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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妆-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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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承认是吧,那好,就算刚才你是措手不及,防不胜防,我们现在就用事实说话,你看好了,我来了——”
眼见那张绝美的脸庞在面前逐步放大,叶霁风睁大了眼,喑声低叫:“你……你做什么?”
“我啊,重复刚才的事情,你喜欢就继续,不喜欢就反抗。”
“我……”叶霁风微微怔愣,他想说他不喜欢,他讨厌,他想推开他,事实上,只需要轻轻一抬手,他就可以一掌将这赢弱的少年打翻在地,可是他为什么全身绵软,为什么手脚无力,心里如生扯硬拽般纠结。
要不再亲一下吧,就一下,让他再感受下那滋味,反正他只是被动,不是他的错……
那淡粉色的唇瓣渐渐凑近,他浑身紧绷,心头一片燥热,扑通扑通,居然满怀期待,仰起头,他扳住她肩膀的大手无师自通般,转而抚向她的后脑。两人额对额,鼻抵鼻,眼看嘴唇即将贴上。
幽香袭来,叶霁风的心都要跳出胸膛了。
恰在此时,秦惊羽陡然打住,指着他哈哈大笑:“现在你是不是还要否认,还要说我没有魅力?你这个胆小鬼,承认喜欢有那么难吗?承认被我迷住了有那么难吗?”
叶霁风瞪着她,双目喷火,心里也在往外喷火。
自己这是怎么了,竟在这个弱不禁风的少年面前全无抵抗之力?
被他吻的时候,那感觉居然该死的美妙,让人情不自禁沉迷其中,对他中途喊停,居然有丝莫名的失望与不舍!
疯了,一定是被他感染了疯病……
“看着我。”感觉到他的走神,秦惊羽扳正他的脸,居高临下睥睨,“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心虚了?”
“放开我,你这该死的变态!龌龊鬼!”
“我变态?我龌龊?哈哈哈……”秦惊羽长声大笑,眯起眼,舔着微润的唇角,“我再变态也没你们南越人变态!我再龌龊也没你们南越人龌龊!
口是心非的家伙,你有本事就推开我,要不我又要轻薄你了,嗯,你怎么不动手啊,是不是怕了?还是你喜欢我刚才那样?”
叶霁风攥紧了拳,看着那张邪气冷笑的俊颜,有丝迟疑,如果这一拳打去,打在那羊脂白玉般的脸上,他会很痛吗?
“下不了手打我,是不是?那就怪不得我喽!”
本是吓他一下,没想到这家伙还嘴硬地嚷:“别碰我,身为堂堂男儿还如此不知羞耻,投怀送抱,你要脸不要?”
无心之言,却刺痛了她的心,是啊,投怀送抱,当初在那密云岛上的山顶石屋,温泉池边,她就是贪恋美色,对那个人主动交心交身,不想那一时欢愉如今竟成为终身耻辱!
“我就投怀送抱了,你有种就别躲开——”
秦惊羽再次俯身下去,瞥见他惊慌失借的目光,心头微顿一下,但脑中的理智顷刻间又被内心冲动的魔鬼吞噬,他是萧焰的好友,是那位叶小姐的弟弟,她有什么好心软的?!
调戏他,羞辱他,毁灭他!
她闭上眼,满心冷笑,将唇瓣覆上去。
“小风……你们在做什么?”背后传来一声少女低唤,脚步响起,在看清两人的行为后,顿时爆发出一声尖叫,“啊——”
声音回响在室内,下一瞬,秦惊羽后颈处一股巨力袭来,将她击飞出一丈之外,砰的一声后腰撞在案几上,案几断裂成两半,疼得她险些闭过气去。一只脚踏到她面前,头顶上有人冷哼出声:“这么快就耐不住寂寞了,居然去勾引小风?!”是萧冥,那个冷血恶魔。
秦惊羽蜷起身子,好不容易缓过劲来,靠坐在墙边,低低地笑:“是啊,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真冷清啊……”
“殿下,荣公主。”叶霁风站起身来,对着萧冥满面敬畏,唤过之后看到他身旁的锦衣少女,微诧道,“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你来了皇宫也不找我,一个劲往前冲,喊你又听不见,还好我后来遇到大哥,就一起过来了。”那少女说完,恨恨瞪他一眼,目光转向地上的秦惊羽,止不住的厌恶,“他是谁?小风你为什么要跟他抱在一起,还跟他……你们……”
“仙……我……”叶霁风悄然望了下那角落里的少年,面上潮红未褪,呐呐道,“他是大夏皇太子,秦惊羽……”
看到他被打,看到他痛苦,自己竟然一点都不开心,完全与前来兴师问罪的初衷不符。
老天,到底是怎么了……
“他就是……大夏太子?”萧茉脸色微变,眸光怪异射过来,似是鄙夷,又似是忿恨,更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在里面,一步步逼近。
“好了,茉儿。”萧冥沉声低喝,拉住萧茉的手,“只是个误会,小风没做什么,都是他勾引小风,是他的错,你别为了这微不足道的人,伤了你们多年的情谊。”
茉儿?
