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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阶辞-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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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心了。”
晋王微微迟疑,又道:“除了北府土产,臣还带了一件东西……”
“哦?是什么?”
晋王吞吞吐吐道:“回京前,臣差人去石河请回了故皇太孙的骸骨……”
“什么?”皇后面色大变,“你……你做了什么?”
皇后声音颤抖,也不知是惊是怒。
晋王拜在皇后面前,低声道:“殿下容禀:当年兄长随上皇出征,不幸身亡。因战事正紧,上皇就地安葬了兄长。臣感怀兄长,两年前曾遣人赴西戎祭拜。从人扫祭归来,说兄长之墓无人料理,日渐荒抚,难以寻觅。臣想兄长为国捐躯,身后如此凄凉,岂能忍心?臣派人日夜搜寻,终于找到兄长埋骨之处,重新修葺。可西戎终非兄长故乡,所以臣擅作主张,返京前让人起出兄长遗骸,运回京都故土……”
晋王陈情之际,皇后已从震惊中平复下来。她沉默良久,最后摇摇头,凄楚道:“这……罢了……”
晋王低头:“臣长居北府,无人教诲,任性妄为之处,还请殿下责罚。”
“不,你没做错,”皇后惨淡一笑,“至尊即位之初,我就想过迁葬之事。但一来西戎相隔千里,运送不易;二来朝中事务千头万绪,我不忍至尊再添忧烦;三来虑及上皇,怕勾起他伤心旧事,这件事就一直拖了下来。你请回遗骨,倒是了我一桩心事。劳你费心了。”
说罢,她背过身去,好一会才转回来,起身亲自扶起晋王:“起来吧。”
晋王起身时注意到皇后眼圈泛红,便又道:“淑妃早逝,臣视殿下如同生身母亲。只是臣自知身份,未敢亲近,只愿能为殿下效绵薄之力……”
皇后一边领他归座,一边道:“这些年我未尽母职,对你多有亏欠。”
“不,臣在北府常思慕殿下慈恩……”
皇后默默看了他一会,才温和道:“既视我如母,又何须如此生疏?”
晋王沉默片刻,终于低声唤了一声:“母亲。”
皇后见他微微颤抖,不由心软。因淑妃之故,她对晋王不能说没有芥蒂。这次晋王回京,她虽未对皇帝的决定说什么,但心里颇有微词。然此时对着晋王一脸孺慕之情,她又觉实在无法对一个孩子硬起心肠。
良久,皇后才又开言:“迁葬之事可以托付于你么?”
晋王一揖:“儿自当尽力。”
之后晋王见皇后神色疲惫,闲话两句后便拜别了中宫。
“中宫送走晋王之后,就一直呆在佛室。”染香说完皇后与晋王见面的场景后又补充道,“我担心中宫过于忧闷,所以冒昧请小娘子过来。”
绮素点头:“我明白。若有我能做的事,请姊姊一定吩咐。”
得绮素首肯,染香入佛室,片刻后出来:“中宫请小娘子进去。”
绮素进入佛室,见室内一树铜灯。烛火跳动之下,皇后跪在佛前的身影也摇摆不定。
“是绮素吗?”皇后并未回头。
“是。”绮素走近皇后,在她身侧跪下。
“你都听说了?”皇后转过身,让绮素看清了她脸上的泪痕。
绮素略微踌躇,轻声道:“晋王请回遗骨是好事,母亲应高兴才是。”
“是啊,”皇后喃喃,“我该高兴……”
跪了许久的她有些支持不住,慢慢瘫软下来,绮素只得使出全身力气扶着皇后。
“那孩子……终于回来了……”皇后的呜咽轻轻响起。
这句低语包含了一个母亲全部的思念,听在绮素耳里更是无尽的凄苦悲凉。
晋王返京后,深得皇帝重视。先是皇帝命人传话,让晋王在京中多住一阵,不必急于返回北府。皇帝闲时也常召晋王入宫,切磋文墨,父子甚是相得。
晋王相貌堂堂,才学过人,更兼平易近人,体贴入微,很快便获得宫中人的一致赞誉。连一向不太过问宫中事的杜氏也向绮素问起:“听闻宫中对晋王风评甚佳,小娘子可曾见过?”
