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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临天下:王妃13岁-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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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冥岛王尊,分明就是把欧阳于飞当儿子在养,在爱护啊。
欧阳于飞有多出色,那冥岛王尊耗费的心血就有多深。
这是完全可以从欧阳于飞身上看出来的。
虽然,他们现在站立的角度不一样。
他和冥岛是仇敌。
但是,若换一个中立的眼光来看,欧阳于飞和冥岛王尊这两人之间……
唉,实在是有点不好说了。
云召注视着欧阳于飞的背影,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淡淡的听着,他尊重欧阳于飞的选择。
“是师傅。”轻柔的话从欧阳于飞的嘴里飘散出。
那刻尽风流的脸上,扬起的是苦笑,一种浓浓的说不出,道不明,不知道其中意义的苦笑。
冥岛王尊对他的好,他怎么不知道,他怎么不清楚。
只是……只是……
“好,算你良心没有被狗吃了,还知道是师傅。”
索将一声冰冷透骨的冷哼,目光锁定欧阳于飞,牙齿咬的紧紧的,瞪着满脸苦笑的欧阳于飞。
没有在愤怒的狂啸,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字一个字,很沉,很缓。
但是那凝重却越发的尖锐。
“你去中原找纳兰琉月,师傅知道,却没有阻拦你。
你帮着那个不知道本家是谁,不知道祖宗是谁的纳兰琉月,师傅知道,却还是没有阻拦你。
你没有公开反对冥岛,只做些小花样帮着敌人,不救自己的人。
师傅在众多的质疑声中和反馈声中,一声处决你的命令都没有发出。
欧阳于飞,别人不清楚,你应该很清楚。
要解决你,冥岛不是拿不出人,不是没有人奈何得了你。
但是,没有,一直没有。
冥岛三王,六尊,九圣,死完了都没有你的处决命令。
欧阳于飞,师傅如此的宠溺着你。
你却是这么报答的,你就是这么报答的。”
声音很沉,那是一种比黑夜还沉的冷沉。
紧紧的锁住欧阳于飞的双眼,索将铁面冷酷若斯。
“今次,那纳兰琉月领兵来犯,你没有出现在她的阵营里。
这一点,师傅和师兄都还觉得有一点欣慰。
你就算在迷那个女人,在明里暗里的帮着她,但是你还是没有忘本,没有忘记这里是你的家。
可惜,可惜,我们错了,我们错了。”
一声咆哮,那我们错了四个字,几乎如那冬日的闷雷,炸的人心疼的不留一点余地。
双眼瞬间血红,索将怒视着欧阳于飞,一口铁牙几乎磨碎。
“我们错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居然亲自领兵来攻打。
居然带敌人走我们自己族人都不知道的内航海线。
居然用师傅教导你的海战经验来打师傅的土地。
你领着敌人来打自己人。
来打你的兄弟,姐妹,父母,亲人,来打你的师傅。
欧阳于飞,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
声声嘶吼,包含了多少的恨,就包含了多少的心酸和失望。
言辞的激烈,伴随着心中的绞痛,飘扬在天际。
横陈在这一方海域之上。
身后,冥岛的战船快速的驾驶了过来。
那种熟悉的黑和熟悉的阵势,在这一刻是那么的刺眼。
那么的让人心醉神伤。
静静的驶来,没有激烈的号角声响起,没有狂烈的骤喊声惊动。
是一种静寂,一种死寂。
一种悲凉和失望,所有人对这个曾经冥岛的天之骄子的失望。
阳光从天际洒下,笼罩了欧阳于飞一身。
白衣耀金,翩若出尘。
云召从背后看着欧阳于飞。
那笔直的身影还是那么笔直的站立着。
只是,在他看的见的角度,清楚的看见欧阳于飞的五指狠狠的抓在船沿上,狠狠的抓着。
那铁木上几乎被他抓出几个大洞。
但是,欧阳于飞却毫无察觉。
无声的叹息了一声,欧阳于飞,他没有懂过,他也从来不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
也许……也许……
海风呼呼的刮过,那丝丝的冰冷渗透入骨髓,冷的如冰。
没有出声,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欧阳于飞就那么静静的矗立在战船船头,没有回话,没有反驳。
认了,他就这么认了。
没有任何辩护的话,没有任何的解释,就这么认了。
认了他的狼心狗肺,认了他的忘恩负义。
轻风飞起,丝带丝丝飞扬。
欧阳于飞的脸在晨光中,风流依旧,只是那眼底深处的苦涩,没人看得见,也没人看得懂。
两军静静的对持。
那比兵临城下的对抗,还让人难过。
看着欧阳于飞就这么认了,就这么一句话也不反驳的认了。
索将几乎气的眼中的血都要喷了出来。
铁剑在空中狠狠的划过,索将咬牙切齿的瞪着欧阳于飞怒声道:“你这个叛徒,你这个畜生。
你他妈的为了一个女人。
为了一个已经嫁给其他人的女人。
你对自己的家园挥军相向。
你到底是怎么的鬼迷心窍?你到底受了什么妖法迷惑?
