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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有幸-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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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他眼睛闪过流彩。
“你知道我是一心想走,只是还没有准备好。我一定会走,到时候你不能拦我。”
“自然。”
“怎么说我也是救了你一命的……”
“那倒未必。如不是我,你被吴人杀了也不一定。”
“……总之,你的答应我三件事,我就嫁。”
“说。”
“第一,我要把玉做成这个样子,一分不差。”她把图样展开在他的面前。
他点头:“不难。”
“第二,我要两块漠北山石,一块娶于狼居胥山,一块去于沽衍山。”
他停一下:“也可以。”
“第三,我们只有夫妻之名,不能有夫妻之实。”
他顿了一下,摇头:“那你算什么妃子?”
“摆设。”
“比你好的摆设多了去了,何必要你?”
“没有我这样的。”
他哑然,而后失笑,“我得想一下。”
第 39 章
九月,明珠大婚。
她迫不及待的离开,迫不及待的等到那块玉石打磨成形。
新房里到处都是红,绛红色窗棱,大红色丝绸棉被,绯红的纱帐……他脱了暗红色的袍子,要往浴室里走。
她拦住,伸手:“玉。”
他掏出锦盒,打开。
她取出玉坠,急急的来到窗前——日月同天即为明,星辰潜藏乃是珠。真的一样,和那块霍去病送给她的一模一样!
男人的手伸到她面前,取了玉给她戴。
原来的也是霍去病给戴上的,他软磨硬逼要她戴。扑簌,珠子一般大的泪滴打在梁王的手上。他收回放在玉上的手,她自己戴。
她握着玉石,头抵窗棱,且哭且笑——久违了,元狩年。
……
“我要沐浴,你来侍候。”寡淡沙哑的音色,把她拉回现实。
“什么?”她回过头,侧室里水汽缭绕,他已经脱的只剩下中衣,上衣解了。露出铁线一样的肌肉。见她不动,他上前抱起她朝浴室走。
“不行!!!我们说好的!”
他把她放下来,自己退去衣物入水池。
“没叫你做其他的,把漆盘拿过来。”
浴池奢华的匪夷所思,池边钳着金,青铜烛台旁边放着木质漆盘,里面盛着沐浴用的胰子和毛刷。
明珠故作镇定,端了漆盘给他。
他任由漆盘漂在水上,把头仰在池子的凹弧中,等她为他洗头。黑发,头顶挽成髻,兽鸟图文的金边镶黛玉的簪子……
她的手打颤,伸出去,停在半途。
他等的不耐烦,直起身来看见她蓄满水汽眼睛,里面的泪蠢蠢欲动。
“我不侍候你!”她坚定的站起身,“我答应过我丈夫,今生只侍候他一个人。”
“站住!!”身后传来起身的水声,“现在寡人是你的丈夫!!”
她第一次听他自称“寡人”,她摇头:“你不是,我不爱你。”
哗啦哗啦出水的声音,他一阵风似的拦腰抱下她。
大红色的新衣漂在池里,像是猩红色的鱼漂,成双或者成单,在水面上挣扎,然后卷着打翻的漆盘沉入水底。
他将她一层一层剥落干净,她死守不放,她在水里找不到支点也死命的逃离他的身体。
“你不要以为寡人会对你一忍再忍!!”他也恼。他贵为梁国之主,贵为当今圣上的胞弟,他用天子旌旗,与天子同殊荣,凭什么要对这个女人一忍再忍一让再让?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她以为自己是谁?她拒之千里,冷眼相对,自己还要一味容忍?
她的每一个笑,她每一个欢快的瞬间都属于哪个素未谋面的男人。面对他的却只是苦苦的眉头和满眼的泪水!他嫉妒那个男人!为什么这样一个女人却不属于自己?为什么那个男人可以这样幸福?
他不,他够了!他也要!!
首饰撒落一池,猩红的新衣在池水中随着两个人的挣打上下翻腾。
金线刀呢?她的金线刀,她要杀了他。她一辈子只作霍去病的女人,只有霍去病可以要她!别人谁都不行!