绮素一笑:“匆匆照过一面,除了容貌与太子有几分相像,就说不上什么了。”
杜氏闻言,轻声问:“太子近来还好?”
“殿下与平日无异。”
杜氏欲言又止,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叹息一声。绮素知道她所叹为何,却无法出言。
不久绮素辞别杜氏,按原路返回皇后殿。路过太液池,她远远望见一个颀长的身影迎风而立。走得近了,发现正是前些时日遇上的少年。
少年依旧是常服打扮,站在枫树下,望着太液池想心事。感到有人靠近,少年不禁回头,见是绮素,展颜一笑:“小娘子。”
绮素上前一礼,轻唤了一声“晋王”。
少年坦然受了她的礼,继而笑道:“上次幸得小娘子相助,我才不致失礼于人前。”
“若不是因为奴,大王也不会如此狼狈。”
晋王笑笑,转回头看着湖面不语。
绮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恰好看见承香殿的屋檐自花木中透出。她忽然了悟为何上次会在这里碰上晋王,低声道:“大王独自在此可是为了缅怀淑妃?”
晋王微微一笑:“不,我在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花钿

秋风拂过,枯叶纷落,太液池波光如鳞。
绮素愣住,好一会才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等我?”
晋王微笑点头:“没错,等你。”他眼望清池,轻声道:“我不便去皇后殿中找你。我想上次是在这里遇到你的,或许你还会来这里,所以有时我会过来。”
绮素审视晋王,他的容貌与太子颇为相像,只是他在北府多受风霜,肤色比太子略深,且长了一双细长的凤目,不若太子,总是睁着一对天真的杏眼。
“小娘子?”晋王见绮素出神,挑眉出声。
绮素慌忙收回目光,低首问:“大王等我却是为何?”
晋王从袖中取出一支细小的竹管奉上:“只想奉上薄礼一件,作为补衣的报答。”
绮素疑惑着接过。竹管光滑翠绿,上用白色丝绵封口。绮素猜不透里面装的是什么。
“打开看看。”晋王温和道。
绮素取下丝绵,见竹管内卷着两张有字的纸笺。她将纸笺取出展开,却是两篇诗稿,无论诗文还是字迹,她都不陌生。
晋王悠悠道:“上次在你房中,我看过你的习作。我想小娘子既习韩体,想必会对韩侍郎的诗文感兴趣。这两篇诗稿为我旧日所得,就赠与小娘子吧。”
“多谢大王费心。”绮素向晋王敛衽为礼。
“韩侍郎在京时常与朝中大臣唱和,所遗诗作不少,谈不上费心,”晋王很自然的与绮素并肩而行,“不过韩侍郎被贬后,京中习韩体者已寥寥无几。我很好奇,何以小娘子独好韩侍郎书?”
“因为他……正是家父……”
晋王并不惊奇,只是淡淡“哦”了一声,又道:“时人都道韩体过于绮丽,其实不然。韩侍郎之书,外表清俊而内蕴风骨。常人习之,往往只知描摹其形,故而有此评价。我观小娘子所书,虽未拘于韩体俊雅之形,然其中神韵已颇得韩侍郎真味。”
“大王过奖,”绮素面色泛红,“奴只是随便写写……”
正说着,忽然山石后传来一阵男女嬉笑之声。两人俱是一怔,皆未出声。
只听山石那边数声轻笑,然后男声响起:“哈哈,让我抓到了吧?”
接着是娇嗔的女声:“殿下——”
那男声显然是太子李承沛。绮素与晋王对望一眼,各自有些尴尬的转开头。
那边太子却全无知觉,依然兴致勃勃道:“好玩好玩!不如我跟阿母说说,让你去东宫陪我玩如何?”
“奴婢哪里配去东宫?”女声娇滴滴的道。
“我是太子,我说你配你就配。”
听到这里绮素忍不住伸头,见太子和一名宫。女正亲昵的并排坐在青石上。那宫。女绮素认得,正是皇后殿中人,名叫小秋。
绮素这么一探头,立刻被太子发现,叫了一声:“素素!”
太子拉着小秋转到绮素这边,见晋王站在绮素身旁,也是一怔:“阿兄?你怎么也在这?”
