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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君千里不须别-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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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母微笑着,擦一下泪痕,道:“你和冰壁是不同的。”

“首先,你的性格沉稳,温柔,又多智,平常媳妇操持家务的妇道,自不在你的话下,单是你会一身的武功,能随军出征,这就是她们做不来的,况且,我听鹏举说,你还颇通医道,你谨慎晓事,他火爆冲动,有你在他身边我就放心啦。”

原来她让她做这做那,浇园,做饭,缝衣绣花,做点心,这些事都是在考量她。结果她做得头头是道。

老太太恳切地看着她,道:“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想?你不愿意跟鹏举在一起?”

“还是觉得做他的二房委屈?”

“不,岳大哥英雄盖世,就是在他身边做一个小小丫环也是极其荣幸的。”

岳母开颜一笑:“那你还犹豫什么?”

“我。。。”能够陪在岳飞身边,做他的枕边人,而且是得到岳母的首肯,这应该是千万女人的梦想,不可否认,青晴也有那样的梦想,但是,绍兴十一年十二月,那个历史记录的悲惨的日子。

她知道,岳母不会知道,刘冰壁也不会知道,岳飞自己更加不会知道,放眼天下,还有谁能知道呢,这个时代,恐怕只有她一人知道而已。

离绍兴十一年十二月还有五年之期。她不怕和岳飞同死,而是她根本不想让岳飞去死,虽说历史不可改变,但是历史不是也有许多迷团吗,谁又知道历史到底是真是假?而真正的历史又是如何呢?她能穿越过来说明时空是有空隙,那么事件本身也未必没有空隙。她的思绪一下子飘到好远。

岳母还在殷切地等着她的回答,青晴被她盯得慌乱,她心里是乐意跟岳飞在一起的,但是她想救他,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和他在一起与救他这两者矛盾吗?好象是不矛盾,但是她心里为何那么焦虑呢?

她心乱如麻,如果跟他在一起,可能她的心里除了全心全意地爱他,再也无法分心做别的事,可能不会再有那样的心力,她的身份对于她要做的事也会是个限制。她心里无限地难过。

她觉得胸口压抑非常,长出一口气,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所以她只有编造谎言,于是她硬着头道:“我在我娘跟前发过誓,此生不再嫁人。”

这句话却把岳母吓了一跳,哪有母亲逼女儿发誓不让嫁人的道理?

“这是为何呀?”

“因为。。。”她不得不编下去。

“因为。。。我娘嫁给我爹一辈挨打受骂,受虐待,她三十二岁的时候就死了。。。。那时我十三岁,她临死时逼我发誓。。。要么做尼姑。。。。要么一辈子不嫁人。。。不找男人,她说她受男人的苦受够了,不要让我再受那样的苦,她说男人都是害人的。我不发誓,她死不冥目,后来我发了誓,没有选择做尼姑。而是一辈子不嫁人,若是嫁人,让我浑身溃烂而死。她才闭上眼睛。”

“所以为了我娘九泉之下冥目,我再怎么喜欢谁也是不能嫁人的。”她真是说谎的天才。

岳母信以为真,沉默良久,叹道:“没想到你也是苦命人,”青晴心道:爸爸妈妈恩爱非常,对我呵护有加,撒这样的谎实属无奈,太对不起爸妈了。我真是不孝啊。

没想到岳母拉着她的手道:“可是姑娘。你这誓言太过偏激呀。若算得数要害了你的一生啊,你母亲只所以逼你发誓一是因为她自己还年青,她意想不到这样的后果是什么。二是因为你父亲那样对她,她怨恨不平。怒气在胸,余恨难消,三是她觉得她早早离世不能保护你,这样就能保护你了。“

“可是世上还是恩爱夫妻居多,反而虐待妻子的是少数,你看鹏举是那样的人么。冰壁那样任性,他对她还是敬爱有加呢。”

“听我的,晴儿,我今年七十岁了。你母亲当年不过三十二岁,年青负气,当时的誓言做不得数。今日就破了这誓言吧。你过得好,便是对她的交待,她不会不满意的。”

“如果她不满意。反正我也是快过去的人啦,到时我去找她说。”她慈爱道。

“伯母,别说这不吉利的话。”

岳母笑道:“虽然随便了点,但是,我来做主,今晚你们便把好事成了吧?哪怕,过后我们再补办呢。”

“你不要羞怯,只是鹏举向来简省,恐怕补办也不会华丽。这点上倒是委屈了你。但我知道你不是贪图荣华之人。”

“伯母,何必这么着急呢?”

