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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阶辞-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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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摆手:“你放心,朕没糊涂。你那两个表兄在丘卿军中多年,倒是可造之材。朕找个机会试试他们,若果真是将帅之选,便由他们统兵。举贤不避亲的道理朕还明白,你不需多虑。”
绮素低头:“那么,妾就恭祝至尊旗开得胜了。”
皇帝有了主意,心里一松,便笑起来:“烦心事暂且放一边吧。这么多日没见,你也不陪朕好好说会话。”
他靠得极近,温热的气息拂在绮素颈间。绮素脸一红,低声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皇帝轻笑起来,一边吻着她的耳垂一边低吟:“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作者有话要说:
、程谨
光耀十年八月,皇帝下诏,授苏仁行军道总管一职,领兵征西。其弟苏仪也被派遣出京,前往北府协助丘立行防御狄患。
中书、门下两省因为皇帝接二连三的诏旨更为忙碌,宋遥、程谨更是夜以继日的留在北省处理各项因出兵而产生的突发事务。程谨这日实在累得狠了,只觉头昏脑胀,太阳穴突突直跳,不得不搁笔,信步走到庭中稍事休息。
中书、门下内省分列宣政殿东西两侧,不时有往来官员、内官出入。见到程谨,他们皆侧身向他施礼。程谨一路还礼,更觉烦躁,想寻个更安静的去处,便向僻静的地方走去。忽然一物“啪”的一声掉在他面前。程谨定睛一看,却是一枚枣子。然后他听见了有人倒抽冷气的声音。他抬头望去,见身旁树上趴着一人,一对明亮动人的眼睛映入他的眼帘。
那人着内官服饰,程谨一眼就认了出来,道:“你不是贤妃身边的……”
“嘘——”来人有些慌张的对他竖起手指。
此人正是绮素身边的琴女。她跳下树,小声笑道:“还好是你,若是被别人看见我就死定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程谨问。
这里多有朝官走动,宫女在此地出入是极不合适的。
“摘枣子呀,这里的枣子长得最好了。”琴女扬了扬手里的一包枣子。她忽的收了笑意,可怜兮兮道:“你可别告诉其他人,让贤妃知道我私自来这儿就惨了。”
程谨自重身份,当然不肯与一个小宫女为难,只是笑问:“怎么,贤妃对你不好么?”
“娘子对我当然是好的,”琴女急道,“好几次我闯了祸,都是她护着我。”
“那你还到处惹事,给她添麻烦?”程谨笑着揶揄。
琴女眨巴着眼睛,满是乞求:“所以你不会跟人说的,对吧?”
程谨忍不住又是一笑:“好,我不跟别人说就是。不过这里人多眼杂,让人看见,确实易生是非。你还是早些回去为妙。”
琴女拍了拍衣服,道:“那我回去了。”
她走了两步,忽然又回过头来,将一个纸包塞在程谨怀里,说:“你是个好人,摘的枣子分你一半。”
程谨看着手上这包甜枣哭笑不得。他常得皇帝召见,也不是没见过宫女们。她们个个都守着规矩,在朝臣面前尤为谨慎。琴女却是天真烂漫,算得上异类。不过能容得下琴女在身边,想来贤妃是个厚道人。程谨想起他和宋遥之前处处防她,倒有点愧疚起来。
琴女倒是一点没猜到程谨那些心思,哼着小调一路回了淑香殿。刚一进门,便听见长寿的哭声。琴女和长寿最为亲近,一听这声音也顾不得换装,急急进了内室。
绮素正抱着长寿哄着,见着琴女这一身装扮,便知她一定又淘气了,轻斥一声:“哪天你总得闯出祸来,连我也救不了你。”
琴女吐舌:“下次不敢了。”
“你哪次不是这样说?”绮素将长寿递给她,“快来哄他。若是哄得他不哭了,我就再饶你这次。”
琴女大喜,接过长寿一手抱着,另一只手从箱中抓了个人偶逗他。果然长寿止住了哭声,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想抓人偶。绮素这才松了口气,对琴女也缓和了脸色。
这时有人来报说皇帝将至,绮素抱过了长寿,对琴女道:“换衣服。”
琴女知道这是她维护之意,连忙称谢退了出去。
皇帝来时,看见的是琴女一本正经的侍立在门口。他不觉有异,径向殿内走去。绮素已抱着长寿迎了上来。皇帝制止她向自己行礼,抱起长寿举过头顶。
长寿也不知是兴奋还是害怕,在半空中四肢乱蹬,逗得皇帝大笑不已。绮素察颜观色,笑着道:“至尊这么高兴,可是有了喜事?”
