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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帏危情皇上不负责-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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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移动双足,每动一分,双足的足链便发出清脆的声音,在室内空寂地回响。
“公主……”彩音看到凤绾绾垂头丧气的样子,泪雾氤氲。
“你这丫头,动不动就哭鼻子,难看死了。”凤绾绾没好气地道,替她拭泪。
“皇上太过分了,这样铐着公主,公主又不是他的囚犯。”彩音一说话,眼泪止不住地滑落。
她家的公主好可怜,好日子没过几天,却被凤倾城关押在锁梦轩,哪里也不能去,还用铁链铐着双足,这样跟坐牢的囚犯有什么区别?
凤绾绾找到躺椅躺下,这出不出锁梦轩有什么差别?在锁梦轩,她在凤倾城的势力范围,出了锁梦轩,她依然在他的皇宫,还是在凤倾城的势力范围。
凤绾绾就这样躺着,脑海中一片空白,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
“公主,用午膳了。”清音去到凤绾绾跟前,声音不觉放柔,生怕惊扰了凤绾绾。
“你们吃吧,我不饿,待会儿饿了再吃。”凤绾绾轻阖美眸,再度睡去。
彩音见状,冲到四衣跟前,冲她们吼道:“现在公主成这样了,你们开心了!!”
四衣垂眸,退开一步。她们也只是听命于凤倾城,无法改变这样的现状。
即便四衣没有出锁梦轩,锁梦轩的事也很快传进凤倾城耳中。
在众人的簇拥之下,他来到锁梦轩,推开紧闭的厚重宫门。入眼的,便是干枯槐树下的凤绾绾。
她斜卧于榻间,长长的青丝遮住她秀气的半张脸,显得娇俏而迷人。丰润的唇瓣略显干枯,他情不自禁地轻吻上,欲将情意传达给她。
她几不可见地蹙了眉,侧转身子,脸埋在胸前,只有青丝倾泄而下,遮住她的头颅。行动间,她足上的铁链发出清脆的声音。
“听说你没用膳,我特意来陪你一起用膳。”凤倾城柔声道,轻撩起她的青丝,露出她板着的小脸。
“清音,把膳食倒了喂狗。”凤绾绾推开凤倾城的手,朝清音道。
“是,公主。”清音二说不说便将膳食倒在了凤倾城的足畔,动作利索。
凤倾城,去死吧!
凤倾城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勉强维持脸部表情,他朝红衣道:“红衣,再传膳,定是膳食令绾绾不满意。今日御膳间若做不出令绾绾满意的菜式,全部处死!”
“是,皇上。”红衣应声而去。
“绾绾,不用膳不行,你太瘦了。”凤倾城俯身,柔顺的墨发有如绸缎般服顺地垂落于凤绾绾精致的脸容,令她颊畔生痒。
她蹙起秀气的细眉,娇秀的翘鼻随着她生动的神情微微勾出一抹倔强。下一刻,她双拳凝聚所有力道,狠狠击向凤倾城的腹部位置。
懒她的掌势连绵不绝,一掌接一掌,回回击中他的同一位置。
凤倾城长睫轻跳,凤目轻敛,闪过一丝笑意,将她的掌势全部收下。只要能消解她的怒气,被她赠几掌又有何妨?
直到凤绾绾失了力气,她才缓下掌势,坐回躺椅上歇气儿。
垄待到呼吸变顺畅,她羽睫轻颤,睁开美眸,入眼便是午后阳光下,凤倾城投印在她身子上的颀长影子。
那般猝不及防地,她的身子,与他的影子静静地黏合在一起,像是经历了千百轮回那般妥贴。
她秀颚不禁一扬,接触到凤倾城静谧如夜的目光。
她厌恶那双太过幽深的狭长眸子,尤讨厌此刻他瞧她时的方式,隐晦中透着诡异的阴沉,教她背脊陡凉,脸皮发热。
那些藏在心底深处,本已烟消云散的某些不值钱的东西悄悄地浮略于光面,本已今生今世都不能再触碰的那一道防线,此情此景,仿佛瞬间全摊在眼前……
她倏地一惊,长睫轻敛,在眼圈投下极长极浓的黯影。
“绾绾,我喜欢你看我时的专注。”凤倾城伸出他的长指,轻刮她粉嫩的右颊,手背一路摸向她的锁骨,有如毒蛇滑过般的恶心。
他浓而浊的呼吸不断向她靠近,在离她唇畔寸尺间,定住。
她勇敢地回视,轻道:“我不专注地看,有一天我死了,下地府时要怎么找到你,向你报这一禁锢之仇?”