“撕啦——”凉气扑上后背的肌肤,她由肩至腰的后身不着一丝,暴露在他的眼下。
……
池水及腰,漂洗他腹部的肌肉,上半身精瘦的线条露在空气里。他看着她的后背,一动不动。
他突然静了,呆在原地。
她的背……象牙一样的皮肤上面布满了狰狞的伤疤,褐色的线条翻出凹凸不平的肉。
他沉默了。
她不属于他。他早就知道的,她应变时的身手,她驾马时的英姿,她射猎烧烤轻而易举。她不是一个寻常的女人。
——她是一个有着过去的女人。
她的背后有着如同这些疤痕一样触目惊心的故事。而这些故事他不曾与她一起经历。
她在角落里嘤嘤哭泣,衣衫被剥落湿透。没有了刺的花朵,没有了贝壳的软体河蚌,伤痕累累。
那个为他疗伤的温婉女人,那个在石壁上画图的快乐女人去哪了?是被这些伤痛被她的那些过去演变成了心结,从此郁郁不乐?
还是他幻想中的那个女人本来就不存在?
理智重新回来,他出水穿衣,然后把她裹进被子。
“我不要你。自此以后,再也不要。”他说完出门。
浴室里狼藉一片。
大红被子里,她攥着玉喃喃呼唤,去病……
长风起,良人睡。
册封明珠为明妃,居忘忧馆。
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梁王与她不冷不淡。然而居住在这离曜华宫最近的忘忧馆里,让她忐忑不安。
忘忧馆,是那日他兴致勃勃地带她来看的宫楼——高贵简雅,建于草树山石之间,偶尔还有乖巧的驯鹿和松鼠经过。
忘忧?她若忘记,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居室里设两张塌,中间隔着一扇翠玉屏风。他来了就分塌而睡,谁也不吵谁,他再也不动她。
毕竟她还不足已成为他的全部。
政治,野心才是他毕生的追逐。他在等待景帝兑现他那句——“千秋万岁后传于王”,伺机实现他的帝王梦。
这天晚上,他伏案批示公文,明珠坐在塌上苦想。
她想着该怎样弄到两块山石。远在漠北,汉匈又处于紧张的时期,她怎么才能穿过匈奴到达狼居胥?毕竟,只有一个可以驰骋大漠的霍去病……
“睡了吗?”他问。
“没有。”
“明天在百灵山狩猎,你也来吧。”
“……”
“匈奴休屠王部的王子同去。”
她打了各机灵,从屏风后面跑出来。
“我去!!”她阴郁的眉间难得的绽放了一点阳光。是啊,匈奴人过漠北是畅通无阻的!
他瞥了她一眼,又把头埋进了简牍中间。
秋阳灿烂,明珠与梁王狩猎于百灵山。
随行有五百多人,在梁王行宫驻扎。
明珠的马被一个精瘦的小厮牵着。小厮的脸上挂着笑,明珠觉得这笑,笑得太多了。仿佛他的表情只剩下了笑。
梁王在行宫的平台上设宴,明珠在下面逗马。偶尔她回头看上去,他的姿势始终不动。
匈汉不和,休屠王子竟然跋山涉水来到黄河以南与他交涉。
他夺位的野心昭然若揭,然而他的言行却还是那般斯文缓慢,倒是有三分淡泊人间的清冷气质。平台上的饮茶远眺间,他清冽的身影不禁带点儿“高处不胜寒”孤独。
他太复杂。
现在她对他的感情说不太清楚了。她不爱他,但对他也恨不起来。如果不是他,她怎么能拿到玉?如果不是他,她怎么可能有办法得到漠北的山石?
远远的,一队骑兵分踏而至。
他们的黑色毡帽随着马匹奔跑而跳动。是休屠王部的人,为首的人上了平台与梁王见礼。
晌午的太阳毒辣,秋老虎。
明珠觉着热,她找了块平石躺下乘凉,树荫茂密无限清凉。要是再来壶凉茶就更好了,她翻身起来,只见刚才替她牵马的小厮端着茶水在平台底下转悠。
“前面的马奴!”
他身子打了一颤,“呼”的回过头。大约是没有想到树后有人。
“你把茶端过来吧。”
“殿下,这,这是大王的茶。”
“他不有吗?怎么又要添?给我好了。”
“这这茶凉了!”
