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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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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交给妻子外和闲暇时能弄几道费工费料的菜之外,对家务事是十分漠然的。他也全然没了力争上游的事业心,下海经商的失败经历似乎终结了他的进取心,在不进则退的转型社会中他已经露出了逐渐被边缘化的前兆,而他本人不知是毫不在意还是毫不知情,唯一热心的就是对他那套德国进口咖啡机的保养上,每日勤勤勉勉,傍晚煮一次咖
16、番外 彦清的金锁记 。。。
啡,再慢慢喝下去,仿佛世间的所有乐趣不过如此了。
彦清的母亲虽然埋怨丈夫消极避世的生活态度,但还不至于到了为此背叛家庭的地步,开始她只是想买一件新式的裘皮大衣而已。
她的同事都先后在冬天套上了那动物皮毛制衣,看着富贵暖和。她知道家里的经济状况不允许她说买就买,每一笔钱都得有个去处,而这话她也不想同丈夫说,说了他也交不出工资以外的钱。故而她只有努力地积攒私房钱,自己省一点,在夏天的置装费和各种杂费上想办法,一点点攒下来。
她攒了三年,终于差不多够了那笔可以买裘皮的钱,可是在兑现之前好巧不巧她自己的父亲脑血栓住院了。几个儿女商量着每人摊一点,大姐对她说你家里的条件不好,少拿点吧,她说不能少,大家多少我就多少,都是儿女,一样的。最后买裘皮的钱交给了医院。
她去商场逛了一圈,流连在裘皮卖场,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回到家,她丈夫正在擦那套咖啡机……
和那个香港老头认识的第三天,他就送了件最新款的裘皮大衣——他们连手都没拉过的时候。那老男人说他这辈子最大的乐趣就是赚钱给喜欢的女人花,如果她愿意,他就让她成为自己最后一个收藏,赚的钱只给她一个人花。
她是拒绝了的,丈夫、孩子、家庭、名誉都值得她珍惜,可是,晚上回到家,彦蕴城在一个人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咖啡……日子终于还是没有过下去。
让我们再次调整视角——比如彦清。
他在父母离婚期间患了很长时间的抑郁症,他们把他送进医院,然后一头扎进离婚大战。他母亲急于恢复自由身,而他父亲不知道是真的旧情未了还是男人的自尊受伤或者单纯地为了报复而不让妻子遂意,把持着一纸婚书不放手,彼此间斗得不可开交。他们是如此之忙,竟几乎忘记还有彦清这个儿子……那时候只有陈建林还记得这个发小,每星期都跑去看他一眼,开导他,给他讲讲同学间的趣闻和绯闻,说说刚学会的黄段子什么的……如果没有陈建林,彦清那时候说不定也就死了。
等到那对夫妻终于分道扬镳,又各自成立家庭,渐渐从过往的斗争状态中觉醒过来,才有余力关照彦清这个上一段婚姻的遗留,愧疚也好补偿也罢,重点是——彦清成了他们之间暗战的新焦点。
彦清的母亲走的时候为了减轻辎重而在放弃儿子的监护权探视权等协议上签字,彦清的父亲料到她日后定会产生违反游戏规则的罪恶念头而揣着挟太子以令皇后的企图。
还是陈建林,只有陈建林,阳光下一张笑脸毫无心机,无条件地和彦清亲厚。他会在他画画的时候蹲在一旁抽烟——那时候他刚刚学会抽烟,会学用勉强的角度把烟卷沾在下嘴唇上装酷——偶尔抬头点评:“画的真不错。你有这个天赋,你该做画家。”
他一直在那,倾听,陪伴,不缺席。
