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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宅斗-山有木兮没有枝-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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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一的轻笑声还带着湿热的气息全落在了我耳朵里,伸手拦住我的手臂骤然缩紧,勒得厉害。我等了会儿,不见他要松手的意思,正待出言提醒,他却是忽然松手,直接转身迈开步子离开,雷厉风行:“叶影,本王留一百亲兵,加上府上暗卫三十人护卫五十,全由你统领。本王凯旋之日,要渊王府齐齐整整,连树叶也没少一片。”
“是。”
叶影悄然落地,跪在李渊一才走过去的道路上,应话掷地有声,可门庭前只见着李渊一一人再走,尽管虎虎生风,还是有些苍凉了。
卫冉确实厉害,李渊一赶去江地,稍加整顿,就遭遇两军对阵,卫冉连下两城,势如破竹,可李渊一愣是拖住了人,没让江地再被攻陷,虽说是守住了江地,可损伤惨重。
随后的三四个月里,守城成了一场长久而又考验耐性的硬仗。战报送到帝都一来一回,路上再快也有耽搁,卫冉在刺探军情上出类拔萃,飞鸽之类的全都不做军情传递了,于是一个月里总是月初军情告急,提心吊胆,月中又战事渐稳,月末再起波澜。
这回李淳风倒是没再含糊,粮草和兵马毫不吝啬。也只这一回,是李淳风登上皇位后,我唯一觉得没太看错人的一点。
及至四月。
终于被解了禁足令的皇后与李淳风一道来渊王府,说是送最新战报而来,李淳风忽的提出让我再回宫里。
三月到四月,一共收到四回战报,全是禀报战事平稳的,却也没说能退敌,李淳风便急急上门,带上皇后说是走动走动,掩下外头耳目,嘴上说的确实猜忌之词,诛心之言。
“皇上,请回吧。”
我起身送客,“王爷不在府上,太妃又身子不太爽利,府上上下事务全要臣妾照应着。皇上好意,臣妾心领了。”
皇后起身拉住我劝慰道:“妹妹怎地生了气,皇上不过是担心妹妹身子,在宫里全是些手熟的老宫人,还有太医随时候着,可不比渊王府上好。何况在宫里,妹妹还能马上得了王爷消息,不用再传战报,耽搁上几日,平添妹妹忧心。”
“参见皇上,参见皇后。”
李谦安这小孩儿也不知什么时候跑来的,蹿了出来解围道,“皇后娘娘一番好意,可小安子想跟着母妃,又舍不得太妃……”
一张小脸上还真露出些纠结的姿态。
李淳风随意扫了李谦安一眼,示意他免礼,他也就蹦跳着过来扶着我,小手搁在我肚子上,面上笑颜如阳。皇后笑着摇头,也伸手过来要摸,我稍加避让,正撞上李谦安动手甩皇后伸过来的手,声响很大,皇后猝不及防,也不知怎么的,脚下一绊,竟是向我扑过来。
我肚子太大,身手虽还在,可半点也不利索,没能避开。叶影迅而蹿出来,用长刀拍开了皇后,要扶我,又有顾忌,这般迟疑,我被踉跄的皇后本能拉住,顺势直直撞到了地上。
肚子生疼。
渊王府各个都比我紧张,稳婆早好几个在府上住下了,尽管事发突然,还是反映迅速,这回不用叶影顾忌,是李淳风抱我进的屋子,小心将我放在床上。
稳婆和太妃还有清乐公主一道来了。
李淳风被请了出去,我听到宫里来人,说是最新消息,战事有变,于是李淳风和皇后一道被簇拥着回了宫。
我曾道听不少生孩子难产之事,总觉得凄厉。从前还与我娘说起这一回事,被我娘训了,道是难产不过异数,哪是我说遇上便遇上的。说不上算不算一一语成谶,我不仅早产,还遭逢难产。
李渊一远在战场上,我能听到稳婆出去说只能保住一个,问是保大人还是小孩。
