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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牌皇帝-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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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我没醉呢。”连晏扫了一眼宁致远手中的披风,并未动手去接,而望着他正色道。
然而,回答他的只是沉默。
连晏心中一痛,接过宁致远手中的披风,他轻笑一声自嘲道:“是啊,本宫的确喝醉了。”转过身,朝殿外走去。直到走到门口,他才停下了脚步,沉声问:“你。。。难道不想再见她一面了吗?”
宁致远静立在原地,他自然知道殿下口中的‘她’指得是谁。摇了摇头,他道:“清灵公主只怕今生今世再不愿见我。”
连晏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寝宫。
。。。。。。。
公主和亲,可谓十里红妆,金银珠宝不可计数。
不明就里的人们只知道皇上果然疼爱清灵公主,就连嫁妆都比之前的两位公主丰厚甚多。但是他们不知道,这些其实只是奉朝不敌大漠的赔赠品,这次赔上的不止是十里红妆、金银珠宝,还有他们最为尊贵的公主。
公主和亲的队伍渐渐出了城门,最后停在了十里开外。
送君千里,也终须一别。
清灵穿着大红色的嫁衣,艳若天边的红霞,浓妆遮去了她往日的清澈的眉目。她对着连晏盈盈一拜,“太子哥哥这些年对清灵的照拂,清灵感激不尽,无以回报。只有每日向菩萨祈祷,愿太子哥哥一生幸福平安。”
连晏扶起她,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好好保重。”
清灵敛了敛眸子道,“清灵有句话,还请太子哥哥替清灵转达给明。。。宁太傅。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最后一个尾音化在了无声的黯然之中。
连晏抿了抿唇正想开口答应,却被人打断了:“不知太子和公主叙旧叙得如何了?本王可没有耐心一直等下去。”不知何时路夜也走了过来,挑了挑剑眉,面色有些不耐。
清灵小心翼翼地瞅了瞅路夜,见他面有不耐之色,也不敢再耽搁,只得道:“太子哥哥,清灵先行一步,再见。。。再见了太子哥哥。”声音有些哽咽,说完她头也不回的朝马车的方向走去。
望着清灵匆忙的背影,连晏不由有些神伤。
“舍不得吗?舍不得话,太子不如也一同跟去大漠好了,本王欢迎至极。”路夜在一旁‘好心’的提议。
连晏收回目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说笑了。”
眸中冷光一闪,路夜拍了拍连晏的肩,“宋连晏,你的妹妹我会‘好好’相待。我们还会再见的,再见之时我便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作真正的倒胃口,哈哈哈。。。”奉朝早晚是他的囊中之物,而宋连晏亦是。
在路夜张扬的笑声中,连晏缓缓地握起拳头。是的,他想揍路夜一拳,可却不能。最后,连晏无力地松开了拳头,脸色苍白了几分。
。。。
回宫之后,连晏便大病了一场,这一病就是好几个月。宋成寅将宫内最为珍贵的药材悉数送往东宫,养了小半年才有所起色。
期间,宁致远的良方写了无数,可惜连晏仍然毫无起色的躺在床上。
“殿下,你若是还不好,非得把我师门的招牌砸了不可。只怕到时,师父绝不会放过我的。”又写了一张药方,宁致远有些无奈地诉苦道。
看着宁致远有些清减的脸颊,连晏内心有些触动。这么多天来,他一直为了照顾自己都未曾好好休息过。勾起唇,挑眉道:“医术不佳,能怪谁。”
自打送了清灵回宫,宁致远就再未见到到连晏笑过,如今见到久违的笑容,不由暗暗松了口气。他知道殿下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
这日,宁致远见连晏精神尚可,便提议去宫中的观景台一观夜景,美名曰放宽心境。
连晏本不想去,却架不住宁致远一再的劝说,最后还是应了。
。。。
月明星稀,有风无云,正是赏夜景的好时机。
两人从南边的宫门入宫,朝观景台走去。观景台坐落在皇城的南角,又名观星,取“手可摘星”之意。
连晏抬头望了眼‘高耸入云’的观星台,对宁致远勾唇一笑,“呵,观星台?估计爬上去就不是观星,而是直接看日出了。”说完转身就要走,宁致远忙拖住他:“殿下既然来了,何不上去看一看。”
“没兴致。”
“为何?”