萧茉,萧氏兄弟最小的妹妹?
秦惊羽眸光轻扬,看着她怒气冲冲的模样,身材娇小,年纪稍轻,眉眼倒是与萧月有几分相似,只少了几分柔弱,多了几分倔强。
看得出,这位茉公主与这叶府二公子关系匪浅……也是,哥哥娶姐姐,妹妹就嫁弟弟,亲上加亲,好得不能再好!
秦惊羽冷笑着,一言不发,看着萧茉咬唇将叶霁风朝外推,而叶霁风犹豫着走得极慢,不时回头望过来,直到萧冥出声:“好了,茉儿和小风都出去,我跟太子殿下还有话要说。”
他开了口,叶霁风也不便多说,施礼告退,萧亲往秦惊羽瞪了几眼,疾步追了出去。
喧闹结束,一切恢复平静,室内只剩下微微的喘息声。啪啪啪,掌声响起,萧冥一边漫不经心鼓着掌,一边朝她缓慢踱了过来。“不错啊,勾引人的本事真是不赖,居然敢招惹小风——”啪的一声脆响,一个巴掌落在她面上,火辣辣的肿痛,萧冥转过她被打偏的头,冷冰冰道,“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他是茉儿的心上人,你要是再敢跟他……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没勾引他,我好端端在屋子里喝酒,谁知道他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秦惊羽抹了下唇角,艰涩一笑,“我对他没兴趣,只是想喝酒,呵呵,酒壶空了,今天的酒还没送过来。”
“想喝酒那还不容易,等下自然有人给你送来,要多少有多少,不过一——”他拎起她的衣领,满目阴鸷看着她,审视着她,像是要看穿她的内心,“你要酒,还是要男人?”
“我要……”秦惊羽蹙着眉,傻乎乎地笑,“很难取舍的,可不可以两样都要?”
“真是贪心。”萧冥听得冷笑,慢慢松手,“你在想别的男人,我二弟听了,不知道会不会有点难过?”
秦惊羽故作不解,期期艾艾继续傻笑。
“不过他现在佳人在怀,春风得意,自然也顾不得你,你对他而言,也就是个暖床之物,没什么可留恋的……这个癖好说出去也不好听,他也不会再犯。”手臂一挥,使劲将她掼在地上。
秦惊羽无力摔在地上,半晌都没能爬起来,只得抚着胸口,微微喘气苦笑:“是哦,他不再是小太监,而是南越皇子,自然移情别恋,看不上我了,呵呵……”
这番话半真半假说出来,原本只是在他面前演出戏,却没想到越说越是心中酸楚,苦涩难言。
萧冥紧盯着她,似乎在掂量着她的表现,眼底一片森寒:“还有,你别打小风的主意,给我老实呆着,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丢下这一句,他拂袖而去。
等他走远,秦惊羽才慢慢坐起来,扶着墙慢慢走进内室,瘫倒在床上,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痛。
受了气,挨了打,换来的是萧冥对她的警戒心降低,这是好事。但是她也深深知道,萧冥这个人的疑心太重,仅仅是警戒降低而已,他还没有最后放下戒备,而且,她在这宫中也找不到内援,全部都是他的人,她没法求得生机,只能期盼外援来救。
外援……
暗夜门还不知道萧焰是叛徒,凭他在门内的身份和手段,就算影士中有人找到南越来,他也会想办法,不让他们接近苍岐,更别说进得南越皇宫。而大夏那边,萧月说有使者过来,细想之下,可能性倒是极大。能迅速知悉自己和元熙的下落,调兵遣将,安排部署,这其中到底是父皇的斥候力量,还是因为程十三前往天京报讯?
