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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爱美人妾爱钱-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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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轻语微微眯了眯眼,靠回软垫上,抬手轻轻揉着额头,能从存放布料的库里拿到布料,比试经过卢五勇家的同意,看来是她太松懈了,让她们的胆子越来越大,在她眼皮底下敢做出这样的事来,东西不过身外之物,她不放在心上,可这瞒骗之事,却是绝不能容忍的。
“王妃,该下车了。”马车在府门口停了下来,采薇见何轻语还在想事,小声提醒道。
何轻语扶着采薇的手下了马车,跟在言丗臣和太妃后面往内院走去,刚走了二门,突然眼前发黑,人就软了下去。
“王妃!”采薇失声尖叫。
太妃听声音不对,回头看去,也是吃了一惊,“这是怎么了?语儿呀!语儿你快醒醒,你不要吓母妃啊!”
“来人,去请张太医。”言丗臣扬声道。有机灵的婆子抬来了软轿,将何轻语抬回了隰桑院。一会,太医院年近七旬的院使张太医,气喘吁吁地被快马请进了府。
“张太医,你快来看看,我家儿媳她是怎么了?”太妃急声道。
张太医年事已高,急匆匆地拖了,站在外面喘个不停,采薇几个担忧的低头垂泪,哪里还想着要回避。
“哭哭哭,这会子哭有什么用?定是你们不小心伺候,累着她了,要不好好的人怎么会昏过去?”太妃心烦意乱地骂道。
采薇几个哪敢答话,强忍着泪,垂下帐幔,把何轻语的手拿到帐外,盖上丝帕,再请张太医进来。
张太医半眯着眼睛,两根手指搭在何轻语的手腕上,另一只手摸着他的白胡子,诊了一回脉,睁开眼睛,问道:“今日王妃可是劳累了?”
“王妃刚送王妃出城回来,在城门口站了有大半个时辰。”采薇道。
张太医又问道:“王妃今日早膳用了些什么?”
“王妃今天早膳只喝了一碗燕窝粥。”子衿答道。
张太医便点了点头,道:“不妨事,王妃只是没用早膳,又有些劳累才会晕倒,以后多休息,多吃东西,一会我再开几副安胎药给王妃喝,就没事了。”
“安胎药?”太妃愣了一下,“张太医,你是说我家儿媳她怀孕了?”
“是的,虽然时日尚浅,不过这脉象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是滑脉,是喜脉。下官恭喜太妃,恭喜王妃。”张太医笑道。
太妃喜形于颜,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言家有后了。”
采薇几个欣喜若狂。
秦嬷嬷几个老妈妈喜极而泣。
太妃一边让人送张太医去开药方,封双倍的红封儿给他,一边命人在府中张灯结彩,又去佛堂给观音菩萨上了烛香。
言丗臣知道要当祖父了,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遣人去给徐家报喜。
徐母得知何轻语有了身孕,乐得合不拢嘴,“快快快,快去备车,我要去看语儿。”
李氏等人也是欢喜,备上车,跟着徐母一起进了汾阳王府。太妃守在何轻语床边,听到徐母她们来,笑着迎了出去,乐呵呵地说话,互道恭喜。
“太妃,老太太,王妃醒了。”子衿走出来禀报道。
众人急忙走了进去。
何轻语见太妃过来了,想要起身,太妃快走了两步,上前阻止她,“好孩子,不用这么多的礼,快躺下!躺下!”
何轻语只得告罪靠在床边,又见徐母和三位舅母都过来了,一愣,“外祖母,舅母你们怎么过来了?”
