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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小媳妇-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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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有些抖了,“照你这么说,就凭这三样,他们就得给你三两银子?”天啊,她绣一条帕子才赚两文钱的辛苦钱,侄媳妇竟然能赚五百文,那要是天天绣帕子,一个月得赚多少钱啊!
叶芽羞涩地点点头,又赶忙解释道:“我手笨,这三样加起来,一个月满打满算也只能做出两套,要是手巧的,五六天就能做个枕套,二婶你也别羡慕我,我看春杏就挺巧的,等她练熟了,肯定比我强。”
听到这话,林氏再不苟言笑,也忍不住扬起了嘴角,拉着叶芽的手直念叨:“老二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竟能娶到你这么个宝贝媳妇,让我们也跟着沾了光!好了,你等着吧,二婶准给你要到三两银子的价!对了,这个月你准备绣点啥?要多少料子?”她跟掌柜的打了十来年的交道,有信心谈好价钱。
叶芽想了想,道:“枕套,帕子,荷包,就要两套吧。”大件的更赚一些,但比较费事儿,收拾起来也不方便。
两套,那也能得六两银子了,林氏赞许地点点头,收好东西,精神抖擞地走了。
待她回来,叶芽他们正在吃午饭,林氏当着薛松哥俩的面把叶芽一顿好夸,“……掌柜的还说了,老二媳妇的绣活精致,他只暂扣下一两银子做布料押金,以后她再交货,他会把所有工钱都一次结了,还说她要是愿意绣大件的,价钱好商量呢!老大,你们可是捡到宝了,老二媳妇这么能干,以后地里那种粗活就你们哥俩忙活吧,千万别让她累到了!”说完放下二两银子和一包上好的软缎和彩丝,不顾三人的劝说,直接回家去了,没留下来用饭。
送走林氏,屋里的气氛立即就变了。
薛树趴在炕沿上摆弄那些光滑的缎子,很好奇媳妇天天坐在炕头缝衣服竟然能赚那么多钱,比他和大哥打到的山鸡兔子还要贵。
薛松则坐在炕头看着躲在薛树另一侧的小女人,沉声问她:“你这些天一直躲在屋里不出门,敢情就是在缝这些东西准备卖钱?”
他的声音太冷,隐隐带着怒气,叶芽低头不看他,细声道:“也没有一直缝,就是饭后闲着没事缝几下。”
她真的很闲啊,自打上回昏倒一次,地里的活薛松说什么也不肯让她帮忙了,有次她大着胆子稍微坚持的长一些,就被他威胁着要抱她,害的她落荒而逃,再也不敢跟他拧着干。盖房时,她想过去帮忙递递石头,也被他赶了回来,就连洗衣刷锅的活都被薛树包揽了,他们唯一肯让她做的就是做饭。叶芽甚至觉得,倘若不是她做的比薛树做的好吃,连饭都不用她做了。这样一天一天闲着,她不给自已找点事做怎么行?
薛松默默地看着她,在心里算了一笔账,最后冷声道:“咱们盖房子加起来也用不上五两银,那样家里还有三十多两的富余,秋后再置办两亩地,以后好好耕种,收了粮,平日就没有多少花销了,然后我和二弟去山上打猎,挣的钱攒下来,每年至少也有几两,够花了,不用你帮忙挣钱,回头就把这些东西还给二婶去。”
叶芽咬咬唇,抬头看了他一眼,“大哥,我不是想挣钱,是真的闲着没事可做,既如此,顺便缝两件绣活又有什么关系?”
薛松别开眼,“做针线费眼睛,你要是真的没事做,就去找春杏待着。”
原来是担心她的眼睛,叶芽忍不住笑了,声音也柔和下来,“大哥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绝不会累到自已。”
薛松没说话,伸手翻了翻薛树身前的缎子,“怎么这么多?”
叶芽强忍着才没有露出异样神色,软着声道:“一共就两套东西的料子,哪有多了?”
薛松没理她,抽出三条缎子起身就走:“两套东西,那就分两个月做吧,这套我先替你收着,下个月再给你。”一套东西够她打发时间了。
叶芽急忙追了出去,“大哥,你怎么这样啊,二婶都跟掌柜说好了,你……”
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男人猛地转身,朝她张开了双臂。
又来这一套!