“本来是不着急,但是你发的那毒誓,我听了心寒,年轻轻的姑娘,发那样的誓,我受不了了,我非要你破了那誓言。”她的口气就象是将军在发号施令,又有行侠仗义的侠气。这一点颇象岳飞,不对,应该是岳飞象她才对。

青晴想古代以誓言为重,特别是临终誓言,她本想编出对母亲的临终誓言当挡箭牌,却没想到,岳母便要她立即破了誓言,反而是适得其反,加速了事情的进程。

“可是我若破了誓言,就要浑身溃烂而死啦。”

“不要信,那些恶毒言语,就让它随风去了吧,人的一生怎能让毒誓恶言困住。那样岂不是没有正道可寻了吗?”

“你如此聪颖,不会没有这样的觉悟和勇气。”

一道闪电晃得屋内通亮,紧接着一个惊雷,随后是骤雨加剧,狂风暴雨打得门窗地震般的轰响,从门缝中一股一股的水涌进来,窗棂全部打湿了。这暴雨仿佛要把这座茅屋草房摧毁一样。这比方才的雨要大得多了。岳母道:“晴儿,你一再推托,你不喜欢鹏举?如果你不喜欢他,我不会免强你的。”

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在前。她这不是正妻。做不得八抬大桥,何况自己又无父无母。在岳母看来,如果她喜他,这很正常,在当时是很正常。

“不是。。。我喜欢他,我非常喜欢他,我想跟他在一起,可是。。。。”

岳母笑着推她,慈爱地道:“哪有可是,就听我的。”岳母将青晴推入客房,又拿来一对红烛点上,窗上又贴了一对喜字。

岳母还道:“以后你若不愿意过那府里,便在这里陪我,给我作伴儿。”

“这么说,倒仿佛是为了我自己,就算是为了我自己吧。呵呵,我要留住晴儿,谁让你招人喜欢呢。”

“鹏举,娘可是把你喜欢的人,送到你面前啦。你要珍惜呀。”

青晴脸红得跟红烛相似。岳母忙完了,带门而去。

岳飞穿着交领的紫色锦衣,领口边缘露着白色绸领。腰中系着一条玉带,那一定是皇上赏赐的,不然他自己不会用这样上好的料子,更不会系玉带。他还要省下钱来接济军中,接济百姓呢。

青晴抬起灵眸看着他,他鼻弓如峰,星目含情,剑眉微蹙,他这样微蹙眉心,令他阳刚威武之中流溢着一股好看的温柔。这种温柔如晨起的白雾,一种迷离,但又能看到你所见的事物。让你忘了他是岳飞,忘了他是千古名将。

他精芒的眸子里不用其他,只是那么专注地看着你,你便觉得眼前身后全是星辰,挂在丝绒般的天幕晶晶闪闪。

他一双大臂抱住了她,她依然是男子装束,可是她肌肤如雪,两道水眉天然入鬓,一双妙目流转含情,鼻峰精致,一双有若施脂的淡粉色红唇,小小尖尖的下颏儿,两边轻浅的颊窝,柔泽的脸颊上镀着一层红晕,眼帘轻颤,眼眸如水。她美得就象清晨含着雨露轻颤的鲜花,其色如冰,其味如兰。

她被他雄浑的男子气息包围着,她觉得她只是飞进他广袤天空里的一只小鸟,一只金色的小鸟,镀着阳光,镀着潮湿的微风,在雨后的天空里,天空下面有山,有河,有树,有花,有草,有泉,这世界什么都有,仿佛失去了地心引力,她尽情地振翅驰骋着,遨游着,跳跃着,歌唱着,回顾着,自恋着,有许多的得意,许多的骄傲。既爱着这水晶般的蓝天,又爱着身为小鸟的自己。

