梦,直到早晨才醒。屋里已重新恢复了生机,地板叽叽嘎嘎,房门砰砰作响,水在管子里奔泻,还有一个声音急不可耐地嚷着,“该我了。”
我躺在下铺(昨晚布丽奇特把她的床腾给我用,她自己挤到其他房间睡),起来往上铺瞧了一眼,凯瑟琳不在床上。我又躺回去,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我把思绪集中于吸血鬼电影,至于镜子的问题,暂且搁置一边。电影有许多恐怖惊悚的场景——例如棺中沉睡、十字架和大蒜、木桩穿心——这倒没什么,让我感到惶恐不安的是吸血鬼走路的方式,那毫不费力的滑行,轻巧地在房间里飘移穿行的样子让我想到了父亲。
凯瑟琳走进来,她已经穿戴整齐。“你得起床了,艾蕾,”她说。“要不然,我们就赶不上看赛马了。”
凯瑟琳说依她现在对我的了解,不问都知道我有没有去过赛马场。“我敢打赌你不会骑自行车。我没猜错吧,隐士?”
“非常遗憾地告诉你,你说对了,”我调侃地答道。
外面晨光明媚,但空气中弥漫的雾气还没有散尽,我的胳膊露在外面感到一丝寒意。我们迈着轻快的步子在一条街上走。早晨六点钟走在路上,根本没人跟你抢道。
“这是住在萨拉托加温泉市最大的好处,”她说。“你会明白的。”
我们走过几个街区,沿途经过了一些小房子——大部分是四平八稳的长方型现代式建筑,跟我家壮丽雄伟的维多利亚式建筑风格大相径庭——接着穿过一片大草地。
“跑马场在那里。”凯瑟琳用手撩拨眼前的雾气。“这儿是赛马训练场。”
她带我来到一排白色围栏边,那儿已经站了一些人,他们端着咖啡正在等待什么。
不见马影,先闻其声。只听得跑马场上马蹄隆隆,如同轻柔的鼓声;渐渐地,马匹从蒙蒙雾气中显出俊美的体形,它们正奋力狂奔,骑师压低了腰把身子贴在马脖子上。两匹白马和两匹深色马从我们眼前一闪而过,不久又消失在雾中。
“看不到了,真遗憾,”凯瑟琳郁闷地说。
我兴奋极了,顾不上理会她的话。我倒觉得,稍纵即逝的景象比一板一眼的呈现更为震撼。这时又有一匹马徐徐跑来——它拨开茫茫白雾,露出漂亮的咖啡色身体和黑色鬃毛。骑师弓着腰靠在它耳边轻柔地哼唱小曲。
凯瑟琳和我相视而笑。“这是最棒的生日礼物,”我对她说。
我们开始往回走,先得穿过马厩旁的一片草坪。一路上,凯瑟琳向我诉说她在学校热恋的男生;我只耐心听了一小会儿就分神了。
我的爸爸是吸血鬼 第二章(5)
我觉察到有人盯梢,因为我的皮肤感到扎刺。我四下环视了一圈,满眼皆是雾气和草地。
“怎么了?”凯瑟琳不安地问,我做了个鬼脸逗她,她释怀地咧开嘴笑了。
“我们跑吧,”我说。
我们互相追逐着跑回街上,终于摆脱了遭人尾随的阴影。
那天上午晚些时候,麦克?嘉瑞特夫人开车送我回家,车上还有凯瑟琳。看来麦克?奇夫人解除了对凯瑟琳去我家的禁令,出发前她在车里等着,让凯瑟琳帮我把屋子里的东西搬上车。我家的房子一直都很凉爽,窗子上的藤蔓把热浪挡在屋外。
“你的房间真大,”凯瑟琳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我的房间——淡蓝色墙壁,象牙白护墙板,花冠形装饰线条,深蓝色天鹅绒窗帘垂在窗户里面。“你不用和别人合用房间,你居然还有自己的浴室!”
