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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妖娆农门贵妻-锦绣农门之冲喜新娘子-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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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大郎十四岁后,每到立秋,都要跟着他爹进山,打下一冬的猎物。
  可是今年,只能他独自跟着猎户们进山了。
  一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就是因为他和爹进山打猎去了,他娘杨氏才大着胆子和郑屠夫在家里吃酒。好巧不巧的是,他爹打得猎物太多,提前送下了山。
  结果,就看到了那一幕,他爹,也因此摔下了山落了个不治之症,一命归西了。
  而今,他也要走上这条老路,不知道他娘能不能在家里安分守己地带好弟妹?
  还是少年的王大郎,在出发的头天晚上,心里头七上八下,思绪万千。
  在东里间的炕上贴烧饼一样翻来覆去地总是睡不着,轻微的动静惊醒了王二郎。
  王二郎从破棉絮子被窝里钻出头来,拿脚踢了踢他哥,“喂,哥,睡不着吗?”
  王大郎就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我担心娘……”
  “担心娘做什么?家里柴禾米面都有了,娘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人喂?”王二郎搡了他一句。
  “嗨,你懂什么?”王大郎见王二郎没有明白他的话,不由叹了一口气:“谁担心这个来?我是怕娘为难你大嫂!”王大郎悻悻地说道。
  王二郎听了沉默一刻,半天才道:“哥还是放心去吧,家里有我呢。娘要是实在太过分,我不会袖手不管的。”
  有了王二郎的这句承诺,王大郎就放心了许多。这个弟弟虽然比他小两岁,可是因为平日里喜爱读书,先前他爹活着的时候,也曾跟镇上的私塾先生读了两年,论起来,比他这个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大哥心眼儿多了许多。
  有他在,心月就不用受那么多苦了。
  他踢了踢王二郎的肩膀,笑道:“到时候你要好好开导开导娘。我不在家,别再弄得鸡飞狗跳的,守好门户等我回来!”
  兄弟两个说着话,那天儿已到三更了。
  天还未亮的时候,心里有事儿的王大郎就已经醒了。
  他起身穿了麻葛的衣衫,又在上面套了一件他爹留下来的老羊皮袄,拿一根墨色的布带系在了腰间,就把昨夜里预备好的弓箭都背在了身上。
  又把炕边挂着的一条装满了干粮的褡裢和一个鼓囊囊的皮水囊往肩上一甩,就推开门来到了堂屋门口。
  王二郎听见动静也急急地起身,胡乱穿好衣服抹了一把脸也来到了堂屋门口。
  杨氏还没起身,屋子里静悄悄的。
  王大郎无奈,只得拍着门喊道:“娘,孩儿要进山了。”
  好一会儿,屋内才传来一声带着浓浓睡意的女声,“唔,知道了。”是杨氏的声音。
  王大郎有些失望,却知道他娘每日里不睡到日上三竿不起来的习惯,只好道了一声“娘多保重,等我回来”的话,转身就要离去。
  这时,西里间的帘子被人掀开了,心月一边拢着头一边走了出来。
  见了王大郎,没有一丝羞涩地大方打着招呼,“大郎哥哥要进山哪?”
  王大郎紧走两步迎上前,先前的不快一扫而过,笑道:“心月妹妹何必起得这么早?天儿还冷,倒是让你受冻了。”
  “哪有这样脆弱?”心月笑着答道:“知道你一大早要走,还是起晚了。”
  说完从袖袋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儿递过去,“这是我昨夜才烤好的肉片,你拿着路上带着吃吧。”
  王大郎知道他家里平日里压根儿就不舍得买点儿肉,这肉片还是他前些日子在山上打得一只野兔子的肉。
  他忙摇手:“家里人多,弟妹还小,留给他们吧。我进了山有的是肉吃!”说着话,他眼角眉梢都是笑。
  这个小娘子倒真是个懂事的,他二妹二丫和她一般大,可是没起来给他送行。
  心月见他执意不收,只好把油纸包塞回了袖袋里。
  到时候杨氏要是不给她吃喝的,她就靠这点儿肉片跑路去!管他那些弟妹呢。
  暗中正想着的时候,王大郎忽然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
  这一举动真是吓了她一大跳。
  自打成亲以来,王大郎除了和她一起吃过饭上过山,说过几句话,还从未有过这么亲密的举动!
