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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若只为初见-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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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依并不傻,她当然知道女孩的心思,只不过——她自己也害怕。
萧远帆踏着轻松的步子走上电梯,他没有告诉人事部他要亲自面试。
突然有了年轻时的感觉,没有太多顾虑,以轻松的姿态、满腔的热情去面对每一个人。
这是初见温雅娴时的感觉。
正这样想着,胸口却一紧。
对,对不起!
袁依摸摸碰疼的脑袋,不住抱歉,心里却犯了小嘀咕,“好伟岸的胸膛,好温暖。”
知道抱歉就不用老低着头了。
萧远帆的好心情并没有被破坏,他微笑着看袁依抬起头来,却在对上她的眼眸时,微愣了下。
是真的很抱歉,我帮别人买水来着。
萧远帆回过神,细细打量起袁依来。
娇小的身材,一身并不合适的西装,配上一张青春朝气的脸,还有那双他不敢仔细去看的褐色眼眸。
你是来面试的吗?
是。
面试已经开始了,你不觉得——
是,是很不礼貌,所以我尽可能在赶。
娇小的身影消失在电梯,萧远帆整了整领带,转身迈向不同的方向。
看来,比想象的更值得期待。
为什么想通了。
不为什么呀?
温暖的阳光,温暖的花香。
袁锋画着同样的画,画里依然有她。
就算是过再多年,我还是会相信我的眼光。
温雅娴俯身看着画,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她没看错,她庆幸袁锋的才华没被埋没,她更佩服袁锋口中的姐姐。
我只是个追梦的孩子,就算她不会像画中那样,但是她已深深烙印在我梦里,我闭着眼睛也画得出来。
追梦,这个词很好,就作这画的名字吧。
温雅娴继续指导袁锋怎样用笔,袁锋抬起头望着广阔无垠的天空,他眼里的云彩全都化成了她的笑。
有的时候不是你想努力就能赶得上的,因为,迟到就是失去。
袁依呼呼喘着气赶去面试,面试却结束了。无精打采的低下头,袁依叹了口气。
出去的时候就想过会这样吧。
门打开是一道刺眼的光线,萧远帆微笑的表情还是没变。
您就是——
萧远帆点点头,“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你就做最后一个吧。”
袁依惊得张大嘴巴,心咚咚跳得厉害。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去的,连看着萧远帆的表情也是僵硬的。
你看上去很紧张。
是,我知道这样很不好,我会注意的。
专业的问题我不想问了。
袁依悄悄松了口气,专业的问题问她也没用,她什么也不知道,要没有韩冬阳,她连走进这里的机会也没有。
就算我问你也不会知道。
说不受打击是骗人的,袁依的头更低了。
是,我什么也不懂,我能来这里也是因为有个最疼我的人帮忙,不过我想说——
袁依抬起了头,眼中带着些许愤怒,“我不是只靠关系进来的,这些年我做过很多工作,不管什么,就算我适应不了,我也会想办法克服,这是我的亲身实践!”
像这样多好,我想我们可以开始了。
对于萧远帆,袁依总是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他的话那么犀利,却又句句在理。
听着是不舒服的,为她着想的心也不假。
终于,袁依放下心防跟萧远帆说起话来,不知不觉,夕阳西下。
现在的工作于你是有些屈才,但是为什么会这样你也是知道的,所以,不要灰心!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时,我的想法是,实话永远很难听。。。。。。
、你好我就好
因为有爱,不是所有的付出都需要回报。
袁依的面试说不上是成功的,韩冬阳给她的机会于她,本就关联不大。
可是,纵然职业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她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却要在一个大公司做清洁工。于情于理,在外人看来都有些可笑。
袁依并不在意这些,她只怕袁锋知道,怕他在学校抬不起头。
又或者,她根本不担心袁锋觉得抬不起头,而是,他根本就不会让她这样做。
可是她需要这份工作,不论是对她还是对袁锋。
论去铭记不在不说,林月兰虽说出院了,但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不可能像以前的泼辣老板娘那样了。
最重要的是,铭记是林月兰多年下来的支撑,她一直抱着这份信仰等着那人,可是那人终究没有来,也来不了了。
阿姨,这些我来就好,你去歇着吧。
怎么,觉得我没用了。
林月兰白了袁依一眼,笑得缺些底气,“我是不中用了,可我还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阿姨,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这样的话吗?
