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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爸爸是吸血鬼-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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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点头,但不安的情绪依旧清晰地写在脸上。“这是她最喜欢的一首,”他终于还是道出了心事。
“你是说妈妈?”这个问题是多余的。我心想,爸爸,你为什么不能说那个字呢?为什么不说是我妈妈最喜欢的一首歌呢?
他看起来仿佛被打垮了似的,好像我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一样。
那天的下午课间休息,我们照常练习瑜珈和冥想。我轻松地不假思索地完成了一套瑜珈动作,可是到了冥想这个环节,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动脑筋思考。
父亲教了我一条冥想咒语:“我是谁?我茫然。”我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重复这句话,通常它会渐渐把我带入一种摆脱自我意识的状态,我的思维会因此变得空灵开阔,我会感到平静安宁。可是今天咒语在我脑海中被截短了,并且是愤怒的:“我茫然,我茫然,我茫然。”
暮夏的一个星期六的下午,凯瑟琳懒散地躺在我家屋后草坪上的一块硕大的毯子上。我坐在七叶树的树荫下,呼吸着阳光中蒲公英的香气。秋蝉开始鸣唱,虽然阳光依旧炙热,但微风中隐约有了一丝寒意。我们俩都穿着泳衣,带着太阳眼镜。凯瑟琳身上抹的婴儿润肤油闪着油光,我则用防晒霜把自己封起来了。
“迈克尔十月份拿驾照,”她说。“到时候,只要他答应不在外面玩得太晚,爸爸就会批准他周末用雪弗莱。这样,他就能开车带我们兜风了。”
“我们应该给他一件制服,”我懒洋洋地说。
凯瑟琳先是一愣,明白我的意思后她不禁哈哈大笑。“我们的御用司机,”她说,“想想他那样子。”
“到时候,我们要坐在后座上。”我用手把头发往后梳——那年夏天头发已经过肩膀了,我把头发盘扎在颈后。
“什么味道?”凯瑟琳突然直起身子。
我吸了吸鼻子,一股熟悉的焦糊气味扑鼻而来,愈渐浓重。
凯瑟琳站起来,往房子走去,走走停停,不住地用鼻子侦测空气里的气味,寻找怪味的源头。我紧随其后。
味道是从地下室冒出来的。一扇不透明的平开窗向外撑开,凯瑟琳径直走过去,跪下来往里张望。
我的爸爸是吸血鬼 第二章(9)
我想冲过去告诫她小心,但我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蹲在她旁边。
我们窥探的房间就是我提到过的幽暗厨房。玛丽?埃利斯?鲁特在一张木桌上切肉。她身后,一个炖锅放在煤气炉上用旺火煮着,她一手把切好的肉块反手往肩后投进锅里,没有一次失手。
我一把抓住凯瑟琳的肩膀往旁边拉,逃过了鲁特的视线。我们折回栗树下。“那个女巫婆是谁?她在做什么?”凯瑟琳疑惑不解地问。
我解释说,鲁特是我父亲的厨子。“他的饮食习惯比较特别,”我说,心中暗自纳闷,我一直都以为他和我一样,是个素食者。
“那东西的样子和它的气味一样恶心,”凯瑟琳说,“看上去像是肝和心脏之类的东西。”
我们一同回我的卧室换衣服。凯瑟琳顺手拿起梳妆台上的一次性相机,抓拍了我换衬衫的照片。我一把从她手中抢过相机。
“这不公平,”我说。
她得意地从我手中抢回相机,独自跑到屋外的走廊里去了。我把衬衫扣子扣好后,跟了出去。
镶嵌雪松板的长廊向我张开困乏的大嘴,走廊里空空如也。她定是在跟我玩捉迷藏,于是我挨个打开一扇扇卧室门找她。
原本熟悉的房子突然显得很陌生,我仿佛在用凯瑟琳的眼睛看这个地方。陈旧的地毯和维多利亚式的家具与房子的整体风格和谐统一,相映成趣,直觉告诉我这些东西都是母亲选的。
我又推开一个房门,是父母一起住过的房间,里面的四柱床曾经是他们的温床。我很快回过神来,注视着墙纸——象牙底色衬托薰衣草图案,六朵一扎的花束和两朵一扎的花束依次排开,单调地从顶沿遍布至地脚——靠近踢脚板有一处墙纸翻卷起来,露出背后的橄榄色花纹。真不知要撕掉多少层墙纸才能找到我喜欢的图案。
这间房没人,那间房也没人,接着一间还是没人,我连壁橱都找遍了。走进最后一间卧室时,我感到身后有动静,就在我迅速扭过身的瞬间,凯瑟琳又抓拍了一张。
“抓住你了,”她欣喜地说,“你表情干嘛那么严肃啊?”
