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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迹-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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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迹》作者:石棠书生
有个人,
舒墨等他,不是为了盼他来娶她,而是为了杀他。
他将一切都算计在内,只是为了把从她那里带走的东西,都还给她而已。
内容标签:相爱相杀 报仇雪恨
搜索关键字:主角:舒墨,萧落尘 ┃ 配角:莞蓉,傅东霖,季若 ┃ 其它:归尘曲
、第一章
有一个人,舒墨等了九年。
等他,不是为了盼他来娶她,而是为了——杀他。
没有什么复杂的理由,只是因为,那个名叫萧落尘的人,杀了她全家。
在这个被黑暗已经笼罩了一甲子有余的武林江湖,一家被灭门远不是什么大事,听那茶楼的说书先生每日一谈都可以如数家珍地点出几个有名有姓大家族的灭门事件来,更何况是舒墨家这样没什么名气的小人家。
其实,要说没什么名气却也不太妥当,舒墨的爷爷是乡里的大夫,看过不少病人,她的叔伯也曾入过门派,不过都是些不太有名的门派。
那起灭门事件是舒墨十岁的时候发生的,月圆之夜,夺命屠龙,在她还什么都没有发觉时,屋里院中已经是尸横遍野,鲜艳的血混杂着肮脏的泥被那些杀人者踩在脚下,银色的月光只反射出那些刀光剑影,还有那些被瞬时敛去的生命。
那场灭门中,舒墨没有死,她被人打晕在地,她的娘亲将她死死的掩在身下才保住她一条命。后来,当她挣扎着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
三天,漫长的像是一生,她不知道是怎么活过来的,也许只是感觉到身上母亲的温度渐渐消失,也许是饥饿,也许的难闻的气味和赶也赶不走的恐惧。可当她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时,她却什么都没有做,没有哭泣,没有颤抖。那时的她谈不上害怕,或者说她已经不知道害怕是什么东西了。
救她的人,是她三年前去世的师傅,姓程,在江湖上没什么名号,不过自称是隐居的高人,对舒墨颇为不错。舒墨在他的别居里住了九年,前六年有师傅陪着教习武艺,后三年是她一个人挨过来的,除了睡觉吃饭便是习武。
像她这样的女子,正是最美好的年华,应该是捧着花蕊笑意灿烂的年纪,不过,似乎上天不够眷顾她,让她有了平静的十年却注定不可能有幸福的生活。
对萧落尘的恨不是从灭门那天开始的,不过若真是要追根溯源的话,也要从那天说起。
九年前,萧落尘十五岁,自雪龙盛宴上一战成名后被苍穹神教纳入门下,成为云霄七翼之一,他是最后一个进入云霄的人,不过就天分而言,不在其他人之下。只是,他进入云霄后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灭掉舒家。
灭门的原因舒墨是六年前才知道的,程师傅在死前告诉她:她的父亲,是普罗圣手丘韶华。
在这个“黑暗时代”,鲜有人不知道普罗圣手的名号,他走行江湖数十载,手上的人命多比砂砾,可是,少有人敢对他有什么异议。
因为他,只杀该死的人。
何为该死的人?
