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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与反贼-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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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在这空荡荡的山洞之中回响。

「安有昙,你猜猜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呢?」朱芙蓉看着他清瘦的身影在自己前面走着,忍不住问道。

他并没有回头,在她看来,眼前只是一个被明珠微光勾勒出的淡薄身影。在这种阴森森的地方,四周事物总是带着几分不真实的意味,而他现在就像一个并不存在的人。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她暗暗咬紧了牙根,甚至连手腕上的情牵一线都在微微跳动着,准备随时放出去杀人。

「这里啊……」由于是山洞的关系,他的声音好似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觉得特别缥缈,「可能是什么人的藏宝洞,或是贵族王侯的墓穴,也许是什么寺庙的藏经洞,最有可能的是……」

他讲到这里便卖关子地停住了。

「是什么?」她的兴致刚刚起来,只好追问下去。

「是某个武林败类关押之处,所以等我们找到他,说不定还能学成盖世神功喔。」

「安有昙!」她没想到他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啊。」他叫了一声,突然停住脚步。

不会吧,这么不禁吓。朱芙蓉立刻稳住脚步,免得自己撞到他身上去。「又怎么了?」她没好气地问。

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间,也许连一瞬间也谈不上,前面的那个男人居然如同发狂一样,转过身迅疾朝她扑来。

她还没想到这种举动到底代表着什么?就已经被安有昙牢牢地按在地上。

他的怀抱出人意料地紧,几乎快要令她窒息。朱芙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凭着本能像个没有武功的小姑娘一样在他身下喘气。

「放开我。」

「不行,我……我……」

他还没说出个所以然,空气中便传出了一阵巨响,接着是无数翎箭在他们头上飞射而过的破空声。

她当下就明白了,这个书呆子这一次之所以反应这么快,一定是知道自己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只是,现在他如此坚定地抱着自己,确实让她有种躲在他身后就不怕任何事物的感觉。

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种种出格之事,可他每做一次,自己对他就心软几分。

这到底算什么?是孽还是缘?还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变成纠缠不清的孽缘了?

巨响过后,一片寂静,这寂静之中又透着些许恐怖气氛。

「臭书呆,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朱芙蓉没好气地说。他的体格虽然看起来有点单薄,但却是想像不到的沉重,让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可是、可是……」安有昙依然将她压着不肯移动。

「可是什么?」她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被他磨到了极限。

「据说机关都是层出不穷,接连不断的。」

「你的意思是说……」她的双眼在一瞬间睁大了。她发誓,她绝对听到了什么不想听到的声音,一种轰轰隆隆、像是催命鬼在走路似的声音。

「书呆子。」

「嗯?」

「如果我们现在还不起来逃跑的话,后果会很严重的。」她看着他挑眉说道。

「是吗?」他眨了眨眼睛。

就在此时,那个原本低沉悠远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像是马上就要来到他们身边一样。

两个人都明白了现在的处境,他们对看一眼。

她一脚将安有昙从身上踢开,她才刚站起来,就看到她最不愿看到,偏偏又是最有可能出现的一幕。

在黑暗通道的另一头,一个巨大的、圆滚滚的东西正朝他们迅速滚过来。

「我们……我们该怎么办?」他的声音在她面前响起。

朱芙蓉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自己的袖子被他拉住了,而且他还在黑暗中发着抖。

真是个没有用的男人!她又想飞起一脚将他踢开,可是一想到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那只脚就始终无法伸出去。