  心月就算是个现代人,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他这是做什么?仅仅把她当成小妹妹还是情人?
  可是一想到两人的关系,心月就格外地尴尬,她才多大啊,他要真的对自己生了情,这可怎生是好?
  好在王大郎也没有别的意思,摸过她的头之后转身就朝篱笆院门走去。
  村口,已经站了好几个青壮的猎户,王大郎过去了,几个人都围了上来,低低地说了几句话,然后一行人就转身朝后山走去了。
  心月站在村口眼巴巴地望着一行人渐渐地变成了小黑点,湮没在莽莽群山中去。
  王二郎拉了拉她的袖子,温声道:“天儿冷了,回家吧。”心月这才恋恋不舍地转过头去走了。
  倒不是恋着王大郎,而是向往着莽莽群山后头的开阔天地!
  刚进了篱笆门,堂屋里就听到杨氏尖利的喊声:“小贱人,还不起来,等着我拿鸡毛掸子打吗?”
  心月叹了一口气,缓步上前。王二郎偷偷看了她一眼,愧疚地低声道:“我娘脾性不好,你再耐几日。”
  心月唇角翘了敲翘,算是回答了。
  笑话,凭什么要她耐一耐啊?好不好的,也就这几天了,等他进山了,她就可以放开手脚收拾杨氏母女了。

        
四十章 恶心你
  大郎走后,心月直接来到了堂屋门口。虽然堂屋门没有闩上,心月还是敲了敲门,轻声细语地问道:“婆婆,媳妇去送大郎刚回来,过来伺候您起来。”
  好媳妇不得这样做吗?
  屋内,杨氏显然没有料到心月竟然这么早就起来了。刚才王大郎敲门的时候,杨氏睡得正香,连个身都没舍得翻呢。
  “进来,给我把夜壶倒了。”杨氏没好气地喊道。
  反正她不待见这媳妇,成日里给气得胃疼,就算是睡到日上三竿也没人会说什么闲话。
  病人嘛,不得好好养着?
  心月低垂了头,推开了门。身后,王二郎一脸担忧地望进去。
  他娘,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样的活儿,怎么能让这么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做呢?
  人家是嫁过来做媳妇而不是当丫头伺候他娘的啊?
  心月径自走了进去,杨氏尚面朝里躺在炕上,一头乌黑的发披散在一只大红锦缎绣着鸳鸯的枕头上,隐隐地露出两个雪白的膀子。
  说起来,杨氏这样的人物,在这个小山村里也算是个美人坯子了,只不过她也太不正经了些。
  公爹过世还没满百日,她就大红肚兜穿着,大红枕头躺着,虽说是在家里,可这个样子怎能让儿女心服?
  她也就仗着王大郎王二郎孝顺,其他的儿女还小吧?
  心月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拎起一个陶瓷虎子,慢腾腾地就往上提去。
  提到超过炕边的时候,她也不知道是手滑,还是心慌,竟然一失神的功夫,把那虎子给掉下去了。
  “哐”地一声闷响,那虎子已是滚落在炕上,里头,杨氏攒了一夜的尿全都洒在了她身后。
  顿时,一股刺鼻的馊味直入鼻端,呛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冰凉的尿液浸入杨氏裹在身上的素绫被子上,渗入她身上穿着的大红肚兜上。
  杨氏被这沁人的凉意给惊醒,翻过身来,一头长长的乌发恰好就浸透在了尿液里。
  待看清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杨氏已经气得浑身哆嗦了,两手在炕上乱摸索着想要找到一个趁手的东西去打心月。
  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死不长眼的小贱人,故意的是不是?我今儿要不打得你后悔从娘胎里出来,就不姓杨!”一边就掀翻了被子爬起来。
  无奈她身上的肚兜已经被尿液给浸透了,就算是摸到了炕头笸箩里的针锥,她也只能换了衣裳再去扎心月。
  心月早趁着这个功夫一脚跳到了门外,躲在了王二郎的身后,委屈地扯着他的衣角,哭道:“二郎二郎快救我,我不是故意的,一不小心失了手啊……”
  等杨氏换了肚兜穿好了外罩大褂子,手里拿着扎鞋底用的针锥追出来的时候,王二郎早就牢牢地护住了心月。
  “娘,娘,大嫂她不是故意的,娘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王二郎一见他娘饿虎般扑过来,慌得就摇手阻挡,嘴里的话也就有点儿不大客气。
  杨氏一见这个二儿子如今也护着心月,气得浑身都直颤,伸出一指点着王二郎的额头:“好啊,连你也被小贱人给狐媚了?老娘今儿倒要看看这小贱人到底用了什么招数,怎么让我两个儿子都跟得了失心疯一样?”