她特别喜欢我的床头灯——灯上戴着一个五边形的瓷灯罩。没开灯的时候,这个灯罩看似凹凸不平的象牙;点上灯后,每一面都显现出一只活灵活现的鸟儿:蓝松鸦、主红雀、小燕雀、黄鹂和鸽子。凯瑟琳把灯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反复折腾了好几次。“为什么会这样?”
“这种瓷器叫做隐雕瓷。”好几年前我问过父亲同样的问题。“这些瓷片都经过雕刻和绘画,你往灯罩里面看就能看到了。”
“不看也罢,”她说。“我觉得它很神奇,对具体的原理没兴趣。”她关上灯,说:“你真是个幸运的孩子。”
“在某些方面我是幸运的,”我看着她的眼睛说,“但是和你相比,我的生活中远没有那么多乐趣。”
事实就是这样。她抓着我的臂膀,说:“要是我们俩是姐妹就好了。”
我们下楼的时候,父亲正好走过,他手里拽着一本书。他抬头看到我们俩。“总算让我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来了一群大象呢。”
他和凯瑟琳握手问好——凯瑟琳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然后他就告辞往书房走去。
我们朝门口走。
“你父亲简直魅力十足,”凯瑟琳轻声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无以言对。
“他患了红斑狼疮,真为他难过,”凯瑟琳开了门,突然转身回来对我说:“他有摇滚明星的气质。我们的父亲长得像个屠夫似的,他也确实是个屠夫。艾蕾,你可真够幸福的。”
她走后,房子显得比任何时候都大。我到书房找父亲,他坐在书桌前正在看书。我的眼睛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纤长的手托着腮帮子,漂亮的嘴唇上似乎始终凝结着一丝失望,睫毛又黑又长。没错,父亲的长相确实英俊性感。我心里纳闷着他可曾感到过孤独。
“什么事,艾蕾?”他问,没有抬起头来。他的声音依然深沉而富有音韵。
“我想和你谈谈,”我说。
他抬起脸,看着我问:“谈什么?”
我深深吸了口气,说:“有关自行车的事。”
父亲起先表示他要考虑一下再说。几天后,他说他和丹尼斯商量过了,丹尼斯认为骑车是一种有益健康的锻炼。
我们去买自行车那天,父亲对我说:“我知道你在一点点长大,也知道你需要更多的独立空间。”他深深吸了口气,“这些我都明白,把你留在家里是为了你的安全,你到外面去我很不放心。”
我们坐在他的黑色老款捷豹车里——这可是件难得的事情。他每个月用一次车,几乎从来没有带上过我。
这是七月末的一个午后,艳阳高照。他穿着平时的深色西服——我曾问他为什么从来不去购物,他说他的西服和衬衫都是在伦敦定做的——他的装束还有宽沿帽、墨镜、手套以及一条围巾,都是用来防御太阳的。其他人要是这么穿戴,可能会显得古怪异样,但我父亲依然不失优雅端庄。
我的爸爸是吸血鬼 第二章(6)
“我会小心的,”我说。
他沉默不语。
自行车行位于一个大型购物中心旁边;上个星期我和凯瑟琳乘着大巴来过这个购物中心,当时她顺便把车行的位置指给我看。她还和迈克尔讨论了不同型号、款式的自行车的优点,最后他们把选择范围缩小到三种车型,供我参考。他们列的单子就在我口袋里。
但当我和父亲踏进商店后,我发现根本没必要带那张单子。有个人正在一排排自行车货架间徘徊,他就是迈克尔。
他看到我时,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凯瑟琳说你今天会来买自行车,”他解释道,“你自己挑我不太放心。”
“担心我会选错?”我反问,他的目光聚焦在我身后。
“先生,你好,”迈克尔的声音紧张得要命。
我父亲站在我后面。“你是怎么认识艾蕾的?”
“他是凯瑟琳的哥哥,”我说。
父亲点点头,用他带着手套的手与迈克尔的粗手相握。“你觉得这儿的自行车怎么样?”
