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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若酒梦若花-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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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就明白,这偌大的繁华浮世里,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开始偷取爹私藏的吸功大法来练,偷偷在外面招募弟子,成立门派。杀死大哥后设了个圈套,让爹把所有的江湖人士都请来,然后一步一步埋下伏笔,就是为了等待今日这一天。

这一切的一切都如此顺理成章,除了眼前这个少女。

他甚至还记得她探头探脑从马车上钻下来,气鼓鼓地瞪着妹妹和慕容胤阳二人,那幅可爱的模样像极了娘生前养的那只小猫。还有那天夜里在胭脂香味弥漫的一片纸醉金迷里,她用玉箸叮咚叮咚敲着酒坛,笑呵呵地打着酒嗝,嘴里还轻轻唱着他从未听过的歌曲。那音调现在都还一字一句映在他脑海里,像是罂粟一般挥舞不去,紧紧地缠绕着他。

“多少离恨昨夜梦回中

画梁呢喃双燕惊残梦

月斜江上棹动晨钟

前梦迷离渐远波声

笛声悠悠

春去匆匆

这一去就是永远”

他曾经以为现在他所拥有的就是他想要的,就是全世界…武功,胜利,俯视群雄,游戏人间。

只除了她。

他即使得到了所有的一切,却还是永远得不到她。

而现在,只因为她一人,在他渴求期盼放下防备的怀抱里,如此轻而易举将他用了这么多年才得到的东西悉数摧毁了。

也包括他的命。

他突然觉得恨,这些的一切曾经都是他这一生的努力和心血,却因为她一人而全部付诸流水。即便如此,她也始终不肯将目光多在他身上停留。

他怎么可能不恨?自己甚至对她无法痛下杀手。

他恨她,也恨自己。

胸口里源源不断涌出的血液已经将他的月白袍子染成了红色,他紧紧掐住她脖颈的手已经有些松了。他突然害怕起来,怕自己在黄泉路上仍是孤零零的一人,这天下所有的人都已将他视为怪物,杀父弑妹,残忍嗜血没有心的怪物。他猛地用力握紧她细弱的脖颈,感受她越来越低微的呼吸,像是被烫伤般,用了最后一丝内力,将她狠狠甩了出去。

这是他给她,也是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是生,他就成全她活下来和自己心爱的人厮守一生。是死,她就得在黄泉路上陪伴他,不论恶鬼夜叉他都不会再放开她的手。

那一动却牵扯到了心头的伤口,他几乎要站不稳,膝前一软半跪在地上,胸口的痛已经渐渐感觉不到。他皱着眉,想要再捉回自己一分的神智,想要再看她一眼。可是眼底的黑暗就和心里的一样直直地涌上来,他甚至还来不及看她是生是死,那冰冷的熟悉的一望无际的黑暗就已经涌了上来,将他狠狠拉了下去。

他想起南宫秋初来那日她弹唱的那一首曲子,突然自宴侧一角响起一阵笛声悠扬,竟和她琵琶曲调相呼相应。他吹着横笛,发丝倾泻下来,用一个绸带松松散散绑着,显得慵懒万分,眼里含笑地凝着她。她仍旧低低开口唱着,手指纤长在琵琶上起舞,眯起眼笑着回望了他一眼。

时光那样安逸停留在那处,二人郎才女貌琴瑟和谐,就像是一对举案齐眉的夫妻一般。

他终于觉得乏,眼皮像是有千斤重一般沉沉地压下来,撑着身子半跪的那条腿也失去了力气。他身子一软缓缓倒了下去,像是那一年娘死的时候,窗外的天气也是像今日这般,微微有些低沉阴凉。又像他此刻,一切又重新倒回了那一片泥土里。

他还没有来得及看见他最后留给他们二人的机会,他还不知道她究竟落在了什么地方,究竟是生是死。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撒手让她再一次离开他,他费尽了这么多力气终于得到了她,即使是在死前的最后一刻他也希望能够再见一见她。