“我就要凉茶。”
小厮犹犹豫豫,只好把茶端了上来。他举壶斟茶,茶水淅淅沥沥的洒了一半。
“你刚才不是这样的,你很能笑的。”明珠说。
“啊?”他脸色发白。
明珠觉得不对劲,看看茶水再看看他。他指指茶,嘴唇哆嗦:“这茶……”
“有毒?”明珠笑。
小厮扑腾跪下,小声哭泣:“赎罪,赎罪,明妃娘娘、殿下、赎罪……”
她愣了,真的有毒?
“你叫什么?”
“小的,周亚君。”
“为什么要下毒?你要毒梁王?”
“……”
“随你,不说也罢。只是,他那般精明你这般稚嫩,你这碗茶水怕是不但奈何不了他,还要赔上自己的小命。”
他抬起头来抽泣:“殿下,你要怎么处置小的?”
梁王还要与休屠王子商量漠北山石的事情,现在要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闹不好石头的事情就要往后推了。她自私的急着回去,她摇头:“我不告诉他,你回吧。”
周亚君愣了,迟疑着。往回走了半路,又倒了回来给明珠跪下。
隐秘的树林间,他开始絮絮的开始说原委。
他本是当朝丞相周亚夫的弟弟。梁王二十五年,七国之乱,周亚夫与梁王共守睢阳城抵抗吴国。那一战中,梁王苦守三月,而周亚夫不肯救援。周亚夫用疲劳战术等到吴国人疲马惫才肯出兵。因此,梁王怀恨在心。二十六年,也就是今年年初,周亚君随朋友出游途径梁国,听说正在修葺梁王东苑堪比人间胜地,就来拜访。梁王知道了他的身世二话没说就把他扣留,送到行宫作了马奴。
“你告诉我又有何用?我一不会为你通风报信,二不会为你报仇雪恨。”
“小的自幼与家兄不和,宁死不图他救,但是也不愿意因他而被梁王侮辱。下药毒害,也是下下之策。亚君在梁国举目无亲,知道殿下现在集万宠于一身,希望殿下能为小的求求情,放小得出去。小的实在是不愿意做马奴了!”
她是个要走的人,只想图个清静而已,怎么又掺和进来了这件事情?
她随意的点点头。
周亚君千谢万谢端了毒茶下去了。
林子外面,明珠赶上梁王,还没开口,梁王倒是先说话了。
“休屠王部驻河西,于漠北的左贤王部并不和睦,他们要想去狼居胥也不是那么畅通。”
“那总也比我们畅通!”
“莫急,大不了再多许他们几批江南丝绸。等我再问。”
明珠不再说话。
休屠王子从林子里跑出来,举着一只羚羊。用匈奴话叽里呱啦的吆喝。他头上满是汗水,黑毛皮帽早就挂在了马脖子上。
梁王大笑着上去寒暄,一个小文官在两个人中间翻译着。
休屠王子显然对于梁王非要两块石头一事觉得奇怪,一边嘟囔还一边朝摇头。他不愿意为两块石头费力气。
望着他的黑帽,她想起了哲尔索,那个不让须眉的休屠公主,炽热如火的少女。曾经,她就率领着这样打扮得匈奴部队与汉军纠缠于沙漠戈壁。
不,不是曾经。应该是很多年以后。
……
明珠心中一动,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她驾马上前,若无其事的掏出一把金线刀玩耍。金黄的刀在太阳下格外刺眼。
休屠王子脸色大变。
他们又回到平台上,正襟危坐的休屠王子说他一定要拿回去,这把刀本就是休屠部的东西,与祭天金人一起受匈奴人的祭拜。几年前金刀被盗,想不到竟落在梁国,并且被汉人的宠妃当成玩物。他认为这是亵渎。
梁王附和的笑,他保证只要两块山石一到汉疆,便会把金线刀奉上。
明珠听翻译的话都很生气,想必原话更是不堪入耳。梁王也能坐得住。
在此之前,她有意要同行,毕竟石头的样子都差不多,休屠王子若是随便弄块石头来糊弄他们也不一定。
梁王执意不肯,从睢阳到漠北几千里的路,不是一个女人可以吃的消的。
两个人僵持不下。
“小人愿意为大王一路监护。”
明珠闻声看去,竟然是刚才遇到的周亚君。
梁王显然已经记不起来这个小厮是何人,他问明珠的意思。
既是丞相的弟弟,自小不是锦衣玉食也是一个被人伺候的主,据他说以前也是个附庸风雅的子弟。看他细瘦的体质,在梁王行宫做马奴已经是他所不能承受的了,怎么还能跋山涉水去匈奴护运山石?
