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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若酒梦若花-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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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身侧站了一个一袭黑斗篷的男子,头上宽大的帽檐连着衣襟,一直盖住了半张脸,只露出胭脂般的薄唇,还有阴影下一闪即逝的琥珀色光芒。
55。明月小蛮陌路故人
她突然像是如遭雷击,失去了所有语言,只能颤抖着看着那个藏在斗篷下的男子。双唇微张,却吐不出一个字来,眼睛却先湿润了。

那是——

“…沉夜…”

男子闻言身体募地一抖,缓缓抬起手将头上的斗篷帽檐掀了下来。一张棱角分明的俊朗脸庞,琥珀色的眸子毫无波澜地静静地望着床上苍白的女子。

他们仅仅是对望了一眼,霍小筏却感觉有一生那么久。她颤抖地伸出手,伸向门外被隐在一片黑袍中的消瘦男子,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男子下一句话给生生定在了原处再也动弹不得:“你,认识我吗?”

她双眸猛地睁大,张了张嘴:“你…你说什么?”

男子像是有一份迷惑,看了一眼身旁的冷凤魑又看了看她,重复了一遍:“你认识我吗?”

霍小筏往后缩了缩,心里有什么飞快的闪过去,沉夜倒在血泊里的样子,他看着她和慕容胤阳二人苦笑的样子,他在天池边说安心的样子。一幕一幕,逼得她只能慌乱地低下眸子,仓皇道:“不…不,只是听说过。”

冷凤魑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将手搂上男子的腰,柔声对他道:“她叫霍小筏,是翡翠楼的上客。”又转过脸来看着霍小筏,嘴边像是滑出了一个微笑:“这是窦沉夜。”

“窦沉夜…”霍小筏重复了一遍,撑起一个恭维的笑容来:“久闻窦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窦沉夜皱了皱眉,许是认为床上这个叫霍小筏的女子哪里与众不同,没想到说出来的话也和之前那些虚假恭维的人相差无几。立刻觉得索然无味起来,不答她,只对冷凤魑道:“好久没来翡翠楼了,我去找洛神她们玩玩。”说罢,径自转身出去了,仿佛不想再看床上女子一眼。

冷凤魑在后头嘱咐了他一句什么,才转过身来看向霍小筏,片刻后缓缓道:“我明白你想问什么。眼下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沉夜他不记得你了。”

“他…他还活着…”霍小筏却像是没有听进他说的话,只是突然失了力气,整个人瘫坐在床上喃喃自语着:“他还活着…”

冷凤魑面无表情看着她:“那次一战后,我带他回了踏雪教。以教中留下来的续命术吊着他最后一口气,只是那让他真正活过来的药必须以忘川之水为引子。我也曾经犹豫过,若是他知道醒来后会忘了你,忘了过去的一切,不知他还会不会愿意再次活过来。”

他自嘲地笑了笑:“忘了以前一切的沉夜,我不知道那还是不是他。可我不在乎,哪怕他忘了所有人,他也依旧是我要的。但是如果他能选,恐怕还是不希望忘了你。所以我今天带他来,想让你帮他回想起以前。忘川之水也不是绝对,况且只用了一点作为药引而已。如果是你,也许他可以想得起来。”

霍小筏闻言,只是出神一般望着丝绒的绸被,良久后突然吐出一句:“你真的很爱他。”

冷凤魑毫不否认;“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他。”

她缓缓露出一个笑容,笑的苦楚无奈,摇摇头:“还是别让他想起来了,现在这样就好。他可以过得无拘无束,有的时候,忘了前尘旧事反而是一件幸事。只要你能保证,你一定不会负他。”她眼里透着决然,定定地看向冷凤魑。

冷凤魑也正色起来,目光坚定地回望她,道:“我极少许下承诺。但你是他在这里唯一的亲人,今日我许给你,我一定不会负他!”

霍小筏脸上的笑容这才变了意味,是从心底里释然了一般,低声道:“那就好。”

烟如意正巧从门外进来,看见眼前一幕心里也大概明了了,半跪在地上对着冷凤魑毕恭毕敬道:“教主。”

霍小筏疑惑地看着她:“你究竟是谁?难道这翡翠楼也是踏雪教的?”