那天晚上,凯瑟琳在电话里说她很生气,因为迈克尔没有说起要去自行车行。“他说,你父亲像个中世纪王子。”这在她家也许是个稀松平常的表述,在我家却是闻所未闻的,她的语气透露出对我父亲的敬畏之情。
麦克?嘉瑞特一家待人亲切友善——即使是像我和我父亲这样古怪的人,他们的态度也很友好。难道是学校(以及萨拉托加温泉市的其他地方)的势利小人磨就了他们这样的性格?还是他们生性如此呢?
不管怎么样,我有自行车了——一辆银蓝色的山地跑车。丹尼斯只花了一天时间就教会我骑车了,因此,当我骑车到麦克?嘉瑞特家时,迈克尔非常吃惊。“你有骑车的天赋,”他说。
但愿如此。我已经开始计划后面的时间了,入秋后,我打算跟父亲申请去学骑马课。
如今有了自行车,整个世界都向我敞开了。
起先,我只和凯瑟琳一起出门,我们星期天在跑马场碰头,观看马术训练;接着,我们去闹市区喝饮料,吃三明治;吃饱喝足,我们各自分道扬镳,我骑车回家准备下午的课程,她去学校上历史补习课。凯瑟琳说,在炎炎夏日还要去学校上课实在是件极其残忍的事;但我却很期待听父亲讲课,我喜欢学习。
在认识凯瑟琳之前,我从来没去过餐馆。你能想象我和父亲、丹尼斯、还有玛丽?埃利斯?鲁特四个人坐在橄榄花园这样的餐馆进餐吗?家里有足够的食物储备,根本就没有必要在外面吃。但凯瑟琳让我体验到,拿着菜单点菜是件多么有趣的事。我心想,街头小店卖的烤乳酪三明治比麦克?奇夫人做的任何东西都要美味可口得多。
凯瑟琳还带我去了当地的图书馆,教我使用因特网。我在家从来没用过电脑,她觉得难以置信。我家地下室有两台电脑,是父亲和丹尼斯做研究用的,我从没有过问他们借电脑用的念头。
那年夏天我仍然没用他们的电脑,因为我要做的事多着呢。我和凯瑟琳骑车拉练的路程越拉越长,一直延伸到亚多玫瑰园以外的河边。起初,我不如凯瑟琳骑得快,耐力也没她好,但我的精力逐渐旺盛起来。我终于被太阳晒伤了,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我高烧不退,还起了皮疹,情况很严重,父亲只好把威尔逊大夫请来。大夫训导了我一番,并让我在床上修养两天。经过这件事以后,我每次出门前都要郑重其事地拿起鲁特放在我床头柜上的硕大瓶子——她把防晒霜拿给我的时候,同时向我投来轻蔑不屑的眼神——在全身抹上防晒指数为50的防晒霜。
我的爸爸是吸血鬼 第二章(7)
我对初吻的感觉并不强烈。一天晚上我们一群人去河边看焰火,其他人不住地拍赶蚊子和苍蝇,可就是没有一只虫子来骚扰我。我往人群外挪了挪,看焰火的视野更好些。我刚把视线从天上收回来,迈克尔已经在我身边了。他吻我的那一刻,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酒红色焰火星雨的反光。
你说的没错——我还没介绍过迈克尔的样子对吧?那年夏天他大约十六岁,中等个子,咖啡色头发,棕色眼睛,古铜色皮肤。他一有时间就到户外骑车游泳。他体格健壮,表情冷峻,就连说笑话的时候也满脸正经——他经常开玩笑。他偶尔会偷他父亲的烟抽,我记得他身上烟草的气味。差不多了吗?我觉得,他的情况基本就是这些了。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走完七月,跨入了八月,麦克?奇家的孩子们正在为开学做准备——买笔记本和笔之类的文具,做牙齿检查,把头发理整齐,谈论老师的情况。一天,一股寒流从加拿大吹来,为萨拉托加温泉市捎来一条不变的真理——没有永恒的夏天。
我觉得心烦意乱,也许与季节变化的有关,也可能因为我想念父亲的助手丹尼斯了——他出差一个月,到日本指导研究项目。在我还是个小毛孩的时候,他就对我疼爱有加。记得他曾经让我驾在他宽大的肩膀上玩骑马,为我找乐子。他自封为我的“麻子脸好友”。一想到再过几个星期,他就会回来和我们团聚,我的心里就舒坦多了。
我逼着自己读埃德加?爱伦?坡的一本诗集,他写的东西读起来很费力。读《亚瑟?高登?皮姆的故事》是痛苦的煎熬,因为它写得过于艰涩。他的诗更是甚之又甚。再过一小时,父亲就要上楼来和我讨论有关格律和韵脚的问题了,而我满脑子想的却是迈克尔(还有凯瑟琳),他们出去购物了,我一整天都见不到他们。
麦克?奇夫人为我的午餐准备了煎蛋卷,水漉漉的,味如嚼蜡,我咬了几口就再也吃不下了。真不明白为什么她在自己家里做的菜会那么可口,这厨艺的反差似乎太大了点。
下午一点,我在书房一见到父亲便说:“我觉得爱伦?坡的诗不怎么样。”
坐在书桌前的他耸起一根眉毛,“艾蕾娜,你读了几篇?”