“不知道,”我言不由衷地说。我刚才真害怕她会出事——具体怕她出什么事我说不上来。
“我们骑车去附近的杂货店把照片洗出来吧,”她举着相机建议道。
“可是胶卷还没用完呐。”
“已经拍完啦,”她开心地咧着嘴笑。“乘你在这儿磨时间,我到楼下拍了几张。其中有一张是你那位英俊的父亲,我打算把它挂在我房间的墙上。”
“真的?”我真希望她是在开玩笑。
“别紧张,”她不紧不慢地说,“我没惊动他。他看书看得太出神了,根本没注意到我。”
下楼的时候,凯瑟琳突然停下脚步审视墙上的一幅画。“真恐怖,”她说。
那是一张静物画,画面上有郁金香、沙漏和骷髅——我对它眼熟透了,早已习惯到视而不见的程度。“这幅画名为死亡的宿命(Memento Mori),”我说,“意思是,记住死亡是必然的。”
凯瑟琳瞪着眼睛直直地看着它。“恐怖,”她重复了刚才的那两个字。“恐怖,不过画得很棒。”
我想知道是谁选了这幅画,又是谁把它挂在这里的。
乘着照片在冲印,我俩到开着空调的杂货店闲逛,先在这儿试试化妆品和香水,打开一瓶瓶不同牌子的洗发水闻香味的不同,一会儿又到那边翻开杂志大声读起来,看到好莱坞明星的新闻就兴奋地尖叫。我们每次晃过收银柜台,收银员就投来憎恶的眼光。书包 网 。 。。 想看书来
我的爸爸是吸血鬼 第二章(10)
这天,店里生意清淡,不到半小时照片就洗出来了。见我们踏出店门,收银员欢呼地喊道:“哈利路亚!”我们到公园看照片。刚在一张长凳上坐下,凯瑟琳就迫不及待地撕开了袋子。
第一张是我的照片,我穿着牛仔裤和内衣,手里拿着衬衫,丢人死了。“我要杀了你,”我愤愤地嚷着。唯一让我释怀的是照片糊掉了;她抓拍的时候我的身子肯定移动了一下。
我想把这张照片收起来,可是凯瑟琳一把夺了回去,“迈克尔肯定愿意花大钱买下这张照片。”
你挣我抢了好一会儿,我终于把照片扯成了两半,捏作一团。凯瑟琳的沮丧无奈引得我哈哈大笑。
随及,我们几乎同时伸手去拿被冷落在长凳上的其他照片。这次,凯瑟琳还是抢先了一步。
“真遗憾,没有半裸的照片了。”这堆照片在她指间翻弹。“我想让那帮小鬼看看你家房子的模样。”
她对自己的摄影技术没什么信心,同一个地方反复拍了好几张,我们开始一张张翻看:正门楼梯、装有彩色玻璃窗的凹室、大门口、书房外景、起居室,接下来那张我们看到的是父亲的绿色皮椅和上面的一点闪光。
“他在哪儿?”她诧异地说。“怎么回事?”
“是相机有问题吧,”我说,但我脑子里浮现出吸血鬼电影里的情景——吸血鬼在镜子里照不见自己。虽然她没说什么,我能感觉到她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最后一张是我的照片——同样是凯瑟琳抓拍的,当时她说我表情紧张。照片非常模糊,根本看不清我的神情。
在我的记忆中,八月的那天宣告了最后一个单纯无知之夏的终结。
那天晚上凯瑟琳打来电话,我们刻意避开有关照片的话题。
眼看着开学的日子就要到了,凯瑟琳说她感到紧张,还说我和她都需要建立“新形象”。到商场去穿耳洞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是先得争得家长的同意才行,因为我们还不满十六岁。
“你的英俊老爸会怎么说?”她问,故意把嗓音提得很高。“他会同意你打耳洞吗?”