她轻咬下唇,心思几经流转之间,她的手已经伸了出去,抓住他的手。

「书呆子,我们跑吧。」她大声说道。

书呆子,我们跑吧……她的话在空洞的山腹之间,随着隆隆的声音回荡着,从近处飘出去,又从远处荡过来,一层一层的,像海涛一样连绵不绝地响着,直到渐渐消失。

他们交握的手心变得微热且湿润,手腕之间相互摩擦,感觉到彼此皮肤下的血脉跳动。

奔跑中,朱芙蓉束发的发带掉了,一头青丝在空中飞舞,打在后面的安有昙脸上。

渐渐地,那个巨大的声音消失了,眼前依然是层层奇石,微弱的光几近曲折,投射在这个地方越发的幽暗,越发的让人茫然。

又跑了一阵子,朱芙蓉终于感觉脚下那令她战栗的震动消失了,她才停下来,靠在山壁上喘着气。为了不扔下安有昙,她连轻功都没有用,只是一个劲儿地用蛮力猛跑。

上一次这样奔跑是什么时候?好像是父皇尚未起兵,他们还住在北平的时候,某日二哥捉了一只小虫子在后面追她,吓得她在府里拔足狂奔。

那时候的她是多么的快乐啊,因为当时的她和哥哥姊姊们,只是北平城里的一群普通孩子。

不知不觉,她的唇微微向上扬起。

「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她的沉思。

她转过头去,看见安有昙正在一边咳嗽,一边用眼睛偷看她。

她刚想开口问他要不要紧,因为普通人这样激烈奔跑心脏肯定会负担不了,何况他自从落水后就一直咳个不停。「你——」她只说了一个字却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还紧紧牵着他的手。

「你为什么不松开呢?」她说着,一把甩开他。

安有昙止住了咳声,抚着胸,静静地靠在另一边的石壁上,深沉的阴影让他好似一段剪影。「你为什么会把手伸过来呢?」

他低下头,头发也一样散乱了,脸孔被遮得一点儿也看不见。「我以为你在那个时候会抛下我不管的。」

她原本的确不想管他。但是——

但是什么呢?又是那种莫名的烦躁,让她的心怎么也静不下来。

「我——」

「你一直抓着我,沿途都没有放手。」他的声音变成一层层回音,在她身边围绕着,「你知道吗,你那个时候一刻都没有松手。」

是啊,她为什么不松手呢?

「在某些地方,牵手就代表互许一辈子的承诺。」他的声音依然飘散着,「你牵起了别人的手,也许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是却可能会变成永远。」

他在说什么啊?朱芙蓉猛然看向他,依然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一个挺拔的身形伫立在那而已。

「安有昙,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他的声音仍是那么动听,缥缈却带着一些金属般的冰冷感,「我在说,你肯定会后悔自己做了这么一次好人,因为,就在你牵起我手的那一刻,我就不想放开了。」

他顿了顿,声音仿佛变得清晰,一字一句幻化成一片片雪花,随着那岩洞里不知从何处刮来的风,一点一点地钻进她的耳朵,融成沁凉一片。

「今生今世,我是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朱芙蓉倒抽一口冷气,她看到他抬起头,仍是那张平凡无奇的脸,普普通通的神情,只是一双浅色的眸子亮得吓人,定定地看着她。

今生今世,我是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一字一句,余音袅袅不绝于耳,像是在黑暗中化成了巨石,朝她压顶而来。

她只觉得眼前模糊,头脑昏沉,一切都将要消失似的。恍惚之中,她听到那个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如同结成的冰珠落在玉盘上,那么清晰动听,却又那么惊心动魄。

他说道:「萤火之光岂能与日月争辉?朱芙蓉,我早说过你斗不过我的。」 


 