不论如何,她只盼早日脱离这囚徒生活,带着元熙平安回归……
周身酸痛,想得迷迷糊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如果一觉醒来,发觉这一切只是场噩梦,该有多好!
时间流逝,仿佛过了须臾,又仿佛过了许久。
带着这样的期冀醒转,睁开眼,看到床头那道静静坐着的熟悉身影,才知道只是奢望。
这一天到底是什么日子,该来的,不该来的,一下子到了个齐!
秦惊羽冷笑着撑起身来,脸上凉凉的,肿痛消减不少,不必想也知道是他给敷了药膏,可是有什么用,身上的伤可以用药来医治,那么心呢,心破了碎了,有药可医吗?
“别急着起来,再躺会吧。”他轻轻按住她的肩,数日不见,他的面色苍白了许多,说话也是有气无力,却仍然是温润悦耳。
秦惊羽没说话,靠在他塞来后背的软垫上,闭目养神。
“疼吗?”手掌抚上她被打的那边面颊,没得到她的回应,萧焰轻叹一声,“下回别跟大哥硬碰硬,再忍忍,等拿到后面的解药,我就送你们回去。”
送他们回去?
秦惊羽睁眼,却见他脸上满是悲悯之色,温柔的眸光凝望过来,疼惜中蕴含着丝丝不舍。
“你要送我们回去?回哪里?”她在心里冷笑,当初她就是被他这样的眼神骗了一次又一次,现在,以后,都不会再上当了。“自然是回大夏。”一丝苦笑凝在他唇边,抿了下薄唇,他垂眼低道,“我最近很忙,恐怕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来看你,你自己保重,我会派人跟你联系。”
他很忙?怕是忙着陪他那位未婚妻子,忙着准备大婚事宜吧!
秦惊羽看他一眼,眼睛再次闭上。
有心想问一句,既然已经有了放在心尖上的女子,他又为何来招惹自己,说那么多甜蜜的情话,做那么多体贴的事情……话到嘴边终还是咽下。
问了又如何呢,自取其辱吗?其实谁都明白,那只是他设下的圈套,预定的剧情,聪明如她,还是抵挡不住他的温柔,进了套,入了戏,付出了血的代价!
她早就看透了,也已经抽身而出,心如止水,不是吗?
“以后少喝点酒,酗酒的戏份大哥有些信了,不要太过了,伤的是自己的身体。”萧焰长臂一揽,圈住她僵直的身体,手指抚过她的唇,“别让别人亲这里,我会嫉妒,我会发疯。”
原来他知道,什么都知道,知道她醉酒装疯,知道她强吻叶霁风……
秦惊羽笑了起来,他是这宫里的二皇子,有什么事情瞒得过他呢,包括她的心思,他都是了如指掌,全然掌控。
“你想怎样?在萧冥面前揭发我?去啊,就像你给他传递情报那样,什么都告诉他去!”她冷冷地说。
他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静默着,突然将她搂紧,紧得令人窒息:“你到底要我怎样才能原谅我?”