烟如意侧头看了她一眼,从袖中缓缓取出一层黑纱,慢条斯理地围在了脸上,对着霍小筏低了眉:“小筏姑娘。”

这幅打扮…

霍小筏愣了好一会,才猛然间恍然大悟地指着她,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是黑绮?”

这样风姿优雅的女子,居然就是踏雪教四大护法中最冷面无情的黑绮?!

烟如意将面纱取下,点了点头:“先前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小筏姑娘见谅。”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问:“秦遇紫呢?”

“被慕容胤阳带走了。”烟如意微微侧过头去:“我跟慕容胤阳说,说你已经死了。”

“什么?!!我…咳…咳咳…”霍小筏猛地向前,一激动就控制不住伏在床边咳起嗽来。

冷凤魑打量着她,却只是留下一句:“你若想回去,就回去罢,不会有人拦你。沉夜若是记得,必定会阻拦你。他只当你永远需要保护,其实有些事,非得要你自己去抉择才行。”说完,就吩咐了烟如意几句,便出去找沉夜了。

霍小筏伏在床上,一张脸和白纸一样,就连嘴唇都是苍白的。她知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如今知道沉夜是平安无事的,她的所有心愿基本上都了了。

只除了那个远在金陵的男子。

她不希望,到最后都只能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死去。她很自私,她希望就算死,也可以再最后的这一段日子里看着他。

哪怕是看他和别人成双成对相偎相依,她也愿意。

门外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霍小筏循声望去,看见隐在一片斗篷之下的修长男子。

男子用陌生而不客气的目光望着她,淡淡问道:“冷凤魑呢?”

霍小筏将头低了下来,怕自己颤抖的声音会露出破绽,将被子攥得紧了一些,低声道:“教主他方才去找公子你了。”

窦沉夜闻言,懒得答话,直接面无表情转身就走。霍小筏这才敢慢慢抬起头来看他,依旧是修长挺拔的背影,和记忆里陪伴了她十几年的少年一样。

只是那个少年,究竟跑去哪了呢。

她看着男子一步一步走远,想起那个时候他为了逗她开心,夜里带她去看天山那一池雪白的横波,她张开手臂站在天池边,风把她的衣摆长发吹得猎猎作响。袅袅白烟从冰冷的池水里一路上升着,四下连鸟鸣都没有的一片寂静。

沉夜站在她身边,看她如此喜悦的神色。脸上的神情柔和得仿佛能化作一汪春水,微笑地瞧着她:“记得初中的时候你就特别想来,如今总算亲眼看到,了却了一桩心事。”

霍小筏点点头,朝着寂静无边的天池空喊了几声,四下传来空灵的回声,遥远而模糊。她突然回身一头扎进沉夜怀里,两只眼睛弯成月牙的形状,讨好地笑着。沉夜被她冲进怀里的力道撞得后退了几步,却只是温柔地搂着她……

而此刻男子的背影已经快到了拐角处,霍小筏突然觉得鼻头有点酸。他浑身浴血倒在她怀里时候的模样她还记得,那个时候的他甚至愿意为了她失去性命也在所不惜,而如今也变成了这样的两个陌生人。

窦沉夜却突然顿了脚步,慢慢地回过头来,眉头不解地轻轻皱起,疑惑地看着她:“…我们…是不是以前认识?”

霍小筏吓得身子一抖,眼泪已经快要控制不住,她深吸了两口气,尽量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自然,静静地摇了摇头:“这是小筏第一次见到公子。”让过去的那二十几年全都随着忘川之水消失在你的记忆里吧,她只希望他能够过的快乐,能够一直这样无忧无虑淡漠骄傲地活下去。

让她,和那些时光一起,都消失在他的生命里吧。

窦沉夜好像不信,仍是遥遥地打量着她。他的眼里好像有光,那些光汹涌着像是想从脑海的某个深处跑出来。

“沉夜公子,原来你在这里。”

