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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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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象个公主。而那个老头,却跟个奴隶似的,忙不迭地帮她搬椅子,给她点烟。她抽烟的样
子,你是没看见,简直就是……”
他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他找不到适合的比喻。
“后来,我知道她是谁了。那几个月,我过得都是漂泊的日子。当然,我还是有钱的。我的
管家很忠诚,秘密地为我送钱。可是,我还是饿肚子,因为我把钱全买了电影票。每天做在最前
一排,看她的电影。”
“原来,你对她是一见钟情啊。”
“一见钟情?没那么美,”他继续说道:“我几乎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她,成天都是魂不守
舍,最后还大病了一场。后来,我父亲把我接回了家……回到家后,他都没跟我怎么说话。不单
是因为我那点破事。而是他的生意,一个富商跟他干上了。他的资产一点一点没了。股东们也开
始逼他,他快破产了!有一晚,他来找我谈心,当时他喝得挺醉,一坐下来,他就哭了。我张这
么大,还从未见他哭过……我母亲死得早,他没再续娶了,连个姨太太都没收。”
“令尊一定很多疑吧。”毓恒蓦然问道。
“你怎么这么想?”
“不知道,但我觉得他应当是这样的人……”
“你真是个怪人……”许世荃笑起来:“你猜了一半,他是谁都不信。他不收小妾是怕带绿
帽子。不续娶是怕有人谋他的财产。可在那段时间里,他单单相信我,虽然我也骗过他。”
“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偶然间知道,跟我父亲作对的人就是那天我在酒馆里遇到的老头子。我
突然火了,骨子里莫名来了股狠劲!要求我父亲把公司的财务权给我!老头子不同意!怎么都不
同意!他认为我这是逼宫呢!老头子真是糊涂了,谁会要一家濒临破产的公司呢?最后,他还是
让我试了试。”
“然后呢?”
“你也看到了,”许世荃双手一摊;“我要是破产了,这些人还会屁颠儿屁颠儿地围着我
吗?”
“这么说,你赢了?”
“赢了!商场的事就跟赌博一样,靠的全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当时,纱价飞涨,那个老头子
囤了不少货,打算狠赚一笔;说实话,他的货都不错……地道的东洋货。可,就这一点害了他。
‘九?一八’发生之后,到处都嚷嚷着抵制日货。这可把老头子给吓得,成天对外宣称自己多支
持国货呢!甚至还假惺惺地捐款。但行内的人都知道他的把戏,不过是没揭穿罢了;可是我不
行,没那样的善心,所以……”
他顿了顿,神色得意地继续说道:“我派了几个人到他那儿闹了一场。这么一闹,所以的人
都知道了。特别是那些激进的学生,把他的店给烧了……”他又笑了笑,完全沉浸于昔日的回忆
之中:“要知道:当时,他的纱布囤得最多,这样一来,纱价猛跌。到后来,就是送都没人要
了……”
“你真厉害!”毓恒由衷地说道。
“这不算什么,”许世荃往后靠了靠,希望自己舒服些:“六月的时候,他找上门了,求见
我父亲,但先父拒绝了。于是,我就去了。呵!老家伙变得多厉害,简直就没了人样儿。我心里
虽然高兴,但嘴上却冷淡得很。坐了还没一会儿,老头子就哭起来,竟求我放过他。我不说话,
等着条件。他很聪明,马上把话引到了郁清蓉那儿。他知道,我喜欢那个女人。”
“你当时肯定很高兴!”
“何止是高兴,简直就是心花怒放!这种高兴是掩饰不住的——如果,这个老头不是她的姘
头,我绝不会这么用心对付他。甚至连这个念头都不会动,我是为了她才打这场战的!”
听者沉思着,神色痛苦,迷惘。他似乎已经知道了故事的结局。
“老家伙把我带到了她家。那是第一次,我那么近地看着她。我的心跳都停止了!”
“老头子就这么把她让给你了?像送件礼物似的?”
“你什么意思?”
许世荃对这话非常敏感,迅速直起腰:“说我玩弄她?”
不等对方回答,他就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说:“我要是真那样就不会和她订婚了,更不会
这样顺从她,更不会……”
他“扑通”一声,跌坐下去,仿佛遭到了一个闷棍,而眼泪已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
“她讨厌我,非常讨厌!”过了一会儿,他说:“简直就把我当成了钱包,甚至比它还不
如。后来,她自己有钱了,我被撂到了一边。”
“她不让我碰她,这我能理解——她要个名分;我做到了,不顾我父亲的反对。硬是把老人
家给气死了!可是呢?她又怎么样?嘲笑我!”
