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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爱美人妾爱钱-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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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轻语愣了一下,道:“你该击大帐。”
呼延寒衣毫不避讳地在蒲莎公主身边坐下,道:“我要在这里陪蒲莎。”
“呼延大人,这里全是女眷,请你自重。” 何轻语蹙眉道。
呼延寒衣无视何轻语,殷勤地给蒲莎夹菜。蒲莎合情脉脉地看着呼延寒衣,也为他夹菜,娇滴滴地道:“你也吃。”
“王妃,他们是情人吗?”看两人亲密互动,海别郡主眨着大眼睛问道。
“我也不知道。”何轻语苦笑,呼延寒衣把蒲莎公主当成替身,并不是什出好事,这只会让他的心病加重。
呼延寒衣和蒲莎公主旁若无人的表演恩爱,海别郡主兴趣盎然的看戏,宴会气氛显得很诡异。

第五章

宴罢,四个士兵进来把桌子抬了出去,绮儿往熏炉里丢进几片梅花香球,轻烟袅袅升起,淡淡清香驱散了饭菜留下的那抹腻腻的气味。
何轻语简单地梳洗一番,刚要绕到屏风后面休息,言庭羲掀帘进来了,寒风随即潜入,吹的烛火明明暗暗。
言庭羲身上带着浓郁的酒味,何轻语微微蹙眉,上前去扶住他,“又喝醉了?”
“没有,我极少喝醉,你放心。”言庭羲把手搭在何轻语的肩膀上,带着醉意的狐狸眼,在烛光的映衬下,眸色如水,唇角微微上扬,露出盅惑人心的笑。
见他步履还算稳健,何轻语没再多问,扶他在榻上坐下,转身给他沏了杯热茶,又叫绮儿端来热水,词候他净面。
言庭羲胡乱地擦了把脸,握着何轻语的手,拉她在身边坐下,柔声问道
“语儿累不累?”
何轻语微微挑眉,浅笑道:“不累。”
“瓦刺议和谈妥,女真内乱已平,我们要回京了。”言庭羲语气里透着几分沉重,毕竟觊觎何轻语的是皇上,半路派人劫杀她的是太后,大汉朝最为显贵的两个人。
“知道了,我会打点好行装的。”何轻语面色平静,难题已存在,回避不了,那么就坦然面对,最惨的结局,不过是一死。眸光微闪,她又不是没死过,彼岸花、忘河都已见识过,不过尔尔。
言庭羲凝视着何轻语娇俏的容颜,眸光闪烁,瞬间释怀,长臂一伸,将她按入怀中,“语儿,谢谢你来军营探我。”
何轻语一愣,垂睑,缓缓地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既已结发为夫妻,自当相互扶持。
十月初九,大吉,宜出行。
言庭羲率六万精兵起程回京,杨贽三人、女真的苫尔贴兄妹和呼延寒衣同行。一路上走官道,每到城镇,言庭羲停下来,带何轻语玩上几天。行程缓慢,如同龟行,杨贽又是心急又是头痛,偏偏其他人不以为然。
这一日黄昏抵达济南府,山东承宣布政使司指挥使设宴款待言庭羲一行人。大厅用紫檀嵌五彩琉璃屏风隔开,屏风外摆了八桌,言庭羲等人居中,山东大小官员作陪,呼延寒衣不知躲到哪里去,不见踪影。
屏风内摆了两桌,何轻语居中,左手是指挥使夫人,右手是布政使的夫人,作陪的是其他官员的夫人。另一桌,蒲莎公主居中,指挥使和布政使的两个女儿分居左右两侧,其他官员家的小姐作陪。
酒过三巡,正戏开锣。指挥使拍了拍巴掌,十名女子鱼贯而入,娇声给言庭羲等人行礼。这十名女子,是指挥使送给言庭羲等人的礼物,她们腰肢轻摆,靠向那些男人。隔着屏风,隐隐约约看不真切,但声音却听的一清二楚。
权贵互送美人,是寻常之事,可是,在座的人当中,只有言庭羲是携妻同行。何轻语眸光微闪,当着她的面,给她的夫君送侍妾,是没把她这个王妃放在眼里?还是受人指使,故意为之?抿唇浅笑,举箸夹菜并不动怒,静观言庭羲的表现。
指挥使夫人和布政使夫人对视一眼,脸上笑容不减,向何轻语举起杯,道:“妾身再敬王妃一杯。”