“今天最新的军报,苏仁旗开得胜,连破西戎两个小国。”
“初战告捷,果然是好事。”绮素含笑道。
皇帝笑着将长寿交回给绮素,笑道:“朕想你一定急着知道你表兄的消息,所以第一个说给你听。露布上说他已俘获两国国主,正要押送回京。朕果然没看错人,你这表兄确是难得的将才。照这势头,重复四镇指日可待。”
“那妾就先向陛下贺喜了。”
“应该贺喜,应该贺喜。”皇帝难得有些忘形。左右宫人不免掩口。
皇帝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过于喜形于色,咳了一声,收敛了笑意,回复平日的严肃表情。
绮素只装没看见,含笑道:“前阵子妾托家母往庙里捐了一万脂粉钱,愿我大军旗开得胜,表兄平安。这才几天便有了捷报,想来国朝有佛祖庇佑,才能声威远扬。”
皇帝听了更为高兴,握着绮素的手道:“你有心了。”
“应该的,”绮素说,“宰辅们总算可以安心了,妾听说他们都日夜在北省操劳呢。”
皇帝听了点头:“他们这阵子着实辛苦,尤其是程谨和宋遥。干脆朕给他们二人几天假,让他们也好好休息。”
“还是陛下想得周到。”绮素微笑着。
皇帝说到做到,不久便有诏旨,让宋遥、程谨都回家休假十日,同时告谕各部,若无紧急军务,这几日都不必打扰他们。
程谨年轻,在家不过休养了两日便缓过来了。适逢其妻李氏欲往庙中进香,程谨难得这日有闲兴,索性陪妻同往。
李氏嫁程谨于微时,两人感情一直不错,唯一不足的是两人结缡十余年只得一女,并无子嗣。程谨尚未说什么,李氏已不自安,认为自己未能为程家承继香火,于妇职有亏,因此频频往寺中祈愿,希望佛祖赐子。
相比妻子郑重其事的供奉佛祖,程谨却显得十分悠闲,全当作陪妻游玩。
李氏入内烧香,程谨便在寺中赏玩。寺院中庭有数棵结满果实的枣树。程谨走到树下仰头看着枝上累累枣实,不知怎的就想起琴女来。若她在此,不知会如何评价此地的枣子?
他这样想着,鬼使神差的伸手摘了一枚,咬上一口,觉得味道远不如上次琴女给他的那包。
“郎君?”妻子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
程谨回头看向妻子:“你好了?”
李氏点头,却瞥见他手中咬过的枣子:“这是……”
程谨微微脸红,竖起食指:“嘘,让寺里僧众看见,脸可就丢大了。”
李氏失笑:“都三十出头的人了,还是改不了孩子气。”
程谨搔着头,见四下无人,赶紧将剩下的半颗枣放入口中毁尸灭迹。
夫妇二人携手往寺外走去,程谨忽然叹了一句:“这寺中枣子不及宫中多矣。”
李氏一怔。她记得前阵子丈夫回家带了一包枣回来。程谨向不对妻子隐瞒,说是在宫中巧遇贤妃身边的宫人,便得了这包枣。她当时只觉丈夫巴巴的抱一包枣回来甚是可笑,并未多想。此时听丈夫似有遗憾的语气,李氏心里不免一动:听丈夫语气,似乎对那宫人甚有好感。自己多年无子,是不是该给丈夫物色一个合意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赐女
绮素生子后,皇帝大为高兴,特许其母苏氏随时入宫探视。这日午后长寿刚刚睡下,宫人便报苏娘子来了。
绮素出外迎接母亲,笑着道:“阿娘来得不巧,长寿刚睡下。”
“不妨,”苏引温和道,“我悄悄看看他就好。”
母女俩一同走到长寿的摇篮边。苏引慈爱的看了一会长寿,母女俩才坐在一起说话。
琴女早已备好各种吃食呈上。苏引转目看了她一眼,向绮素道:“这是琴女吧?”