连晏挑眉:“夜景哪里都可以看,为何非要上到上边去。”
宁致远弯了弯嘴角,莞尔道:“殿下莫不是担心自己爬不上去?没关系,我带你上去。”背过身,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他趴上来。
连晏以为他要背自己上去,不由脸颊一烫,“不必了,我自己上去。”然后直径绕过他朝观星台走去。
台阶盘沿着观星台屈曲向上,原本楼道里每隔几步便有烛台照明,但由于这里很长一段时间无人光顾,平时打扫的小太监也乐得偷懒少点了不少火烛,让楼道昏暗了不少。
一口气连上了好几层,连晏不禁有些气喘,停下来休息了片刻,却半天也不见宁致远跟上来。连晏暗暗咬牙,心道,宁致远这厮莫不是拿他寻开心,把他诓上来自己却走了?
正想着,却见宁致远一路神情气爽的上来了,与其说是爬上来,倒不如说是飞上来。脚尖轻轻一点,瞬时就跃上了好几层台阶。
“你倒是轻松得很。”连晏半眯着凤眼哼道。
宁致远停在了连晏身边,微微一笑:“殿下你走得太急了,我原本想用轻功载你上来的。”伸出手,“走吧,我用轻功带你上去。”
“哼。”
“殿下,抓稳了。”宁致远笑,也不管连晏同不同意,揽住连晏的腰身,运功朝上面掠去。
不多时,便到了观星台的顶端。
在观星台瞩目远望,可将小半个京城尽扫眼底。夜幕下,整个京城宛如一条黑色的暗河。万家灯火,就是暗河上点缀的一盏盏水灯,发出金色的柔光。延绵开去,犹如一条条盘踞在河底的金色游龙,壮丽万分。
连晏从未在这么高的地方眺望过京城,内心不可谓不震撼。
宁致远俯瞰夜景,出声道:“殿下,这就是奉朝!将来总有一天你会是这个国家的九五至尊。人有没有下辈子且不知道,但这一辈子你就是宋连晏,你就是太子,亦是大奉未来的天子。既然不能改变命运为何不振作起来,大漠虎视眈眈,你若一直颓靡下去,他日必定沦为大漠的阶下囚!殿下你如此聪慧,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宁致远的良苦用心他是明白的,默默地收紧了手指,连晏想起了清灵。。。
还有,路夜说过的那袭话。。。。。。
作者有话要说:我会告诉你们,我写那么多铺垫,初衷就是为了这个美妙的吻么。。。TAT
ps:从下一章开始小连要崛起惹!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雨便化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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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突变风云涌
第五十三章:一朝突变风云涌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雨便化龙。——题记
一年后。。。
连晏本就聪慧,近一年来也逐渐在政事上崭露头角。宋成寅颇为欣慰,不免有吾家有儿初长成的骄傲,也渐渐地将一些事放手交予他。
马上就要到连晏二十岁的诞辰了,二十岁的男子在奉朝意味着已成年,可以独当一面,责为人夫,责为人父。
一连几天,连晏每日清晨都会去天坛祭拜天地、社稷,为冠礼做准备,直到日暮西山才能回东宫。
虽然疲惫不堪,但连晏每日都会习惯去找宁致远,就算只是在他那处静坐亦或是发愣,他也乐此不疲。日日如此,雷打不动。
。。。
烛光下,宁致远正在一点一点的给画上色,这幅画他准备了很久,从着墨到上色着实费了不少心思。他打算将此画作为连晏生辰的贺礼,亦是离别之礼。
是的,他与皇上的约定会在明日结束,太子冠礼后就是他离开京城之时。
描画好最后一笔,宁致远仔细地端详了一番,而后将画轻轻卷起收好。
三年如白马过隙,弹指一挥间。他来的时候正逢桃李花开日,去时亦是春意花香浓。仿佛一切都未曾改变,可细细一探,却发现。。。什么都变了。
人变了,心亦变了。流水下滩,白云出岫,一切都不在掌控之中,他的心早已经不随他的愿。
连晏进来的时候,发现宁致远正端坐在书案前发怔,也不知在想什么想得很是入神。
“阿月。”连晏的声音将宁致远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宁致远莞尔一笑:“殿下,你来了。”也不知为什么,打从去年自己的生辰过后,殿下再也不叫他为宁致远了,反而一口一个阿月。
连晏勾唇一笑,踱步到宁致远面前,“你方才在想甚?”