“夫人客气。”何轻语举杯饮尽杯中酒,明眸流转,笑靥如花,仿佛对外面所发生的事毫不介怀。
何轻语在屏风这边轻松应时,屏风那边,美女娇滴滴殷勤劝酒,言庭羲狐狸眼斜睨着那女子,薄唇微扬,似笑非笑地时指挥使道:“大人好意,本王心领,只是家有悍妇,本王惧内不敢收下此女,还请大人收回。”
言庭羲的拒绝,让谢柘微微动容,眸色忽沉。杨贽眯了眯眼,异色一闪而过。
何轻语听到悍妇两字,持箸的手一顿,微微挑眉,这男人居然用败坏她的名声的方法拒绝,真是太过份了。
指挥使一愕,道:“王爷说笑,下官听闻王妃贤良淑德,大方得体,与王爷府中的姬妾相处甚好,怎会是悍妇?再说王爷身份尊贵,多收几个丫鬟在身边伺候,实属应当。”
那女子极有眼色,盈盈下跪,道:“王爷!珍儿仰慕王爷多时,珍儿愿为奴为婢词候王爷左右。”
言庭羲对珍儿的表白充耳不闻,转动着手中的酒杯,道:“本王府中丫鬟人数众多,不需要从这大老远的带人回去。”
“王爷,珍儿是真心仰慕您的!求您留下珍儿。珍儿愿侍奉王爷身侧,此生不渝!”珍儿眼中含泪,道。
言庭羲再不肯理会珍儿,举杯道:“各位同饮一杯。”
被言庭羲如此无视,珍儿的眼泪夺眶而出,道:“王爷,您为什么不要珍儿?珍儿自认不比您的王妃差。”
言庭羲脸色一沉,狐狸眼寒光闪过,“你是个什么东西,我的王妃,岂是尔等可以相提并论的?你这么想男人,本王就如你所愿。”唇边露出残酷的冷笑,“来人,把这个女人送到城中最大的青楼去,入贱籍,永不准赎身。”
厅中众人面色巨变,没想到言庭羲会这样不给指挥使面子,不但动怒,还重重地惩处珍儿。珍儿闻言,花容失色,全身无力地瘫坐在地,她所求的富贵,不但成了天上浮云,她还要入贱籍,成为卖笑的娼妓,这让她无法接受,“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两个士兵上前将她拖了出去,听到珍儿的哀号,另外九名女子被吓的瑟瑟发抖,脸色惨白。言庭羲对珍儿的处罚着实是太重了些,何轻语心中不忍
,可是现在的情况,她不能出言求情,只能硬着心肠不予理会。
在座的夫人品级皆低于何轻语,对何轻语的淡漠的态度不置一词,优雅地保持沉默,而蒲莎就没这么多顾忌,出言指责,“王妃,看你是如此的美丽高贵,可是你的内心怎么这么的阴暗,你怎么能这么冷酷无情?那女子她倾慕王爷,有什么错?你怎么能任由她流落到那种肮脏的地方?”
何轻语没想到蒲莎会跳出来打抱不平,更没想到她会说出一番这么混账的话,愣了一下,眉梢上挑,道:“照公主的意思,本宫应该大度的让她进门了?”
“王妃,你现在是很年轻美丽,王爷对你有几分迷恋。可是你又能挡得住多少人?过几年,等你人老珠黄时,而王爷却光彩依旧。那时候,王妃你还能拒绝王爷纳妾吗?所以,当妻子的要大度。”蒲莎一副为何轻语好的表情,苦口婆心地劝道。
“本宫认为这世上什么东西都可以让人,唯自己的夫君,绝不与人分享。她敢觊觎本宫的夫君,死有余辜。”何轻语冷笑一声,斩钉截铁地道。
何轻语这番话传到厅上,满座无声,她悍妇之名已然坐实。言庭羲长身而起,拱手道:“今晚多谢大人设宴款待,时辰不早,本王明日还要陪王妃去兴国寺拜佛,就先行回驿站休息,告辞。”
何轻语在屏风那边也起身告辞,扶着绮儿的手,在众夫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蒲莎若有所思地跟在后面。
 
“王妃喝酒了?”言庭羲见何轻语脸泛桃色,笑问道。
“喝了几杯。”何轻语笑道。
“你酒量浅,几杯就醉。我抱你回驿站。”言庭羲说着就伸手将何轻语打横抱起,大步向门外走去。被言庭羲拦住了视线,何轻语没有看到谢柘眼中那一抹而过的痛色。
指挥使等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时,言庭羲早已经出了大厅,向府门外走去,众人追出去相送。
进了马车,何轻语斜睨言庭羲一眼,叹气道:“我的名声全被你败坏了。”
言庭羲伸手将她抱到怀里,笑道:“败坏你名声的可不止我一人。”
何轻语伸手在他腰间扭了一把,“你明明有别的法子拒绝,为什么要用这个法子?”