可是黑暗那么急那么冲地压了下来,硬生生就将他狠狠拖入那一望无际的绝望和冰凉里去。

若是还有来生,我一定要比他更早遇见你,要更早地将你的心夺过来。若是没有来生,我这种人恐怕是要下地狱的罢。

我会在黄泉路上等你。
44。明月小蛮重新来过
眼前好像有光,昏昏沉沉让人看不清楚。霍小筏皱着眉头,只觉得全身从头痛到尾。

她历来最怕痛,此时更是觉得全身都像是散开了,痛止不住的弥散开来。她又紧紧皱了一下眉头,听见身边有人在唤她,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一声一声,遥遥无及:“小筏——小筏——”

她还是觉得疼,却被吵得烦了,不情不愿半睁开眼,模糊地看着眼前的人。光线从那人身后漫进来,隐约只能看见一个轮廓,长发松散落在肩头,英俊伟岸的身子在一片刺目的阳光中晕开来,她愣愣地看了一会,轻轻吐出两个字:“沉夜?”

这种时候,多半就是她又赖床了,沉夜往往会黑着一张脸来喊她起床,然后在她急急忙忙爬起来漱口洗脸的时候悠闲地吃着早餐。

眼前的人听见那个名字却募地一顿,良久后才慢慢答道:“不是。”

她迟疑了一下,光线已经散开,她只感觉眼睛模糊得厉害,左耳还隐隐发出滋滋的躁动声,但总算是看清了眼前的人。

“…慕容…胤阳?”

她想起来了,沉夜已经死了。为了保护她,被万箭穿心而死。但一切都好像都是模糊而遥远的记忆,只觉得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在好久之前,沉夜明明还每天结伴和她一起上课,会在教室里听着唾沫横飞的秃顶老师讲这枯燥无味的数学,会在课间的时候拉帮结伙一大队男生出去打篮球。放了学窦阿姨会做好饭菜等他们回来,吃过饭后一群人又聚在一起看八点档的韩国偶像剧。往往这个时候沉夜都是不屑的,看见她们两个因为悲情的女主角哭得死去活来,鄙夷地递来一包餐巾纸,但又碍于窦阿姨的淫威而不敢说什么。

可这讨人厌的时光一晃就过去了好久。

他们莫名奇妙来到古代,她莫名奇妙成了慕容府三小姐,认识了一大堆古代的人,随他们闯荡江湖出生入死。而沉夜,在踏雪教里当上了相当于二当家一样的人物,因为她而留在了赤剑门,一起对付那些会吸人功力的黑衣人。

最后,还因她而死。

她有些恍惚,觉得这些东西从前都是她想都不曾想过的,只觉得太过荒谬太遥远,只能在小说上看到的情节。如今真真切切发生在她身上,她只觉得一切不真实得就和一场梦一样。

沉夜死了。

就死在她怀里。

那个过去十几年日夜陪伴在她身边的男子。从小一起长大,想着未来会考进大学步入社会,然后工作成家生子。一切都这么的顺理成章,就像每个平凡的人会拥有的未来一样。

关于死这个字,她的概念一直停留在十岁那年父亲被判死刑。但是在沉夜身上,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他还有那么长的未来要走,会娶个漂亮贤惠的女人回来做老婆,会生个和他一样漂亮聪明的儿子,会在窦阿姨窦叔叔老了时候照顾他们,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老去,然后搬张摇椅坐到庭院里像个老人家一样晒太阳。

会活到八十岁一百岁,然后拄着拐杖去小区底下练剑打太极。

她设想过很多很多他们未来的事,但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

他才十八岁,还是一个人最美好最青春的年纪,却就这样死在了她的怀里。

这些日子发生的东西渐渐在一片迷雾中散开,她慢慢清明了目光,望着眼前冷冽英俊的的男子,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迟钝的厉害。

她活下来了么。

她居然,还是活了下来。

慕容胤阳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她那双总是神采飞扬的眸子里的光芒一点一点黯淡下去,眼里一片空明,像是眼前的所有都不能进入她的眼里。他突然觉得有些害怕,双手扣住她的肩,慢慢慢慢地发力扣紧,像是要逼她回过神来看他,却看见她眸子里那一闪而逝的无助和凄凉后又渐渐松了手。