欧阳于飞,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是什么样的人师兄清楚。
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是不是受人胁迫?是不是又什么把柄落在敌人的手上?
你给我说啊,说啊。”
又怒又伤的怒吼,在海域上空飞扬。
带起的是心疼和无比的心伤。
伴随着索将的问询,已经接近索将身后的冥岛战船上的重要将士,也都竖起了耳朵。
他们不相信他们几乎可以被当做王子殿下来敬重的欧阳于飞,会背叛他们,会领着敌人来攻打他们。
一定有隐情,一定有的。
波涛翻滚的声音在海面上飞舞,那是一种心酸的飘摇。
五指缓缓的从船沿上抬了起来,露出下面已经被强大的内力,按压成粉碎的船沿。
欧阳于飞看着满脸愤怒中却蕴藏着心疼的索将,仰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朝后挥了挥手。
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云召见此扬了扬眉,却没有阻止欧阳于飞的命令。
任由下属快速的尊令执行。
碧海蓝天中,滔滔海洋上,两军对垒间。
欧阳于飞所在的天辰主战船缓缓的降低船沿,伸出了甲板,横陈在碧海之上。
欧阳于飞转身,朝着那孤独的伸出去的甲板走了过去。
前方,索将看着欧阳于飞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期望。
也许,欧阳于飞真的有苦衷也说不一定。
金光耀眼,却没有丝毫的温度。
一袭白衣静立于伸出去的甲板之上。
欧阳于飞站在其上,目光扫过静候着他动作的冥岛战船,最后锁定索将,深深的看了一眼。
袖袍一挥,一手拉起下摆衣襟,咚的一声,欧阳于飞朝着冥岛的方向跪了下去。
在这万千双眼睛中间。
索将一见,心立刻咚的一跳,脸立刻就沉了。
昂首跪下,欧阳于飞朝着冥岛主岛的方向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不夹杂一丝异样情绪表露的清冷声音,划破此时的静寂。
“我欧阳于飞反叛冥岛,无关任何人的事,是我欧阳于飞自己决定。
今,在此坦告天下人,我欧阳于飞忘恩负义,猪狗不如,背弃祖宗,背弃师尊,背弃一切,乃冥岛叛徒。
此一拜,前尘往事尽归终结。
此后,欧阳于飞与冥岛,是敌非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清冷的声音随着海风飞腾而上,响彻冥岛上空。
那份决绝,那份无悔。
让人心惊胆战,让人心疼神伤。
欧阳于飞一音落下,再度朝着冥岛主岛王宫的方向,恭恭敬敬叩下三个头后。
唰的一起身,袖袍一挥再也看都不看索将等冥岛将士一眼。
那背影无比的孤高,无比的挺拔和坚韧,也无比的黯然神伤。
“欧阳于飞……”
激愤的大吼破空而来,索将已经愤怒到了极致。
一步踏上天辰主战船,身后的冥岛兵士和天辰兵士在也看不见他的时候,欧阳于飞气息一松。
突然脚下一软,膝盖一颤就向旁倒去。
欧阳于飞一惊,还来不及撑起,一双手已经一把搀扶住了他。
欧阳于飞没有抬头,那是云召的手。
云召看着眼前的欧阳于飞,身形挺直,容颜依旧。
只是,这要多大的情绪波动,才会让泰山崩于眼前而面色不变的欧阳于飞连脚都迈不动,身形都会打颤。
这个人……这个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此如此决绝的话在这两军对垒中这么一说。
今后,那怕就是轩辕澈和琉月灭了冥岛,那欧阳于飞也是个叛徒。
一个永久的叛徒。
这样的罪名,穷极一生都不会洗掉。
那怕你以后功高绝顶,这也是致命之伤。
“为什么?”云召有一瞬间的恍惚。
欧阳于飞不会是为了琉月背叛冥岛。
那样朋友的交情,不足于背叛自己的一切。
袖手旁观和背叛是两种代价和两个概念。
这个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做到这一步?