他拥抱着她,她觉得自己轻得能飘起来。能化为一缕细烟,透过他的眼睛而钻入他的灵魂。哪怕和他一起成为寂灭的永存。

 第一百三十章 柔情几许

这一刻她竟被他完全俘虏了,几乎忘掉她给自己下的命令。

岳飞低头专注看她:“晴儿,方才姑母所说,有一句话是最合我心意的,我把你当成知己。不知为何,从刘府第一次见到你,从你的眼中我就感觉到,你了解我,这次你随我在军中,日日相伴,我更是觉得找到了知音,再没有了那种心灵之苦。”

“以往我的心中总是一片沸腾一片急迫,觉得做任何事情都有来不及之感。觉得时间不多。但是当我看到你,我的急迫就被化解了。这一点,我实在不明白。”

“在庐山他们劝我归来,他们有他们的道理,我只听进一半,而另一半则是。。。我想你。”

“那种念念不忘之感在以前从来没有,我与冰壁也只是在要见她的时候才想起她。可是你却在我心中挥之不去。守在母亲身边,看着庐山美景,不免心生惆怅,我在想。。。如果有你在身边就好了,我不会这么孤单。所以回来之后,听岳明说,在沈氏绸缎见过你,我便去找你,没想到却给你添了麻烦。”

“她们还在怪你吗?”

青晴便劲摇摇头,笑道:“我和她们讲和啦。”

“那就好,我知道你能应对的。”

“其实,我时时在念着你的归期。”青晴柔声道。

外面雷电交加,屋中红烛融融,青晴真想溺死在这幸福里,真想让那如刀光般的闪电屠戮自己,感受死的快乐。

红烛下的她玉面娇红,如风中初绽的蓓蕾在跳跃的烛光下摇曳,那一往含情的水眸,仿佛明静的潭在小雨沥沥中画出无数的雨晕,一点未及散开又来一点,点点滴滴未散开的圆晕,点点滴滴无数新的圆晕,旧未谢新又来。旧的还是新的,新的却更加新鲜,重叠着,掩映着,交相辉映着,馨香馥郁着,那馥郁的馨香弥弥漫漫,零零落落撒布在空气里,在空气里再一点一点地绽放,钻入鼻息。钻入人心最深处。从而得到一种沉醉。

他的目光幽静。深邃。他平时的睿智,犀利,果决,还有那厮杀中的残酷。都悄悄地退远退后,此时他眼中的精茫丛中飘逸着缕缕的温柔。那温柔落到她的脸上,她的眼中,她的唇上,她脖颈间。

他解开她的发带,一头秀发瀑布般泼下来,香气拂面,他深吸着,弯下身去。慢慢将她拦腰托在双臂间,走到床前,轻轻放于床上,她的头发乌云般散在枕畔。她的意志就要崩溃,极力地呼喊这样不行。她有任务,有战役,黎源已经是前车之鉴蚀骨之痛,她怎么能够早早地沉溺在这柔情里,可是岳飞太有诱惑力,她挣不脱自己的感情。

青晴心跳加剧紧慢不均仿若失常,他回身摘掉帘钩之际,她的额上已经细汗涔涔。

放下鹅黄色的纱帐有如梦里,他先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唇之所触,一片冰凉,握住她的手,也是潮冷异常,他星眸中起了一丝醒觉,温声道:“你怎么了?”

青晴坐起来,嘴唇发紫,纤长的睫毛蜻蜓点水般地轻颤着。脖领内露出的精致玲珑的锁骨在如雪缎般皮肤的包裹下微微地耸动着。她颤了颤唇:“我。。。。”目光中些许慌乱。

岳飞剑眉轻锁,对着她迟愣良久,星眸中回荡着残存的温柔,将她的衣领拢了拢,又轻轻握住她的胳膊,发现她的胳膊也是冰冷发颤。

“晴儿,你好好休息,我给你倒一杯热水。”

须臾,他端来一杯水,青晴喝了两口,脸上有些活色,眼睛也有了灵动之意,但她不敢看岳飞。岳飞递过发带,她将头发轻轻扎上。

“好些么?”