“俊父很忧郁,”我说。“我拿不准他会怎么说。”
“我们一起做他思想工作。首先我们要帮他振作精神。他应该再找个女朋友,”凯瑟琳头头是道地说。“唉,我年纪再大些就好了。”
我嗤了一声。不管怎么样,我们依然保持着和昨天一样的友好关系。
“明早七点,”她细声细气地说,“是我们与查斯丁和特伦特在本季的最后一次约会。” 查斯丁和特伦特是我们特别喜欢的两匹马。
“睡个好觉,”说完我挂下电话,去和父亲道晚安。他和往常一样在起居室里看《爱伦?坡杂记》。我盯着他,把他想象成闪着一点光辉的灵异。他的眼睛与我的双眼相遇,眼神中透着一丝愉悦。
他跟我说晚安,我岔开话题问:“你有孤独的时候吗?”
他把头侧到一边,莞尔一笑——很少见他这般动人的微笑,简直像个羞涩的男孩。“艾蕾,我有你,怎么会觉得孤独呢,”他说。 。 。。 想看书来
我的爸爸是吸血鬼 第三章(1)
德国人用耳虫(Ohrwurm)这个词来形容一首歌持续在脑子里闪现。第二天,我们花了一上午看骑马师训马,梦里的那首歌不断地在我脑海里回荡,挥之不去。
但这次的歌词略有不同:
夜幕降临
淹没了蓝天
天边的蓝
正在向你召唤
我不介意那歌一遍遍重复。我的脑袋老是跟我玩游戏,对于独生子女,这是种有趣的消遣。那年初夏,我一直梦到填字游戏(你有这样的经历吗?),梦里有填字线索和填字格,每次只出现一个线索,因此一次只能填一个词。从梦中醒来,依稀还能记得几条填字线索——“热带长绿植物”(八个字母)、“群岛”(八个字母)——非常遗憾我不能整个把填字格重新整合出来。“天边的蓝”这首歌一点都没让我觉得心烦;它如同自然的背景音乐衬托气氛。
现在,我们已经是赛马场上的老面孔了,但没人跟我们搭讪。我猜大多数观众是富有的马主,即便他们穿着皱巴巴的便装,依然不减贵气。他们靠着白围栏,不怎么说话,手中端着大铝杯啜饮;杯中咖啡的香味弥漫在潮湿的空气里向我们飘来,同时还拌有马味、丁香和干草的清香——干草的绿和丁香的金黄是萨拉托加温泉市夏季的早晨所特有的。我吸着清晨的空气,恨不得把它锁在肺里。再过几天,这个的季节就要宣告结束,人们将投入其他活动。夏的芬芳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壁炉的烟味和雨中枯叶的气味,再接着就是雪花冰冷的白。
相隔几尺开外的是一大群工人:陪练骑师、驯马师、看马人、以及遛马的马夫。他们中有很多人用西班牙语交流。凯瑟琳告诉过我,每逢赛马的季节,这群人就会纷纷聚集到萨拉托加温泉市,从劳动节一直待到七月,逗留数月后,又动身去别的地方了,不知道他们会去哪里。
那天早上,我和凯瑟琳没有说太多话,我们似乎开始对彼此有了戒心有了防备。我们和两匹爱马查斯丁和特伦特告别:“明年夏天再见”,说完,我俩蹬着脚踏车去了市中心。
我们在图书馆门口停下车。除了图书馆、杂货店和公园,这儿没有什么地方适合两个几乎身无分文的小女孩。购物中心太远了,骑车去湖边和亚多玫瑰园同样要花很多时间。
萨拉托加温泉市中心定位在高端消费人士,沿着百老汇大街你可以找到咖啡馆、服装店(凯瑟琳称之为雅皮士专属店)、几家餐馆和酒吧,还有标价很高的旧货店,里面堆满了被虫蛀坏的开士米羊毛衫和过时的“时装牛仔裤”。有时我们会在一个个架子上淘旧衣服,不时地抓起一件衣服互相打趣,最终店主忍无可忍地把我们赶走了。
在珠宝店的情形更糟糕;有店主的时候,我们是根本不会进去的,因为他会说:“小姐,路过走好。”要是店里只有站柜台的年轻销售小姐,我们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走进店堂,饶有兴致地尽情观赏橱窗和柜台里闪闪发光的戒指、项链和胸针。凯瑟琳喜欢钻石和翡翠;我对蓝宝石和橄榄石情有独钟。我们能叫出店里每种珠宝的名字。不论销售小姐跟我们说什么,凯瑟琳有一个以不变应万变的回答:“你最好对我们友好一些,我们是你未来的客户。”