周亚君跪下磕头:“求明妃娘娘!小人自小喜欢游山涉水,沙漠戈壁是小人毕生所想之地,今日若能承殿下恩准护运山石,定当誓死效忠!!”
他激动地满脸通红,脸上惯性的笑容在他紧张的神情下显得更加不舒服。
他想要伺机逃出梁国?
明珠点点头。
梁王派自己的亲信侍卫和周亚君一同与休屠王子回匈奴。
休屠王子对金线刀耿耿于怀,梁王誓言眈眈的保证到时候一定用与山石交换。
第 40 章
梁王的王后李氏来看望明珠。
颠倒了身份。本来应该是明珠去给她请安才是。
她笑语盈盈,大方得体,嘘寒问暖。大约每一个新进的妃子都受过她的这番待遇。
她好心的替明珠介绍梁王的生活喜好,她的话太多,少有重点,明珠不时地走神。
她想为什么自己不再坚持几分,她想亲自去狼居胥。
狼居胥山上面不仅有她回元狩年的山石,还会有霍去病祭天时的万丈豪气,会有她和哲尔索约定的女儿心事。她应该去的。
至少应该去看一看。
去漠北的马队现在到哪了呢?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天气渐寒,立冬已至。
她还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回去?她像是在这里等了一生,而那些与霍去病一起的日子就好像是一瞬。
“姐姐可认识什么术士?”她突然问。
李王后见她开口说话不禁热心起来:“大王喜欢召集门客文人,其中倒是有不少来自齐国的术士,妹妹可以去找羊胜先生和公孙诡先生。”
“羊胜和公孙诡?”听起来很熟。
她需要找很多的道士来练就石碑,把狼居胥和沽衍山的石头合二为一。
可是谁知道武帝的那些道士是用的何种方法,而若是方法不对,她是不是就回不去了?
她想不了那么多,眼下做的就是抓紧每一寸时间回元狩年。
送走了李王后,还未来的及去曜华宫,却在馆外见到了公孙诡。
“草民公孙诡见过明妃殿下。”
做宠妃也有这样的好处,只要等着,自会有大批的人主动来拜访。看见公孙诡,明珠还求之不得。
公孙诡摇着一把蒲扇,山羊胡随着小风一飘一飘。
馆里冷清,吃了茶,公孙诡摆一幅亲近的样子与明珠攀谈。
“明妃殿下可有见过当今太后吗?”
“没有。”
“可惜啊,可惜。公孙老朽有幸见过一面,窦太后可乃是当今的女中豪杰。辅佐帝王于外,贤惠后宫于内。”
明珠轻轻一笑,正要琢磨怎么开口请教道士的问题。
“殿下的婚典上,老朽一见,就觉得殿下有三分像窦太后。大王如此宠幸殿下也是自然的事情。要知道,大王自幼与太后亲近,太后对大王的爱护有加就连当今圣上都不能比拟。……今日明妃的宠于后宫也是自然的事情。”
明珠蹙眉。
“大王是人中之龙,连皇上都曾许诺‘千秋岁之后传与王’!公孙老朽有幸辅佐大王真是天之大幸!”
明珠恍然记起——公孙诡与羊胜既是怂恿梁王篡权的谏臣……后来因为袁盎等人阻扰景帝传为与梁王,他便出计谋刺杀袁盎,致使梁王得罪景帝,被迫负荆请罪……
“明主还要有明后辅。李王后为人懦弱,太子买生性寡断,是在不是明帝之像……明妃殿下深明大义,定能学习太后,母仪天下……”
“不,公孙先生,母仪天下的只有当今皇后。”
“殿下……这,明人不说暗话!老朽的话说的清楚。”
他意指梁王篡位之后,扶明珠为后?
明珠干笑几声,公孙诡原来是这样的意思,是这样看待她明珠,是这样的一个狼子野心。尚未得帝位,就已经想到要拉拢后宫势力企图争夺帝位的传承?
“明珠无心。劝先生也莫要如此野心,安心在梁国就好了,何必要争天下。”
“这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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