晋王并不回答,不慌不忙的行礼:“殿下。”
太子不以为意,反而高兴的对绮素道:“你来得正好。上次让你帮我做的花钿极好,再替我做两个吧。”
绮素看向太子身后的小秋。她的额心正贴着一枚精巧时新的鹅黄梅花钿。那是前几天太子央她亲手做的。绮素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素素?”太子对绮素的态度有些惊讶,“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绮素低声回答,“太子要什么花样的?”
她语音微颤,晋王闻声看了绮素一眼,太子却浑没察觉绮素的异样,爽朗的笑道:“你爱做什么样做什么吧。宫里谁不知道你手巧?你做的肯定不难看。”
“是。”绮素低低应了一声。
太子心情大好,对绮素道:“那我们先走了。”
他冲小秋一扬脸,小秋紧跟在他身后去了。
绮素和晋王目送太子走远。待两人的身影都看不见了,晋王才轻叹一声,说:“他是太子。”
听到晋王说话,绮素有些吃惊的抬眼看他。
晋王的目光充满了怜悯。他慢慢道:“未来的天子,不会只有一个女人。”
绮素涨红了脸,退开一步,肃然说:“大王此言,奴不明白。”
晋王安静的注视着她,许久之后拂袖一笑:“就算是我失言罢。”他看了看天色,续道:“时候不早,我得出宫了。”
绮素屈膝,晋王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沿小径去了。
过了两天,太子气冲冲的到了绮素房内。
绮素奇怪,说:“殿下这是怎么了?”
太子不答,在案旁躺下。
绮素目光微转,试探着道:“是因为我的花钿还未做好吗?这几日中宫欠安,我陪她的时间长些,一直未得空。明日我就做好交给殿下,好吗?”
“不用做了。”太子闷声道。
绮素不解。
太子忽的翻身坐起,恨恨道:“阿母把小秋调去当户婢了。”
小秋便是那日和太子嬉戏的宫人。从皇后近身侍婢变为负责看守宫中门户的户婢,显然是极重的惩罚。
绮素在太子身边跪坐下:“可是她做了什么事惹怒中宫?”
太子哼一声:“没有。刚才阿母还把我叫去,又训了一通什么太子当以德行立身,不可沉迷女色的老话。好没劲。”
绮素明了,必是皇后发现了太子和小秋的私情,故而有此一举。她想这也怪不得中宫。以前晋王不在京中,无从比较。现在晋王回京,虽然时日尚短,却已得到“贤王”之誉。晋王声望与日俱隆,太子却依旧我行我素,顽劣不堪,怨不得中宫着急。
绮素婉转劝慰太子:“中宫也是为了殿下。如今……”
“行了行了,”太子不耐烦道,“阿母说完了你又来说,烦不烦?”
绮素见他动怒,不敢再说,只能默然以对。
太子躺了回去,翻来翻去,到底气恼难忍,复又坐起来向绮素抱怨:“你说阿母这是什么意思?我堂堂一个太子,连一个宫女也要不过来。”
绮素垂目不语。
“阿母怎么会知道我喜欢和小秋玩?”太子忽然沉思。
绮素心想,以太子这藏不住事的性子,皇后要是瞧不出来才奇怪,却只是摇摇头,表示不知。
“奇了怪了,”太子喃喃,“难道有人告密不成?”
绮素见太子眼光瞧向自己,断然道:“我没有告诉中宫。”
太子有些难堪,搔搔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怀疑谁都不会怀疑素素你啊。”他自觉没了趣,起身道:“不早了。我,我回东宫了。”
绮素看着太子逃一样的出门,幽幽一声叹息,也不知是为了太子,还是为了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秋风拂过,枯叶纷落,太液池波光如鳞。
绮素愣住,好一会才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等我?”
晋王微笑点头:“没错,等你。”他眼望清池,轻声道:“我不便去皇后殿中找你。我想上次是在这里遇到你的,或许你还会来这里,所以有时我会过来。”
绮素审视晋王,他的容貌与太子颇为相像,只是他在北府多受风霜,肤色比太子略深,且长了一双细长的凤目,不若太子,总是睁着一对天真的杏眼。
“小娘子?”晋王见绮素出神,挑眉出声。
绮素慌忙收回目光,低首问:“大王等我却是为何?”