“她嘲笑你什么?”毓恒问。
他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手半掩着脸:“什么都嘲、嘲笑,只、只要是跟、跟我有关的。”
“有一次,”他连换了几口气,才让自己的呼吸顺畅起来:“我记得很清楚:她买了束花,
很漂亮,我摸了一下。她看到了,二话没说,就把花丢出了窗外。”
说完,他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过了许久,他抬起头,用浸满泪水的眼睛望着毓恒。
“后来,我问她,‘你这是干什么?’你猜她当时怎么答的‘我的东西,不准你碰。’听了
这话,我觉得挺可笑,便问‘那我坐的椅子呢?你难道也是用一次扔一次吗?’”
“她怎么说的?”
“她笑起来了‘那是你买的,和我没关系。’那样的笑,我永远忘不了,谁都不会那么笑
的。看得简直教人脊梁发冷。”
“我……”听客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他的语气凄苦,需要安慰。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许先生,当我来还钱,再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
“什么?”
“你的眼神很阴冷,那是一种怀恨在心时,人才能发出来的。当时,我觉得你的日子肯定过
得不如意。后来,我听说,你要与郁小姐结婚,我就想,你恨的人就是她!”
“我恨她?”许世荃的反应很奇怪,浑身打了个颤。“怎么会呢?”
毓恒顺着自己的意思继续说:“我有一开始想你是把她玩腻了,想甩开她,可……”
“哪能呢?!”听者有些委屈。
“后来,我想,是不是你对她的感情太刻骨了;以至于爱恨交加……”
说了一半,他沉思起来,殊不知,许世荃正在后悔自己刚才对他说的话。酒真害人呐!
“罗……”他刚开口,又被对方的话给吸引了。
“方才,我听了你那么多的话,觉得你跟后一条更贴和。你恨她,而且到了深恶痛绝的地
步。可是同时,”他抬眼望着富翁:“你又对她存有十分炽热的爱恋。甚至,我可以说,她如果
对你会心一笑,你就会原谅她……”
他又不说了,这惹得许世荃有点发烦。
“还有呢?你还有话要说!”他命令道。“说下去!”
“许先生……你简直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想,你会不会……”
“什么?”
“会不会在结婚之后,马上就把她给杀了呢?”
如此冒犯的话,却只换来了许世荃死一般的沉默。他真是这样想的!
毓恒的后背猛然感到一阵寒冷。
第十一章 白日梦
舞会结束时,已是凌晨三点多了。宾客们拖着疲乏的身子,坐车,准备回家。
此时,正是夜深人静,刺耳的喇叭声实在是“扰民”呐。可“民”又能说什么呢?只不过是
倚在窗前嘀咕几句:“这些有钱人过得倒是逍遥自在。”
“逍遥自在”——今天晚上,最配用这个词的莫过于郁清蓉了。一开始,她的确是沉默寡
言,闷闷不乐。但一过了午夜,天啊!她就像吸血鬼一般的复活了,几乎和所有的男宾跳了舞。
她曼妙的舞姿让男人们看得如痴如醉,而女人们则侧目以对:“活脱一个酒疯子!”
许世荃沉着脸,默默地看着未婚妻轻佻的举动。烟,一刻不离他的唇间。
东边的晨光依稀可见,冯孝贤喝得已经很不象样了,嘴里还说着无边际的胡话。这都是由于他刚才在教育局局长面前胡侃滥吹了一番,把那个军人出身的土包子糊弄得是一愣一愣的。
俩人对饮几杯后,好家伙,两人竟兄弟相称起来:
“老弟乃将才……在……在那种不入流的中学里教书……实在是屈才得很!过几日,兄弟我
一定让你‘鲤鱼跳龙门’!哈哈哈哈!”
醉话本不应该相信,可冯却把它当成了黄绸红印的圣旨。天天盼,天天盼,简直是入魔了!
可是那纸调令还是没有音信。
毓恒倒还好,没受舞会多大的影响,还是规规矩矩地教课,学生们也慢慢地喜欢上了这个愣
头青:上他的课,只要不出声,你怎么的都行!
对此,婉颜实在是看不过,她老在暗地里给表哥支招;毓恒听后,总是微微一笑。可是婉颜
不高兴了,她觉得他是在嘲笑自己。于是,每次她都指天发誓,决不给他支招了:“管他怎么被学生戏弄呢!我不管了!他与我有什么关系?!”