  大有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心月虽然躲在王二郎身后,脸上一副吓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但是心里却是美得想要一跳三尺!
  今儿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了。
  这贼婆娘,见天地整治她,今儿也让她恶心恶心,看她早饭还能吃得下去?
  还想打她?打她一下试试,信不信人没打着,她嚷嚷地全村都知道,杨氏身上穿的什么肚兜,枕着什么枕头?
  一个穷苦的猎户家,这么多的儿女张嘴吃饭,又死了爹,这杨氏打哪儿弄来这么多艳丽的东西啊?
  村里的妇人若是知道杨氏在孝期里还穿着这样的东西,怕能笑掉大牙吧?
  以为她小好欺负是吗?
  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吧。
  盛怒中的杨氏,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心月眼眸中的厉色,依然上蹿下跳地拿着针锥越过王二郎的肩头往心月脸上扎来。
  王二郎死死地拉住杨氏,气得她暴跳如雷,却扎不到心月。
  心月就趁这会儿功夫大声哭叫着:“婆婆,您饶了媳妇吧。媳妇不该把您身上大红蝶恋花的肚兜给弄脏啊,更不该把您睡得那只绣着鸳鸯的大红枕头浸湿了。都是媳妇的错,媳妇现在就给您洗干净可好?”
  她故意卯足了劲儿大声嚷嚷着,特别是说到“大红”“蝶恋花”“鸳鸯”等字眼的时候,恨不得用尽了吃奶的力气。
  此时,已是晨光微亮,一般的猎户家早就起来做饭了。隔得近的几家邻居院里就有了响动,似乎能听见左边老张头在那嘟囔着“一大早吵什么吵?”
  右边铁蛋他娘何氏的大嗓门也似乎在说“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成天把媳妇打得鬼哭狼嚎的。”
  杨氏举起来的针锥就扎不下去了,先不说能不能扎着这小贱人,万一扎不着的话,她跑外头去一嚷嚷,满村的人不都知道她在孝期里穿大红的了?
  她身上的这件肚兜和枕面儿可是桃山集镇郑屠夫偷偷送她的,全村里怕是找不出这样一块料子了。
  又是大红的,正是她喜欢的艳丽颜色。虽说王猎户没了,可她心思全放在郑屠夫身上,不穿,心痒痒的难受!
  王二郎见他娘的气势弱了些,忙上前拉着袖子哀求,西里间里二丫也起来了,睁着一双惺忪的睡眼嘟嘟囔囔地出来了,问是怎么回事儿。
  杨氏不想让儿女知道这事儿,放下胳膊色厉内荏地指着心月:“还不给我把炕上的东西都洗干净了?要是再不听话,看老娘不把皮给你扒了。”
  心月这才从王二郎身后一步一磨蹭地走出来,一副受惊吓的小鹿模样,看得王二郎心生不忍。
  

        
四十一章 洗衣
  有王二郎护着,杨氏打不着心月,气得胸口上下起伏不定。
  回头看看炕上的脏物,只好虎着脸嚷道:“小贱人,还杵在那儿做什么?要是不给我收拾干净了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揭了我的皮,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心月暗暗撇撇嘴,见杨氏转身去梳洗,才上前去收拾炕上的铺盖和杨氏换下来的衣裳。
  洗就洗吧,就当锻炼身体了。
  她把脏衣服和铺盖放到木盆里,一边的二丫见状,忙喊道:“等等。”
  心月不知所措,暗想这二丫好似没这么好啊,跟她娘一个德性,怎么可能帮她洗衣裳?
