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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妇大过天(见观发财卷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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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观没有被休出家门。」齐穆韧咬紧牙关,字句从紧闭的齿缝间挤出来,像想把谁碎尸万段似的。

「既然如此,有办法就说啊,为什么不说,你这不是成心要二嫂死!」

手臂的伤口还淌着血,他不知道疼痛,只晓得心口那个伤快要让自己窒息,他吸气吐气,却怎么也吐不尽满腔狂涛,心被沸油炸了,他十八层地狱走过一遭,依然救不回阿观,罢了,皇帝是铁下心肠要把他逼到底。

「说啊,你怎么不说话!」齐穆笙考虑要不要再给他添点刺激。

齐穆韧颓然坐下,他轻声道:「皇上要让我入主东宫。」

「什么?!」

齐穆笙倏地一怔,怎么可能?皇上怎么会……他有那么多的儿子啊,怎么就想到二哥?难道皇帝要让他们认祖归宗?

不要,他才不要进后宫,那个你争我夺、没有亲情只有竞争的地方,那个嫔妃、皇子皇女施展阴谋与阳谋的战场,那个用脂粉凝香,堆积、掩埋无数罪恶的刑场,那个令人望而却步,阴森、凉薄、最最无情的处所。

于他们兄弟而言,王府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但他们有外公,有一个充满温情的家,现在这个家里又多了个阿观,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带给他们最真心的欢笑与喜乐。

她说过:家是人们心灵的避风港,不是提升战斗力的地方。

他和二哥的战斗力已经够高,不需要一再提升。

可如果这是救下阿观的唯一方法……

「二哥你在犹豫什么?」

「你居然同意?」齐穆韧讶异,他以为兄弟齐心,他们早对皇家血脉一事断了念头。

「不同意的话,阿观只有死路一条。」他直指重点。

「你以为我同意,阿观就能平安无事?若此事传出去,第一个想要阿观性命的,不是齐宥宾就是齐宥莘,况且你以为,皇帝现在能用阿观逼我当太子,他日就不能用阿观逼我为平衡各方势力,将各府各院的千金小姐一个接一个抬进东宫?

「阿观她聪明、有见识,她赚银子的能力高强,可她就不是母仪天下的料,送她坐上凤椅,等同于拿火把在她屁股上烧。」

高处不胜寒,别样的繁华自然伴有别样的寂寞与孤单,这是身为东宫太子、未来皇帝该有的觉醒。可齐穆韧不愿意,他孤独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让他盼来温暖,他不舍抛弃。

齐穆笙叹息。

「一个没有身分背景的何宛心就能要了她的命,何况是那些有背景有依恃的女子,阿观的确不是她们的对手。」

「所以答应皇帝的条件是饮鸩止渴,根本不能解决问题。」

「那我们该怎么做?」

「我始终不认为皇帝真的想杀阿观,我想再赌一回,赌皇上对咱们兄弟的亏欠,令他放阿观一马。」

「二哥,放弃吧,这个赌必输无疑。」

「为什么?」

「皇上早已经收尽仁慈,为皇子夺权之事,他决心快刀斩乱麻,便是错杀也阻挡不了他想做的事。

「今日二哥没上早朝,不知道皇上龙颜震怒,将叶定华流放、叶定国夺官,叶氏子孙一个不留,逐出朝堂、入罪刑罚,他硬了心,即使对当年于自己有扶持之恩的叶氏也能痛下杀手,何况是无举足轻重的阿观。」

想起早朝的情景,齐穆笙仍心有余悸,堂堂的相爷不断磕头,磕得额头都血肉模糊了还不肯停下,皇帝何尝没有心软,可他还是重判了叶氏。

叶家被抄,叶氏一族被连根拔起,这些年贪的银子一把一把吐出来还给百姓、还给朝廷,想他叶定国汲汲营营一辈子、坐拥高位又如何,还不是皇帝一道旨意,所有功劳皆成过往烟云。