袁依虽也是笑着,心中的泪却已翻涌。
萧家的花园小而精致,是温雅娴亲手整理的。每每走在这样的小花园,袁锋总有一种亲切感。袁依告诉她,这种亲切感来源于姐姐,因为有好多日子,袁唯就是呆在陆家后院每天摆弄花草,等着陆傲然。
温雅娴知道这件事以后,感触颇深,于是除了每天必要时要教袁锋笔法,其余时候都留他在小花园自己练习。
不知不觉,袁锋跟温雅娴学画画已有一段日子了,基于这个原因,萧落樱有了更多接近他的机会。
什么时候可以也为我画幅画呢?
袁锋笔一顿,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笑容里竟有些神秘。
只要你想,随时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萧落樱总是猜不到袁锋在想什么,越是这样,她就越是一门心思的喜欢他。从不下厨的她每天细心地为他准备便当,知道他爱吃袁依做的味道,萧落樱没少偷偷去找袁依取经。
终于等到那榆木疙瘩也有神秘的时候,可是袁锋又静了下来,继续作画。
失望的低下头,萧落樱静静坐在一边。
注意到萧落樱的小失落,袁锋忍住窃笑,不动声色的铺开一张纸,细细描绘起眼前的人来。
阳光是暖的,两个年轻人的心也是暖的,只不过他们彼此还不知道。
而陆傲然,一向自视为征服者的他,也遇到了个棘手的问题,以至于只好暂时放下袁依,埋头工作。
在国外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头疼过。
江云琦帮陆傲然揉着肩,把心疼暗暗埋下。
老外的做法虽然绝情倒也干脆利落,而国内的这些客户就不同了,轻不得,重不得,人言可畏啊。
陆傲然放松的将脖子向后仰,江云琦的力道又重了些。
其实我也感觉到了,就说我的当事人吧,明明就是他做错了,还要我为他圆谎,我的天,他把法律当什么。
呵呵,大名鼎鼎的江大律师也有不淡定的时候。
别笑,认真告诉我,是他们为难你吗?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好,你不说我不会再问,需要我的时候,记得告诉我。
办公室里只剩下最适合彼此的沉默。
默默无语,心照不宣。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无语,真的默默无语了。。。。。。
、欲望
人的欲望是无限的,不论是为了什么。
陆傲然的沉默只是一时的,事情一旦解决,他真正想做的事才刚开始。
你想让小锋回去?
他是陆家的孩子,不能老在外面。
你就舍得你的名声,那可是你们陆家的命根子。
我们之间说话用得着这么刻薄吗?
你以为有些话随口说说就无所谓了,你以为所有事是你想做就做的吗?
难道不是吗?
陆傲然与生俱来的自信丝毫没有减少,和他说话的压迫感永远那么强烈,袁依纵使心里有怒气也不敢毫无顾忌的释放出来。
依依,我没有骗过你——
不可能,你说什么都不可能。
如果我说让小锋去看小唯呢?
我——
袁依再说不出话来。
陆傲然狡黠一笑,霸道地牵过她的手,与她就像平常的情侣般走在大街上。
相对于陆傲然一脸的得意,袁依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是要小锋去——
等会儿再说。
你!
袁依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只能任陆傲然拉着她。
双手紧牵的两人各怀心事的坐在电影院,气氛远没有电影中那样好。
是你要看电影的,既然来了,你还躲什么。
陆傲然一边压低帽子,一边往嘴里狂塞爆米花,一边还口齿不清的对袁依说小声点。
当自己是明星啊,还怕偷拍什么。
是怕偷拍啊。
陆傲然类似于长叹的话背后,藏着的是怎样的无奈,袁依沉默了。
手心里充实的温度是她一直想要又不敢要的,而现在的她真真实实握着这手。
他说过的话是认真的,要是真的该多好!