江湖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言,在草莽流寇那里,是挡着他们发财的人;在名门正派那里,是邪魔外道;在邪魔外道那里,是比他们还要邪魔外道的人,当然还包括那些正派人士。
不过,丘韶华心里的秤却是不同于任何一类,他曾说,该死的人,只有那些堕入欲海的人。
堕入欲海,在草莽那里自然是狗屁不通的屁话,若是要向他们解释,恐怕也是要多费些口舌,在名门正派那里似乎要说得过去些,毕竟他们也倡扬无欲无求的道理,所以丘韶华在名门那里颇受待遇,然而,在魔教那边却是被人人诟病的言谈。
丘韶华这话或许颇为深奥,毕竟他习武之时还未像现在的江湖那么黑暗。他习过不少书卷,颇有些书生气质,曾也做过教书先生,买过杂货,做过帮工,也曾在小门小派中混打混闹过,只是让他成名的却是和众月教的恩仇。
所以,当“黑暗时代”的龙头苍穹神教得知丘韶华真名姓舒,居然是江阴一处小镇的小户人家时,便迫不及待地命人将他的家人赶尽杀绝以示惩戒。
不过,让人有些耐人寻味的是,丘韶华在家中被灭门的前一天自尽在天绝顶上,就死在云霄堂老七萧落尘的院里。
关于丘韶华自尽这件事,被江湖吵闹得沸沸扬扬,名门正派极力谴责苍穹魔教心狠手辣、蛇蝎心肠,极尽其言语之能事将魔教宣扬得如同地狱的恶魔般恐怖。而魔教这边却是闭口不语,让那些妄加猜测的人更是添油加醋的描了许多笔。
第二天的灭门,萧落尘也去了,不过,他还未来得及动手,他的六个哥哥就帮他消灭掉了所有的人。
其实,这样的结果本就在预料之中,一群手无寸铁的百姓对上杀人如魔的教徒,没有反抗之力是很自然的。
萧落尘最后一个进入舒家院子,踏过尸体和血河,进屋里看了一眼,然后跟着他壮健的六个哥哥离开了院子。
那是舒墨唯一记得的一个云霄的人,因为他的那一眼。
他看到了她,却是微微一笑,好似在笑她的可怜,也仿佛在笑自己的强大。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舒墨记住了他的背影,也记住了他的名字。
“落尘,该走了!”老四朝屋里喊了一声。
落尘,那是他的名字……
而这个唯一一个她听到的名字,是她活下去和恨下去的力量。人总是这样,当自己面对的敌人强大到无法对抗时,总会找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对手来报仇。
而落尘,就是那一个。
可即便如此,她也曾笃信,他没有动过手,毕竟他和她差不多大的年纪,还是那么干净的一个人。
决定要杀他是在三年前,程师傅去世时,他说杀死她父亲和全家的人是萧落尘。
那是第二次听到他的名字。
程师傅告诉她,灭舒家的计划是萧落尘的对魔教尊主提出的,她父亲问询后曾上天绝顶跪求过萧落尘,不过,他拒绝了。后来,他的父亲便惨死在了天绝顶上。
程师傅临走时,交给舒墨一个盒子,盒子里的东西是他父亲临走前曾让程师傅想办法救下舒墨并转交给她的。可是,那日半路被萧落尘的队伍拖了整整两天,想着怕是迟,三天后却是欣喜地从舒家屋里找到了舒墨。
舒墨那时才明白,一个看似干净的人竟也会做出这般肮脏的事情。
盒子里是一张绢帛,上面是血字,写着“不要报仇”。
舒墨淡淡地看了那绢帛一眼,随手一扔,连同师傅的遗体一起埋葬进火海里。
离开别居是在她十九岁生辰那一天,在程师傅墓前拜别后,她踏出这个生活了九年的地方。
江湖是什么,程师傅曾和她说过。
那是个没有眼泪只有鲜血的地方。
所以,她将心和眼泪都留在这里,只带着恨和剑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起尘居是洛阳有名的酒楼,这栋立在朱雀大道旁的五层小楼是整个武林的风信子,商客云集、武士交错,来往间便是无数信息在楼间传扬。
起尘居的三楼正中是个说书台,每日总有个姓周道士自称说书先生在这里讲段子,初一、十五会讲些大事情,其他日子便是说些街头巷尾的奇闻异事。
要说他的消息是怎么来的,真还无人清楚,可那破皮烂袄一个道士却是江湖百晓生般的网罗了天下大事,大到众月教主的出征大事,小到东城卖豆腐家老婆的经期月事,甚至生男生女、算命测字他也都可以横插一脚。
舒墨坐在五楼的拐角处,不靠窗,不是什么好位置,其实也怪不得她,不晓得今儿是四月十五,正赶上周先生讲大故事,所以楼上楼下的好位置都被人抢了去,现下这个位置,还是一位客人临时有事腾出来的。
小二上了两道青菜和一碟花生米,笑呵呵地退下,像舒墨这样好打发又出手大方的客人可是不常有了。
噔噔噔!
楼下的木鱼清脆地响了三下,舒墨皱起眉头,心道:一个道士偏要敲个木鱼做什么?
众人安静后,看那竹帘轻挑,从那竹帘后现出一方小桌和一个道士来,那道士朗声道:“今日周某要说的可是个大事情,众位都是久经江湖的人了,可听说过群龙谷没有?”