他仍在不断向她逼近,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嫩颊,他软湿的薄唇,印上她的柔嫩,满足于她的乖巧。
他探出软热的舌/尖,一路轻舔而过,待去至她的唇角,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吮啃噬:“绾绾,我喜爱你。”
她冷凝的美目闪过一丝迷惘,感觉自己的唇瓣被他轻轻吮含,仿若她就是他一生要追寻的至宝,捧在手心怕化了。
只是,他的柔情是双刃剑,在来的时候,与伤害一起,同时刺入她的心窝处。
“皇兄,对自己的宠物投入太多喜爱,这不是明智之举。”他吻得尽情,她的呼吸却仍平静如初。
他的热情,无法感染她分毫。
“绾绾,你不是我的宠物,只是我喜爱的女人。我知道你在意这条铁链,只要你哪天不再想着离开我,我就会打开它。否则,我会锁你一辈子,直到你老死在我怀中的那一刻,还要戴着它。”凤倾城清韵的眸子染上丝丝缕缕的柔情,不想再掩饰对她的强烈占有欲。
他做了这许多,只为留着她,这样她才无法走出他的视线。
以为天下至尊,皇位在手能得到想要的一切,凤绾绾让他知道,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人,有在意的事物,他只想她留在自己身边,哪怕用尽一切卑鄙手段,亦在所不惜。
凤绾绾抬眸,清澈的双眼直视凤倾城,一字一顿:“你压得我很累,可否起身,让我能畅快呼吸?”
凤倾城轻抚她的眉眼:“绾绾,你有一双世界上最美丽的眼睛。”
也许,他是被她的美眸迷住了。清清亮亮的,透明而干净,仿佛全世界的污秽都入不了她的眼。
凤绾绾扯唇强笑,索性动手,用力将他推开。
她下了地,铁链发出清脆的声响,时时刻刻提醒她,她过着怎样的日子。她作为人的尊严,被凤倾城贱踏到无以复加。
他一味地掠夺,反而激起她的斗智。把她当成宠物圈禁?让他高兴几天,她再来反击,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你的话就是圣旨。我记得你答应让我追查贵妃滑胎一案,现在不让我出锁梦轩,我要如何继续查案?”凤绾绾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眸中的算计一闪而过。
凤倾城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以为她要出锁梦轩,是要择机逃离,他神情淡拢忧郁,还是无法打消她想出宫的念想么?
“你倒是给句话,这个案子我能否继续追查。”凤绾绾语气不善,看他的眼神寒冽清冷。
“我已派人秘密追查此事。毕竟是后宫事,搬不上台面,不如私底下追查,兴许会有线索。”他愁眉尽展,不再沉郁。
他始终相信,这是他的国家,他的皇宫,如今他已斩断了她的羽翼。断翼的天使,如何能飞得高远,飞得出这重重宫厥?!
凤绾绾握紧双拳,冲清音道:“拿几个我不怎么喜欢的花瓶出来!”
清音应声而去,再出来,手中果然拿着几个大花瓶。凤绾绾夺过其中一只花瓶,狠狠往凤倾城身上摔去。
凤倾城不闪不避,花瓶顺着他的胸膛跌落在他的足畔,裂成碎片。
凤绾绾觉得不够解气,再拿起一只花瓶,对准他的脸投去,一声怒吼:“凤倾城,去死吧!!!”