「他毕竟没动叶茹秧不是?」

「程氏那张供词呈上去之后,就不一定了。」

齐穆笙是故意的,他对阿观说过,一定会替她出这口恶气,现在他就等着看,这口气可以是多大一口。


第十二章

「你太冲动了,你不该把供词呈上去的,如果交给我……」

「你要拿去威胁皇贵妃,要她替自己的妹妹说话?别想了,她连自己的父亲都说不得情,你没见到早上齐宥莘替叶定国说话,皇帝把他骂得狗血淋头的模样。

「眼下,对皇帝而言,铲除叶氏朝党的势力是第一要务,确立太子之位是第二件,阿观在这个时候撞上来,根本是自找死路……不、不对,不是她自己撞上去的,是二哥抓着她往死里撞……」

齐穆笙的话在齐穆韧心底插上一把刀,不堪折腾的心破了,但他不愿责备弟弟,因他明白,穆笙为阿观不值……

他错了,他想回头却找不到路,那么多年来,第一次,他感到茫然无措、感到恐惧害怕。

他错了,他不该在那样仓卒的情况下,决定让阿观顶罪,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忘记帝王心难窥测,自古至今都一样,就算皇上看重他又如何,一个忤逆大罪,就可以让他从天上掉进地狱,齐看家不正是个好例子?难道,皇帝没夸奖过他、没看重过他?

「我去找办理此案的李庆文。」

「然后呢?二哥决定拨乱反正,把真正下毒的那个送进牢里?」

穆笙的话问得齐穆韧语顿。

齐穆笙冷冷一笑。

「如果二哥没这个打算,那么找不找都没有意义,因为谋害皇妃是唯一死罪。」

齐穆笙甩袖,转身欲出,齐穆韧一把拽住他的手,发誓似的说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阿观出事。」

「二哥,我很想相信你,但事实上是,你跪在御书房时,她差点儿就出事了,如果不是那四个丫头找人到处寻我,求我进大牢看看阿观,她早已经被程氏下重手给活活打死,所以,不管二哥同不同意,我都要站在阿观那边尽力帮她,阿观的东西还有那四个丫头,从现在起,由我作主。」

他甩掉二哥的手,忿忿走出明月楼,目光一闪,他发现何宛心躲在屋旁的身影,怎么?想探听消息?在御书房里听得还不够?

为阿观,齐穆笙恨起何宛心。

砰!重重一声,门被齐穆笙踹上。

看着穆笙张扬的怒气,齐穆韧深呼吸,再次提醒自己不能火大、不能心急,他必须更冷静面对,想出好计。

既然苦肉计没用,既然叶氏之事让皇帝硬起心肠,而自己设想的每个点全被皇上看穿,那么他得改弦易辙,另谋他路。

在齐穆笙的特权庇护下,阿观的牢狱生活还称得上舒坦。

闲暇时间多了,无事可做,她拿起笔开始作画,画山画水、画花画鸟,却往往一个不小心,笔下的山水花鸟成了齐穆韧,她不满意,揉了纸团往地上丢,端正起心思重画,她不信,不相信短短的时间里自己的世界只剩下他。

大前天齐穆韧来了,带着府卫想打进来,却被大内高手挡在外头,这是全公公进来对她说的。

说他形容憔悴、满脸胡髭,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还说他那股气势就像想杀人似的,自己受了重伤却恍若不知,真是骇人极了。

阿观听见,心扯着、撕着,脸上却不动声色,淡淡地抿唇一笑,告诉自己:她真的不需要他的罪恶感。

前天深夜,外头又出现刀剑交锋的声音,有一群人来劫狱,幸而守在外头的人发射出示警弹,宫里又派来更多的大内侍卫才将那群人给拘拿下。

全公公长叹说:「靖王爷还是不死心呐,他全身上下数十道伤口,看得教人不舍,皇上震怒,本想把他监禁起来的,但见到他满身的伤,再大的火气也发作不出来,最后只能叹口气,吩咐御医为他疗伤,只盼这回王爷消停些,别再闹事。」

他这是做什么呢?不是已经决定李代桃僵保下何宛心,既然如此,又来这番惺惺作态,他这是要让谁难看?