要是真的,又能怎么办。
我想姐姐了,可以走了吧。
玻璃窗外,人来人往,玻璃窗内,行色匆匆。
袁依一身清洁工的装扮,要没有那双让人过目难忘的褐色眼眸,她早就被人遗忘了。
依依,这里不用扫了,去擦玻璃吧!
与袁依一起工作的阿姨们都很照顾她,从不像其他年轻人刚来时那样故意让她多做些活。相反的,她们很同情袁依,这么懂事的孩子,不该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所以,阿姨们总是把擦玻璃的活留给她。
多在前面走动走动,一定会有注意到你的。
张阿姨是个老封建,在她家乡像袁依一样的姑娘早就嫁人了,所以她一门心思的想要袁依能找个人嫁出去,这样她就不用过苦日子了。
我嫁人了谁给您解闷儿啊。
俏丫头嘴利,我们比不过哟!
谁说清洁工的世界总是枯燥的,至少袁依现在做得很开心。她不奢求什么,她只想尽快赚些钱,把铭记重新做起来。
可是谈何容易,每天不知有多少像铭记一样的餐馆开张、倒闭,袁依也没有信心铭记的老主顾会一如既往的去铭记。
无论如何,我决定了!
袁依很有精神的擦玻璃,嘴里还哼着歌。却不想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有人往她的清洁桶扔垃圾。
这是清洁桶,不是垃圾桶,干嘛老往里面扔垃圾。
袁依不住抱怨,还是戴上手套去桶里“捞垃圾”,可是当她把那包东西握在手里的时候,也不住好奇。
这可一点也不像垃圾啊。
犹豫再三,袁依打开那个包。
钞票,全是钞票,足足有几十万!
谁会在这个时候拿这么多钱冲出去,他是谁?
众多的疑问,许许多多的不解。
无论如何,这笔钱在她手里都是祸害;无论如何,她都要把这笔钱交出去的。
服务台就在那里,袁依手抖动着走向前。
没有人看到她拿过这笔钱,没有人,那么——
只一次,就不用那么累。
眼前看到的成了模糊的一片,袁依想起几个月来的拼命工作。
实在是太沉重,太累了。
好想睡。
萧家的小花园。
袁锋手抖了抖,一笔画错。
嗯,这个手法是有点难,但是这对你以后作画都是有用的,再来一张。
温雅娴是个温婉贤淑的女人不假,但也是个严师。她把袁锋的画取下来,放在一旁,要他重新来画。
我的画什么时候才能卖出钱来。
袁锋落笔,纸上留下一个淡淡的圈。
如果作画时心中有杂念,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
没有杂念是不可能的,我和老师不一样。
温雅娴的笑容僵在那里。
是的,袁锋和她不一样。她有好的家世,有足够的时间空间完成她的梦想。
她不用担心生活怎样过下去,不用理世俗的无奈。
她拥有一个艺术家最需要的一切——对于生活本身的自由。
与其说杂念,换成欲望更好些。
温雅娴轻拍袁锋的肩膀,“杂念是牵绊,而欲望,会是你前进的动力。”
淡绿色的窗帘,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
袁依慢慢睁开眼,视线恢复的时候正对上林铭那张无限放大的脸。
你在干嘛?!
我在数你脸上有几颗痘痘。
袁依紧张地立刻坐起来,胡乱的到处找镜子。找了几下才发现,林铭在窃笑。
你又骗我!
不骗你你怎么会知道休息呢,傻丫头。
林铭随意拨乱袁依的头发,咧着嘴不停笑,笑眼里还有心疼。
小锋不知道吧。
连长痘痘都会怕小锋怀疑的你,怎么就不知道照顾自己呢,你还真当自己是超人啊。
我倒真的想长出三头六臂变成超人就好了。
你啊——
林铭戳戳袁依的脑袋,“你说的东西我已经帮你看好了。”
是吗?太好了!