身后突然传来女弟子急匆匆走过的声音,猛地打断了窦沉夜眼里渐渐凝聚起来的光亮。

他最后也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床上那个苍白如纸的女子,忽视了心里那一抹牵扯着揪心的痛楚,转身慢慢离开了。

霍小筏看着他最后离开的背影,眼泪还是忍不住从眼角边滑落了下来。

沉夜。

她闭了闭眼——

对不起,最终我还是拒绝让你想起我来。你若是知道了,肯定会怪我吧。

时光匆匆易逝,那个曾经在她生命力占据着最重要的哥哥的位置的少年,也终于找到了别的栖身之所,和她遥遥分离了。想起来又有什么用了,她已经时日无多了,她不希望最后他在眼睁睁看着她死去。

她是真的希望他能够快乐一生。

霍小筏慢慢从床上撑着身子坐起来,这才对着刚才来喊沉夜的那个女弟子面无表情道:“去把你们楼主喊来。”
56。明月小蛮火烧别院
周围都是一片喜庆的红色,漫天敲锣打鼓声四面八方传来,他穿着一身喜服,静静地站在她的房前。阳光从他身后斜斜地打下来,照在地上显得影子都是孤独的。

他不知在那门外站了多久,想起少女应该穿上火红的喜服,映得一张脸越发如玉般娇艳,心里不免泛出丝丝柔情。

门被缓缓推开。

他依旧站在那里,看着房内通明如火,大大的喜字贴在床头,梳妆台上安安静静摆放着华丽的凤冠。

只是房内空无一人,那个本该坐在床头望着他喜笑颜开的少女没了踪迹。

小筏…小筏…

画面突然跳跃到烈风不止的悬崖边上,她穿着那一身喜服,脸上是他想象中娇艳欲滴的笑容,挑起嘴角弧度笑得可爱,望着他一字一顿说:“大冰块…大冰块,我在这里。”

他想要向前一步去抱住她,想要告诉她不要站在那样危险的地方。

可是她还未等他走过去,身子就微微往后倾斜,然后整个人摔进那深不见底的悬崖里去。

他想扑上前去拉住她,在剧烈的狂风中,只来得及拉住她的一片衣角,就看见她直直地掉落下去——

“不要!”慕容胤阳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床栏熟悉的雕花刺样。

梦…又是这样的噩梦。

梦到他们大婚那日他听见碧兮来报,推开门去找她,只看见一室空空如也的阳光,满屋的火红灼伤他的眼。

慕容胤阳靠在床头,四周的黑暗逐渐压下来,他想起烟如意那个得意的笑容,里头夹杂着玉石俱焚的痛楚。

霍小筏。

他慢慢捏紧了拳头,感觉整颗心在黑暗中也变得阴沉下来。

胸膛里空落落的直往更深处灌风。

十年了,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习惯再也没有那个少女的一切。可是她却那么残忍,在他好不容易可以从过去的梦魇中走出来时,又重新出现在他眼前。搅乱了他一切平静的生活后又匆忙离去。

他恨她。

是真的恨。可是在那恨背后又隐藏着什么太真切的东西他却看不清楚,那些爱恨情仇过往回忆像是毒蛇一样狠狠缠上来,一直逼迫得他喘不过气。

他是名震武林的慕容大公子,他是当今群龙之首,他是武林盟主。

他作为慕容府的继承人,一切他应该去完成的义务他都做到了。

可是,他却并不快乐。

他这一生也只爱过这么一个人,可是她却那样决绝地抛弃了他。

还是将他一个人留了下来,留了十年,一直留到那么深的爱变成狠戾的恨。

窗外的风嘤嘤地吹着,像是有小孩凄厉的哭声,也像是他此刻的内心,逐渐变得连他自己都看不清。

其实他很想她。这十年一直都是。

可惜她却始终不肯回过头来等一等他,仍旧将他一个人抛在这令人厌恶的红尘里。

门却突然被风吹开了,他皱起眉朝门口望过去,只来得及看见一袭水红色长衫的一角,整个人已经如雷击一般愣在了原处。

水红色长衫的主人此刻也只是静静站在门外,身子羸弱得仿佛下一刻就会被风吹散,她眼角还依稀带着泪光,哽咽一样轻轻唤了他一句:“…大冰块…”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下了床,什么时候站在了她面前,他甚至还是赤着足,长发凌乱搭在肩头。可是他却什么都不管了,只想狠狠将眼前女子搂入怀里,他的全身甚至都忍不住在颤抖着。