昨天夜里,阿观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守在牢房边的全公公怎么喊都喊不醒,她猜,他们被人下了迷药。

他走到牢房前,阿观看着他的脸,他的脸色惨白,像是失血过多,又像是几天几夜没睡,他的眼睛周围泛着浓浓的一圈黑,动作僵硬,没有平日的俐落,她猜也许是身上伤口所致。

她没说话,他也不说,两手捏紧铁锁,使尽全力都扯不坏。

阿观低眉,皇帝岂会小看他,那锁早就让人更换过,材质不明,但凭人力是弄不断的。

他扯不断那道锁链,便拿起刀刃一下一下往上头砍,钢铁相碰,撞出点点火花,可锁链依旧文风不动,刀子却在下一个使力时断成两截。

「阿观,你过来。」

他心急、他着慌,他明白自己又要功亏一篑,他在牢房外头嘶喊着,但她只是维持原来的动作静静地看着他,没点头也没摇头,脸上无半分表情,那眼光陌生得令人心慌。

他摆弄不了那道锁,于是,举掌劈着牢房的栏杆。

她想,他很疼,因为她也疼,可怎么办呢?他进不来、她出不去,是他将两人之间的门给封上的,能怨得了谁?

她懂他的为难,可她自己何尝没有?

生活在资讯发达的未来世纪里,她比谁都明白,爱情这种事情本就是阴错阳差、缺乏定律,相爱的人不见得可以厮守到老,而爱情的保鲜期永远长不过人们的寿命,、生一世……谈何容易?

偏偏她这个人对爱情有洁癖,她亦明白这样的自己,必须学会承受孤寂。

他的手裂了,鲜血顺着掌缘往下流,她紧咬贝齿,不允许自己落泪。

然后宫里又来一批侍卫,他们把刀架在齐穆韧脖子上将他带走,他不肯转开视线,牢牢地盯住她,直到再也看不见她为止。

她想告诉他,无所谓的,来易去难,聚易离难,总是要落下几滴伤心泪来凭吊那份千古哀愁;没关系的,这种苦许多人都承受过,他这样一个骠悍大将军见识过多少生生死死,更没问题。

可是终究……她没说半句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伤、他恸。

是她狠心?也许,但若是不够狠,她又要陷回去那个牢笼,伤心、嫉妒、怨慰……

到最后,爱转为憎恨、善心生出歹毒,她受不了那样的自己。

就这样结束,很好。

再一次,她说服自己。

回过神,她发觉纸上又出现一个齐穆韧,唉,她这是在做什么啊,这样一天天不由自主地复习,要到哪一天才能将他彻底忘记?

吐气,把纸揉成团,随手一抛,纸团被抛出牢笼外。

一抹明黄色身影看见纸团滚到自己脚边,他屈身将其捡起摊开,一眼便认出画中人像。

那是昨晚的齐穆韧,像受伤野兽似的齐穆韧。

叹息,他眼神示意,王顺上前将锁打开,阿观听见声音,停笔抬眸,发现是皇帝驾临。

放下笔,阿观起身微微屈膝。

「罪妇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

王顺上前将牢房里唯一的椅子给抬过来,让皇帝安坐,皇帝幽深的目光落在阿观身上。

她没有恐慌、没有惊乱,还是沉静得如一汪死水,如果不是身处牢房,她看不出半点罪妇模样。

「不害怕吗?」皇帝开口。

阿观愣了一会儿,才理解他在问什么。

「回皇上,有一点,面对死亡,说不害怕太矫情。」

「可朕见你从容得很。」

她微微一笑,回道:「那定是罪妇隐藏得太好。」

「眹不认为,你是个可以藏得住心事的女子。」

人会因为胆怯、因为害怕而隐藏真心,至于她,胆子大得不得了,听见齐穆韧维护何宛心,她气得连休书都敢当面向他讨,说她隐藏得太好?他不信。

皇上果然非尔等凡人,那双眼睛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一眼就能将人看穿。

阿观的确没那么害怕,失落有、感伤有、哀愁有,那是因为她在这个世纪认识了一群对自己真心的人们,至于害怕嘛……也许是经验论,她始终相信,从这里死亡会在另一个地方重生,如果可以选择,她但愿重生的时空是自己最熟悉的二十一世纪。

可这篇肺腑之言不能随口说,于是她搪塞道:「也许以前不是,可经历过这场事儿,吃一堑,长一智,罪妇多少从中学得一点经验。」

她的口气,有几分调侃味道。

「依然不埋怨吗?」不怨天不尤人,不恨那个口口声声爱她、恋她,将她担在心上的男人?

