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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难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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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槿的算盘打得挺好,而另外一方的盛文臻却还在不停地自我检讨。说起来,木槿槿的和离同他也是脱不了关系,虽然他一直在尝试着缓和气氛,只不过刚才她自己又提了出来,这件这件事情对她的伤害多么大。
盛文臻正纠结着,一直站在他身边的金在成却是开了口。照理说一个侍卫不会这么多话,不过他从盛文臻的神情中看出了他正天人交战。
“主子,卑职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金在成抱拳道。
盛文臻倒是有些惊讶,他这侍卫一向都以透明人自居,连他都有建议要说,那真应该听听。
“那你说吧,”盛文臻饶有兴趣地道。
“卑职以为,既然您想收木姑娘为己用,方姑姑的做法不失为一种办法。”金在成一字一顿地道。
盛文臻一怔,蹙眉道:“你继续说下去。”
“且不论木姑娘的身份,即便她只是一个普通女人,若是做您的幕僚,不但不够格也会招人非议。不如让她成了您的侍妾,有事情随时传唤便是。”金在成看来,收了木槿槿,即使是侍妾,那也是抬了身份的。她的和离虽有太多阴谋和无奈,可已经成了事实,小王爷收了她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再者,主子也一直找不到适合的掌柜人选,不如用这种方式收了木姑娘,一举数得。
盛文臻没有说话,不过很显然,金在成的建议已经进到他心里了。
木槿槿自是不知道他们这一通的算计,只是迅速打好包,准备第二天就辞行。没想第二天程衍居然登门拜访,让木槿槿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其实她并不是不明白程衍的心意。他能够为花琴冉做这么多,足见他的一片痴心。但是木槿槿更加清楚的是,程衍的这一片真情并不是为她,完完全全是为了之前的那个花琴冉。
对于这样的感情木槿槿不敢亵渎,更不想做一个替代品。所以她不断地疏远程衍,就连来的一路上都没有同他说话,更不用说到了京城之后,一行人直接把他丢在了太医院的门口,自顾自地逛街去了。
这时候的木槿槿看到程衍有些心虚,但还是强颜欢笑地问候,“你在太医院一切都好?”
程衍苦笑着摇摇头,“不过是个虚职罢了。太医院的水很深,我们这些刚去的无名小辈哪有看诊的机会。”
木槿槿无言以对,她自然也是知道这其中的深浅。本打算说些什么好好做之类的勉励的话,也是话到嘴边说不出口。她一向将程衍视为可信任的朋友,出于最基本的关心,木槿槿脱口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程衍摆摆手,一脸的无奈,“暂时只能维持现状。”接着他又立即补充了一句,“但是我绝不是来求见小王爷的,只是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木槿槿了解程衍的个性,而且为皇亲贵族看病哪是什么好差事。若是治好了疑难杂症,说不定全家鸡犬升天,若是看不好……那可是株连九族的。于是她也耸耸肩膀,面露不屑,“没事,那些人自然会有大把人想要为他们看诊。咱们自有海阔天空,你在太医院里多看些宝贵医书,等时机差不多便辞了差事吧。”
程衍微笑着点头,“我正是这么想的。”
然后他又问道:“我记得你说过,在杨氏临盆之前会回临江,应该这几天也该准备着出发了吧?”
木槿槿点点头,她的确是打算今天就向盛文臻辞行,一路慢慢悠悠向下,差不多十来天便可到家。
程衍的笑意更深了,道:“那便好,我也打算再回去一趟,你我同行正好有个伴。”
木槿槿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心道原来程衍在这里等着她呢。但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她又怎么好当面拒绝人家的好意,只能勉强点头同意。
向盛文臻辞行的时候,这孩子很明显不开心了。不过木槿槿下决心讨好一个人的时候,一定能把那个人哄得很开心。她知道盛文臻要的是什么,于是笑着轻道:“我这次回去,主要还是为了把我那帮孩子带出来。别看他们年纪小,过两年出来都是能做事的人。我们无论做什么都需要可靠的帮手,你说对么?”