  谁知道二丫转身就朝西里间跑去,一会儿手里已经捧着好几件大的小的衣裳,满面含笑地递过来,“大嫂,这是我和弟弟妹妹的衣裳,您帮我们洗洗吧。”
  本来这老王家的人口就多,现如今杨氏懒得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把所有的脏衣裳都交给了心月。
  二丫更是火上浇油,自己这么大个姑娘也学她娘不做活,知道这个嫂子娘看不上眼,索性也就跟着她娘欺负起心月来。
  望着手里端着的那个木盆里岗尖岗尖快要掉出来的脏衣裳,心月不怒反笑,朝二丫粲然笑道:“小姑,别什么都不干,养成个富家小姐性子却没那个命可就不好了。嫂子可不能跟着你嫁出去给你做丫头的。”
  说完,转身就端着大木盆飞快地走了。
  耳后传来二丫气得尖声大叫的声音,“娘,您听听她都排揎我什么呢?”
  杨氏护犊子的声音接着道:“等这小蹄子回来,看我怎么收拾她给你出气!”
  心月也不理会这母女俩,反正杨氏和二丫怎么都看不惯她,她就算是再装小白兔,这母女俩也不见得放过她。
  索性,让她们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不敢下手才好!
  心月端着盆子来到村前的一条小溪旁,这儿是牛口衔村的妇女们洗衣的地方,心月来的时候,溪边已经蹲着几个妇人了。
  心月随便找了个干净的边儿上蹲了下来,把木盆里的衣裳一股脑儿倒在干净的草地上,手里拿着皂荚,掰碎了放在盛满水的盆子里泡了泡,好把衣裳放进去揉搓。
  就这么一抖索的功夫,一件大红绸缎上绣蝶恋花的肚兜赫然呈现在眼前。
  在这么一大堆麻葛做的衣裳里,这件大红的肚兜格外显眼。
  心月暗笑:杨氏这个老娘们儿,还挺骚的啊!
  旁边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不由就紧紧地盯了两眼,似是说闲话一般若无其事地问着心月:“你公公没了还不到一个月,你婆婆没跟你说你们做儿女的要戴孝三年吗?”
  心月虽然不大懂得这古人的孝期长短,但是也明白这个理儿。
  闻听就知道什么意思了,抿了抿唇角轻笑道:“婆婆这些日子忙得要命,还没顾得上说给媳妇听呢。”
  那妇人又瞥了一眼那红肚兜,笑道:“你婆婆没工夫说给你,我这做邻里的说给你也行。省得到时候你不懂这些,惹你婆婆生气!”
  就贴着心月耳根子悄悄地说了,那妇人也是一副好心,生怕别人听了去,说心月不懂事儿。
  只是心月哪里肯替杨氏背这个黑锅?
  她小脸红了红,才低声朝那妇人道:“好叫大婶知道,我虽然新婚,但是并没有这样的东西。我娘家穷,也使不起绸缎!”
  那妇人就是王大郎家的邻居何氏,听了就点点头,要不是娘家穷,怎么会把闺女卖给人家冲喜?
  这把人冲活了还好,可这小媳妇命不好,嫁过来的当天公爹就被克死了。
  这样的媳妇,婆婆哪里还会善待她啊?
  她对心月充满了同情,听说不是她的,也就欣慰地笑了:“你这孩子如今这样,能懂事最好!想是这衣裳是你小姑子的?”
  其实二丫还小,哪里用得着穿这个?
  心月就含糊地摇了摇头,何氏顿时明白了。
  老脸也不由得一红,压低了嗓子悄声问着心月:“莫不是你婆婆的?”
  心月装作家丑不可外扬的害羞样子点了点头。
  杨氏这老娘们儿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绸缎,竟然在公爹死后还没多久,里头就穿着这么艳丽的肚兜,让这些妇人知道了,背后铁定指着脊梁骨骂。
  心月越想越开心,总算是出了一口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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