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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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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清没有动。
景海鸥叹气说:“装死是混不过去的,从我这个角度看你的背都僵硬了。”
彦清只好爬起来说:“我有点喝醉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去睡了。”
景海鸥说:“你之前说过和陈建林不行了,对别的男人也没兴趣什么的。”
彦清说:“那是你喝醉了幻听,我没说过。”
景海鸥一口咬定,“你有说。”
彦清说:“没有就是没有,我很好,我们很好。”
景海鸥不再征求他的意见,眯着眼睛说:“这么说起来很多谜团就有了答案,再说之前也有征兆,你离家出走那次,陈建林来接你的时候就暗示过你们之间‘有问题’,原来是这事。”说着朝彦清下面瞄了瞄。
彦清臊得不行,借着酒劲谴责说:“你、你是偷窥狂么?总对别人家床上那点事那么上心!”
景海鸥搂着他肩膀哥俩好说:“难怪你最近有点忧郁又有点憔悴还有点欲求不满的样子,是不是连带着对人生都产生怀疑了呀?”
彦清有点被说中的恼羞成怒,“没有!我很好!”
景海鸥继续欢乐地说:“这很正常啦,本来SEX对人的影响就是很大的。总不行,是不行的。”
彦清就挣脱了他的怀抱站起来,“我要洗洗睡了……”
景海鸥笑说:“别睡别睡,我逗你玩呢,咱们是什么关系,我能眼睁睁看你笑话吗?想不想行起来?”
彦清一瞬间有点动摇,然而想到这个朋友的属性还是摇摇头,“不用了,就算我有问题的话也会自己解决。你别添乱了。”
景海鸥说:“怎么能是添乱呢?我自己试过就很好使的,当心有余力不足的时候,当对自己对对方对那事产生本质上的怀疑的时候,只要一点点就能让你重获生机……”他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塑料瓶子,里面有寥寥几颗药。
彦清吓了一跳,“伟哥?还是金刚大力丸?”
景海鸥说:“没见识,这个是高档货,一粒就管用。”他用一种心照不宣的眼神看着彦清。
彦清咽了咽口水看了看他,“你、你不会用这个犯过罪吧?”他是个遵纪守法的人,没见过这东西,顶多是多年前在F国的时候和前男友试过大麻——那在F国是合法的。
景海鸥嫌他没用地拉起他的手拍进去说:“废什么话!别狗咬吕洞宾啊!我犯法?是别人一直想对我犯法好不好!”
彦清手里拿着那瓶药觉得有点烫手,丢又不好丢,犹犹豫豫地,最后把心一横,既然事已败露索性就说开,“建林带我去看过医生了,说是心理方面的……”
景海鸥专家一样点头,“对症对症!”
“再说我……你知道我、我一般喜欢被动……”
景海鸥还是猛点头,“对症对症!”
彦清就更怀疑了,“你这个药……你不是受转攻了么?这到底是给谁吃的?”
景海鸥擦擦鼻子,“是我之前剩下来的,反正现在也用不上了——你吃吧,没问题。”
彦清就审视着手里的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在这之前他还从没有过这个思路。最开始是当前列腺炎治,然后是精神性阳痿,顶多就喝点蜂王浆啥的食补壮阳,从没想过给自己下猛药。
景海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反正老陈不在,我今天就在你家下榻吧,顺便可以和你聊聊你是怎么不行的。”他趁彦清反应过来之前滋溜钻进浴室了。
彦清发现的时候已经无可挽回,只得略带点不满地揣起药,去给他整理客房的被褥啥的。
一夜无语……
第二天一大早,彦清像平常一样起来做饭收拾,景海鸥顶着鸟窝头从客房爬出来,摇摇晃晃的,彦清略有点意外,“你是这么早起的人吗?”