如果没有陈建林,彦清就没有回到人群中的勇气和兴趣。
那时候的彦清是没办法在那种情况下离开陈建林的,连想都无法想象,一向就觉得从里往外地空的慌。也许最开始只是病态的依赖,当这依赖变成爱慕,他更是抽身不能。
又比如说,所有人都不知道彦清曾经连续几天夜里寝室熄灯后在宿舍走廊尽头的电话旁默默地背诵着那个从来没打过的电话号码,四肢冰冷。
他想给母亲打个电话,他想从那个曾经抛弃了他的人那里要些钱,有了那笔钱他可以继续呆在陈建林身边,有了这笔钱他父亲的家庭也不必遭遇危机,他弟弟就有好吃的好穿的,他继母也不用流着眼泪哀求……是对父亲道义上一点忠诚阻止了他拿起电话,有几次他已经提起话筒,最后还是颤抖着放下。他知道得到这笔钱他父亲会怎样悲愤难过。
然而最终他还是没有主动实施这件事,他母亲先联络了他……
彦清实际上不想逼父亲到那个地步,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不想伤害任何人。
最后当我们把视角再次放回到彦蕴城的角度,如果我们能像本人那样体察他内心的真实,就会发现,其实他答应儿子筹钱的时候,其实并没有下定决心,甚至只算一个种态度委婉的拒绝。最后刺激他到卖房地步的真正人物,不儿子的坚决,而是前妻的介入。他的行为相当于用菜刀割自己的脖子喷对方一脸血式的恫吓与报复,过后,自己也不是不后悔的。
同样的一件事情,站在不同人的角度,看到的便是不同,更有甚者,我们眼里所及的“真相”,不过是冰山一角,在冰冷幽深的极地冰海里浸泡着的“全部”超过想象——即是说,我们永远不可能知道事情的全部。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此文,说点题外话啥的。
刚看到沙发说这文怎么转成分析派了,惊醒我,确实,这一部分简直像是游离于故事之外,顶多算是补充了。所以改成番外比较好。
其实这一章在昨天之前是不打算写出来的,可是因为昨天那一章很多读者说违和感啊神马的,又说破坏了彦清一贯保姆的形象……忍不住就为他多说了几句。
海明威曾经说过,我写的故事不过是冰山一角,还有很多话我不跟你唠,自己寻思去。
我不理解,觉得他挺吹的。
然而,写这篇的时候我稍微能够理解一点,其实写子息我也能理解,所以子息里莫名其妙的就有人出现,有人失踪,写着写着就跑偏到别人身上,那篇就那个结构了,这篇我试着主线一点,虽然还是难免配角抢戏——这一段话其实就是顺着思路跑偏的路线。
好吧,我的意思是说,这个故事里面有很多枝枝蔓蔓,不止是写出来的那一点而已,我也不知道那些枝蔓是怎么跑出来的,或者之前就在那里了,只是等着被写出来而已,可是需要些的太多了,我能写的只是冰山一角。
关于对待写字的态度,从子息到重生之昔我往矣到不行,其实我是越来越端正的,若是在写子息的时候要我听从野生们的想法的话还比较不容易,不过现在我比较脚的群众的眼睛是比我雪亮的,所以对故事的走向反而有点谨慎了……呃,好吧,其实也不是很谨慎。
说白了,我认真倾听大多数人的声音,希望很多人看来之后喜欢而不觉得浪费了时间……
所以,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希望这个故事怎样地发展,人物哪里不好,请不要大意地说出来吧,我在看,在默默地看,然后默默地改正啥的……呃,好吧,其实也不能全改。
酱!
PS:在征求我群众朋友的意见之后我决定还是让彦叔简单点。故,这个就当我没写过,看过的不满的请忘掉请忘掉请忘掉。。。。催眠ing
17
17、第十七章 。。。
彦清最近每天早上睁开眼睛就不由自主地问自己一个问题——“今天和昨天和前天和之前的每一天有什么不同?”