太妃当下道:“保孩子,王妃身子骨差,太医断言活不过两年,渊儿曾说过不会再娶正妻,他恐怕也不会答应让任何其他人顶了世子之位,这是唯一能为渊王府留下世子的机会。”
这话不必跟稳婆解释,可太妃说了,声量还不小,想来是说与我听的。
隔着屏风,李谦安小小的身影不动声色走开,再回来手上拿了一把短刀,背身在后,正对着我这边,是我以前送的。他默默招手让稳婆弯下腰,说是有话说,待稳婆顿下身,却是把短刀架在了稳婆脖子上,声音清脆而冰冷:“要不保大人,要不就你死。”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结局快了,又觉得还需要时候~~~~
☆、山盟虽在(二)
矮身的稳婆一个踉跄,跪了在地,一个劲儿地向着李谦安磕头,估摸着是想求情却不知当如何开口。
“小安子……”
我忍着疼,狠喘了口气,勉力叫了小孩儿一声,可我却是不知自己此刻叫他是想让他作罢还是如何,也就接不下其他的话了。
李谦安没理会我,短刀也没要离开稳婆半分的意思,侧身仰脸对太妃道:“太妃,没了这个世子,你还有父王,还有李谦之,甚至还有渊王府这一大家子。可母妃,她只有这一条命了。”
小孩儿的声音听起来郑重其事。
屋子敞亮。
李谦安背光而立,小小的孩子一个,隔着帷帐屏风我瞧不清楚他的神情,只觉得有种历经沧桑的即视感。
他转身,没拿着短刀的手覆在屏风上,好像能摸着我似地,他说:“阜北箫,我不恨你,这是真话。你当年一件龙袍,不过是推波助澜,父王会死是因为皇上跟皇爷爷达成协议,用父王的自尽,加之府里上下陪葬,来换我一命。至于我终生行乞,不过是不让我长成了以至于威胁江山。真要说,拿那些命来协议的是皇爷爷和皇上……捅的刀子才是致命的。”
屋门洞开,他一个小小的人站在那里,凭着气势,愣拦住了要往屋里闯的所有人,仿佛用那点小肩膀帮我撑起了一片天。
“谁的江山不流血,不过我父王是流掉的血罢了。”
我顺着稳婆教的,调整了呼吸,勉力能让出口的话顺溜起来,我问他:“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
“五叔。”
李谦安也不藏着掖着,屏风上他的阴影嘴角动了动,当是在撇嘴,“我一来府上,五叔就耳提面命,生怕我在你背后下刀子。”
我听到自己轻声反问了一句是么,可没听到回应,想来是声音太小了,全都成了气声,也就被我浓烈的喘气给盖了过去,小孩儿没听到。
李谦安忽然开口道:“我答应过五叔,一定会护住你。”
本是照我的设想,我与太妃是一个意思,保肚子里的孩子。我本也活不久,也就想凭着孩子能问李渊一讨个为阜家翻案的遗愿,他总不至于不予理会。倘若他真的不答应了,我还有孩子,我留了凉风在侧,还收买过李谦安,还有那些我早早备下让凉风藏好的陈情阜家种种的信笺。我死之后,肚子里的孩子定能一肩扛起阜家一切。
可在此刻……
李淳风总也温和多情,从来没对我说过一句重话,而李渊一最常凶我,迷路被凶,吃药被凶,连我多看会儿账本也是要被凶的,更是没少与我相互算计。可在这一刹那,我却想要跟李渊一过一辈子。
而从前我只想帮李淳风当上皇帝,然后一起住宫里,至于然后是没有的。好像一场戏,公子和小姐功德圆满了,也就散场了,没有柴米油盐。
我偏头,看着床顶,觉得眼前都开始迷糊了,我能清晰感受到身下大片血流,我想命令稳婆保我,可我张了张嘴,听不到出声。
耳边是噗通的跪地声。一共三声,两个就在我床边,一个在外头,是凉风、冬野还有李谦安。
“求太妃成全。”
说的是一样的话,磕头声此起彼伏,没有停息。
最终的结局是如何,我不知道,不过我能醒过来,肚子平坦,想来最后太妃还是答应了保我,否则渊王府里还真没谁能绕过太妃的,除了远在东南边陲的李渊一。
凉风端了汤药来,蹲在床前,用汤勺小心地喂我,这事她没做过,手生得很。冬野几次上前来想接手,凉风全侧过身去了,她还记恨冬野是李渊一一派,没真心待我。