“是。”绮素点头。
苏引虽进宫数次,但并不曾仔细打量过琴女,此时她拉起琴女的手,上上下下审视一番,倒让琴女有些不自在起来,扭捏着问:“苏娘子?”
苏引放开了她的手,对她笑了笑:“是个不错的孩子。”
绮素有些不解的看着母亲,不明白她何以突然对琴女青眼相加。
苏引注意到了女儿的表情,却并不急于解释。待宫人们都退下后,她才对绮素道:“我今日入宫,除了看看长寿,还有一件事要与你商量。”
“阿娘请说。”绮素牵着母亲的手坐下。
“前两天程家娘子突然到了咱们府上,还带了不少礼物。”
“程家娘子?”绮素愣了一会,“程相公家那位郡君?”
中书侍郎为正四品官职,程谨妻李氏因而有郡君诰封。
苏引点头:“正是她。”
“程相家与我们素无来往,郡君何以到访?”
“这事说来也奇,她竟是托我来做媒的。”
“做媒?”绮素越发疑惑。
苏引一笑:“其实她想向你讨个人。”
绮素终于明白过来:“莫非阿娘说的是琴女?”
苏引点头:“她说她和程相公成婚多年尚无子嗣,想为夫纳妾。她打听到你身边的琴女性情、品貌都不错,想向你讨人,可又怕唐突,所以让我来做说客。”
“她极少入宫走动,怎会知道琴女这个人?”绮素深思。
“这我却不知了。我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并没仔细打听。不过,”苏引顿了顿道,“程相夫妇都是厚道之人,想必不会亏待琴女。这不失为一桩好姻缘。”
绮素低头思忖半晌,摇了摇头:“这件事怕是不好办。”
“你若是点了头,还会不好办么?朝中几位宰辅对你都有成见,若能趁此与程相公修好,以后就算他不为你说话,至少不会来为难你,岂不是好事一件?”
绮素笑道:“阿娘说的我岂会不知?只是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即便是我也不能随便做主。再说宫中人多口杂,若因此损了程相声名,岂不是弄巧成拙?不管是为了琴女还是为了我,此事都慎重些才好。”
苏引回以一笑:“这倒也是。总之我把话带到了,该怎么办还得你拿主意。”
母女俩又说了会话,等长寿醒了,苏引又抱着逗了他一会才出宫去。送走了母亲,绮素一边抱着长寿一边细思母亲说的这件事:程谨若真对琴女有意,对她确实百利无一害。只是这件事若由她开了口,拢络之意未免过于明显。这事恐怕还得着落在皇帝身上。
琴女从门外进来,笑着对她道:“至尊遣人来说,他和几位相公谈完国事就过来……”见绮素魂不守舍,也不知听见没有,她不免停了一下,才又笑着问:“贤妃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绮素抬眼看了琴女,心里一动,沉了面色:“琴女,你给我跪下!”
皇帝处理好了政务便往淑香殿看绮素母子,刚一入内却见琴女去饰散发跪于庭内。
“这是怎么回事?”皇帝不免奇怪,绮素待下素来宽和,对琴女更是疼爱,极少如此责罚,便随口问道。
琴女红着眼圈道:“奴婢做错事了,贤妃罚奴婢在此思过。”
皇帝与琴女相熟,不免又问:“你这是犯了什么事?”
“这……奴婢……”琴女有些委屈的噘嘴,“奴婢不太清楚……”
皇帝失笑:“朕平日看你挺机灵,原来也是个糊涂人。罢了,看你这样子,跪的时间应该也不短了,先起来吧。”
“贤妃没说话,奴不敢起来。”琴女可怜巴巴的说。
皇帝又让她逗笑:“怎么?朕的话也不管用?好罢,朕进去替你向贤妃求个情。”
“谢陛下。”琴女向他下拜。
皇帝走入殿内,见绮素正抱着长寿迎出来。长寿一脸泪痕,显是刚刚哭过。皇帝笑着接过长寿:“怎么了?”