他想不出答案。
一睁眼一闭眼之间日日夜夜年年。
可是总想着这些没滋没味的事情只会让自己消沉而已,所以彦清立刻转开思绪,他也不想自己建个围城坐困其中,所以他努力不想这些。
他爬起来,先吃药。按照医嘱和说明书,吃预定的剂量。陈建林出差之前再三叮嘱此事,再说彦清也想早点把那个不行的毛病治好,现在他每天下班还要去社区卫生所打消炎针。
早上少了一个人,他准备早饭的量也减少了一半,只需要准备好陈安迪的衣物,把他从床上弄起来,挤好牙膏,伺候他吃晚饭去上学即可。
早饭时间没有了陈氏父子俩的拌嘴抬杠,很安静。彦清不知不觉走了神,想不起来为了结束尴尬的沉默而特意找点什么话题——再说眼下似乎也没有,陈安迪因为有出国的前途所以很多方面变得积极豁达起来,连秋裤也穿着,并没有什么值得唠叨的。
陈安迪吃了饭去上学了。
彦清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收拾忙碌,而是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呆,不知多久之后回过神来又觉得这样不是办法,看看柜子旁的电子表,虽然差不多到了去店里的时间,可是莫名地不想动身,于是便随后拿起遥控器按下按钮。
电视里新闻播报的声音冲淡了屋子里几近实体化的空虚,可是彦清却完全听不进里面在说什么。
他站起身,走进卧室,打开床头柜,从深处掏出一个扁平的锡铁盒子,那盒子四四方方,上面印着外国女人和小孩秋天摘苹果的油画,因为天长日久的边角磨掉了些漆,它从前是用来装饼干的。
彦清打开盒子,里面装着十几枚戒指——都是陈建林这些年来陆续送的,他不方便戴,都放在这里,下面还有几张卡和银行存折什么的,可以说这是这个家里最值钱的旧饼干盒了,如果现在发生火宅,只能救出来一样东西,彦清选的也就是这个了。
他定睛看着这些东西,又是一阵发呆。
最后也只叹了一声,彦清又默默地原样放好。
气温已经很低了,深秋的萧索沁入脾肺,彦清从家到店里走了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开门进店里之前从门玻璃里看到自己的鼻头微微地红了。
“早上好。”他进门和自己的伙计们打招呼。
另外三个人有点担心地看着他。
“怎么了?”彦清摸摸自己的鼻子,难道因为鼻头太红了什么的?
萧和阿果于是扭头自顾自地去干活了,只有景海鸥跟着他屁股后面到更衣室。
“你最近的脸色可真不怎么样,陈建林给你穿小鞋了?”
彦清一边脱下外套拿出柜子里的白色制服,一边说:“没有。他出差了。”
“你如果病了的话就休息下吧,这个店暂时歇业几天也没关系的吧。”
彦清套上制服,一粒粒系扣子,摇头,“我没病。再说我休息了谁来做面包呢?”
景海鸥又习惯性地掏出烟叼在嘴上,手里摩挲着打火机,“所以说你应该招一个面包师啊,把自己解放出来专门做老板多好。”
彦清叹气:“其实萧是说要请一个面包师傅或者至少是后厨小工来着……”
潜台词是:不想想是因为谁才害得我不敢生病的。
景海鸥啪地打着了火机,点上烟,吞吐了一口,“我让萧今天又把那个招聘广告贴出去了。”
彦清停下手,看过去。
景海鸥笑道:“这次你好好找一个能帮你做面包的人吧。”
彦清道:“你找到新工作了?是什么样的公司?你签的那个竞业限制没关系吗?”
景海鸥夹着烟卷的手随便挥了挥,“完全不相干的。我说了讨厌那个工作,市场啊数据啊留给那些爱穿三件套西装的人就好了。”
彦清道:“那你这次是什么工作?”
景海鸥笑道:“我受够给别人打工了,所以就自己开家店咯。”
彦清好奇问:“是什么样的店?”
这迎合了景海鸥的兴奋点,他兴高采烈地说:“你记不记得那天咱们几个去酒吧玩结果灰头土脸地给轰出来了?”
彦清睁大眼睛,“你要开酒吧?”
景海鸥点头,“怎么样怎么样?很适合我吧?”