晋王从袖中取出一支细小的竹管奉上:“只想奉上薄礼一件,作为补衣的报答。”
绮素疑惑着接过。竹管光滑翠绿,上用白色丝绵封口。绮素猜不透里面装的是什么。
“打开看看。”晋王温和道。
绮素取下丝绵,见竹管内卷着两张有字的纸笺。她将纸笺取出展开,却是两篇诗稿,无论诗文还是字迹,她都不陌生。
晋王悠悠道:“上次在你房中,我看过你的习作。我想小娘子既习韩体,想必会对韩侍郎的诗文感兴趣。这两篇诗稿为我旧日所得,就赠与小娘子吧。”
“多谢大王费心。”绮素向晋王敛衽为礼。
“韩侍郎在京时常与朝中大臣唱和,所遗诗作不少,谈不上费心,”晋王很自然的与绮素并肩而行,“不过韩侍郎被贬后,京中习韩体者已寥寥无几。我很好奇,何以小娘子独好韩侍郎书?”
“因为他……正是家父……”
晋王并不惊奇,只是淡淡“哦”了一声,又道:“时人都道韩体过于绮丽,其实不然。韩侍郎之书,外表清俊而内蕴风骨。常人习之,往往只知描摹其形,故而有此评价。我观小娘子所书,虽未拘于韩体俊雅之形,然其中神韵已颇得韩侍郎真味。”
“大王过奖,”绮素面色泛红,“奴只是随便写写……”
正说着,忽然山石后传来一阵男女嬉笑之声。两人俱是一怔,皆未出声。
只听山石那边数声轻笑,然后男声响起:“哈哈,让我抓到了吧?”
接着是娇嗔的女声:“殿下——”
那男声显然是太子李承沛。绮素与晋王对望一眼,各自有些尴尬的转开头。
那边太子却全无知觉,依然兴致勃勃道:“好玩好玩!不如我跟阿母说说,让你去东宫陪我玩如何?”
“奴婢哪里配去东宫?”女声娇滴滴的道。
“我是太子,我说你配你就配。”
听到这里绮素忍不住伸头,见太子和一名宫。女正亲昵的并排坐在青石上。那宫。女绮素认得,正是皇后殿中人,名叫小秋。
绮素这么一探头,立刻被太子发现,叫了一声:“素素!”
太子拉着小秋转到绮素这边,见晋王站在绮素身旁,也是一怔:“阿兄?你怎么也在这?”
晋王并不回答,不慌不忙的行礼:“殿下。”
太子不以为意,反而高兴的对绮素道:“你来得正好。上次让你帮我做的花钿极好,再替我做两个吧。”
绮素看向太子身后的小秋。她的额心正贴着一枚精巧时新的鹅黄梅花钿。那是前几天太子央她亲手做的。绮素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素素?”太子对绮素的态度有些惊讶,“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绮素低声回答,“太子要什么花样的?”
她语音微颤,晋王闻声看了绮素一眼,太子却浑没察觉绮素的异样,爽朗的笑道:“你爱做什么样做什么吧。宫里谁不知道你手巧?你做的肯定不难看。”
“是。”绮素低低应了一声。
太子心情大好,对绮素道:“那我们先走了。”
他冲小秋一扬脸,小秋紧跟在他身后去了。
绮素和晋王目送太子走远。待两人的身影都看不见了,晋王才轻叹一声,说:“他是太子。”
听到晋王说话,绮素有些吃惊的抬眼看他。
晋王的目光充满了怜悯。他慢慢道:“未来的天子,不会只有一个女人。”
绮素涨红了脸,退开一步,肃然说:“大王此言,奴不明白。”
晋王安静的注视着她,许久之后拂袖一笑:“就算是我失言罢。”他看了看天色,续道:“时候不早,我得出宫了。”
绮素屈膝,晋王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沿小径去了。
过了两天,太子气冲冲的到了绮素房内。
绮素奇怪,说:“殿下这是怎么了?”
太子不答,在案旁躺下。
绮素目光微转,试探着道:“是因为我的花钿还未做好吗?这几日中宫欠安,我陪她的时间长些,一直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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