叶芽气恼地瞪了他一眼,赌气回屋去了。
看着晃动的门帘,薛松心中一动,既然她赚了钱,那就给她添置些东西吧,等房子盖好后一起买回来。
当薛家的房子渐渐盖好,周围一圈石头墙越垒越高时,随着林氏在一群妇人中间的闲谈夸赞,叶芽的贤惠能干渐渐传了出去。听到她绣条帕子就能赚五百文,很多人不由拿她与夏花比较起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薛树媳妇不但人生的比夏花好看,连绣活也比夏花好,若不是她已经嫁了人,恐怕就能取代夏花,成为远近最招人喜欢的姑娘了。村人还说,自从薛树娶了媳妇后,哥仨又买地又盖房的,日子越过越好,可见他媳妇是个旺夫的命,是薛家的福星。
闲话渐渐传到夏花娘耳中,自然也传到了夏花耳中。
夏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以前大家都夸她,她觉得没什么,甚至有些厌烦那些媳妇婆子们对她品头论足指指点点,但是现在,她的风头突然被那个故意破坏她与薛松的事的人盖住了,她就不好受了。不过呢,一想到叶芽嫁给了薛树那个傻子,她又不是很在意了,就算对方生的再好手再巧又如何,这辈子也就那样了,除了能每日看见薛松这点让她嫉妒外,其他的,她哪里都不如她。至少,她有薛松的喜欢,而她只有一个傻子。
对于外面的闲话,叶芽知道的并不多,因为除了偶尔随春杏去她家坐一坐,她几乎不怎么出门的,每天就对着薛松两兄弟,时而被欺负时而欺负别人,早晚饭时听薛柏说些书中趣事,日子平淡又安逸舒适。
不知不觉就到了七月底,房子墙院都盖好了,从茅草屋搬过去之前,薛松去镇子跑了一趟,推回家很多东西。有崭新的席子,松软的棉花,好几样鲜艳的花布,还从集市上挑了两只壮壮的小猪仔,仰着脖子哼哼唧唧的。
薛松让薛树把猪仔放到猪圈去,他则把推车上的东西都抱到了新房西屋,帮着叶芽把席子铺上,看着空空的地面道:“我还订了一套箱柜家什,明天他们就能送来,旧的就先搁在那头吧,不用搬。”
那得花多少钱啊,叶芽很心疼,忍不住问他:“东屋也换了新的?”
“没,我和三弟用什么都一样,再说,那是你应得的。”薛松意有所指,随即不给她抱怨的机会,指着炕上的棉花和细布道:“你不是闲着没事做吗?那就先给你和二弟做条棉被吧,原来的都太薄,该换了。对了,三伏一过,天就要冷了,你也给你自已缝几件秋冬衣裳预备着。还有,别只顾着在屋里低头做绣活,那两头猪都靠你照看呢,小心别养死。”
听到最后那句明显戏弄的话,叶芽明白了,敢情她挣了多少钱,他就准备给她花多少钱吧!而且还不准备让她继续挣了!
“大哥,那点绣活真的不累人,我……”
“不累?那前天早上你怎么起晚了?”薛松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前天?
叶芽顿时脸如火烧,低头绞着袖子不敢说话了。那晚,那晚薛树折腾了她两次,天快亮时又闹了一回,她不小心睡过了头,只好扯谎说做绣活做累了,没想到现在砸了自已的脚。
看着她乖顺娇羞的样子,薛松坐不住了,大步走了出去。
叶芽松了口气,摸摸发烫的脸,走到炕沿前收拾东西,哪想从一堆布里面滚出几个圆圆的小盒子来,另有淡淡的香气扑入鼻端,她惊喜地一一打开,不是香膏唇脂是什么?