「当然会怨,还怨得很,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日前声声恩爱,转眼恩断情灭,唉,身为人真可怜,会说那么多话,却不知道哪句话是假是真。」

「这话不矫情,朕爱听。」

「问题是,再埋怨也挽不回什么,罪妇只想当有福之人、当快乐之人,只好假装无所谓。」


第十三章

皇帝猜,她又要长篇大论了,那些论点不全然正确,可她总有办法把话说得精彩万分,吸引他一听再听。

「为什么装无所谓就能当有福之人、快乐之人?」

「聪明太过,计较太多,过得就苦,倒不如那些个糊涂人,悲伤就哭、欢喜就笑,糊糊涂涂一辈子,满眼只看得见光鲜,满心全是福气。」

「这就是你所谓的有福之人?」

「是,而原谅最快乐,原谅别人同时,心中烦苦便消失,怨他、己苦,放下、己乐,益人益己,何乐不为?小时候我娘亲常对我说:前脚走,后脚放,昨天的事就让它过去,把心神专注于今天该做的事。所以想要福气、快乐,便得放下,罪妇还做不到真心放下,只好先假装无所谓。」

「这样岂不是太吃亏?」皇上目光复杂了起来,说她没出息,不恰当,说她愚蠢,她又处处显出大智慧,她是将世情看得太通透,还是傻得不懂得争取?

「怎么会呢?别人对不起我,我更该心生感恩,感恩对方给自己修行的境界。以爱待人、以慈对人,就不会惹祸伤身,所以做人要吃点亏,要大智若愚。」

「为了大智若愚,你不争不忮,再大的怨恨也能放下?」

「罪妇的心思仍然狭窄,所以得无时无刻提醒自己:不争才能看清事实,争了就乱了,乱了就会犯错,犯错就容易失败,虽然普天之下并没有一个真正的赢家,但老是立于败局终归不好受。」

「想当这样的人,就注定要吃苦头。」

「吃苦了苦,苦尽甘来丄享福了福,福尽悲来。」

她啊,别的事不厉害,这种长篇大论的屁话是一等一的强,每句都是正理,都能发人深省,让人忍不住想对她拍手叫好,可终究是好听话罢了,真正能做到的有几个?

「也许你积极一点、计较一点、争取一点,何宛心便无法取代你,你依然可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享受属于你的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不过是海市蜃楼,画饼不能充饥,水中泡影不能串成珠链,人生在世,与其时时缅怀过去的恩荣,不如实实在在把握当下每一刻钟。」

荣华是假的、尊贵是假的,便是幸福也单薄得无法依靠,同样的,所有的痛苦哀伤、患得患失,甚至是无情算计,都将如烟火般绽放、凋零。

她鼓吹过自己,困难终会过去,快乐终会消弭,时间如流水般会将所有感觉磨钝,成为永恒而黯淡的印记,她能掌握的不过是当下心灵的片刻安静。

「这些全是你母亲教会你的?」

她摇头,这是证严法师教的,除了《古文观止》外她也背过不少静思语,二十一世纪的女性啊,谁不能讲几句令人折服的理论。

「倘若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认罪吗?」

「罪妇并不愚蠢,有甜可吃何必非要尝苦,只是罪妇明白,离开大牢并不会比较幸福。」

「为什么?」

「我离开,何宛心势必得进来,那么王爷呢?失去挚爱,他将痛苦一生。我的心很小,小到无法包容王爷的罪恶感,与其出去令三人都痛苦,不如留下求得两人心安。」

「你怎知齐穆韧心安?他跪在御书房里两天,是朕用你的性命恐吓了他,他才退却,他不顾是否会被朕惩罚,竟带人去砸了四皇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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