冬野站在一旁,有些无措,只能嘻嘻哈哈地自己起了话头,也不管我和凉风要不要听:“王妃,这回要不是清乐公主也跟着求情,还真是险了。”
她停下话来,我没接话,气氛也就僵了好一会儿,她笑了笑,自己继续道,“清乐公主说,私心里她也觉得要保住世子,可她是帮唐远离唐公子求的情。何况王妃若是死了,王爷那就不是不好交代这么一句话了。清乐公主说,说王妃活不久的是那个破太医,天下之大,大夫多的是,定有比太医医术更高明的,许能治好也不一定。再说了,太医也不是巫蛊术士,如何说谁什么时候死也就死了。”
“凉风,有些吵得烦了。”
我等冬野说得差不多,出言提醒凉风,将冬野请了出门。虽冬野只是向着李渊一,可我一向不喜跟前伺候的人是来监视的。就像从前住在宫里,那些个被我下狠手责罚弄得丢了半条命然后扔出宫院的宫人们,他们全是李淳风的耳目,留在跟前只觉得膈应。
凉风起身,面色如霜,冷冷地站在冬野面前,直直地看着她,也不说话,只看得冬野默默向我施了礼退了出去。
“叶影。”凉风伸手拉好帷帐,朗声唤了人,见叶影悄无声息地进了屋,就站在我床脚盯梢,这才收拾好汤碗出了屋。
我开口询问:“叶影,王爷与姜国战事如何?”
在我被送进屋生产之前,我还记得宫里来人把李淳风和皇后叫走了,能叫走李淳风的定不是小事,最近朝中除了与姜国的战事,也无其他大事。
沉默了好一会儿。
叶影跪了在地,请罪道:“属下该死,属下不知。皇上封锁了所有关于战事的消息,王爷也无消息传来。事实上,从王妃昏迷开始,连着三日,府上全无半点关于王爷的消息。”
“怎么会?”李渊一走之前可是特意留了一百亲兵的,就算是李淳风有心封锁消息,也不会是这般彻底才是。
叶影沉声道:“前日起,皇上便下令帝都戒严,如今帝都城是草木皆兵,人混不进来,消息也传不进来。也就渊王府显得松散些,不过在渊王府外不远处,全有皇上的人盯着……”
看来,战事不利,否则李淳风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
☆、山盟虽在(三)
屋门被轻声叩响,下人来报道是太妃来了。
凉风百般不愿,自那日太妃说要保孩子伊始,她断没给过太妃什么好脸色。可还是扶着我起身,帮我换了身见人的衣裳,搀着我去了外屋,我微微颔首施礼道:“见过太妃。”
太妃随意扫了我一眼,眉目精致如画,却也是端庄得厉害,至于之前对我那点和善也消失个干净利落,语气淡漠道:“坐吧。”
明明是我屋里,反倒我是个外人。
“身子可好些了?”
待我落座,太妃也随意“寒暄”上一句,并无要我应话的意思继续道,“哀家虽常年礼佛,可也无普度众生的意思,你那的唐公子救了清乐一命,保你的命当是还了。至于世子一事……”
生产那日,我难产又是大出血,几乎去掉了一条命,才养了一两日,实在没心思在这里听太妃絮叨这些,当即开口直言道:“太妃特意过来总不是要与我说这些话的,不妨直说。”
太妃深深地看着我,面色不太好看,连精致的妆也遮掩不住,她说:“王妃是个聪明的,这些天即便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定是觉出不对来了。南朝与姜国战事不利,渊儿困守江地,损兵折将,怕是凶多吉少。皇上在这时候,不增兵东南边陲,反倒忽然下令帝都戒严,是要逼渊儿置之死地……”
我没吭声,战事一类我不太懂。至于权谋,我更是想不明白李淳风此举到底有何益处,若是得不到增兵,李渊一守不住江地,让姜国越过南朝最后一道边地防线,然后渡天险长驱而下,对南朝有什么好处。何况,李淳风也是心知肚明,若是放弃了李渊一,朝中也是再无人能挡住卫冉了。
不过,太妃能过来,说到这个份上,定是心中自有思量。
太妃瞟了我一眼,状似叹息道:“张公公昨儿过府,许哀家思量,如今还在府上候着。”
“李淳风想要什么?”