我只是不明白,你干嘛非要给小锋买机车。
要你管!
他先天条件那么好,又不用耍帅,给我买不是更好嘛。
做梦!
两人的斗嘴没有人来是不会停止的,十几年来彼此的熟悉以让他们达成了某种默契——只要一方不认输,争吵就不会停止。
依依,你这粗心的孩子,包丢了都不知道!
张阿姨火急火燎的赶到医务室,把包递给袁依。
袁依看着它,心情变得沉重。
果然,人还是不能贪心,我遭报应了。
喂,你发烧还是我发烧,说的哪国话,我怎么听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谁木有小贪心的时候,小迷糊就有,你敢承认不????不过,数额巨大的话,小迷糊不敢的o(╯□)o
、循环
人与人之间距离,如果不停下脚步,就会是无限循环。
陆家的客厅,依然奢华而冷清。
最近公司很忙吗,都不怎么回家。
万玲蓝请了私人按摩师在家帮她做美容,陆傲然回来了,她总算有时间打理一下自己了。
是有点小问题,没什么要紧的。
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公司已经不是几年前那样了,一点小问题不需要你亲力亲为。
母子间的交流不带一点感□彩,就算是与寻常母子间一样再普通不过的关心,他们也能说出商业谈判的味道。
万玲蓝多次试图改变这种情况,可是她是骄傲的,即使是自己的儿子,也不愿低头。
有小锋的消息了吧,什么时候带他回家。
陆傲然的笑容微僵,抽烟的样子依然是放松的。不过他还是小看了万玲蓝。
时候未到。
万玲蓝叹口气,儿子的洞察力早就超过她了,玩这种心理战术,她绝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对这件事还是上点心吧,陆家的孩子不能流落在外面。
话语之外是一个老人淡淡的哀伤,本是与孙儿辈嬉笑的年龄,此时此刻,却不能这样做。
她承认,对于陆傲然,她是有愧疚的,这种遗憾她已无法弥补。
可是袁锋不一样,她期待着能把对于陆傲然的爱转移到袁锋身上。
陆傲然自是不知道这一层的,他现在所想的是袁依,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
你怎么会在这儿?
袁依最怕在离家不远的地方看到陆傲然,其实不在见到他本身,而是怕袁锋会——
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袁依踏着小碎步像做了亏心事似的拉陆傲然到一旁,还不住回头看有没有人跟上来。
这么喜欢牵我的手那就牵着吧。
袁依这才反应过来,脸刷的红了,想要挣脱已被陆傲然反握住的手却挣脱不开。
听说你找到工作了,在萧氏。
你调查我?
我从不会调查你,我只调查韩冬阳。
冬阳哥帮了我很多。
你宁愿要一个外人帮,也不要我的关心么。
袁依默默无语,算是默认了。
但是,她现在更怕陆傲然知道她现在的工作。
到这里就好了。
好吧,让别人看到我送你,你的同事会把你吃了吧。
陆傲然自恋的扬起嘴角,袁依没有搭话。
一天的忙忙碌碌结束在下班高峰的喧闹中了,袁依喝着张阿姨帮她炖的骨头汤,心里暖暖的。
依依姐,你怎么会——
迎上萧落樱诧异的眼光,袁依有种想要立刻消失的冲动。
她该猜到的,萧落樱出身不凡,全市做家居的公司,萧氏只有一家。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现在就想让你做一件事——不要告诉小锋。
但是你怎么能做这个,我告诉爸爸,让他帮你换工作!
萧落樱说着就要跑去找萧远帆,袁依及时拉住了她。
如果你是真心喜欢小锋,就不要告诉任何人。
萧落樱回过头,难掩满脸复杂的表情。
袁依的话,她懂。
你最近瘦了很多,工作很累吗?
没有啊,同事们待我很好,只不过我第一次做这样正式的工作,还不太习惯。
袁依和袁锋并肩走着,好想回到了小时候。
这条路像不像以前。
袁依数着路上的砖块,砖块的缝隙有些杂草,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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