原谅?这个词对她来说太陌生,太不可思议。
秦惊羽红了眼,只是摇头。
“很多事情,我在遇见你之前就已经注定,我的家族,我的身份,我的责任……你知道吗,你这样待我不公平,不公平……”他低喃着,越说越是急切,很难想象,那样近乎呓语语无伦次的话,会是出自这位心思缜密的南越皇子之口,“你怎样……才能明白……”
秦惊羽不由冷笑,打断他道:“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你该比我更清楚这一点。”
如今的她,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利用,值得他来忤悔演戏呢?已经没有必要了。
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淡淡道,“时候不早了,二殿下该回寝宫了。”
“殿下……”他抓住她的手,抓得那样紧,眸光里有着无法言说的痛楚。
“好了,我困了,二殿下请回吧。”
秦惊羽一点点抽出手来,看着他失落站起,看着他萧索远去,那背影,衣袂飘飘,孑然一身,如孤雁独自高飞在天际。
怨恨交织,心在这一刻痛到极致。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如果死去的人能够复活,如果欺骗都不复存在,如果受到的伤害可以平复,如果她和元熙都还好好待在大夏皇宫,如果他不姓萧或者她不姓秦,如果没有这一切的一切……也许,她可以原谅他。
但是时间是一直向前的,所有的事情都没法重来一次,所有的一切都不可避免会发生,所有的假设都不能成立,所以……
所以,她没有办法原谅,也永远都不会原谅。
那些是非恩怨,那些血海深仇,一刀一刀刻在心里,水远都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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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情仇 第四十一章 步步相离
转眼已是月初。
这段时日,再没人来打搅,酒适量而饮,每天好吃好睡,秦惊羽感觉自己的五感又恢复了些,站在窗前极目远眺,能看见湖里的游鱼,水边草叶上的露珠,甚至是远处飞檐上瑞兽身上细碎的刻痕。
而到了夜里,不管是皇宫各处侍卫巡逻的脚步声,还是角落里太监宫女细微的说话声,一点点风吹草动,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时至阳春三月,百花盛放,温暖的气候似乎使得人心放松,就连每日送酒菜饭食前来的侍女脸上都有着嫣红的笑颜。
酒足饭饱,秦惊羽照例返回寝室,倒头呼呼大睡。
外间两名侍女悉悉索索收拾着碗筷,忽然啪嗒一声,似是一只酒杯落到地上,摔成几瓣。
静默了几秒钟,有人轻声责怪:“你怎么这样不小心?”
“嘻嘻,手滑了,没拿住。”
“你呀……还好这是在质子府,没人得见,要是二殿下大婚之日,你也是这般毛手毛脚,就等着受罚吧!”
“嘘,小声点,二殿下不让人声张的,尤其是在质子面前。”
“怕什么,质子已经睡下了,又听不到。”
听不到……
秦惊羽闭着眼,笑得苦涩,她也想听不到,可是那低声交谈的话语就像钢锥一般,皮开肉绽,硬生生往她耳朵里钻。
“这倒是,唉,你说那容郡主多好的福气啊,被皇后娘娘认作干女儿,封了郡主,还能嫁给二殿下这样的夫婿,二殿下平日对人都是那么好,对他的皇子妃,那还不疼到心里去!”
“是啊,听说婚前七日不能见面,所以前几日二殿下天天守在叶府陪着容郡主,还带她去城外游山玩水,那么深情痴心的男子,这世上谁能抗拒得了……”
谁能抗拒得了……
深情……痴心……哈哈哈,都是假的!是假的!
秦惊羽大笑出声,笑声惊动了外屋的侍女,两人对望一眼,惊慌站起,双双奔到门口,看向床上的人影。
“质子……”
秦惊羽抱着酒壶,正欲张嘴说话,忽然觉得脑中有什么东西猛然一刺,接着耳蜗里涌出一丝热意。
伸手一摸,摸到一股温温的黏湿。
“啊,血!质子你流血了!”一名侍女眼尖得见,吓得掩口低呼。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叫太医,快去啊!”
“好,我这就去……”
秦惊羽静静看着手指上的血渍,这回的血,是从耳朵里流出的,是不是意味着第三次毒发即将开始?
抬起头,望见朝外奔出的身影,厉声高喝:“站住!”
“是……是……”两名侍女被她忽如其来的威严吓了一跳,赶紧停步回头,满目怔愣看着她。
秦惊羽举袖拭去耳边的鲜血,淡淡道:“我挖耳朵挖得用力了些,不要紧。”
仰头将酒壶里的酒水饮尽,见侍女还愣在原地,一挥手,酒壶咣当一声砸过去,碎在两人身侧的墙壁:“都给我滚!”
侍女一哆嗦,顾不得收拾,听话离开。
秦惊羽坐在床上胸口起伏着,将情绪慢慢压住,一摸耳蜗,血已经止住不流了。
或许这只是个提前警示的征兆,最凶险的时刻还没有真正来临。
忽然间悲哀地发现,就算是有外援来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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