徐母在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道:“知道你有了身孕,我们是特意过来看你地。”
“身孕?”何轻语不敢相信的看着徐母。
“语儿,你现在是有了身孕的人,以后起卧坐行都要多注意。。。。。。”徐母絮絮叨叨地说着要她注意的事项。
何轻语如同在做梦,前几天她还在担心她是不是怀不上孩子,想不到今天就传来了喜讯。
汾阳王妃有了身孕一事,很快穿的各府皆知,接下来的几天,来汾阳王府送礼的人是络绎不绝,有真心替他们高兴来恭贺的,也有趁机来奉承来巴结的。除了相交甚深的几家,其他人是见不到正主的,全都是由太妃出面应酬。
何轻语窝在房里好好的休息了三天,养足了精神。这天处理好府中的内务,说要做几件轻便点的衣裳穿,让卢五勇家的打开府里的大布库,她要亲自去找布料。
卢五勇家的能当上内管家,这点小聪明还是有的,知道事发,不等何轻语审,就双膝落地,跪在了何轻语面前,磕头求饶:“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求主子绕了奴婢这一回。”
 
何轻语接过采薇递来的热牛奶,吹了吹热气,浅啜一口,柳眉微蹙,她不喜欢喝牛奶,可是为了肚子里地孩子,不喜欢也得喝,将那杯牛奶喝完,问道:“你什么时候犯了错,我怎么不知道?”
“奴婢偷拿了布库里的布。”卢五勇家的老实交待。
站在一旁的卢五勇脸色巨变,两腿发软,也跪了下去,磕头道:“王妃,奴才对这贱人所做之事,全不知情,还请王妃明鉴。”
何轻语看卢五勇神色,像是真不知情,眸底闪过一抹异色,如果卢五勇不是在做戏,卢五勇家的瞒着丈夫做这么大件事,真可称的上是胆大妄为。将手中的杯子轻轻搁在桌上,道:“拿几匹布做衣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放在库里也没用。”
“奴婢不止拿了几匹,奴婢拿了几百匹。”卢五勇家的趴在地上,全身发抖,主子做衣裳的布料不是从主子的小库房里拿,就是去外面买是新的,大库房里的布按季买进来,除了给府中的小厮护卫们做衣物鞋袜,就很少动用,她一开始还只是偷偷拿几匹去换,见太妃和何轻语都没察觉,胆子就越来越大,布库里的几百匹布料几乎让她全部拿出去换了。
卢五勇怒目而视,要不是顾忌在主子面前,他真要一脚踹过去,踢死这个混账女人。
何轻语眸光一闪,笑道:“如今王府就四个主子,穿布料几件衣服,用不了几匹布,库里那么多布料,与其放在那里给沤坏了,不如让你拿回去给你家里那十几人做衣服,也算的上是物尽其用,是件好事,何罪之有,我还要感谢你呢!”
“奴婢不是拿回去给家里人做衣服,奴婢。。。。。。奴婢。。。。。。奴婢是把布料拿出去跟人换差地布料,用差的布料给府里的人做衣服,换来的银两奴婢和针线房、库房的人平分了。”卢五勇家的头磕在地板上咚咚作响,额头上一片血红,“奴婢知道错了,求王妃扰了奴婢这一回,奴婢愿意把所分的银两全部交回。”
“拿府中的布料去换钱,这主意不错,是个生财之道。”何轻语并不生气动怒,浅笑盈盈,“你这笔生意一共赚了多少银子?”
“奴婢。。。。。。”数额太大,卢五勇家的不敢说出口。卢五勇已面如死灰,这下不止卢家几辈人的脸面全被葬送,只怕还要去应天府大牢呆着。
“你前前后后一共换出去两百五十八匹布,共得银子四千三百二十六两。”何轻语将一本帐丢到她面前,“你看看这数可有错?”