“琴女不在,这孩子就不肯安份。”绮素叹息。
“朕正想说琴女的事。她在外面跪着也挺可怜的,既然长寿跟她亲近,就让她进来哄哄吧。”
一提琴女,绮素便冷了脸色:“她做错了事,正在受罚,岂可唤她进来?再说爱之适足以害之,也不能老惯着这孩子。”
“你说的也有道理,”皇帝笑问,“不过我看琴女一向懂事,她今日所犯何事,让你如此大动肝火?”
绮素倒尴尬起来:“说来惭愧,琴女竟与宫外大臣私相授受,坏了宫中规矩……”
“这倒真是宫中大忌,”皇帝点头,“是哪位大臣?”
绮素嗫嚅着道:“是……是程相公……”
“程谨?”皇帝大为意外,“想不到他会做这种事。你和朕说说是怎么回事。”
“是。”绮素坐下,将程妻李氏托母亲苏引求娶的事原原本本说来。说完了,她向皇帝请罪:“程相公为人谨慎,而琴女向来视宫中法度如无物,这件事必是错在琴女。妾管教不力,请至尊责罚。”
皇帝看了她一会,忽的一笑:“你说得这样严重,朕还道是何等大事。朕看这并不是什么坏事,他二人又般配,便是成全了又有何妨?”
“可是……此事传扬出去总是有损程相公的声誉……”绮素迟疑着道,“再说宫中也有法度……”
皇帝拍拍她的手:“法理之外,尚有人情。若是处置妥当,不失为一桩佳话。况且程谨少年风流,有这么一两桩韵事何足为奇?朕又何至为区区一宫人而疏远贤才?放心吧,这件朕自有分寸。”想了想,他又捉狭的笑道:“程谨此前老是上疏指摘朕耽于女色,偏宠沈氏,以下欺上。这次闹出这样的事,朕倒要看看他有何话说?”
绮素知道这件事已有了眉目,笑着嗔道:“至尊何苦捉弄程相公?”
“谁让他平日总是自命清高?难有这么个机会可以讽刺他两句,朕岂能放过?”
皇帝果然留了心,两日后与众相议事完毕,他单独留下程谨,说起程妻托苏引求娶琴女之事。这件事原是李氏私下托的苏引,程谨尚不知情,听皇帝说起此事不由大惊,连忙伏身于地:“拙荆出身小家,不知宫中法度,方行此荒唐之事。臣受圣贤教诲,绝不敢染指宫人,请陛下明鉴。”
“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皇帝笑着扶他起身,“所谓人不风流枉少年,何况卿文采风流,有宫人仰慕也是常事。”
程谨涨红了脸,连声道:“不不不,臣不敢受。”
“你不要?”皇帝挑眉,“这可难办了。贤妃恼怒琴女坏了宫中法度,要罚她做户婢,朕有意成人之美,方才留下她。卿若不要,事情恐怕不好了结。”
“这……”程谨不免为难,“陛下不能让贤妃留下琴女么?”
“后宫既然交由贤妃执掌,朕就不会干涉。何况私相授受,本为宫规所不容。卿若不要她,朕与贤妃也只得禀公处理。”
程谨进退两难,急得满头是汗。他虽喜琴女天真活泼,却未往男女之事上想,妻子自作聪明,才引出此事。接受琴女,有损自己清誉;若不接受,琴女无辜受罚,又岂不让他愧疚终生?
皇帝见程谨坐立不安,像热锅上的蚂蚁,不觉好笑,也不好再捉弄这老实人了,摆摆手道:“朕看卿对琴女并非无情。卿为国事操劳,朕又何至舍不得一个宫女?这件事卿还是听朕安排吧,保障让卿满意。”
程谨听皇帝这话,知他已经决断,只得领命。十余日后,皇帝赐每位宰辅两位宫人,以慰他们这段时日的辛苦。国朝向有赐女于重臣的先例,因此朝中大臣并不以为意。而琴女就在赐与程谨的两人之中,被悄悄送至程府。
此时的朝中依旧平静,却不知飓风终起于青萍之末。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
光耀十一年七月,宫中传出消息,贤妃再度有孕。
消息传出十余日后,宋遥忽然上疏,以后位虚悬已久,请皇帝择世家德才之女充实后宫。这道奏疏中对宫中地位最高的德妃、贤妃只字不提,不免透露出不寻常的意味。
德妃久病朝野皆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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