木槿槿难得软言轻语的,让盛文臻很是受用,于是摆起王爷谱,道:“那你快去快回,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木槿槿心中好笑,但也顺了他的意思,点头道:“知道了。”
于是木槿槿和程衍轻装上路,盛文臻想要派人随行保护,也被木槿槿婉言谢绝。但是一名护卫是盛文臻的最低底线,木槿槿实在推脱不了,只好几人一同上路。
出来的第一个夜晚,一行人在上坡的客栈里投宿。木槿槿站在客栈的门口,遥望着京城的方向,还是能看出星星点点的繁华景象。木槿槿看了一会儿,竟然心生一种虚幻感,朦朦胧胧的,昏昏欲睡。
“可别在这里就睡着了,会着凉的。”程衍的声音忽然出现在木槿槿的身后,吓得她一个激灵,马上清醒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日子过得特别安逸,没事就喜欢打打盹,越来越懒惰了。”
程衍走到她旁边,看着京城的方向,微微一笑,似是无奈地叹道:“接下来,你是不是打算长住京城了?”
木槿槿的确是这么想的,于是诚实地点点头,“暂时这么计划,不过我这个人经常计划赶不上变化。”
程衍轻轻地长出一口气,道:“也好,少些是非,耳根清净。”
木槿槿怔愣,她没有想到程衍会往那个方面想,顿时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连忙摆摆手道:“我不是为了这个才四处游走。纯粹是为了历练自己,见识更多的人和事。我从来不会计较人家怎么看我怎么说我,毕竟嘴巴长在人家的脸上,我可管不了。”
木槿槿越说越好笑,程衍一直凝视着她的笑容,真诚豁达直接从眼中闪耀出来,让程衍不由自主地道:“其实我也从来不会在意人家说什么,所以请不要再躲着我了,好么?”
木槿槿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完全没有想到程衍会是如此地直接,让她避无可避。
木槿槿凝视着程衍,仿佛四件就此停住了一般,两个人之间飘荡着一种若有似无的暧昧。
程衍的目光充满着柔和,让木槿槿没来由地泛起鸡皮疙瘩。程衍靠得很近,近得都可以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药香……
“小姐!我刚刚去了厨房,今天晚上有红烧肉吃哦!”就在这个时候,翠儿的声音传了过来。
程衍呆了一下,马上移开了眼神。木槿槿则如梦初醒,也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翠儿没有察觉他们之间的不对劲,自顾自地靠了过来,“小姐,咱们赶紧……”
翠儿话还没说完,木槿槿哇地一声,吐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怀孕
木槿瑾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翠儿连忙扶着她,惊慌失措地叫:“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木槿瑾摆摆手,表示没事,但是翠儿站在身边,总觉得她身上的气味引得自己阵阵作呕,怎么也忍不住。
翠儿慌乱之中抓住程衍这根救命稻草,“程大夫,您赶紧给我们小姐看看,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木槿瑾不断地摆手,她已经缓过来了,可能是中午的时候吃了过于油腻的东西,所以刚才听到红烧肉这三个字就已经有点恶心。
程衍的眼中偷着不容置疑,他坚决地捏上了木槿瑾的手腕,瞬间脸色变得苍白。
生病这种事情对于木槿瑾来说,可以说是习以为常,在她前生,多数的时间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所以她习惯性地微笑,淡然地问:“怎么了?我真的生了什么病?神医。”
木槿瑾轻松调侃,想要把气氛调节得松弛一点。但是程衍的一句话,却让气氛骤然凝重,就连她自己也呆楞在原地。
“你有了身孕。”
木槿瑾忘记自己是如何回的房间,身边的翠儿也是静默不语,一时间房间里只能听到她们呼吸的声音。
“你先去吃饭吧,我需要静一静。”过了半晌,木槿瑾只说了这么一句。
