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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吟:乱世玉之恋-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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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府一众人吓得哆哆嗦嗦,全都把眼瞟在杜午新的身上,他本已紧张得全身冒着冷汗,瞄住那说话的军官脸上那令人害怕的杀气,更是不敢多言一句,只抱着怀里的如昔支支吾吾,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快说,谁是你们当家人!快给老子出来说句话!”那军官骑着马匹逼近,那手中的鞭子哗得放出一声,直落到草皮上,把草皮都掀起盖来,翻腾出一边。
这一声把杜午新逼上了前,抖索地看着那军官,说,“我们……是……过……路……”
“算了,老三,让他们出一条道就罢了!”那冷峻的军官在其后开了口,“我们还有军务在身。”那甩鞭的军官恶气不爽似的,猛得一抬鞭眼见就要甩到杜午新身上,却听见一个婉转清幽的声音从一辆马车上传来。
萧雁零也顾不得其他,毫不犹豫得从马车上跳下,不慌不乱地奔到杜午新前面,双手撒开挡住了后面的父女俩,“各位军官,手下留情,别伤了我的孩子!”
她身穿藕粉色长袍,外罩一件黄丝绸马甲,头发挽起一个小发髻,由于奔跑得过于快速,头上的那枚银钗下的吊坠晃得十分厉害,青色的小脸,透着不同年龄的精力和勇气。
“你是何人?”那军官厉声道,手中的鞭子还悬在半空中。
“我们只不过是行路的平常人家,挡了官家的去路,不是本意,但念在孩子还幼小的份上,还请习大帅高抬贵手!我们让了道便是!”她不卑不亢地仍然保护着身后的父女,毅然的神色更显她的坚强,她也不知道哪位是习大帅,只当是眼前这冷眉怒煞的军官就是头儿,连声哀求道。
“呵!你这妇人,好大的胆呵……”那军官正想落下那一鞭子,她眼睛一闭,在微风中纹丝不动,以为那定是逃不过这一鞭,可没想到,一声大喝顿住了眼前的军官,只见后面来了一匹黑色骏马,那位冷峻的军官深有意味地逼视着她,她屏住呼吸,看着那悄然推下去的军官,而换上了这位更似掌权的军官,这一来一退,她也不知道到底习大帅是谁呢?
“好你个不怕死的妇人!”习大帅不动声色地开了口,一双鹰勾似的眼睛盯在她身上,一动不动。
她也吓得脚下发软,强装着尽力秉持住,心中猜想,这必定是习大帅了,看他这样子,比起刚刚那人温和得多,只脱口而出,“您就是习大帅吧,这是一点意思,请您收下,放我们走,如何?”
她从身子里取出一叠钱票,她就赌这位英武的习大帅会收下,即刻离去。习大帅双手握着马栓,瞳孔更深层次得看着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嘴角浮起了让人察觉不到的笑容,一言不发。
杜午新在后面本想抽身而出,取出更多的钱票,可听见她说了一声,哀求道“嫌少吗?大帅,我夫君这还有,都给您,您就大发慈悲,行个方便,好……吗?”说着,她立刻从杜午新手里取来另一叠钱票,与刚刚那一些摆在一起,手掌上全是大官钱票,双手奉上。
风儿吹起她零落的一束发丝,她一步上前,走到高大良驹旁边,恭恭敬敬站在他身下,卑微地低着头,把它们递上去。
突然,砰得一声巨大枪响,那些钱票尽落一地,散落一地的钱票,楞是没人敢捡,一切都是始料不及地,她淬不及防地一抬头,便是被他吸进眼眶,再也不可能出来。