景海鸥说:“别趁我低血压的时候欺负我,现在已经八点了,不算早起,不过……”他路过彦清继续歪歪扭扭向卫生间走去,“我确实没打算起床,是让尿憋醒了。”
彦清冲卫生间门喊:“那我一会去店里了,你自己睡,饭在桌子上。”
景海鸥在里面哗啦啦地放水,胡乱唔了一声。
这时有人按门铃,彦清过去开门,然后……历史惊人地重现了。
39
39、第 39 章 。。。
门外是陈建林姐姐陈京萍,她在门口先是用极快的速度扫了下门口,并且立刻发现了昨晚来不及收起来的两双男鞋散乱在地。
“萍、萍姐……”彦清老毛病又犯了,无端地觉得心虚。
好死不死景海鸥一边提裤子一边从卫生间里晃出来,见到门口的陈京萍还打了个招呼,“哟,这不是上次那位美女么……好冷,你们聊,我先回被窝了。”抱着肩膀跑回去了。
陈京萍良久无语,然后才佯装平静地说:“我是来取那个文件的,用我公司的传真机给建林传B市去,签证等用。”
彦清说:“哦,我知道,昨天建林跟我说过……萍姐你进来吧。”
陈京萍很矜持地扬起下巴说:“不用了,你去拿,我在这等就好。”
陈京萍走后彦清的心情又糟下去,偏偏景海鸥也不低血压了,很龙马精神地拉开一个门缝从客房里观察他,碎碎念:“两次被大姑姐人‘捉奸’,奸夫还是同一人,某人,你这个不守妇道的男人,死定了BLABLABLA……”
彦清忍无可忍,把他给赶出家门了。
陈建林一下飞机就被陈京萍给截住,表示“有件事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要和他“好好谈谈”,还说“之前一直瞒着你,是怕你心里有负担”。
陈建林吓了一跳,还以为父母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病,结果陈京萍郑重地告诉他,你家彦清屋里头藏人了,此乃我亲眼所见,两次。
陈建林看着他姐在那痛心而同情地比划的两根手指头,有点像个胜利的V字,他不厚道地嘿嘿地笑出来。
陈京萍冷声说:“我知道你不信。彦清在你心里清白着呢,不过时间可以证明一切。我之前对托尼也是这么想的,结果怎么样?他就像一条偷腥的狗一样到处刨食……”
陈建林笑着纠正:“偷腥的一般是猫,不是狗——行了,姐,我心里有数了,我回去问问彦清他藏谁了把你刺激成这样。”
陈京萍说:“你别问,问不就把我装里去了。你不会长个心眼,自己查查那人是谁?是个长得挺漂亮的男人,我在你们家见到两次,都是同一个人。”于是把自己两次的见闻详细说给陈建林听。
陈建林说:“有个问题,怎么这么巧都被你赶上了?你怎么都是那么早去我家堵人么?”
陈京萍说:“第一次是偶然,第二次我是有点故意抽查,谁叫那位不争气,一堵就给堵屋里了。你信有这么偶然的事情么?反正我不信。”
陈建林琢磨了下,“八成是景海鸥,是彦清的朋友。”
陈京萍说:“他也是那个么?”
陈建林想着什么,有点溜号,系统延迟地回神说:“哦……他有个多年的男朋友,不过最近好像差不多分了,也说不准。”
陈京萍冷笑说:“那个圈子里的人都挺乱的,你算是里面的异数,这么多年就守着一个彦清,不过彦清未必就只有你一个。”
陈建林这次正色说:“姐,你别这么说小清,他除了我,没别人。这个我敢肯定。”
陈京萍不以为然地一哼,“要不是他,你也不会成Gay。你和他当初不也是朋友么?他对你这个朋友都能出手,现在捎上另一个朋友也不是不可能。”
陈建林就有点受不了地说:“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拿这个说事,不累么?我说过了,我和他在一起都是自愿的,不是说勾引谁的问题。”
陈京萍说:“得了,谁爱管你们那点破事,你们怎么回事自己心里清楚。”
陈建林说:“你跟我说说就得,可别到咱爸妈那去乱嚼舌根。”
陈京萍底气不足地嚷:“什么叫乱嚼舌根?我又不是瞎说八道。”
陈建林一怔,“你是不是已经说了?”
陈京萍不吱声。
陈建林气道:“你呀你呀!我算知道什么叫七大姑八大姨!事都坏你这样的人身上了!”
陈京萍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冤枉彦清,事情也不可能那么巧,每次她上门就会“捉到奸”,自己看见的就已经这样了,没看见的还不知道有什么。她对陈建林的不以为然和“麻木”感到愤怒。
姐弟俩就此事掐了一场,不欢而散。
陈建林事后决定给景海鸥打电话问问事情的真相,“你是不是跑我们家住了?”
景海鸥说:“你去问彦清不就知道了,还来问我?”
陈建林说:“我能问他吗?回头他再多心,哪多哪少。”
景海鸥哼笑:“你倒是会算账,没多心你问我干什么?”
陈建林说:“我也就这么一问,就算你住我家了,两个0在一起难道还能做什么不成?”
景海鸥说:“那你可想错了。”
陈建林笑说:“哦?你们难道用工具了?”
景海鸥本想给他两句厉害的,想到彦清目前的“不行”,还是别逞一时口舌,给人家添乱了,于是只是语气平静而矜持地说:“没有,不过我现在不是0了,我是1。你别忘了,再怎么说我也和你一样是个男人。”
陈建林哈哈笑出来,“那我还真是刮目相看——晋波知道了吗?”
景海鸥有点生气了,说:“跟他没有一毛钱关系!他如果想再和我好,就只能乖乖躺下让我上!——不过与其说这个,不如说说彦清怎么让你给弄不行的。”
陈建林一下就给噎住了,“……他跟你说了?”
轮到景海鸥得意地笑,“彦清本来那么喜欢你,死心塌地的,结果现在让你给郁闷地不行了,你是不是该反省下自己的男性魅力了?还是说你做什么让他伤心的事了?”
陈建林声音低下去说:“我会把他的病治好的,不牢费心。管好你自己的事。”
景海鸥在心里暗自评价:“看来他俩在床上是真挺不和谐的……”
嘴上说:“我是看在彦清的面上,作为朋友力所能及罢了。”
陈建林说:“你给他支招了?你干什么了?我警告你,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不要瞎搅合,出了事你吃不了兜着走。”
景海鸥心说便宜这个不识好歹的了,那药的好处白白让他给享用了,结果人家还不一定领情。然而因为同情,也就不通他一般见识了。
彦清却并没有立刻就用那个药的打算,说实在的,不是信不过景海鸥,而是对这剑走偏锋的做法本身产生质疑——真是应该这么做吗?