凤倾城此次轻易避开,花瓶狠狠落在地上,支离破碎。
“你不是不躲吗?”凤绾绾又抢过一只花瓶,讥诮地看向凤倾城。
凤倾城却对她宠溺地笑:“你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单纯无心机。我方才若不闪,已被你毁了容。我打算用这种脸来魅惑你,可不能被你--”
他话音未落,凤绾绾另一只花瓶又扔向他。他再次轻易地跳开,站得老远。
“胆小鬼!”凤绾绾很失望,搁下花瓶,转身便进了屋。
被足链束缚的她,行走不便,每走一步都需费力,才能稳妥地向前进。身后的寒风徐缓吹来,有如凤倾城如影随形的目光追随。
她想好了,这一次她不能让凤倾城失望,一定要跑给他看。
日子就这么悄悄流逝。凤绾绾仍然被关在锁梦轩,哪儿也不能去。她足上的铁链除了凤倾城,没人能打开,而凤倾城说,要锁她在身旁一辈子。
这种话她听多了,没感觉。想要锁她一生一世,要看她是否心甘情愿。
凤倾城每晚会在锁梦轩留宿,无论她是否愿意,她都必须承欢于他身下,做没有感情的木偶。
她感觉自己只是凤倾城发泄浴望的工具,凤倾城却总在事后对她说,有多喜欢她。可惜的是,她从来感觉不到他对她的喜欢。
偶尔她也会承溺在他的温柔当中,迷惑于他对她的宠爱。如果她乖巧听话,或许会如他所说,会疼她一辈子吧?
可是,她要的又岂只是他闲暇时那一点点不值钱的宠溺?
“公主,快进屋,外面冷死了!”彩音刚从锁轩外回来,见凤绾绾站在窗前看着干枯的槐树发呆,忙冲到她身后道。
她垂眸间,就见凤绾绾赤足站在冰冷的地上,不知站了多长时间,雪色秀足被冻得通红。她忙找来布袜,扶凤绾绾在杌凳上坐下,一边叨叨不休:“公主不是孩子了,却总让人不省心。这么冷的天,不穿鞋履怎么行?”
她手脚利索,为凤绾绾穿上鞋袜再穿上绣鞋,这才满意地抬眸看向凤绾绾,笑开了眼:“好了。”
凤绾绾傻傻地看着她,冰冷的小手抚上她的脸:“彩音,你长得可好看了。”
小脸红仆仆的,明眸闪烁灵动的光芒。有时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孩子冲动,可是做起事来,尤其是照顾她的时候,一点儿也不含糊。
彩音听到凤绾绾的赞美神色微赧,不好意思地抓头:“公主长得才叫好看呢。公主是不是还很冷,手跟冰块似的。”
她把凤绾绾的手放在手心搓揉哈气,效果甚微,便索性放在自己的肩窝处取暧:“公主,好些了没?”
“好很多了。”凤绾绾笑,突然在她脸上亲了一回,吓傻了彩音。
聚散两依依(上)
“公,公主--”彩音摸上自己的小脸,不敢确定自己被一个女人亲了。
“你和清音就像是我的妹妹,如果没有你们,我可能活不下去。待再过几年,你们可以出宫了,把握机会离开皇宫--”
“奴婢和清音要伺候公主一辈子,不离开公主。”彩音打断凤绾绾的话,神情从未有过的严肃。
“傻丫头。我希望你们出宫,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凤绾绾轻轻拥抱彩音。
懒清音此时也从外面冲进来,身上发丝上皆沾着雨水,这是,下雨了?
“好冷,像是要下雪了。”清音冲进来,扫向室内,没发现四衣的身影,不解地问道:“奇怪了,那四个跟屁虫怎么不见踪影?”