糟糕,脸好像更烫了……
第二天,薛松订的箱柜都送来了,三人搬搬弄弄的,彻底把被褥都移到了新房子。
住了两天后,按照村子的习俗,他们请二叔一家过来温锅。
却不想晌午时,林氏带来一个极其意外的消息,夏花爹娘主动退亲了。
叶芽心中一跳,算了算,后天就是夏花出嫁的日子了,怎么突然就……
可晚上她就知道了,因为夏花爹娘摸黑找了上来,脸简直比锅盖还要黑。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喜欢温馨和猥琐调戏的我,写狗血和紧张剧情都是种挑战啊,所以不是我不想继续肥章,实在是写得比较吃力,要考虑很多,等着吧,老大吃肉那章,哼哼,一定会爆发的!最迟不过周六吧?应该没错~~~
送上小剧场赔罪:
未来的某一天,哥仨争着要吃肉。
牙牙很头疼:你们比赛吧,谁赢就给谁。
老大说比力气大,老二说比摘花多,老三说比背情诗,争到天都黑了,依然没有结果。
最后老三说:咱们出去打一场吧。
老大和老二眼睛一亮,争先恐后跑了出去,论打架,肯定要从他们俩里面选了,三弟想都别想。
等他们跑出去了,老三淡定从容地把门一插,一边宽衣解带一边转身:牙牙,我来了……


、52

夏花爹很愤怒。
眼看好事就要成了;不想夏花起身时突然厥了过去,面白如纸。那可是他们从小娇生惯养的闺女,身子向来康健;怎会好端端的厥过去?别是前段日子不吃不喝把身体搞出毛病了吧?他火急火燎地把孙郎中请了来,结果一诊脉,竟然是有喜了!
一个待嫁的姑娘有喜了!至今他都记得孙郎中目瞪口呆的样子!
惊过了,气过了,忧心忡忡地恳求人家保守秘密,他和妻子整晚没睡,想尽各种办法,最后决定马上给女儿落胎;甚至寻思出混过洞房那晚的不堪法子;好让女儿顺顺利利做钱府的姨娘。
可是夏花不愿意;不同于以往的妥协,这回她举着剪刀横在脖子上,威胁他们说,要么让她带着孩子嫁给薛松,要么就一尸两命,气得她娘差点没背过气去。
这就是所谓的为母则刚?去他妈的为母则刚吧,他恨不得一脚踢死这个没羞没臊与人苟且的赔钱闺女!
但他才刚刚抬腿,就被妻子拦腰抱住了……
接下来便是退亲,钱家的聘礼,光礼金就有五百两银子啊,更不用说其他上好的绸缎首饰了!吃到嘴的肥肉还要吐出去,谁知道他有多肉疼?更更让他吐血的是,面子注定没了,不管怎么遮掩,突然退亲,村人肯定要暗暗猜测,倘若过几天夏花又嫁给了薛松,这不明摆着的事吗?哪个傻子猜不到其中的苟且?
可难道就因为怕他们猜出来,就让女儿死,或慢慢等着肚子鼓起来?
这一切,都是薛松这个混账惹出来的,所以一跨进薛家新做的木板门,他就朝薛松踹了过去!
薛家很少有人过来串门,一般也就是二叔一家,所以夜里听到有人拍门,叶芽以为二叔家有急事,也拉着薛树迎了出来。开了门,见是夏花爹娘,四人都很吃惊,等他们回过神,夏花爹两口子已经怒气冲冲地进去了,他们有什么办法?
薛松最先反应过来,转身就跟了上去,冷声道:“你们来……”
话没说完,夏花爹的脚就朝他踢了过来,薛松哪想到他会突然动手,惊愕之际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可他到底也没有受到那狠狠的一脚踢。
要说薛树最厌恶的人,那绝对非夏花爹莫属。夏花家有果园,小时候薛树常常看见三两个孩子趁晌午日头暴晒的时候,偷偷溜到果园外面,隔着栅栏够外侧树枝上的青苹果,然后笑嘻嘻地跑到河边上吃。看的次数多了,他嘴馋,也学着去摘,摘了两个,正想再给三弟摘一个时,被夏花爹瞧见了,直接把他拎回家大骂一顿,大哥都赔钱了他还不停地骂。再后来就是那个月亮夜,他们两口子一起骂大哥,薛树不知道大哥有多生气,但他看见三弟都气得发抖了!