“王妃,奴婢知道错了,求王妃看着奴婢伺候了主子们一辈子的份上,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卢五勇家的额头已经磕出血来了。
何轻语脸上闪过一丝不忍,可是若是今天饶了她,往后这人就难管了,硬着心肠,别开脸,道:“你不用再磕头了,从今日起,革了你内管家一职。等你把所分的银子悉数交到账房后,就马上离开王府,从今往后,不许你再踏进王府半步。”
这已是轻饶。
处理完卢五勇家的,再把库房和针线房里的人一并处理。何轻语这才回隰桑院休息,太妃从有晴口中知道原委,笑了笑,并不多言。
府中有人拍手称快,有人幸灾乐祸,那些做了亏心事的,是胆战心惊,忐忑不安。卢五勇家的事,王妃连细末之处都能查清楚,他们所做之事,难免不会被查到,有几个人思前想后,主动来承认错误。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轻语对她们既往不咎。
又等了两天,见还有几个心生侥幸,没有主动来承认错误的,何轻语不耐烦再等下去,直接点了她们的名,让新任命的内管家潘德忠家的,给处理掉了。
王府经过这一整顿,众人安分了许多。何轻语查明卢五勇是真不知情,扣了他半年的月钱,仍让他当大管家。卢五勇对何轻语感激不尽,办起事来越发的尽心尽力。

第二十章

自打张太医诊出何轻语有了身孕,这补品就像不要钱似的往嘴里送,喝的何轻语直反胃。半个时辰前她才刚喝完了碗,转眼间太妃又端来一碗。
“母妃,我可不可以不吃啊?”何轻语怯怯地问道。“不可以!”太妃回答的干脆利落。
“母妃,一天七大碗,会虚不受补的。”何轻语试图说服太妃。
太妃温柔地笑道:“语儿啊,母妃知道这些补品不好喝,可是我们做长辈的盼这个孙儿盼了很久了,你就算为了我们,乖乖喝了吧!”
何轻语无奈地接过太妃手中的燕窝羹,闭着眼睛,当苦药一样喝了下去,这已经是今日第四份补品了,照这么喝下去,她迟早会变成大肥婆。
太妃见何轻语听话的喝了补品,笑呵呵又去了厨房,打算再做份补品,让何轻语等半个时辰后再喝。太妃前脚刚一出院门,何轻语后脚就领着绮儿、添香和缃儿急匆匆地往院外走去。
“王妃,您要去哪里?”采薇追出去,急声问道。
“别叫了,王妃出去躲补品去了。”子衿手里拎着件做了一半的小孩衣服走了出来,笑道。
采薇哑然失笑,补品虽然是好东西,可是一天喝几顿,任谁都会受不了,也难怪王妃要多出去。
看着马车离王府越来越远,何轻语这才靠在软垫上,长舒一口气,见身旁的三个婢女憋笑憋得双颊通红,没好气地道:“想笑就笑吧,等以后你们有了身孕,我让你们一天喝十几碗,到时候看你们还笑我。”
添香三个笑了一阵子,止住笑,问道:“王妃,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何轻语想了想,道:“去胭脂坊,我去看看先生。”
添香撩开车帘吩咐车夫转去胭脂坊。
马车沿着青石路行至胭脂坊,稳稳地停了下来,绮儿打开车帘,添香和缃儿小心翼翼地扶着何轻语下了马车。掌柜的见是东家来了,迎上来行礼问好。
“先生不在吗?”何轻语进店坐下,不见沈燕如出来,开口问道。
“沈先生她家中有事,今日没有过来。”
“知道是什么事吗?”见掌柜神色有些异样,何轻语微微蹙眉。
掌柜欲言又止。
何轻语没再追问,起身出了店门,上马车,往沈燕如住的院子去了。马车到院门口停下来,何轻语还没下车,就见蓝秣领着一个大夫模样的人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蓝秣。”添香喊道。
蓝秣回头看去,见是何轻语,快步走过来行礼,问道:“主子,您怎么来了/”
“谁生病了?”何轻语沉声问道。
“没有谁生病,是沈先生被赵老太给打伤了。”蓝秣气愤地道。
“这老太婆中了哪门子的邪,又欺负先生,真是太过分了,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教训她不可。”添香卷起袖子就往院子里冲。
何轻语没有阻拦添香去教训赵老太,她径直去房里看沈燕如。沈燕如闭着眼睛,虚弱地躺在床上,清秀的脸上满是伤痕,额头上还被赵老太用拐杖打出了个大包。
“先生,你怎么样?”何轻语走到床边坐下,担忧地问道。
沈燕如睁开眼睛,叹道:“语儿,你怀着身孕,怎么过来了?这要是动了胎气可怎么好?”
“哪里就娇贵成那样了。”何轻语扶她坐起。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的赶过来的。”沈燕如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扯动脸上的伤口,痛得打了个哆嗦。
“先生,你不能再容忍她了。”何轻语看着沈燕如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心痛的道。
“这次不怪她。”沈燕如拢了拢松散的鬓发,“世上不会又婆婆愿意守寡的媳妇改嫁的。”
“改嫁!”何轻语惊愕不已,“先生你要改嫁?”