第五章

安有昙伏下身子,因奔跑而散乱的长长黑发从肩头滑落下来,垂在已经失去意识的朱芙蓉身上,和她的一头长发纠缠在一起。

她的唇生得极美丽,分明的棱角,就算是失去意识,也依然倔强而优雅地抿着,只是稍嫌凉薄了点。

和自己一样,不是吗?他伸出手,轻轻地从脸上揭下一层轻薄的面具,这是云深深送给他的礼物之一,没想到这一次竟有了这样的用处。

面具下是一张让人永生难忘的脸,漂亮、优雅或英俊,你可以用上面任何一个词来形容他的相貌;阴郁、沉静或残忍,你也可以用其中任何一个词来形容他表面下的内涵。

双唇微弯,双目微眯,整张脸顿时明亮许多。他笑了,五官如同被狼毫细细描绘过的工笔画一样明丽无比。

美丽,也许只有这个词才能形容此人的样貌。

这个人,就是洛明,曾经用火铳指着朱芙蓉的祈月教教主。

此时的他,正凝望着曾经对他恨之入骨的大明公主,锦衣卫秘密统领——朱芙蓉,眼神中流露出一种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温柔光芒。

渐渐地,他贴近了她。从牵手那一刻便系起的命定红线,如同他俩交缠的发一般,变成了一个纷乱的结,斩不断、理还乱,他也不想去斩、不想去理。

两个黑影叠在一起,这不是最后的吻,也不是最初的交会,那莫测的命运从这一刻开始,被他决定下来。

他喜欢这个女人,这个本不该喜欢,也绝对不能喜欢的女人。这种情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她一身黑衣骄傲万分地出现在他面前,而他惊讶地发现这个神秘的统领大人竟然是个女子时吗?

喜欢上遥不可及、高不可攀的东西,会不会让自己摔得粉身碎骨?

夜明珠的光芒在幽暗处静静地发着光,映着两个单薄的影子依偎在一起。

也许,所有一切都将无法挽回,而他也不想挽回。

故事从此刻,才算是真正地开始。



青山碧水一重重,百转千回不见踪,

白云映我归家路,只是何处故人家。

一叶扁舟劈开倒映在水面上的重重碧影,两岸的风景从水波中流淌而过,伴着山中忽远忽近的樵子歌声,竹篙轻轻一点,轻舟就过了万重山。一切看起来如此宁静美丽,甚至让人感觉此时此刻恰似仙境落入人间。

然而这只是看起来而已。

船舱之内,却是另一番让人怎么也想像不到的情景。

这小小的一叶轻舟,有着乌竹做成的棚子。覆以白色油布为篷,阳光透过油布,一丝一丝地渗了进来,在船舱里编织出光与影的网。

「洛明,我发誓一定要杀了你!」

「我知道。」

「哪怕是用一辈子的时间,动用全国的兵马踏平南疆,我也要杀了你!」

「我知道了,公主殿下,不劳您再多说几次。」

「我……」

铮的一声,一阵宛如裂帛破云一样的琴声打断了她的话,乐声如行云流水,淙淙而淌。

朱芙蓉手脚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恹恹地保持着这个姿势,瞪着眼前可恶、可耻、可恨的男人——前日还叫安有昙,今时却成了洛明的男人。

更不知道世上还有这种精妙的易容术,不但能完全改变一个人的容貌,就连声音也会有着微妙的不同。真正的洛明,声音依然动听,只是比扮成安有昙时更加低沉,听起来少了一分温润,多了一分阴沉。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声音加上这张脸,还有他一双手慵懒地在琴弦上轻轻拨弄的模样,真可称得上是清奇俊秀,飘逸潇洒。

呸,一个男人长成这样,不恶心吗?的确是不恶心,因为他身上那种凄美、凌厉的气质让他的美丽变得英气,变得虚无缥缈,变得高不可攀。

她恨恨地闭上眼睛,不是说相由心生吗?为何这个人内心如此阴毒,却长着一张漂亮到令人无法直视的脸,使她不想看也不敢看。

只是,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劫持公主,谋逆朝廷,现在他的脑袋在通缉令上恐怕早已不止值白银十万两。

「我想起来了,你还出了十万两买我的人头呢!」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洛明双手离开琴弦,「不知经过这一次,我的身价会不会又涨一点呢?」

那双像琉璃珠一样璀璨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朱芙蓉觉得心脏仿佛被人一点一点地捏紧,整个人从心底痛了起来。

看到他推开琴,月白色的脸庞上表情莫测,她不由得想要往后缩一点,只可惜一点力气也没有的她,只能看着这张脸越来越接近,而她的心跳也越来越急促。

他到底要做什么?!