欧阳于飞依着云召的手站好身体,面上一瞬间闪过的痛入心扉和酸楚,已经一闪而过。
取而代之的则是如往日一般的满不在意。
听云召如此问,欧阳于飞淡淡一笑道:“因为你们笨啊,没我,怎么攻的下冥岛。”
说不,朝着云召挥了挥手道:“进攻吧。”
说罢,转过身,推开云召的手,朝着船舱走去。
那么的云淡风轻。
可是那脚步却那么的沉重,沉重的好似踏在刀尖上。
云召深深的看着欧阳于飞的背影,那上面挑了多少重量,承担了多少骂名,却为何……为何……
无言轻叹,云召没有去追问。
该说的时候,该知道的时候,他自然会知道的。
满天寒风飞舞,明明带着的是那秋日的清凉。
但是,吹在人身,却那么寒彻入骨。
“攻击……”冷酷的命令声响彻在天际。
对持的天辰和冥岛双方,在这分寒栗中,剑拔弩张,对持而上。
天,还是那么的蓝。
海,还是那么的深。
只是,再也回不到从前。
风乍起,吹皱一池秋水。
欧阳于飞和冥岛决裂在前,另一方萧太后也对上了天雨岛沉将。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天雨岛,不同于火焰岛的平坦,也不同于水生岛的漩涡暗礁无数。
天雨岛,是一个迷岛。
常年海雾在岛屿前方的近海面笼罩。
那丝丝的白色蜿蜒在这一方天际,把整个天雨岛都笼罩在了里面,从远处望去,根本看不见这里存在这海岛。
雾气飞扬,丝丝白雾飘飞。
天雨岛在雾中隐隐约约的忽隐忽现。
那种光影的波动,远远看上去就好似这一座岛随时都在变幻位置和距离一般。
让人摸不透,也看不清。
但是,这样一个谜一样的岛屿。
对于外人来说是一个绝对的密地,等闲不敢侵犯。
但是对于萧太后来说,这不过是一个障眼法而已。
那薄薄的浓雾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阻挡不了她半分。
在那放火纵烧东海,把天雨岛的战船逼回天雨岛近海之后。
萧太后直接挥军,插入这雾色深处,直接追了进去。
披荆斩棘,所向无前。
等到天明时分,萧太后已经率领天辰战船,在天雨岛近海对上了冥岛三大海将之一,沉将。
丝丝薄雾在身后蔓延,整个这一方天地,只有对持的天辰兵马和冥岛兵马两方。
沉将一脸冰冷的看着高高屹立在天辰战船上的萧太后,冷冷的开口道:“连轻。”
萧太后目视着沉将,气势丝毫不弱的道:“沉将。”
海面上两大主将对持。
身后兵马集结,武器出鞘,只等一声令下,拔军而上。
视线冷冷的扫过萧太后,沉将口还未开,萧太后直接冷酷无比的开口道。
“不要给本宫说什么背叛,叛徒一类的话,本宫不想听。
本宫今日乃北牧太后,与你冥岛无一丝一毫关系。
有的只有杀夫之恨,毁容之仇。
今日我北牧与你冥岛,势不两立。”
满含愤怒和冰冷铁血的话,在晨光中飘出。
带着的是绝对的肃杀。
她虽然身为冥岛世家之一中人。
但是,绝对没有受到欧阳于飞那样的对待。
对于,此时与冥岛的对持,只有恨,没有愧,只有仇,没有爱。
沉将耳里听着萧太后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冷漠之极的缓缓一拍手,身后立刻推上来一个人。
文质彬彬,满身儒雅,看上去三十来岁年纪,气息温润,是一个相当温和的儒雅男子。
萧太后满面的悲愤,在一见被沉将推出来的这男子之后,不由微微的一愣。
那仇怒的眼,有一丝的凝顿。
“连轻。”那男子抬头缓缓对上萧太后的眼,那眼中立刻蕴上了一丝哀伤和希翼。
仿佛历经了千年,终于等到这一对视和相见。
那眼中浓浓情意,就算死死压抑,也汹涌澎湃不休。
轻轻的呼喊,夹杂着无法言喻的温柔。
在这凛冽的秋风中,泛起无法言喻的温情。
“无尘。”萧太后轻轻的呢喃了一声,低的几乎让人听不见。
“你过得还……”对视着萧太后一瞬间温润下来的眼,这叫无尘的男子牵了牵唇间。
一话还没问完,却生生的吞了下去,面上扬起一抹苦笑。
若是好,连轻还会如此的恨冥岛?