在图书馆,没有人会向我们下逐客令。我俩可以用那儿的电脑上网,凯瑟琳教过我怎么用电脑。她坐到一张电脑桌前查收邮件,在网上搜索漂亮的靴子;我坐在她对面,在各类网站上搜索与吸血鬼相关的内容。
我的爸爸是吸血鬼 第三章(2)
我键入“吸血鬼”和“照片”这两个关键词,搜出了八百多万个网站,有的生动有趣,有的污秽不堪(这类网站是打不开的,就算我想看看里面的内容,我也进不去,图书馆安装了内置屏蔽系统)。不过,我还是连上了其中的几个网站,上面贴着吸血鬼的觅友帖,他们渴求慰藉、指点和一些神秘的需求。我匆匆扫过这些帖子,了解了吸血鬼家族里的不同类别:有的食血为生,有的已将这种本能需求戒掉(一个网站称之为“赝品”,另一个网站给他们戴上了“心理吸血鬼”的帽子);有的自豪地标榜自私和挑衅,有的则饱受孤单的折磨,心甘情愿做一个“供血者”。但是我没找到有关吸血鬼在照片上成像的内容。
我继续埋头搜索,偶尔瞥一眼凯瑟琳,她正全神贯注地干着自己的事,并没有注意到我。
维基百科网站提供了丰富的信息,里面收录了民间故事和小说里对吸血鬼起源的描述,还进一步扩展到“吸血动物”和“病理学”之类的话题,我把这些东西都储存在脑子里,等有时间再仔细研究。关于照片只提到这么一条:“吸血鬼的独特之处在于,他们没有影子,也没有映像。欧洲吸血鬼神话最早描述了这种神秘的能力,民间传说也反复谈到吸血鬼没有灵魂,阐述了灵魂与影子的相似性。在现代小说中,这一特点具体表现为吸血鬼不能在照片中成像。”
我靠到椅背上,往凯瑟琳的座位望去。她的位子是空的,我立刻感觉到了她的呼吸从背后传来,我一回头,看见一双打满问号的眼睛。
我带着那些问题回家上课,但我没法说服自己把这些问题丢给父亲。你怎么能问自己的父亲有没有灵魂呢?
我看到过这样的说法:凡人要成为吸血鬼,就得放弃他的灵魂。
当然,我并不确定是否真有灵魂一说。我是个不可知论者——我认为上帝的存在与否无法证实,但我也不否认上帝存在的可能性。我读过《圣经》、《可兰经》、《道德经》、《博伽梵歌》和老子著作的节选——我纯粹把它们当作文学和哲学作品来读,父亲也是从这两个角度与我展开讨论和分析的。我们家没有祭奠神灵的习俗——我们只崇尚思想。
更准确地说,我们崇尚美德,特别崇尚高洁的生活。柏拉图谈过四种美德的重要性:智慧、勇气、节欲、正义。根据柏拉图的观点,正规教育会让人学会美德。
每星期五,父亲让我总结回顾一周的课程:历史、哲学、数学、文学、科学、艺术。接着他结合我的分析,找出有用的结构模式和相互关联,总是让我为之惊叹。父亲善于把信仰体系的历史演变同政治、艺术、科###系在一起进行分析,有理有据,全面到位,我原以为理所当然的事居然暗藏着那么多丰富的内容。世界上拥有如此睿智和口才的人少之又少,这真是可悲的现实。
你为什么这么想呢?理由就是:只有脱离了死亡的恐惧才能真正领悟人类的文明。
好的,马上回来讲我的故事。一天,按照惯例我们在书房见面,讨论的题目是狄更;但是我想聊爱伦?坡。
一通抱怨之后,我自作主张从书架上取下《爱伦?坡作品集》。前几个星期,我看了“泄密的心”,觉得挺没劲的;还读了“黑猫”,看完这个故事,我心里七上八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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