“语儿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么做很过分,很不遵礼教?”沈燕如神色黯然,常言道烈女不嫁二夫,男子丧妻可再娶,女子亡夫,却不能再嫁,否则就是不遵礼教,会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何轻语摇了摇头,伸手轻轻地抱着她的肩,“先生,语儿很开心先生肯重新开始,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语儿,你支持我改嫁?”沈燕如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我记得小时候,先生曾跟我说过众生平等,既然连蝼蚁都与人平等,那么同为人的男子和女子在本质就没有任何区别,女人和男人一样高贵,一样可以读书识字,一样可以重娶再嫁。”
沈燕如展眉一笑,“语儿,谢谢你。”
“先生还没告诉我要嫁给谁呢?他要是过不了语儿这关,语儿可不会把先生嫁给他的。”
“他叫穆清,是我爹爹以前教过的学子,我爹爹一直很看重他,可是他不愿走仕途,我爹爹一生气就把他逐出书院,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直到去年我们重遇,才直到他在杭州开了家小书店。”
“去年你么在哪里重遇的?”何轻语一脸八卦表情。
“你还记得去年,我们去清江楼饮茶,有人嫌茶不好,在茶楼闹事的事吗?”
何轻语想了想,“我记起来了,那天我见你们相谈甚欢,就没进去打扰,早知道,我就应该进去见见他才对。”
“他回杭州处理事情去了,过几日就回来。到时候,我安排你们见面。”
“先生会随他去杭州吗?”
“不,他来南京。”沈燕如笑,“他会来南京开书店。”
“不用开,我把我手上的商务书院送给你当嫁妆。”
“那怎么可以,那书。。。。。。”
“有什么不可以的,就这么说定了。”何轻语不容沈燕如拒绝,“先生,我怀孕了,管不了那么多事,那书店你若是不要,我就只能关门,你就当帮帮我,收下好不好?”
“你可。。。。。”
“先生有了相公,就不心疼语儿了。”何轻语嘟起小嘴,撒娇道。
沈燕如想了想,道:“你要我收书店可以,但是这胭脂坊的红利,我就不能再要了。”
“那我把胭脂坊的红利给赵老太太,她身边有钱,就不会过去烦你,你能好好过日子。”
“不用了,穆清同意我把她接过去跟我们一起住。”
“她的脾气那么古怪,你们住在一起,她成天的吵闹,你们还怎么过日子?”
“人心换人心,我待。。。。。。”
“先生,都这么多年了,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你就听我的,把她留在这里,不要把她带过去。大不了多请几个人伺候她就是了。”
沈燕如叹气,道:“可是,这样太拖累你了。”
“拖累我什么呀,不就是多花几两银子。你就放心吧,蓝秣她们会好好照顾她的。”何轻语指了指窗外,“你听听,她被添香骂得一句话都不敢回,她就知道欺善怕恶欺负你。你不在她面前,她哪敢嚣张啊!”
 
沈燕如听了听外面的声音,无奈的苦笑。
“先生成亲后,胭脂坊先生觉得交给谁打理比较好?”何轻语问道。
“我和穆清提了两个要求,一个就是待我婆婆一起住,另一个就是成亲后,我要继续打理胭脂坊。”
何轻语笑道:“穆清肯答应这两个要求,看来为人还不错嘛。”
“其实,我爹爹一开始事想把我许配给他的。”沈燕如垂睑,睫毛轻轻颤抖,本是一段好姻缘,却因父亲的执着给毁了,她遵父命与赵智仁订亲,一等三年再三年,最后赵智仁并没入仕,而她落得了守寡的下场。
“缘分是你的,就是你的,就算曾经断了,也会再续前缘。如今你们能再在一起,更是难得的缘分。”
“缘本天定,无法强求,缘来相遇,缘去相别。”
“先生,你别这么悲观。缘是天定,可份乃人为,而人定胜天。”
沈燕如淡淡一笑,经历这么多,她已学会随遇而安。师生俩又闲聊了几句,何轻语就告辞回府。回到王府,又被太妃强逼着喝了碗人参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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