翠儿听到她这么说,顿时鼻子都酸了,强忍着泪水道:“小姐,您不要多想,我去取点饭菜回来,您将就着用些。”
木槿瑾本能地摇了摇头,木然地道:“不用,我没有胃口。”
翠儿带着哭腔道:”小姐……您好歹也要用点,毕竟……”
翠儿话还没说完,就被木槿瑾打断道:“你没听到我刚才说什么么?”不耐的语气,是从来没有的沉重。
翠儿身形一滞,不敢再开口,只好乖乖地出了房门,独留木槿瑾一人在房间里。
就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刹,木槿瑾就全身无力地瘫软在床上,伸手捂住脸,为自己的悲剧而哀悼。
她到底是有多么倒霉,被枕边人谋害,真相大白的时候,却是有一个更加悲苦的事情在等着她……前世,她没有机会恋爱,更别提孩子。虽然看到同龄人慢慢步入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她也曾经畅想过有一天病好之后一定要体验常人的日子,但绝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迎来一个孩子。
孩子……一个充满了爱心和责任的词,但是现在想起来就无比心痛。就算是在现代,单亲家庭也是充满了重重艰辛,更别提如今她生活的时代,如何让她微笑着迎接这个孩子的到来?
一滴泪水悄然滑落,接下来便一发不可收拾。就算是在当初她离开朱正乾,也没有让她哭得如此撕心裂肺。
程衍站在门口,听着房内传来的阵阵哭声,他心中难受,却只能死死地抿着唇,双手握拳,无奈地垂放在身体两侧。翠儿站在门的另外一边,哭得泣不成声,反反复复地只会说一句话,“小姐太命苦了……”
说得多了,程衍也恼了,拉着翠儿到了一边,疾言厉色地道:“如今琴冉已经遭遇不幸,若是你还是一直哭哭啼啼,只能让你家小姐更加堵心。如今她的身孕不过两个月,坐胎不稳便会酿成大错,你还是安心服侍她,我们共同渡过难关。”
程衍的一番话总算让翠儿收了哭腔,抽抽噎噎地点头,于是两人继续在门口静候。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的哭声渐渐停止,程衍递了一个眼神给翠儿,翠儿便心领神会轻轻推开房门。
木槿瑾独自躺在床上,虽然脸上泪痕斑驳,但是呼吸均匀,显然已经睡过去了。
翠儿小心翼翼地问程衍,“需要把小姐叫起来用餐么?晚膳什么都没有吃呢……”
程衍摇了摇头,轻声道:“暂且不必,让她好好休息,一切明日再说。”接着程衍又补了一句,“准备些点心和茶水,她若是夜里饿醒了也不用慌张。”
翠儿听了程衍的话,便急急忙忙出去准备。程衍站在木槿瑾的床边,想着之前跟她说过的话,心里却没有半分的后悔。即使这身孕来得突然,但程衍却还是发自内心地接受这个事实。只要琴冉能够安好,孩子平安降生,他也能够视如己出。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程衍就被翠儿的尖叫声吓醒,连衣服都来不及穿整齐就跑到了木槿槿的房间,只见翠儿一个人呆愣在原地,一脸的不知所措。
“怎么了?”程衍皱着眉头,环视一圈,问道:“你家小姐呢?”
“我……我不小心睡着了,醒过来……就发现小姐不见了。”翠儿边说边哭,“小姐她不会出事了吧?”
“莫要胡说!”程衍话音刚落,就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
“没事咒我干嘛?”木槿槿的声音出现在两人身后,她拍着胸脯缓步走进屋子,“撑死我了,一下子吃太多果然不行。”
翠儿哭着扑了上去,泪眼婆娑地道:“小姐!您到哪里去了……可吓死奴婢了。”
木槿槿一脸的莫名,“我昨天晚上没有吃东西,你们都看到的。所以早上饿醒了,特地去厨房让他们给我煮了一碗面。”接着她又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程衍,揶揄地道:“哟,身材不错么……”
程衍从刚开始的惊吓,再到刚才的无法置信,脸上的表情如同万花筒一般。不过见木槿槿已经没事,转身就往自己房间去。
木槿槿却叫住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是一脸认真地道:“刚才不过是开个玩笑,你别介意。我是想问,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否适合赶路?”