宁致远眨了眨眼睛,转移了话题:“明夜宫宴后,殿下可不可以单独留一些时间给我,我有东西送于殿下,也有话想对你说。”
“哦?”连晏挑眉,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刚想开口询问是何物,却听宁致远道:“明日就是殿下的冠礼,殿下今夜还是早些回去歇息罢。”他莞尔,声音带着疲惫。
连晏半眯着凤眼点了点头,心下却有些疑惑,他总觉得最近的宁致远有些反常,每次还没说几句话就赶着他走,似乎是在回避他一般。这到底是为何。。。
。。。。。。
望着连晏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宁致远默默地回到桌边,展开已卷好的画,想伸手触碰画上的人,却终是放下了手。
。。。。他与殿下,始终不是一路人。
四月十五,天公作美,万里晴空凝碧。
这一天对于连晏来说不可不谓重要,就是对于整个朝廷也是极为重要的日子。因为今日,他们的太子可行冠礼,终于褪去少年的浮华沉淀为顶天立地的男人。
从皇宫到宗庙的道路早被御林军封锁,宋成寅与朝中大臣悉数去到皇家宗庙,以观太子冠礼。
皇家宗庙内,气氛庄严肃穆。宋成寅端坐在北方,群臣皆以品次班位肃立,宁致远也在其中,与其他人一样静候着太子的到来。
伴随着一声声低沉的鼓乐,连晏缓缓地跨入了庙堂的正门。从他进入众人视线的那刻起,便吸引了所有的目光。宁致远站在群臣之中,与众人一同看向那名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少年。
只见他穿着一袭白底朱边长衫,三千墨丝倾泄直下,只用一根金丝束缚。秀眉宛月,眼波流光,白玉为肤,唇丹齿皓。三年的时光,让他容颜定格在了少年的青涩与青年的隽秀之间,有种雌雄莫辩的绮丽。
他踱着优雅从容的步伐,流淌了一室风华。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到大宾跟前。
宁致远不禁微微愣然,原来。。。小连早已成为了清灵隽秀、风华绝代的男子,只是自己一直没有发现罢了。
早有太监上前将连晏的长发盘起,大宾盥洗手后,从太监手中接过缁布冠,为他带上,颂读贺词:“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意味着从此摒弃童稚之心,以养成人之德。
连晏身姿颀长,垂首而立,优雅得体。
大宾下西阶两步,再加第二道皮弁,念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以示受冠者可以参与军事。
第三道乃是最后一道爵弁,大宾下了西阶三级,将冠加之于连晏,肃然道:“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老无疆,受天之庆。”
最后这一冠,意味连晏从此便可代替天子祭祀天地,拥有至高的权力。
三冠加成后,两旁的侍者围上前,服侍连晏穿上了朱色的太子冠服。太子冠服是由上好的云锦裁成,近百名绣女足足花了半月用暗线绣上
万福花纹,最后再以金线镶边,精致美妙。
朱色的冠服,衬得连晏明艳的五官越发光妍,颀长的身姿亦被修饰得挺拔玉立。他朝着宋成寅方向一拜,缓缓地道:“父皇,今儿臣以成人,愿为父皇排忧解难。”这句话确是连晏的心里话,虽然他与宋成寅之间依然存着许多矛盾。但不可否认,宋成寅待他一直很好,他也想要回报他。
宋成寅因欣慰而眼眶微红,抬起右手,宣示:“礼成!”