她回来了,他等了十年,她终于回来了。

怀中的人轻轻颤抖了一下,埋在他胸膛里的声音这才瓮声瓮气地传出来,带着一点点小心翼翼和疑惑问道:“…慕容大哥?”

慕容胤阳全身一震,扣住怀中少女的肩慢慢往外拉,一张貌美细腻的脸出现在他眼前,细细的柳叶眉,樱花一般的红唇,睁着水汪汪的大眼望着他。

“…遇紫…”

不是她。

秦遇紫感觉紧紧搂着自己的手募地松开,眼前男子往后退了两步,一手抵着额,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从眉眼里都透露出疲惫。

他找了那么多人,却依旧不是她。

“慕容大哥?”她担忧地看着他,向前刚走一步,却被男子脸上那个陌生的表情生生定在原地。

那样脆弱的,仿佛什么珍视之物被夺走了一般的表情,出现在那个像是永远都打不倒的站在武林顶峰的男人脸上。

这…是谁?

他却突然开口:“滚。”

秦遇紫不敢置信地两眼大睁:“慕容大哥,你说什么?”

“滚。”他累了,他不想再看见任何与她有关的东西了。他想要忘掉她,他想要将他唯一的脆弱和弱点给连根拔除掉。

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一直等到秦遇紫的身影消失在院落门口,他仍旧赤脚站在原地,眉眼间第一次露出了迷茫。

他不明白,自己得到了武林中人人都望尘莫及的地位。他有一干貌美如花的侍妾,他有一身绝世武功,他将满身荣光,一直在众人如神祗般膜拜的目光下骄傲地生活着。

可是他得到这些,究竟又有什么用呢。

他并不快乐。

他这一生从来没有想过要什么,他该做的该尽的责任也都做到了。可是最终,却连自己唯一想要的东西都没有得到。

院外却突然灯火通明起来,声音依稀是从霍小筏原先呆的那座别院传来。他突然回过神,诧异地看着自己狼狈的模样。他在做什么?他可是慕容胤阳,堪有百龙之智武功盖世的武林盟主。

他甚至连软弱的资格都没有。

慕容胤阳披上一件墨色外袍,将衣着重新打理好,又变回了那个冷漠绝尘的慕容大公子。

他需要背负的太多了,根本没有机会给他沉浸在儿女私情里。

碧兮从另一头匆匆赶过来,他淡淡地瞥去一眼,漠然问道:“何事?”

碧兮将头低得更厉害,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道:“回大公子。霍…霍小筏住的别院…着火了…”

他的表情很冷漠,甚至带了一丝不耐烦:“烧了就烧了,只要火势别蔓延出来便行。”

碧兮一愣,不觉抬头看了一眼慕容胤阳。她以为,他会很想要将有霍小筏痕迹的地方都保留下来,就像当年霍小筏住过的云裳阁,一直到慕容云星回来后他也只是重新安排了一座院子。将那座院子留了出来,不给任何人使用,也不准任何人进去。只是偶尔他会进去坐一坐,这一坐就是大半天。没有人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她觉得,他不过就是想她了,会去有她存在过的地方看一看。

而如今,他居然会用如此冷漠的态度来对待。

她不明白。

碧兮依旧低着头,虽然心里波动万千,面上却没有透露出一分来,只是道:“既然大公子已经起来了,还是去瞧瞧为好,这火来得太蹊跷,让人怀疑。”

慕容胤阳没有答话,只是迈开步子朝那遥遥的院落而去。碧兮紧随他身后,心里不知为何,有不好的预感逐渐涌了出来。

碧桃站在烈火熊熊的院落门口,回头看见慕容胤阳来了,吓得一把跪在地上:“大公子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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