无人应答,却是人们窃窃私语地交头接耳。
舒墨回想了下,听着名字有些耳熟,不知在哪里听到过,正努力回忆间,那周道士的声音徐徐传来:“群龙谷可是个骇人的地方啊,三日之前,众月教主率了教众数万包围了群龙谷,将那群龙谷围得是水泄不通,大家可知为何?”
“不会是看上那群龙谷的姑娘了吧!”寂静了片刻后,楼下传来一位粗狂汉子的浪笑,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周道士一合扇子:“非也,非也,这群龙谷可不是女儿国,要是抢个婆娘何必费那般力气,单那众月教主一人去,谷中又有谁能抵挡的住?壮士所言欠妥欠妥啊。”
众人一听有道理,连声说是,叫嚷着问究竟是为何。
周道士故意卖关子笑道:“大家可知那群龙谷中藏着个大人物?”
“什么大人物?”
“那人一袭水袍,发绾一记,青空长剑在手,一方美人入怀。”周道士抑扬顿挫地说道,话还未毕,舒墨腾地站起来,眉头深蹙,眼中方才还清泠的目光霎时变得锐利起来,嘴里喃喃着那个名字。
“萧落尘——”周道士一捋白胡子,沉沉地看着众人。
“原来是萧落尘啊!”楼下有人惊呼出来,大家俱是一惊,吵闹声顿时铺天盖地。
“这萧落尘怎么会在群龙谷呢,他不是该在天绝顶上么?”
“难道苍穹神教又有什么行动了啦?”
“这话不能乱说,小心你的脑袋。”
“不打紧,不打紧,随便说说而已,这萧落尘怎么会在群龙谷呢,他可不是喜欢清静的人!这么多年横行江湖做了多少恶事,难不成他还盯上群龙谷了?”
这话一出,大家频频点头,“有道理,李兄,我看也是如此,这萧落尘多半是觊觎那群龙谷的龙骨粉,所以想据为己有。”
大家讨论地正热闹间,梆梆梆又是三声木鱼的清脆声音让流言打散。
舒墨冷剑在手中灼热滚烫,耳边是窗口那畔吹来的微风,徐徐地,好像要撩拨出一捧火一般。
“大家别吵了,先听周先生把话说完!”楼下一个壮士一声咆哮将众人的喧闹声打压下来。
周道士干咳嗽了两声:“据周某所知,这众月教主此去群龙谷并非要与主人交恶,而是为了和萧落尘比试一番,人言萧落尘一身绝学,特别是那十一式归尘剑法,冠绝武林,无出其右,试问当世谁能挡得了他一招半式?”
这一问下去,整个楼沉寂下来。
这问题原不是周道士吹嘘萧落尘,而是当年雪龙盛宴上萧落尘只用了一招便连将十场对手打落台下,人说其剑快不可视,闻风动叶落而剑已归鞘,可他的剑究竟长得是什么样子,他比试了数十场,竟无人见过。
舒墨不知怎又回到座上坐好,耐心地听周道士继续道:“众月教主一向以曌世神功冠绝武林,数年前便向萧落尘发下了英雄帖,可那萧落尘却迟迟不接,甚至连众月教主使徒都闭门不见,大家想想,众月教主岂会忍下这口气!”
“是啊,这萧落尘真不是个英雄好汗,当什么缩头乌龟,光明正大的打一场不好?”
“就是,洒家最恨这种人,自恃清高,说什么隐居山林,最后还不是一场又一场灭门!乃看我有一天发达了,看俺不宰了这厢给咱汉子丢脸的东西!”
“虬和尚,你啥时候忌了这喝酒吃肉的口再说大话!”一声尖细的女人家声音传来,语意中尽是嫌恶。
“姚花娘,你残花败柳的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维护那小子,难怪你现在还不得嫁,哪家男人敢要你!”