如今最厌恶的人闯到家里,薛树虽比薛松反应地慢一些,却是最快冲到夏花爹身后想把他拽出去的,夏花爹抬脚的时候,他的手也抓到了对方的胳膊,薛树见他要踢大哥,想也没想就使劲抓着人抡了出去,直接把夏花爹摔了个狗吃屎。
那一瞬,所有人都呆住了。
夏花爹被摔得眼冒金星,好在没摔傻,等那阵让他头晕目眩的疼痛过去后,立即低声训斥嚎啕大哭的妻子闭嘴,由她扶着站了起来,也不理会薛树,瞪着薛松骂道:“好你个薛松,以前我当你是个识时务的汉子,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没想到也是混球一个,走,咱们进屋去说,我今儿个非要跟你算算账不可!”
“我不让你进我们家!”薛树跑到前面,伸着手臂不让两人进去。
“阿树!”叶芽上前,将薛树拉到一旁,夏花爹娘来势汹汹,总得知道他们到底干什么来了。
其实她心中很不安,晌午刚知道夏花退亲,现在她爹娘就怒气冲冲地找了上来,她总觉得这两件事肯定有些联系。女子退亲,无非就那么几种理由,能与薛松扯上关系,要么是夏花突然意志坚决地不肯嫁了,要么就是她……叶芽摇摇头,不让自已再想下去。
叶芽能想到的,薛松和薛柏自然能想到。薛松面沉如水,薛柏已经挡在夏花爹身前,冷笑道:“你有什么事在这里说就行了,我们家屋里简陋,不敢招待你们,免得脏了你们的衣裳。”
夏花爹自然听出了薛柏的讽刺,咬牙低声道:“你以为我们愿意来吗?呸!薛松,你做了什么你心知肚明,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待,我宁可打掉夏花肚子里的孽种,养她一辈子,你也休想让我把她嫁给你!”别以为生米煮成熟饭他就会乖乖应了这门婚事,哼,薛家要是不拿出一百两银子,他还真就不嫁闺女了。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薛松皱眉,本能地看向叶芽,却见她站在薛树身侧,他根本看不见她。
“我想你们找错人了,我从来没有碰过夏花,她肚子里的孩子更是与我无关。”怕夏花爹听不清楚,薛松走到他面前,平静沉稳的话语落地有声。说给夏花爹听,也说给她听。
听他如此说,叶芽前一刻还紧紧提着的心忽的就落实了,暗笑自已瞎担心,他根本不喜欢夏花,又怎么会做那种事?她说不清楚为什么轻易就信了他,反正,她就是相信他的话,信任到不用去想能证明他没有做过的证据。
叶芽相信,夏花爹可不相信,上前就要提薛松的衣领:“你个畜生竟敢不认账?我告诉你,这是夏花亲口告诉我们的,你休想抵赖!”
薛松避开他的手,眉头皱的越发深,如果以前他只是烦夏花,现在已经开始厌恶那女人了。“我说没碰过就没碰过,如果她非要坚持说那人是我,我也没有办法,但我不会为自已没做过的事负责,你们走吧,回去向她问清楚……”
“呸,除了你,还能有谁?这个村子,谁不知道她喜欢你?我那可怜的傻闺女啊,你在家里宁可抹脖子也要嫁给这个烂男人,可你瞧瞧,他连做过的事都不敢承认,我这是造的哪门子孽啊!”夏花娘撒泼似的坐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那种想要放开喉咙却又极力忍耐的哭声,极其惹人烦躁。
女人撒泼,男人不好插手,叶芽只好绕过薛树,想要去扶夏花娘起来,口上劝道:“婶子,我大哥最近一直在家里盖房,根本没有出去过,夏花她是不是认错……”
夏花娘猛地抬起头,使大劲儿推了叶芽一把,“呸,你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这种事,夏花还能认错人?你也是女的,你……”
“闭嘴!”
薛柏再也忍耐不住,心中怒火腾腾而起,挡在薛松三人身前低头质问地上耍疯的妇人:“你们口口声声说事情是我大哥做的,那你们有证据吗?就凭你闺女的三两句话?无凭无据,你们凭什么找上来?我实话告诉你们,我大哥每晚都歇在家里,根本不可能去见你闺女,你们有闲工夫把污水往我大哥身上泼,不如回去好好问问她,她到底是被人强迫的还是自愿的,如果是被人强迫,那我可怜她,但她也不能诬赖我大哥,如果她是心甘情愿的,那我更可怜她,连自已身上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夏花那个自视甚高的女人,他早就受够了,鬼知道她怎么失的身,可那人一定不是大哥,她竟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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