仅这一迟疑,她才猛然一惊醒,已坐上了他的良驹,滚烫地炙烧着她的全身,她的紫玉堂银钗掉落而下,铿锵有力,她散乱的发髻,飞舞在半空之中,迷乱着他的气息,他血光刀影的脸上露出得意张狂的笑。她本能地回头,却根本看不清那对父女的样貌。
金戈铁马,迅速地消失在这片的树林之中,很快,灰尘仆仆,它恢复了往日的幽静。只是那群将领们迎风而去的狂笑声回荡在树林中,久久离散不开,就如余音缭绕,不停回旋在这密林绿叶之中,落入杜午新的耳中,鸣鸣作响,其他声音他亦听不见。

锁心

风驰电逝,一行人浩浩荡荡,往西北关中地区日夜兼程赶路。这初夏俨然已来了,各路卫戎都热得汗流浃背,即使是坐在马匹之上,这样没日没夜地赶,也是快把人给脱虚掉。后方有将领来报,请求习大帅在这荒郊扎营一宿,明日再赶路,将士们实在是太过疲惫,已然没有气力。
习大帅看着微伏在在马背上喘气的萧雁零,脖子上尽是汗水,脸上疲惫不堪,再没了刚刚上了马之后的闹腾。她哪里还有有气力可闹腾,这几日的赶路,别说是她这女流不可承受的,就是后面那些铮铮男子都几近虚脱。
“扎营此地,明早再起赶路!”那后方将领得了允许,如获大赦,冲着后面的士兵就狂呼一声。
夜幕悄悄降临,这荒地里倒也热闹起来,各部忙着起帐篷,整理物品,煮饭的炊事员也忙得不可开交,一切都是井然有序,显然,这个部队经过了精密的训练,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以往再平常不过的事务。
有几个卫戎闲了下来,在一旁,碎碎而念,冲着刚刚把习大帅的帐篷整理好的一名卫戎叫了一声,那卫戎便跑了过来。
“我说,佟嘎,这大帅的寝卧你可安排好了?那妇人怎么样了,还在和大帅闹腾吗?”
“安排好了,那妇人可没这般力气了,你们先前又不是没看着她在马背上怎么对付我们大帅的,那气势啊,大帅也真可以忍?”
哈哈哈……一阵低低的笑声而过,另一个卫戎又说,“我们大帅也真够痞地,不由分说,把人抢了就走,那妇人的夫君现在不知找哪地在那哭呢!”
“那个男人算什么男人,没种!还要女人出来为他保全。我看大帅也就是被她那不怕死的精力吸引,才……”
“啧啧啧……你别看那女人生了孩子,保养得可是好了,生就是美人胚子,别说大帅了,就是其他男人看了,也不会不动心。”
啪……一声剧烈的地裂声音响彻他们几人的耳边,几人抬眼看了面前的老三,正怒目相视,便齐齐跪下,哆哆嗦嗦地不敢再言一句。
老三拿起鞭子指着他们,“再让我听见你们几个背后乱嚼舌根,我就拿我手中的鞭子抽死你们!听见没!”
“听……听……见……了!”
“还不快滚!”老三微微抖动一下鞭子,那几个卫戎就仓惶而逃,一会就离得不见踪影。老三回过头来,看了习允天的帐房一眼,眼神忽明忽暗地,一路走了过去。
昏昏的帐篷之内,一声瓦响清脆明亮,习允天站在那床褥旁,眼色敛了几分怒气,听着萧雁零有气无力地对他嚷道,“拿开你的东西,我萧雁零绝不可能伺二夫,如今,你掠了我来,我更是没颜面再见我夫君,饿死了倒也清白!”
习允天收起了眼中的颜色,嘴上不知觉中笑了,“萧雁零,好一个萧雁零。我终是得了你的名字。”
“你……世间怎会有你这种厚颜无耻的强盗!”萧雁零当头一棒,眼眸中突发血丝,使劲咬着嘴唇,半天,才冒出最后两字。
习允天听闻后,抿着笑意,不急不慢地脱掉身上戎装,那健硕的桐色肌肤之上有几处十分明显疤痕,让萧雁零看了骤然一滞,不得不低了头去,喝斥道,“你……要干什么?流氓,你如过来,我便咬舌自尽!”
“你说我是强盗,我便是强盗!你说我是流氓,我便是流氓!”习允天笑意更浓地从腰间缓缓地扯出了那牛皮的硬质皮带,往被褥一旁的架子上猛烈一扔。
萧雁零闻言后,大惊失色,本已虚弱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两行泪水轻易地就从那眼眶中顺流而下,她见他越逼越近,满盈双目一闭,深呼吸一口,正准备在口里就咬下去,只听他凉凉地说道,“你若敢咬舌自尽,我必定会要你们全家陪葬!”