“只要能解决问题就行,至于是什么法子,又有什么关系,而且经过今夜之事,再没人敢把心思动在这上面来,会少很多麻烦。”言庭羲眸光一闪,笑道。
“你做的这么绝情,就不怕你的倾慕者难过吗?” 何轻语问道。
言庭羲手一动,把何轻语调转过来,幽深的墨瞳直视她的双眼,眸色柔情似水,道:“语儿,我年少轻狂的事,已成过往,今生唯愿与你相守到老。”
何轻语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但愿能如他所言相守到老。
  兴国寺建在风景优美的千佛山上,殿宇亭廊错落有致,苍松翠拍点缀其间,钟声盈耳,香烟缭绕。
知客僧将众人引进大雄宝殿在寺内东侧,殿内正中莲花宝座上,供奉着佛祖释迦牟尼塑像,两侧菩萨、罗汉侍立。南无观世音菩萨塑像在择迦牟尼塑像背后,面东而立,左右侍童子两个。
进宝刹,求好签。两个知客僧恭敬地将两个檀香木雕琢而成的签筒,分别奉给何轻语和蒲莎。何轻语接过签筒刚要摇动,突听外面传来歌声,“求佛求佛,诚心跪求神佛,赐我富贵赐我寿。求佛求佛,诚心跪求神佛,佛法无边渡世人。求佛求佛,诚心跪求神佛,你也求来我也求,世人难见神佛面
,原来只是一场空。”
“何人在外喧哗?”杨贽喝问道。
知客僧双手合十道歉,“是主持收留的一个疯癫和尚,他隔三差五都会乱唱一起,请施主见谅,不要与他计较。”
何轻语心念一动,放下签筒,“夫君,我们去见见那位大师。”
“是个疯癫和尚,还是……”言庭羲话还没说完,已被何轻语拉着往外走。
杨贽等人自是步步紧随,一同出了大雄宝殿。
  殿外一棵大村下坐着个满脸皱纹,身上的衲衣满是污垢的老年和尚。
“阿弥陀佛,大师有礼。”何轻语双手合十向他行礼,“请问大师法号?”
那和尚起身,双手合十还礼,“哈哈哈,老衲法号三哈。”
“见过三哈大师,刚我听大师所唱,心生感触,前来向大师讨教。”何轻语道。
“哈哈哈,老衲犬字不识,担不起施主请教。老衲尚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施主。”
“大师客气,大师请提问。”何轻语恭敬道。
言庭羲等人见状,面面相觑。
“哈哈哈,世人求佛念阿弥陀佛,观音执佛珠,口中念什么?”那和尚问道。
何轻语微微一笑,道:“观音执佛珠,口中也念阿弥陀佛。”
“哈哈哈,你既已知,又何须来见我?”
“知即是不知,见即是不见。”何轻语挑眉道。
“哈哈哈,万事皆无定数,你无须在意,随欲而安,下山吧!”和尚说罢,起身就走。
   “谢大师指点。”何轻语垂睑道。
和尚疾步快行,远远地传来他的声音,“哈哈哈,不必谢,不必谢。忘川河畔惜花人,痴情难留叶落花谢。奈何桥头孟婆汤,轮回转世前情尽忘。”
何轻语脸色微变,追了上去喊道:“大师请留步!大师请留步!我还有事向大师请教。”
那和尚越走越快,片刻间就在何轻语眼前消失不见。何轻语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怅然若失。
“娘子,那和尚疯言疯语,不知所云,不可信,你不要放在心上。”言庭羲忧心皱眉,柔声道。
“语妹妹,这些和尚最爱故弄玄虚,你别太在意。”谢柘出言相劝。
“找没放在心上,也不会在意,我们下山吧!”何轻语笑笑道。
“我不下山,我还没求签呢!”蒲莎不依,嚷道。
“蒲莎,不要胡闹。” 苫尔贴皱眉,瞪了她一眼。
“谁胡闹了,我就是要求了签再下山。” 蒲莎气乎乎地道。
“那就求签再下山。”何轻语怕苫尔贴训斥蒲莎,闹出不快,忙打圆场道。
一行人又重回大殿,蒲莎摇出第六十三签,此签是中签,签文上写道:“女娲氏炼石,签诗:昔然行船失了针,今朝依旧海中寻。若然寻得原针在,也费工夫也费心。

蒲莎看不懂,问知客僧,“这是什么意思?”