我挑眼过去,心下亦是了然,太妃能走到这里与我谈及还命之事,定是要撇清了干系,算是思量清楚了。
太妃突兀起身,然后缓缓跪了在地,猝不及防,她挺直脊背看着我,一字一句地郑重道:“哀家这么多年,不曾求过谁,连先帝也没得过我一个求字,今日哀家求你,求你随张公公入宫一趟。李淳风他最多要你去做个人质,你若是不去,渊儿得不到援兵和粮草,他撑不了多久。李淳风以为渊儿没尽力,他赢了,他能狠下心来,哪怕是以牺牲江地为代价,也要逼得渊儿战至最后一兵一卒,直至对他,对他的江山再无威胁。”
狠喘了一口气,太妃继续道,“可哀家不行。哀家这几日夜不梦寐,总想着若是渊儿有个万一……”
我从来不是什么大仁大义之辈,在李淳风之后,更谈不上对谁用情至深,即便是觉得对李渊一颇有要纠缠一世的心思,可那说不得是一时兴起。孰料,竟是我自个儿也不自知,在此时开口问的是:“太妃可能确信,我入宫做了人质,李淳风便会派援兵和粮草?”
太妃霎时沉默。
我缓缓展开笑颜,就是了,李淳风只派张公公来请,什么也没说,那些个全是我们猜测的,日后追究起来,他一句不曾应承也就过去了,偏偏我们这些人没得选,只能顺着他给的梯子往上爬。
“良辰,扶太妃起来吧,地上太凉了。”
言罢也不看她们,偏头吩咐凉风道,“去收拾下行李,手脚利落些,莫让张公公等太久。”
良辰矮身下去,太妃没动,还是跪得笔挺,她说:“阜北箫,这份情哀家记在心上了。”
我一直僵直着脖颈看屋里忙碌的凉风身影隐约在屏风上,起起落落,挥了挥手道:“太妃言重。太妃日后还是莫求人了,还是这般大礼,叫受的人如何一句折寿了得,幸而今日是我,本也活不了多久,折不折寿也是无妨。”
不等太妃再说什么,我扬了扬手,招来冬野吩咐道,“冬野,送送太妃。”
凉风很快收拾完,背着包袱出来,扶我起身,低声请示道:“小姐,就带了几件王爷交代新做的冬衣,若是还有缺的,到时再让人回来取。”
我点头,左右一些身外物,没什么贵重的。迈步出了屋子,一路顺着长廊慢慢移步,也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还是日子太过安逸,一点小伤竟迟迟不见好,从前刀口上生生死死,也是生机盎然。
大堂里,张公公已经喝了好几盏茶,见着我出来,当下丢了茶杯,差点失了仪态,几步过来,行礼道:“参见王妃。”
我摆摆手。
张公公起身,微微颔首着,满脸的谄媚笑颜,回话道:“回王妃,皇上命小的来请王妃去宫里暂住几日,说是江地战事如今简直是瞬息万变,实在触不及防啊,皇上道是忧心王妃担心渊王爷那边的情况,去宫里住着,能第一时辰得了江地那边传回来的消息,全是八百里加急的……”
絮絮叨叨之言,也不知是帮着李淳风说话还是怎么个意思,能不能夸大其词的落在他嘴里全变了样子,措辞更是随心。
李淳风也是,已然沦为连借口都懒得找之流,随口说是能第一时辰得到李渊一传回来的消息,也不过是让我去做个人质的好听说辞,许也是他那群谋士出的主意,还让他占了好。
李渊一走之前用梁生和左以清从李淳风手里换了李肃锦和他从李肃锦那里抢的另一半我爹与先帝私下书函,想来左以清能在李淳风身边“大放异彩”了。
兜转挤进一年,我二进宫,也不知有生之年,是不是也是最后一回进宫了。说到最后,总是平添伤感,不过绝不是对这个皇宫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山盟虽在(四)
张公公没引我去原先我在宫里住的地方,七拐八拐地去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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