霍小筏没有看他,只是轻声吐出了三个字:“你走吧。”

慕容胤阳闻言猛地一抬头,眼神发了狠,逼她看向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答应过我,这场战事一结束,我们就成亲。”

她看着眼前人消瘦了一圈的脸颊,还有眼底深深的黑眼圈。有些心疼地抚上他的脸,说出的话却是残忍的:“慕容胤阳,你应该明白的。那些话,早就不作数了。在你要娶南宫锦瑟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不作数了。在她打我的那一巴掌,在你们所有人都骗了我的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不作数了。”

她的声音极轻,落在他耳里却如雷霆一般,他急急地望着她,开口道:“不是的,你听我说…”

“因为报仇?因为南宫秋?”她打断他,将头撇到一边去不愿意看他:“我知道。可是…我再也不可能毫无保留地相信你了。你走吧。”

她已经配不上他了。她将永远忘不掉沉夜因她而死,忘不掉那个这么多年来一直默默守护着她的少年。他死了,她根本没有办法幸福下去。还有洛飞炎,她那个时候背叛了他们所有人,要跟他走。不论是慕容胤阳要娶南宫锦瑟的这件事,还是沉夜被万箭穿心死在她怀里,又或者是洛飞炎最后掐着她脖子时那个绝望而悲绝的眼神。这一切的一切,都注定了她再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

她配不上他。

感觉身侧的人慢慢收回了撑在她两侧的手,她闭上眼,怕自己会忍不住心软,忍不住还想要留住他。她感觉到他慢慢站起了身子,渐渐拉开了步子。

离开吧,在她后悔之前离开,重新去找一个值得去爱的女子,成家立业,过属于他自己的生活。

两侧的床却又一次募地陷了下去,她睁开眼,见男子近在咫尺的脸在她面前放大,眼底灼灼地凝视着她。她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突兀覆上来的唇给打断了。

她使劲了力气想要推开他,却被一左一右扣住了双手动弹不得。她死死地睁大眼盯着他,像是不敢相信一样,拼命挣扎着。

嘴里渐渐尝到了血腥味,不知是他的还是她自己的,只觉得他掠取的霸道,仿佛是要将她拆吃入腹一般才肯罢休。

她拼尽力气抗拒着,甚至死死咬住牙关不让他进来。眼角一直被他逼出了泪,只觉得屈辱和愤恨。

像是过了一生那么久,眼前的男子才放开他,两人唇上都是鲜血淋漓,触目惊心。她大口大口呼着气,眼角的泪控制不住一滴一滴涌了出来。他却突然伸出手来搂住她,将她纳进自己的怀里,她死死咬住唇,还是没能忍住从嘴角里漏出来的呜咽声。

一切的悲伤都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她紧紧攅住眼前人宽大的衣袖,哭得发不出声音,只能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节来:“…沉夜…沉夜…沉…”

慕容胤阳只觉得整个心脏被人扯起来了一般,痛的让他几乎呼吸不过来,只能更紧地将怀中少女搂进怀里。

“沉夜…他…沉夜…死…沉夜…”她几乎口不择言,心里最深的痛被爆发出来,哗啦啦地根本收不住。

那个少年死了,就死在她怀里。她甚至还能记得当时他慢慢合上眼脸时的模样,嘴角还微微挂着笑容,最后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眼里有一闪即逝的泪光。

慕容胤阳却说:“他最希望看见的,就是你能幸福。你如果因为他而一辈子活在愧疚当中,他在天之灵都不会放心。嫁给我吧小筏,让我好好待你,不要辜负了他为你付出的一切。”

霍小筏哭得几近喘不过气来,在他怀里抽搐着,颤抖的身子暴露了她现在内心有多恐惧多伤痛。慕容胤阳抱着她,恨不得她立刻跳下忘川失忆才好。只能一遍一遍地安慰她:“别哭了,小筏。窦沉夜他最希望你能过得好,你不能辜负了他的心意,让我照顾你。”