知客僧双手合十,道:“签是女施主所求,这签中之意,女施主心中自明,小僧不敢妄断,阿弥陀佛。”
这兴国寺是不解签的,呼延寒衣没有同来,苫尔贴对这也是一窍不通,蒲莎不好去问言庭羲等人,只好蹭到何轻语身旁,“王妃,你给我解释吧,我看不懂。”
何轻语接过签,看看,道:“我也不会解签,我把这女娲氏炼石的故事说给你听,你自己再琢磨,好不好?”
蒲莎倒也好说话,点头道:“行。”
众人离开兴国寺,何轻语边走边说,蒲莎听的津津有味。

第六章

几声脆响,绚丽的烟花在夜空绽放,五颜六色,形态各异。蒲莎仰面观看,笑靥如花。呼延寒衣站在她身旁,烟花绽开湮散都在一瞬之间,映得他的脸明明灭灭,乌黑的眼眸看似平静,却有着难掩的迷离,在烟火的照映下,更显的幽深难测。
何轻语站在廊下,微蹙眉尖,她还记的第一次见呼延寒衣时,他喝醉酒在南京街头燃放烟花。放烟花于他应是有特殊意义,是他与他小师妹曾经经历过的事,曾经留下着美好回忆。而今他放烟花哄蒲莎,是想从蒲莎身上重新找到当时的感觉,还只是想从她身上找到他小师妹的影子?看着笑的那样开心的蒲莎,长叹一声,眼中流露出几分悲伤之色,但愿蒲莎永远不知道她只是别人的替身,真相远比欺瞒更残忍。
听到何轻语的叹息声,言庭羲将手搭在她肩上,楼着她,柔声道:“等回到京城,我找烟花刘给你做烟花,保证比这些更漂亮。”
他的误会,她不想解释。何轻语侧目而视,道:“烟花虽美,瞬间即逝,不能常久。我不喜欢,你要送,就送我金子。”
言庭羲一愕,哑然失笑,道:“好,回京后,我打面大金牌送给你。”
“夜深了,我们回去休息吧!”何轻语不想再看那虚假的情深意切,转身离去。
言庭羲扫了一眼呼延寒衣,眸底似有嘘唏,转身随何轻语而去。夜凉如水,更鼓声远远的传来,听不真切。晚风拂过,叶落无声。烟花绽放,散尽无痕。
昨日因那疯癫和尚打扰,众人没有去趵突泉游玩。既然到了济南,断没有错过之理。这趵突泉是七十二名泉之首,泉水分三股而淌,泉水清澈见底。在趵突泉附近,还散布着金线泉、漱玉泉、洗钵泉、柳絮泉等三十多个名泉。
一路行去,泉水淙淙流淌,景色怡人,众人流连忘返。欣赏完诸多美景,众人转回趵突泉旁的泺源堂。泺源堂本有茶女为他们泡茶,可何轻语兴致所至,要亲手泡茶。言庭羲自不会拗她意,含笑任她玩耍。众人依次落座。
堂中燃着几盆火,烘得屋内温暖如春。何轻语表情恬静安详,宛如幽谷中盛开的兰花,清雅脱尘。烧水、洗杯、投茶、冲水,动作轻柔和缓。随着热腾清泉的洗涤浸泡,她的心情如同茶叶般舒展开来,尘世间的喧嚣纷争在这一刻都已远离,只余安宁祥和。
   “坐酌泠泠水,看煎瑟瑟尘。无由持一碗,寄与爱茶人。”盖上茶盖,何轻语呤道。
苫尔贴和蒲莎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泡茶过程,看何轻语动作优雅,玉指轻拈,如行云流水一般,眼满眼都是惊奇和赞叹,直到何轻语把茶端至他们眼前,两人才如梦初醒。
何轻语将茶杯递到呼延寒衣面前,道:“酒可宁心少饮有益,茶能醒脑常喝无妨。”
呼延寒衣眸光一闪,接过茶杯,抿唇不语。
何轻语端起面前的茶杯,抬眸扫过众人,微启樱唇,道:“诸位请用茶。”
杨贽三人左手端着杯托上的茶杯,右手掀起茶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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