她毫无思考地睁开了那双名目,泪水抑制不停,愤然道,“你……敢!”
“我不敢?这世间岂有我习允天不敢成的事!你听着,萧雁零,你若敢伤害自己半毫,我会找到你的夫君,你的孩子,还有与你一切有关联的人,让他们躺在我的枪口之下!”习允天阴冷地说着,明刀暗箭藏在那漠然的眼睛之中,他一边说着,一边坐在她身边,强迫攘她入怀。“不要不信,我本就是草寇出身,没有什么干不出的事!”
她奋力推开他的胸膛,却感到那铮铮的男子气热烈地传递而来,“习允天,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好!只要你不死!我定当奉陪!”说完,他重力地一吻,盖上那因愤怒,虚弱而脱了血色的嘴唇,这一秒钟的窒息让她喘不过气来,当她重新找回那丝游离的气息来,发现他已吻得如痴如醉。
她悲愤交加,唇齿间,用力一咬,他猛然一睁眼,仅一秒的停顿,两方而视,更触动了他内心的暴敛,更加添了气力吻下去,他唇上的血液也混合进她的嘴唇,她只觉一股腥气,却想再次逼他放手,谁知,他不停进攻,她根本无力抵抗。
“大哥……”帐篷外忽地出现老三柳祝明的声音,是迟疑了许久才放出的声音,终是打断了他们你我争斗的局面,他立刻松开了她,看见她絮发乱成一边,嘴唇上留有一滴红色,大气喘喘地敌视着他。
他伸手去擦那滴血,她遂一巴掌扇在脸上,即刻便是火辣辣地五指印在他的面上,他摸了摸那张被她扇过脸颊,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起身,走了出去,只听见重力的军靴声。
老三一眼瞟见习允天右脸上的红印,不禁嘲笑了一番,两人并肩走在这野地上,一旁不停有卫戎欢快地大吃大喝,闲下来的时间总是让人舒坦的。
“这次剿了蛮山的土匪,还真是有惊无险,大哥,我真怕,那天你有去无回。”老三说得是逢了朝廷的钦命去剿匪寇,那蛮山匪类真是相当之猖狂,放下狠话,要划地组国,公然与朝廷对抗,这才给了习允天这个机会,带足了兵马,一路直杀过去。谁知那荒野之地,水与粮食都极度匮乏,他们被土匪引入一地,进退不得,差点就丧命于此。
说来,也是天助习军,习允天在当地的一个小镇上结识了一名商户,攀谈间,竟发现是老乡,两人皆欢喜不过,把酒齐乐。这位商户也是从关中之地迁徙过来,在这里算是个大户人家,只不过穷乡僻壤,当然比不得关中的好。
这位商户与当地的官员交往甚密,那天,习允天去剿匪,被困山中,眼看弹尽粮绝,后危难之时,多亏了这位老乡,他闻知后,立即请求了官员支了兵,比老三的兵来的更早一些,才解了习允天的围。
尔后,老三的大部人马赶到,再一齐进攻,把宅子围得水泄不通,匪寇头目几人当成击毙,其他势力全部纳为习允天的部下,慢慢调息。这土匪本是有财劫财,有饭吃饭,也不是天天温饱,见头目已死,先习允天又派出人好生相劝,以后,以正规军同等待遇,每月都有军饷,每日都有温饱等等,那些人遂都放下兵器,归顺于他。习允天为了感激那老乡的救命之恩,许下了十八年后的亲事,心中也把这件事默默放在了心上。
关中之地又起事端,眼见形势严峻,习大帅只得日夜兼程赶回去处理,这不,老三说起那番日子的事,还心有余悸。
“好在,有贵人相助!这不,我们安然归来了吗?”习允天甩开额头上的汗水,触了触胸膛上的疤痕。老三手握鞭,跟在其旁,疑虑地问,“大哥当真十八年后要二少与那家女儿成亲?”
“绝对当真!张大哥有救命之恩,我定当涌泉相报!”习允天肯定地回答,一眼望近那黑幕中的群山绿树。
“只怕二少那性子,长大了后不一定会听您的话。”老三跟随习允天多年,对习允天的家庭也是全番了解,知道他的长子性子刚烈,只提个暗醒。
习允天岂可不知,但老子总是要摆上威严给镇住的,“他不听也得听,我是他老子,他必须听命于我!”