群臣闻言纷纷拜下,高声齐呼三声:“太子千岁千千岁!太子千岁千千岁!太子千岁千千岁!”声音在宽敞的庙堂不断回响,响彻万分。
此时的连晏再也没有三年前的慌乱与震撼,他早已可以泰然处之。
低首,在群臣中轻而易举便找到了宁致远,他今日穿着紫色的官袍,气质恬然,很是好辨。朝着宁致远的方向,不由勾唇一笑。
宁致远不经意间抬头,正好对上连晏温柔缱绻的目光以及唇边灿烂灼人的笑靥。那一抹笑容如同淬了光华,照进了宁致远的心中。
似有花开,缤飞如梦。只一眼,终其此生也难忘却。
。。。。。。。
夜宴,设在了宫中的太和宫内,为的就是给连晏庆生。宫中大小的妃嫔无论品级,悉数到场了。连晏第一次知道原来父皇的后宫有这么多莺莺燕燕,不少妃子与他年龄相仿,甚至比他年少。
凡属是有些份量的妃子,都一一过来祝贺了连晏一番。原因无他,这宫里除了过世的皇后生了两个公主之外,就只有柳贵妃一人诞下清灵公主。在后宫,无后就等于没了保障。万一哪天宋成寅两腿一蹬,驾崩了。少不得下半生还要仰仗这位未来的天子。
对于这些想在他面前混个脸熟,打扮得或妖娆、或端庄的如花美眷,连晏只是礼节性的敷衍一笑,他可没有叫比自己小的女子为母妃的嗜好。
众妃嫔见自己的热脸纷纷贴了太子的冷屁股,不由冷下了巴结之心,转而投转到皇上面前撒娇。宋成寅毕竟是男人,被千娇百媚的妃子一劝酒,就招架不住了。加之今儿个又高兴,索性就喝了个痛快。
连晏在座上轻抿了一口酒,突然感到一道目光正盯着自己。他转过头循视时,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
“皇上,今儿个贵妃姐姐还和臣妾说,她有一坛上好的西域葡萄酒要送给皇上和太子呢。”一个约莫双十、极为美艳的妃嫔出声道。
宋成寅正喝到兴头上,一听有好酒,大笑:“贵妃既有好酒,不如呈上来大家品一品。”
“丽妃妹妹真是好记性啊,”柳贵妃淡淡一笑,对宋成寅道:“皇上,臣妾的那壶酒不过半斤,倘若在场的妹妹们也要品尝,恐怕不够分。”
丽妃听后半真半假道:“原来贵妃姐姐只想私下里给皇上和太子一品,可怪妹妹多嘴了。唉,皇上真是好口福,丽儿好生羡慕。”
“哈哈,爱妃,你看丽儿一直嘴馋着你的酒,不如将你的酒呈上来罢。”宋成寅都发话了,柳贵妃不敢不从,命人将葡萄酒呈了上来。。
酒上来了,果然不足半斤。虽然皇上发话要众人都尝一尝,但谁敢真的与皇上去分千金难求的葡萄酒。不过,丽妃和连晏除外。
连晏扫了一眼宫人呈给他的葡萄酒,虽然心上不喜,但还是勉强抿了一口。丽妃也喝了一小杯,余下的全进了宋成寅口中。
几杯葡萄酒下肚,宋成寅不觉有些醉意,便先摆驾回寝宫了。宋成寅走后,连晏也因牵挂宁致远的贺礼,动身回了东宫。
皇上和太子全走了,嫔妃留下来也没意思。姐姐妹妹的虚情假意一番后,也各自散去。
也对,看戏的人都走了,她们演戏的自然也该收场了。
。。。。。。
连晏一回到东宫,小全子就上前道:“殿下,宁太傅说有要事找你,让你去他那一趟。”
连晏听后不由勾唇一笑,加快了步伐朝宁致远的住处走去。
一把推开房门,连晏走了进去:“阿月!”
宁致远闻声从里间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副画卷,温声道:“殿下,这幅画送于你。。。愿你,一世安乐。”
连晏接过画,小心翼翼地展开,却愣住了。画中,一名白衣少年立于竹林中,三千墨发轻舞,凤眼微扬,唇角带笑,栩栩如生得仿若要从画中走出一般。
这分明画得是。。。他。能把他的画得如此逼真,这个世上也只有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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