还会今日领兵攻来?这还需要问吗?
低低的询问卡在了喉间,只剩下那蕴满了哀伤的眼,牢牢的锁定萧太后。
仿佛要把这么多年未见的音容笑貌,深深的刻在脑海里。
没有在开口,没有在述说。
只是凝望,凝望。
一种静寂的气氛立刻渲染开来。
仿佛世界都在这一刻停息。
“欧阳无尘一直未娶。”冰冷的话打破这片寂静,沉将看着微凝顿的萧太后沉声道。
萧太后一听此言,含满仇恨的眼闪过一丝愧疚。
欧阳无尘,她的未婚夫,她的青梅竹马。
当年,她出冥岛时候,曾言只要她玩够了回来,他们就成亲。
只是,没有想到,她这一出在回来,就是今日这样。
青梅竹马的感情,没有抵过一见钟情的深情,一生追随的爱恋。
是她,负了欧阳无尘。
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无尘还是未娶。
明明知道她已经嫁了北牧的王。
明明知道她已经和冥岛决裂,今生只是仇敌。
居然还……
沉将淡淡的一句话,勾起的岂止是愧疚。
萧太后心中有愧,却更多的浮上一丝伤情。
她这一生无愧于冥岛,无愧于北牧,无愧于她的丈夫北牧王耶律洪生。
却愧对眼前的这个人,愧对欧阳无尘。
欧阳无尘对她的好,对她的宠,对她的纵容……
今生,拿什么来还?
“没事,不用挂怀,只要你好……就好……”
看着萧太后的低头不语,欧阳无尘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恰如以前的温柔。
只是,这样的温柔,此时却犹如利刀。
那眼中藏也藏不住的深情,让人心揪。
“你放弃了他,现在却为了另一个男人,来攻打他的家园,连轻,好一个连轻。”
沉将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萧太后。
那平淡的话如刀,如剑,直刺心尖。
这比任何的攻击都还要尖锐。
这比摆出任何的阵势都还要收效显著。
萧太后浑身一颤,五指紧握成拳。
看着萧太后的轻颤,欧阳无尘轻轻的叹息了一口气。
他怎舍得自己爱过的女人,如此为难,他怎舍得……
“连轻,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不要理会……啊……”
“无尘。”
第15961605章 为了什么
轻叹的声音才微微响起,那推欧阳无尘出来的兵士,手一紧,一勒欧阳无尘的肩头。
欧阳无尘不会武功,不由身体往前一倾,微微的惊了一下。
到嘴边的话,立刻没有接着说出来。
萧太后见此不由急喊出声。
一旁的沉将见此冷漠却比刚才还尖锐的道:“怎么,现在还要他为你牺牲?为你容忍?
就因为对你的爱,让他为你心疼?
甘愿放弃他的一切?
让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连轻,本将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冷漠到极点的话,如那千斤大锤敲打在心尖上。
疼的人几乎无法呼吸。
萧太后看着被制住的欧阳无尘,银牙几乎要咬碎。
欧阳无尘那未说完的话,她知道他接着要说的是什么,她知道他的意思。
从来都是这样,从来都是以她为先。
欧阳无尘从来不会把他自己放在第一位,从来都是把她放在最前面考虑。
一切都为照顾着她的情绪。
只要她想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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