彦清想了下,老实点头,因为比起之前他呆在宽大的办公室里很暴躁地在驱使下属的形象来说坐在吧台前一边喝酒一边和客人慵懒搭讪的模样确实更加适合这个男人啊。
景海鸥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他的那些个想法了,选址啊主题啊装修啊什么的,彦清一边和面粉一边忍不住担心道:“这得不少钱吧?”
景海鸥笑了,把烟头弹开,双手抄兜,道:“应该吧,不过我不担心这个,我要从晋波那里狠狠敲一笔,开十个这种酒吧都绰绰有余了。”
彦清脸色一黯,“你们分手了……他不肯给你钱吗?”
景海鸥道:“那倒不是,怎么说我给他打了这么多年工,也没跟他细算过帐,奖金福利加薪一个都没有,他也不好意思把我光溜溜地赶出来。不过,我觉得他给的不够多——其实就是够多我也打算敲他一笔,反正最后一笔了,能多炸出点油水来就多炸一点,这时候我还跟他客气什么。”他夹了夹眼睛。
彦清不是很能理解他的高兴劲是从哪里来的,他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开心不了的。
“那么你要怎样做?他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
景海鸥道:“比那个简单多了——我找了个律师。”他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这次一定叫那个晋波好看!”
彦清不确定道:“其实——你还是在乎他的吧?还喜欢他?”
景海鸥立刻不高兴了,否认道:“我才没那么贱!我会让我律师好好在晋波身上刮下点油水来才是真的!”
彦清摇摇头不说话,继续干自己的活。
景海鸥于是又了一根烟,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不时停下来讲一点关于他的酒吧构想或者那个“搞钱计划”
“等着吧!”他对彦清说,“我知道你们总觉得我们是在闹着玩,等着看这次是最后一次,男人、爱情什么的都是浮云——我也是浮云——总之我要拿到我应得的。现在我就向你请假,我约见了我的律师。”
景海鸥说到做到,他抽完第二支烟就穿上风衣,戴上呢帽和格子围巾暖暖和和地出门了。
当他到约好的酒店茶室,孟凡东已经坐在那里悠闲喝茶了,旁边坐着他的徒弟王磊。
景海鸥笑道:“我以为我来的准时,没想到孟达律师比我还准时。”
孟凡东起身以示欢迎,他徒弟也站起来。
景海鸥和他们一一握手,故作惊讶地看着王磊,“这位是?”
孟凡东道:“这是我新收的徒弟,还没什么经验,跟着跑跑腿腿学习学习。”
景海鸥笑道:“强将手下无弱兵,孟律师的徒弟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这次能情动你们二位帮忙是我的福气。”
落座后孟律师说:“不瞒景先生,这个案子我们事务所开始的时候确实不打算接,我们所主要业务是国际法方面,涉及跨国公司或者涉外经济案件等等,这种民事经济纠纷实际上顾及不来,不过市局的胡处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怎么也要给胡处这个面子。”
景海鸥道:“我和老胡是多年的老朋友,他这个人没什么的,就是讲义气,知道我的这个事情之后就表示非孟律师不能赢这个案子。我也对孟律师你的大名早有耳闻,在司法界里出了名的常胜将军,所以我求到你这里,千万咱们赢了这场官司,我会好好感谢你的。”
孟律师听着熨帖,略谦虚了几句,就开始转入正题,就景海鸥和晋波两人纠葛的基本问题做了询问。他徒弟王磊一直没说话,只是打开笔记本尽职地记录敲打键盘。
景海鸥是没什么大遮掩的,把他和晋波在感情事业和经济方面的矛盾大概地说了。
孟律师也听明白了,就是俩GAY过了好多年,现在掰了,怕分家不均,闹到律师行了。不过做律师这么多年,这点事也不见得多稀奇,只不过是对方的钱稍微多点。
“那么晋波提出的经济分割方案是怎样的?”
景海鸥耸耸肩,“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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