“被皇兄召了去,想是有什么事要交待吧。”凤绾绾起了身,看向窗外。
垄雨丝揉作细斜姿态,丝丝缕缕地自天际缓缓而下,打湿了地面,静谧谧地,无声无响。
天际一片灰朦,冷意袭来,打在脸庞,渗入肌体。
斜风细雨浸淫在薄薄水雾中,淡然中抹不开的凄清,微风泛寒冬冷冽,刺骨的凉意。
一道颀长身影出现在宫门前,他撑着油伞,冷风掀起他的长袍,随风摇曳。他第一眼便看到窗前的她,隔着雨帘与她遥遥相望。
这样的距离,隔着空间,依然能感受他的绵绵情意透过寒风细雨传达于她。
是啊,他对她,是有感情的。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向她靠近,尊贵之气浑然天成,每一步都有着野豹一般的张力,优雅中透着压迫,气势凛然。
现在的他,是不折不扣的一个君临天下的帝王。
清音接过他手中的雨伞,他走到她跟前,拥她入怀,冰冷的下颚抵在她的肩胛之上,轻喃:“绾绾,我好冷,你抱紧我。”
凤绾绾依言抱紧他,她好不容易得来的暖意,被他冰冷的身子尽数夺去。
“你怎么跟冰块似的?男人就该温暖如玉,而不是要靠一个女人来给你取暖,你这样让女人没安全感,知道吗?”凤绾绾这么说着,却将他抱得更紧。
今年的冬季才知道,凤倾城他畏寒。
每每她倚在他怀中,总是冰冷如铁。他总说喜欢她的温暖,喜欢像孩子般倚在她温暖的怀抱,笑言,如果没有她,他要怎么活下去。
她则打趣,他后宫不缺女人,冷了,找其他女人取暖即可。
是啊,这个世界,没有谁缺了谁将活不下去。她可以,相信他亦可以。
“我在你怀中有安全感。”凤倾城也拥紧了她,似要将怀中的这具女性身子揉进体内。
凤绾绾料到他会这么回答,便也不再废话,待他的身子暧和了一些,她才推开他,问道:“红衣她们去哪里了?”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凤倾城淡笑,拉着她去往刚生好的火炉边烤火。
凤绾绾任由凤倾城抱着她,两人静静地依偎在一起,能听到彼此沉稳的心跳。
正值此时,殿外仙乐飘飘,声声入耳。
凤绾绾抬眸看去,只见雨幕之下,飞花满天,为首之人正是红衣。她飞在半空,飘渺如仙,舞出漫妙的舞姿。
她之后,分别是青衣,白衣,蓝衣,以红衣为主,她们四人踩在高空的细绳,舞在雨中,雨丝在她们的举手投足间,张扬了生命。
凤绾绾看得目不转睛,轻叹不止:“好美……”
待乐声渐止,四衣轻盈下坠,朝她盈盈一拜:“公主吉祥!”
“快进来,这下雨天的,在雨中跳舞,都疯了。”凤绾绾欲上前将四个少女扶起,被凤倾城制止。
她回头瞪向凤倾城:“你有没有变态一些?让她们在这么冷的天,这样的雨中跳舞,会得风寒的,你知不知道?”
“她们心甘情愿,红衣,是不是?”凤倾城斜睨红衣道。
“奴婢们见公主许久未笑,便想要讨公主欢心,方才奴婢看到公主笑了。”红衣羽睫沾有雨雾,眸色晶灿,仰视凤绾绾道。
“赶紧去换了湿衣裳,下次别再陪着皇兄疯了,要对自己好些。”凤绾绾见她们全身上下还在滴水,白衣冷得红唇变青紫,忙让彩音清音扶着她们回屋。
待众衣离开,凤倾城凝敛了满眼的柔情,拥紧凤绾绾道:“今日她们在雨中跳舞别有一番韵致,待下雪了,再让她们舞一场,由我来领舞讨你欢心好了。”
闻言,凤绾绾有些神往。
她曾为凤倾城弹奏一曲,也曾为他舞过一曲。所有她不擅长的事,她都为他做了。
在凤倾城眼中,似乎没有他不会做的事,他演绎的曲子世间难得一闻,就不知他跳的舞,是否也是倾国倾城。
她想,她是没机会看到了。
明日子时,便是十二月十二日,小寒,三十年一遇的最阴寒之日,是她离开皇宫的唯一机会。
贾妃留给她的玉簪被她无意中打开,里面藏着贾妃的一个秘密。贾妃乃玄幻门门主天玄子的关门子弟,是以贾妃能在死后将自己的魂魄封于锁梦轩,助她渡过一死劫。
贾妃虽然是将她带至轩辕王朝的罪魁祸首,亦待她不薄,不只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同时也给了她这出宫的唯一机会。
锁梦轩有一块至阴至寒之地,就是以前摆放冰床之处。虽然冰床被毁,但配以十二月十二日这个难得一遇的日子,施以贾妃特意为她留下的口诀,她便能离开皇宫。
贾妃只说,她可以离开皇宫,却没说可以离开这个时代。这个不是重点,她只要能离开凤倾城的皇宫就足矣。
最重要的一点是可以让凤倾城以为她死了,再不会来纠缠,这才是她执意以这种方式离开的原因……
“绾绾,你在想什么?”凤倾城扶正凤绾绾的小脸,不满她的思绪不在他身上。
虽然这样抱着她,却不实在,不安和惶恐日益加大。
“在想你跳舞的样子,一定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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