老三畅笑一声,他心知,这对父子个性极像,不知日后还会争出什么事端来,这习允天表面看起来较他要温和一些,可真正处下事来,却是比他要狠许多。
老三转了话题,话锋又针对起帐里的人,“大哥,你这是何必呢!这世间的女子又不止她一个,虽她是有几分姿色,也不过是个从了夫的妇人,我看,大哥,你还是放她走,免得留在军中误了您的大事。”
习大帅也明白老三的心思,可这女人岂能说放就放,再说,她的倔强正抵中了他的死穴,怎么也要把她的心给征服。
“这事,我自有分寸!你无须担忧!”老三从未见过他对女人这样上心过,也只是个普通女人,还嫁了人,有什么可这么吸引他的,莫非……想着,他也直言不讳了,“莫非大哥,真正爱了这个妇人?才这么把她当回事?”
习允天心中一荡,也不知浮起了一层什么云彩,他一把扯过老三手中的鞭子,抬起,“老三,老子就是要征服她,什么爱不爱的,你再说,我把你的头都劈开花!”
老三连忙作躲开状,嬉皮笑脸地说,“大帅,不必认真,我也就是一说说,等明儿,到了前方的镇上,我定会让她心甘情愿地服帖,如何?”
习允天冷眼一望,把鞭子丢了过去,老三欣然一接,“你别瞎操心,我的事我自会处理,晚了,我要歇了,明日还得赶路,你与下部将领吩咐好,一早收拾行装便上路。”
“遵命!”老三起敬举起右手,立正行礼,脸上还挂着那丝诡异的笑容。
“行了!你小子!”习允天双手擦在军裤之内,正准备回帐篷,却似忽然想到了什么,说,“明日晚些,到了镇上,想办法弄一辆马车来!”
“遵命!”老三再次行礼,他嘴角带着迷笑,望着习允天离去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这边,炊烟慢慢隐去,大部分卫戎都入了棚,只留少量卫戎在守夜,一些已经轮番打着哈欠,想来,他们确是累极了。
门口两个士兵见习大帅走来,立即笔直身子,敬礼,“大帅!”
“她没闹了吗?”习允天不经意地随口一问。
“没!”
“馒头吃了没?”
“像是吃了几口。”
习大帅拂拂手,和气地说,“好,换一班人来,下去休息!”两人欣然松懈,立正到,“是!”
他掀开布帘,走了进去,脚步不知不觉中竟慢了下来。她侧躺着蜷缩在一边,长发被全部放了下来,散乱在身体四围,边上桌子上的馒头只剩一个。他稍稍安了心,坐在那床褥边,摸着她的絮发,柔软温情,再看她一副极度疲倦的模样,失神地一笑,兀自躺在她的身边,一躺下就沉入了梦乡……

锁心

喔喔喔……山中的野鸡发出明亮之声,萧雁零睁开眼之时,已是阳光充沛,眼里还氤氲着一层迷雾,翻过身来,似乎看见一位男子背对着她,赤着上身,正在穿军衣。
她轰然一动,开始摸索自己身上的衣衫,还是与昨晚入睡前一样,并无解带之痕迹,才一颗心放落。正想着说什么,突然听见穿戴好的他转身过来,说,“醒了?梳洗梳洗,准备出发!”
“你别过来……我自会起来!”她见他走得近了,心莫名地又慌乱了一番。
只见他戎装装束,一身笔挺军服,戴上那军帽,更添英气,她动了动嘴,他便停在那,神色一敛,细细笑道,“放心,昨夜,太累了,我没碰你!”
“你……”她瞪圆了眼,两腮绯红一片,一时语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也不顾她再多说什么,拨了拨腰间的皮带,笔直向门口走去,头也不回说了句,“快些!”
不一会儿,一位卫戎就送了早粮过来,放在萧雁零面前,她待他一离去,便狠狠吃了下去,心里想着,这一路上总有机会逃的。
她依旧坐在他跟前,与马匹一起奔进,到了傍晚,好不容易,凉风习习,一场大雨中,他们躲进了这小镇的客栈之中,老三安排妥当,便出去办事去了。
她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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