程衍愣了一下,但自然而然地走到木槿槿面前,再次伸手捏着她的手腕,过了一会儿才到,“情况还好。但还是不能大意,我会开点安胎的补药给你。”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上路,但还是要注意劳逸结合。对么?”木槿槿问道。
“不错,”程衍点点头,“每天赶路的时间不可超过5个时辰,每天早上我会定时给你把脉,如出现异常就停止赶路。”其实程衍也希望早日回到临江,只要在她家人的照顾下,琴冉才能够安心待产。
“那就有劳你了,”木槿槿感激地道。
吃过早饭,程衍就把马车重新改造了一番,陈设布置得更加舒适,摆放了很多靠枕和软被,翠儿看了直呼周到。
木槿槿半靠在马车上,慵懒的样子让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女王。心中不禁满意,觉得这样的孕期生活也还不错。虽然她没有了夫君,但是有这么多人关心她,照顾她,想来以后也不会太辛苦。
翠儿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木槿槿的神色。翠儿也看出来了,自己小姐似乎已经走出之前的不快,她舒展的眉头,说明一切都已经雨过天晴。翠儿有些不解,照理说,这样的事情落在哪个女子头上都是晴天霹雳,自家小姐虽然坚强,但也不见得什么事情都可以接受。到底是什么,让小姐这么快就想开不了。
翠儿一脸狐疑的神色逗笑了木槿槿,主动开口道:“你不用猜来猜去了,昨天我有些失态,今天就调整回来。无论如何,日子总要过下去,与其哭哭啼啼,不如笑着面对。”
见木槿槿这么说了,翠儿若有所思地道:“还是小姐想得开。”
“想不开也要想得开,”木槿槿自嘲道:“难道我还能寻死不成?”
“小姐!”翠儿大呼,“以后不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嗯嗯嗯!再也不说了。”木槿槿懒懒地靠在车背上,双眼没有焦距地盯着软枕上的花纹,喃喃道“我只能安慰自己,即使没有了朱正乾,但是幸好我还有你们。往后的路可能很难走,可老天爷又给我送来一个人,一定是助我共渡难关的。所以我不再害怕,因为有了他,让我充满了勇气。”
翠儿瞬间就泪崩了,抹着泪眼哭道:“小姐!翠儿这一辈子都会好好照顾小主子的!”
“好了,好了,”木槿槿不禁好笑,伸手擦去翠儿脸上的泪水道:“都快是做长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爱哭。”
翠儿破涕为笑,情不自禁地伸手摸着木槿槿的肚子,有些调皮地道:“宝宝,你可一定要乖,以后一定要多孝顺你娘,你都不知道……你娘有多不容易。”
木槿槿啪的一声就打掉翠儿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佯装生气地道:“少煽情,你不知道孕妇需要静养么?”说着,她忍不住噗嗤一笑,两人相视,笑成了一团。
一直坐在车头的程衍表情肃穆,他暗暗地下了一个决心,一定不会让这坚强的女子再受半点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
、拒绝
一行人缓缓悠悠往临江行进,其实临江距离京城也不算太远,是快马行车的话也就七八天的路程。但是就是这么一点路,愣是走了十五天之久,就连木槿瑾这个孕妇都大呼拖沓。
不过说归说,木槿瑾也知道他们是照顾她这个特殊人群,所以对于程衍的要求都是乖乖配合。
但是越是接近临江,木槿瑾也越是紧张,这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对于她来说有些不知如何应对。木槿瑾想着不如就把心一横,在家人面前交代个清楚,但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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