只见他伸出手,抚在她的发上,轻轻地、缓缓地滑下,然后落在她的手腕上。

可恶、可耻、可杀、可剐,纵然不能动弹,朱芙蓉还是发觉自己正无可救药地颤抖起来。是的,她在害怕,她怕这个男人。

她永远猜不透洛明在想些什么、会做些什么?世上的常理用在他身上似乎不太合适,他的所作所为仿佛都是随性至极,又或者他的目的太过深远,无论是谁都无法猜测。

他的指尖冰凉,就算隔着衣服她都能感觉得出来。

忽觉手腕一凉,原来是他紧紧地抓住了自己。

「这就是情牵一线?」他微偏着头,挑了挑眉。

她手腕上的衣袖已经滑下,露出手腕上的银色镯子,那个由十九条银丝交错绞在一起的美丽饰物兼武器,是师父当年送给她的出师礼物。

随着年龄的增长,镯子已经深深地卡在她的腕上,有如身体的一部分。到底是这件杀人工具长在她身上,还是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件杀人工具?她已经分不清了。

「真漂亮。」他喃喃自语般地说。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一只手却轻轻地抚在那只镯子上。

这过分温柔的动作,让她惊诧得无法言语。

「痛吗?」他问。

朱芙蓉睁大了眼睛。他、他……居然在问她痛不痛?

「姓洛的,士可杀不可辱。你要就杀了我一了百了,不要在这里装腔作势。」奇怪,他为什么不连她的哑穴也一并点了呢?

洛明放下她的手腕,低下头去,就在这一瞬间,细密的阴影为他镀上了一层忧郁的色彩,然而朱芙蓉怀疑这只是她的错觉。

再抬起头来时,他脸上依然是那副高深莫测的表情,那略微上扬的嘴角眉梢,无一不露出一分嘲笑,三分讥讽。

「士可杀不可辱?!」他掬起她的一缕头发,放在自己鼻前,轻柔地问:「什么叫『辱』?公主殿下。」

「你……你……」朱芙蓉惊讶地发现,他离她越来越近,双臂像一个牢笼一样围着她,而他的呼吸,那带着微微冰寒的气息,就停在她的耳边。

「这样算不算?」洛明贴在她的耳边低语。

她从未遇过这种情况,这算什么,赤裸裸地打情骂俏吗?她的心不争气地狂跳着,那初见时产生的强烈仇恨,再见时深谷里那一丝若有似无的暧昧,参杂惊讶、恐惧和那一点点少女的羞涩之情,让她脑中一片迷茫混乱。

直到一个冰凉而柔软的东西覆上她的唇,她还是没有回过神。

耳边樵子的歌声早已远去,只剩下水声清幽,一波一波,远远近近,如同一首催眠曲在遥远处吟唱着,直至天地无声,一切安睡。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在做什么?而他又在做些什么?

原本只是浅尝辄止的试探,可是他就是不想停下来。透过她的唇感受到她的体温正在逐渐升高,他的心好像也因她而温暖。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一直……直到永远……

突然嘴唇一痛,尝到一股咸咸的液体流进了嘴里,洛明含痛地放开了她。

两人霎时相对无言,他们之间隔着一层不存在似的空气,但他们都知道,这中间是天与地的差别,是两个永不能相交的彼岸。

朱芙蓉轻轻地喘着气,一丝血痕从她嘴角流了出来,直到此刻,她才找回自己的呼吸与理智。

而洛明这个俯下身子吻她的男人,一直苍白着的脸上居然也有着一抹可疑的红晕。

「洛明,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咬牙切齿地说。

那一抹红晕稍纵即逝,他托起她的下巴,自上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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