“读了的几篇我就发觉我不喜欢他的诗。”我加快了语速,企图蒙混过关——事实上我只读了第一个和最后一个诗节,其他内容我只是随便翻了一下。我试图给出充足的理由,“那些词只不过……不过是词汇在纸上的堆砌罢了。”
“你读了哪一首?”他怎么知道我只读了一首?
我翻开书,递给他看。“《安娜贝尔?李》,”他用爱怜的语气念道。“哎,艾蕾,你肯定没有静下心来好好读过它。”
他朗诵起这首诗来,几乎没怎么看书,完全凭记忆背诵,一字一句全部了然于心,诗行之间间没有打过一个疙棱。他的朗诵胜似音乐,是世界上最悲伤的歌曲。当他读到最后一行时(“我亲爱的——我亲爱的——我的生命,我的新娘,在海边那座坟茔里,在大海边她的墓穴里。”),我流泪了。他抬起头的霎那,我也看到了他眼中的泪花。
他很快恢复过来。“对不起,”他说,“我不该选爱伦?坡让你读。”
但我抑制不住泪水。我不知所措地走出书房上楼去了。爱伦?坡的诗还在我脑海中回荡:“因为月亮的每一丝清辉都勾起我的回忆,梦里那美丽的安娜贝尔?李;群星的每一次升空都令我觉得秋波在闪动,那是我美丽的安娜贝尔?李。”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我的爸爸是吸血鬼 第二章(8)
我扑到床上嚎啕大哭,第一次哭得那么伤心——我为母亲、父亲还有我自己哭泣,为我们的状况哭泣,为失去的一切哭泣。
我一直昏睡到第二天一早,不知不觉从一个生动的梦境中醒来(几乎所有的梦都是生动鲜活的,而且,我能清楚地记住每个梦境。你也是这样的吗?)在我的梦里有马、蜜蜂以及一个女子吟唱的声音:夜幕降临,淹没了蓝天;暮色知道,我在等待着你。
这行曲子深深地印在我的记忆中。我起床到盥洗室——意外地发现在我沉睡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步入了神圣的女性殿堂。”我清洗干净,下楼把情况告诉了麦克?奇夫人,她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后来,她肯定把这件事转告了父亲,因为那天下午他显得比平时疏远了,并且心神不宁。他看我的眼神很审慎。
我们在做几何论证题(这是我暗自痴迷的学科),我正在全神贯注地论证圆内接四边形的对边互补,一抬头,发现父亲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爸爸?”我说。
“你在哼曲子,”他说。
他惊愕的语气让我觉得有点滑稽。“我做错什么了吗?”我问。
“这首歌你从哪儿学的?”他反问。
曲子依旧在我的脑际余音缭绕:河流在蓝天下奔流,我在岸边等待着你。
“昨晚梦到的,”我答道,“歌词也是梦里来的。”
他点点头,但不安的情绪依旧清晰地写在脸上。“这是她最喜欢的一首,”他终于还是道出了心事。
“你是说妈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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