因为心理的问题而不行,却用药物的方法让自己强行,感觉就像……考试作弊啥的,就算是通过了也会对自己的能力和资质产生质疑,类似良心债、罪恶感的东西会如影随形——也就是说,这样就没有意义了。
还有陈京萍的两次造访也让他有些在意,然而回到家中的陈建林却并没有提起此事,也不知道是陈京萍没有跟他告状还是她告了陈建林却不当回事,又或者——陈建林心里也当回事了,只是故意不问……彦清越来越失去了开口的机会和意愿,反正他瞒下的事情也不只这一件,反正他和上次一样什么也没做。
陈安迪现在倒是老实多了,整天要么学F语,要么闲着没事去小区的健身房。不用上学,不久之后就可以去F国,去F国就等于自由,他一点压力都没有。傻吃傻睡的,看着好像又胖了一点,不过本人似乎没怎么察觉。
他房间书桌的日历上用马克笔圈定了一个不久后的日期,好像很重视的样子,彦清在给他收拾房间的时候注意到了,他猜,那大概就是安迪妈妈丽莎到访的日子。
他不指望能有人提前告诉他。
陈建林是过了几天才装作无意实则小心翼翼地提起丽莎要来的具体日程。
丽莎的飞机是下午到,陈建林打算去接机,他对彦清解释说:“既然这次她是为了孩子而来的,咱们也不好不闻不问。我去接她是出于礼节和礼貌。”他很想顺嘴补上一句“没别的”,然而那样就像此地无银三百两,不知道彦清又该怎么想。他和彦清一起这么长久的岁月里,他从一个畅所欲言的莽汉变成了一个嘴上带过滤器的谨言之人,然而自觉对彦清的接受度还是有点难以捉摸,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倒还可以,然而该说的说到什么程度就觉得把握不好,似乎有些事情无论他说到哪里彦清都不会太开心,可是不说就更不开心,难啊。
彦清脸上倒看不出什么,像平常一样没脾气地说:“应该的,带上安迪这样她看了心里也高兴……”
陈家林知道他没说出来的话是什么,可是他有点担心那话由自己说出来是否妥当,最后心一横,怕他个吊!“内个……你也一起去?”
彦清整个人就仿佛缩了一下,“……我就不去了吧。本来你们团聚挺高兴的事。”
陈建林听着不舒服,“你这是什么话,我和你才是一家人——你要是这么说我就不去了,让她自己打车到市区,那么大个人有手有脚有嘴的,也丢不了。”
彦清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
陈建林想说真不知道你怕她什么,当年的事情又不是你的错。可是他还真不能提当年,一提彦清就好像更往心里去,他是有阴影的,只得说:“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我就不去了,让陈京萍领安迪去,我在家陪你。”
彦清说:“别!”他咬咬牙,“……我去。”
彦清当时站在阳台上,一边喝自制的奶茶一边看着窗外在低气压下阴霾的城市景观,“日子过的真快。”他喃喃低语,手握在瓷杯子上,很珍惜地取暖。
陈建林笑笑说:“是啊,眼看这一年就要过去了。”
彦清说:“我是说觉得这些年像做梦似的,以前是听别人说,看别人写在纸上,当做修辞夸张,现在是自己能体会这个心境了,梦就是梦,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陈建林走过去轻轻拥住他,叹气,“就算是做梦,你的梦里有我,我的梦里有你,不就够了?重要是眼下吧。想那么多就没意思了。”
彦清觉得若是从前,自己如果有那个心情的话,将身体安心地向后一靠,把自己交给情人,接下来不管是热吻还是继续,气氛都刚刚好……可是今时今日,他已经“不行”了。
陈建林也没有“为难”他,稍微温存下就走开了,大概是顾及他的病,不想给他太大压力。
彦清感受着手心里那一剖温热淡淡散去。
他们之间现在虽然还不至于很不堪,可是已经充满了种种的小心、试探、顾忌和无力,崩坏的第一步就是不再贴心。
丽莎的到来让他有梦醒的预感,梦之所以是梦就是因为醒来后你不是你我不是我,有人说:旧爱的誓言像极一个巴掌,每当记起一句就挨一个耳光,当时有多真,过后落在脸皮上就有多狠。
曾经说过要濡沫一生的话,今日的温存耳语,都是言灵,在分开的那一天反噬其主,彦清其实宁愿陈建林现在对他稍微不好那么一点,那样陈建林在日后也不会被岁月的真相无情地给揍个鼻青脸肿。
他还是舍不得。
转眼到了丽莎预定要来的那一天,彦清早早准备好,还特意让陈安迪穿了件新衣服,给陈建林也收拾得很体面,唯独自己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不过他平时也说得过去就是了。
早上穿衣服的时候陈安迪又对自己的男士棉裤产生了抵触情绪。
彦清说今年冬天冷,不穿暖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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