“好些了。岳大哥。。。我。。。”她咬着粉唇。

“别再说了,你好好休息吧。我都了解。”他了解什么了?她的极度紧张,极度的压力,极度的自我失控,以致于心律失常。他到底了解什么了?

“你别误会我。。。”青晴柔声道。

“我不会误会你,在你心里,那最正常不过。其实,我也说了谎,我说我第一次见你就被你所动,那也不是真的,包括在吴玠府中遇到你,我也觉得你除了美貌与一般女子无异。甚至你与一群青楼女子在一起,我还有些厌弃。”青晴秀眉紧锁,凝目看他,仿佛第一次认识他。

岳飞看她一眼,继续道:“你真正走入我眼中的时候,其实就是黎源临死之时,黎源不过是一个叛军,而你在他身边。。。那种情意。。。令我感动,我多次承认我错杀黎源,有惜他仗义爱民和才华卓越的部分,但大多数,是因为。。。我看到你那么爱他,他又那么爱你,我便觉得他不该死,既使他后半生什么都不用做,单为与你相守他就不该死。我猜你们的感情是酝酿许久才刚刚开始。那种撕心裂肺,铭心刻骨的痛是我给的。所以我深深歉疚。

及至你挥剑杀我,我也未及反映,若不是云儿他手急眼快,可能我也命丧当场了。我这样说你也许不信,大小战役数百场,那均是将士与将士的搏杀,那是惨烈的,也是仓促的,只有你死我活这样的简单,没有爱恨情仇,爱恨情仇是诗人赋予的。

军人上战场,杀敌,奋战那是他的责任,是职业,也是使命,没有那么多富余的感情。

但是那一天,我看到了感情,我自己也已经娶过两回妻子,我不禁在想,如果我的亡妻未亡,再加上我现在的妻子冰壁,如果这一幕换做是我,她们会怎么样,是否也会如你般,挥剑不顾生死刺向敌人。也许她们也会。

但是当你在我府中养伤,故意在酒中下了安神之药,我知道你是一定要报仇的,那杯酒其实我没有喝。我等着你来,你对他的爱与刺向我胸口的刀一样的深,我想看看那到底有多深,还是你真的爱他至死。所以我清醒着,我不回避。

那次我差一点就死了,但是你提醒我说,我收复旧疆的复国梦不要了吗?我恍然清醒。又无限欣喜,我的复国梦象一座山一样压在我的心头,我时时刻刻都在攀越着这座山,除了我母亲,没人知道,也没人记在心里,因为在外人看来那太渺茫,包括冰壁。

她甚至于不记得我说过那样的话,我有过那样的梦,但是你。不过数次相见。我从来没提起过。你怎么会知道,你如何知道?”

“你爱黎源至深了解他至切,你又如此了解我,但是我不知道你是否会如爱他那样爱我。”

“当你给我送药。我欣喜至极。当你又不随我去庐山,我又极为失落。及至现在我终于明白。。。”

青晴紧张道:“你明白什么?”

“我终于明白,人刻骨铭心的爱只能有一次,不关乎优秀贵贱,我想复制你与黎源的爱,看来是不可能。”

“你说你不怪我,其实你内心深处是在乎的。我有些意想天开。”

他站在床帐外面,隔着一层薄纱,青晴看着他的轮廓。本来此事不关乎黎源。但是他偏要手握手术刀,剖开她的心,看看她的心底,她的心底是有黎源在的。她把黎源埋在心底,但是他在她心底还活着。永远活着。

他不但是她爱的人,也是重塑她的人,他是她的师傅,他与她不但有爱情,更多的是恩情。那样的情缘不可抹灭。可是这与她爱岳飞并不矛盾。

她柳眉轻皱:“岳大哥,我要怎么解释呢,我没有想到他,所以你也不必提他。他已经不在人世了,即使我想他,还能有面前的你多么。

岳飞不再说话,替她放下另一层床帐。

“雨夜凉,多盖些,别着凉了。”外面骤雨如常丝毫没有停歇,连续的焦雷震得窗棂翁翁地响,红烛已半,火苗偏了又偏,岳飞已走至门前,手刚搭在门闩上,这样的大雨即使他穿着蓑衣快行,刚一出门,也得浑身湿透。

她挑开床帐,唤道:“岳大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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