那细声女子转眼厉声喝道:“老娘就待见这小子了,你要是敢杀了他,信不信老娘现在就断了你命根子,看你还敢不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好了好了,大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一听就是那一脸和顺笑容老板过来劝架。
“和气生你妈的财,俺不吃这饭了,真是倒霉,遇上这丑婆娘!”啪地一声,碗筷落地碎裂,那细声女子咒骂又起,半着和尚粗声粗气的回嘴半晌才又安静下来。
周道士见那二人总算是消停了,从椅上起身,一开扇子道:“我们继续,刚才说那众月教主包围了群龙谷是为了和萧落尘一战,可是,唉……”周道士重重地叹了口气,众人皆问如何了。
他捶胸顿足一声哀叹:“那萧落尘早没了人影,现下那群龙谷中连个鸟都看不到,众月教主一行悻悻而归,连个苍蝇都没打到啊。”
“啥,真扫兴,我还以为他们俩能干一架呢!”
“就是,我也以为他们会打起来的呢,真是,唉,走吧走吧。”
楼下脚步声繁乱,桌椅交碰,一阵吵杂过后又归于沉寂。
舒墨搁了些碎银子在桌上,取过随身带的包袱往周道士那楼而去。
人去楼空了不少,已过饭点,三楼只还稀稀拉拉地散坐着几个刚开吃的过客。周道士收拾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刚要挪脚,桌上缓缓一锭巴掌大的金子映入眼帘。
周道士眼前一亮,抬眼上瞧,看是个不过不到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想是问姻缘吧,这年头,小姑娘这般胆大,不过也好,这么大的酬金,算算又何妨,周道士笑颤着将金锭收回怀里,笑问:“姑娘,可是要算姻缘啊,这个,姻缘之事不可强求,姑娘的前半生姻缘颇为不顺,不过不用担心,姑娘已然遇到一位良人,只是姑娘还不晓得,待有朝一日姑娘明白,怕是为时已晚喽,心急最忌错怜人,姑娘……”
舒墨冷冷打断:“我不问姻缘。”
周道士一愣,住口端详了舒墨一番,再问:“难道姑娘已然有了身孕,要问腹中孩子是男是女?”说着朝她肚子看了看,皱着眉头心道:不像啊,应该有些时日,可是这小姑娘的肚子怎么还这么小,不成是刚怀上吧,那我怎么看得出来。
周道士刚想说不要心急,被舒墨抢先一步道:“群龙谷在哪里?”
周道士呵呵一笑,一抚灰白的胡须道:“小姑娘家家的真是兴致高,那里可不是女儿家去的地方。”
舒墨剑一横,冷目看着周道士。
他摊手喏喏地答道:“也罢也罢,我就告诉你。出了洛阳城往西北方向走,过了一座山岭,有座夹缝中的山谷,谷前种着大片的梨花。”
舒墨眉间一簇,看看外面的天色:“我多久可以到?”
周道士想了想:“若是骑马的话半天应该可以赶到,若是走路的话,怕是怎么也要两天吧。”
舒墨道了声多谢,离开起尘居,刚下楼猛地回头朝那三楼一瞥,恍惚间,感觉有什么东西掠过;问店家买了匹快马连夜朝群龙谷而去。
她不信那道士的话,萧落尘应该还在群龙谷中,她要找到他。
出了洛阳城的路极其难走,马上颠簸辛苦,暗夜奔行本就是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况且还是在这样的山中,一个闪失就会失足跌下山崖,那断崖不知多高,摔下去怕是骨头都收拾不齐全。
黎明初微的时候,舒墨总算是赶在日出十分瞧见那数千棵梨花在初阳下清冷的模样。
“到了。”她自语,翻身下马,牵着缰绳沿梨树隔出了一条小路前行。
山势渐渐低缓,两侧山体横空,除了那树树雪白梨花,抬眼望天竟是被那山体遮了个严严实实。这样牵马往前走了大半个时辰,眼前豁然开朗,梨树梨花也戛然中止。舒墨随意瞥了一眼,径直朝花树尽头掩映着的一处庭院而去。
谷中芳香馥郁,此时正是盛春,花开烂漫,时而花瓣纷飞,偷偷飘落到舒墨的肩上发间,她也只是随意地拍落。
那花丛中有几个豆蔻之年的女孩子,动作仿似在摘花,众人笑意盈盈,未曾注意到舒墨。
舒墨轻扣了扣了门环,无人来开门。半晌,身后一个轻柔的声音道:“你是来做客的么?”
舒墨回头,瞧见是刚才那花丛中摘花的几个女子之一,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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