他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人,从来不知道劝人为何物。此时抱着她有一句每一句地劝着,偏偏她又好像什么都听不进,不由得心急如焚。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也许是几秒,也许是一炷香的时间,也许是一个时辰。霍小筏终于慢慢安静了下来,只是还不能控制地轻轻颤抖着。慕容胤阳低头看怀中的少女,眉宇间有几分担忧和不易察觉的紧张。心里有一种预感在叫嚣着,好像一切就要在这里有个明了。

霍小筏慢慢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一张泪迹斑斑却迷茫的脸,目光隐藏在一片迷雾之后,怔怔地望着他。

他不由自主放慢了呼吸,只是静静等待着眼前少女的回复。
45。明月小蛮婚前变故
“好…”她的声音低低的,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埋在他怀里声音轻微,固执重复着:“好…”

慕容胤阳屏了呼吸,只是更用力地将她陷入自己的怀里,闭上眼,只觉得好像天下武林慕容家,或是复仇都已经不再重用。现在他要的,只有怀中的这个少女而已。

清风拂过,铮铮地打着纸窗。他们在一地呜咽的风声中静静拥抱着。

霍小筏顺势将脸更深地埋进去,眼角有泪光一闪即逝。

沉夜,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地活下去。

会过得好。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这一场恶战结束,自然有许许多多的事要处理。南宫秋洛华天都死了,武林一时间群龙无首,慕容胤阳便义不容辞肩负起了重整武林的重任,成为了新的武林盟主。

景如影他们也都受了重伤,霍小筏整日呆在房里,被慕容胤阳下了严令哪里也不许去,乖乖在屋内养伤。

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包括枯灯神僧所说的那个死劫吧,霍小筏倚在床头,从枕下摸出那个金边红线的锦囊来。慢慢拆开,里头只有一句话,寥寥几字,静静地躺在那一张白色宣纸上头,霍小筏看着不觉凝起了眉,轻轻读了出来——

“跳下断肠崖,便可回到来时之地。”

回到现代?

她心里不知是失望还是怎的,疲倦得厉害,将那纸随手往床边一搁,唇边不觉滑出一个苦笑来。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早知沉夜会死,她那个时候就应该让他和冷凤魑回踏雪教去。死劫是过了,却用了她最亲的人的性命去交换。

她微微闭上眼。

原来解劫的方法,就是她离开。

门突然被人哗啦一下打开,她抬眼静静望去,见慕容胤阳一身墨袍隐在夜色中,只显出眉目俊朗,眉间带了分喜悦柔和。

霍小筏望着他,问:“怎么了?”

他关了门走进来,坐在床边看着她:“这个月末便是我接掌武林,继承武林盟主之位的仪式。我们便在那日成亲,我要让全江湖人都知道,我慕容胤阳娶了这么一个天机回来。”

霍小筏知道他是拿枯灯神僧所说之事打趣她,微微一笑:“别让人太记恨了才好,堂堂的慕容大公子,何时变得如此孩子气,简直就是在炫耀一般。”她盯着他墨黑的瞳孔,神情不变:“南宫锦瑟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这天下人听说你要成亲,必定是认为新娘是她才对。”

慕容胤阳扳过她的肩:“小筏,我早说过,若是我成亲,也定不是娶她。”

霍小筏将眼别开:“你又不是没做过。”

慕容胤阳笑了笑,捏着她的下巴正视她:“怎么这会又跟我较劲起来了,是不是听着了什么流言蜚语?心里不痛快。那我们就用事实证明给她们看好不好,我请帖都已经发出去了,里头清清楚楚映着新娘是你,等我们成了亲,就回慕容府去。这洛阳再不久就要热起来了,我们回金陵去。好不好。”

她这才放柔了神情,不自觉笑了出来,点点头。慕容胤阳将她拉得近了,唇齿覆盖上去。舌瓣交缠着,呼吸都渐渐灼热了起来。霍小筏闭着眼,感觉男子温热的呼吸扑在脸上,一下一下痒痒的,却又让人觉得温柔不已,整颗心都柔和起来。

她的手微微撑在床上,往边上一动,发出纸张嗑响的声音。慕容胤阳顿了神,慢慢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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