话说的是愤然,可真到下一次,她又把誓言给丢到爪哇国去了,帮他整顿纪律更成了常事;
虽然她每次都声称这是“最后一次”。
不久,她竟成了“班长”。
“你干吗要我当我班长呢?”一碰到毓恒,她就质问道。
“这不是我的意思……”
她压根不听他的解释,一个劲儿地述说着种种的不可行。最后,“说”成了数落。
“那不是因为你没有老师的样子吗?一个人在上面讲得怪起劲的。可底下没人在听!第一
天,我就跟你说过,对待那些家伙你一定要那出‘杀一儆百’的架式!可你呢?不听!要‘尊
重’他们!去尊重吧!去尊重吧!他们得寸进尺的工夫可是一流的!老话怎么说来着?‘三天不
打,上房揭瓦’!”
“我不懂得。可你不是很懂吗?”他并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只有你的课我会管……”
话没完,脸倒红了,恼羞成怒,一跺脚,她跑开了!
冬天很快过去了,毓恒在姑妈家的日子愈发难过了。
他曾几次向姑妈提出付房租,可都被她谢绝了,说什么“亲戚之间哪来这么多客套”。嘴上
是这么说,可冷冰冰的语气却是谁都骗不过的。
毓恒为难了!
“太太哪能收表少爷的钱呢?”一次,张妈与别人聊天时这样说:“怎么说,也是亲戚,传
出去多难听!再说,收了,要什么数?要少了,亏!大少爷刚发了电报,说我家老爷找着了。三
月初就回来了,这饭钱就多了俩人的。别看这家还过得去,其实都是我七省八省地维持着?……
话说回来,要多了,成吗?!别看我家表少爷人好象挺老实,可是私底下的心眼儿可不少,跟他
住对门的娘们儿,看上他了。最近,可没少很他套近乎;什么房客房价全抖给他了。这要是撕破
脸了,怎么办?”
话一完,不知谁的一句俏皮话:“怎么办?凉拌呗!”
顿时,大家笑作一团。
笑归笑,可赵太太不就是用这招吗?晾着他,看他能怎样!晚饭,午饭什么的都不给他留。
有时,他在家也不叫他。其中的原由,再清楚不过了。
于是,在一个下着小雨的傍晚,毓恒搬走了。除了婉颜,大家都下来送行。其中最开心的莫
过于赵太太了,仿佛是松了口气。
到了新家,毓恒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快活。虽然这里的房租有点高,但他还是负担得起的。
他挺高兴,可是好日子并不长。
“咚!咚!咚!”几声雷鸣般的敲门声扰了他周末的清净。
一开门,看见的竟是冯,心里有点气。
“怎么了?”他问,把门也关上了
冯疾步走进了屋,一屁股坐到了房间里唯一的椅子上。
“兄弟,你这次得帮帮我!”
第十二章 同意
“怎么了?”毓恒倒了杯水,递给他。可冯孝贤没接,他只得把杯子放在桌上。
“我有难了,兄弟,你可得帮帮我。现在,除了你,谁也没有办法了。”话说得这么严重,不得不让毓恒静下心来,听他说事情的经过。
冯孝贤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想着应该怎么说:“是这样,郁清蓉病了。”
一听到这个遥远又撩人的名字,毓恒哆嗦了一下。那一晚的种种画面在他的脑子里交织成了
一片——破碎的玻璃杯,郁清蓉脖子上的珍珠项链……
“喂!”
一声怒喊,思绪全打散,汇聚到一起时,看到的却是冯的怒容。
“你在听吗?”
“对不起,我刚刚……”
“认真一点!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啊!”
“性命攸关?太夸张了吧。”
“夸张了怎么样?不夸张又怎么样?反正这件事和我的性命一样重要!”
“那和郁清蓉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冯孝贤猛一拍自己的膝盖。
原来,事情全是因为冯太想巴结许世荃了,信口答应了几件事情。这些事情,他压根就不打
算履行。可没想到,今天一大早,许世荃竟打电话到他家,说明天郁清蓉要去杭州,让他准备一
下。
“她去杭州,叫你准备什么?”
“她得住到我家!说是要领略领略古时候的庭院风格……”
“等等!”毓恒打断道:“你家不是全都搬到这里来了吗?”
“谁说不是呢!”冯孝贤猛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都是因为我这张臭嘴!郁清蓉病了之
后,那些报社记者可没闲着,成天围着她家转。她没办法,就想着出去躲躲。”
“所以,你想让她到我家去?”
冯孝贤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帮帮我吧!她住的时间不长!”
可毓恒没马上答应下来,冯有点生气:按他的预想,只要自己一提出这个要求,他就应当马
上答应下来。
“你可别忘了,你到这里来可是靠我的关系!”他糊涂地打出了“王牌”。
莫名其妙嘛,这不是!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毓恒这样想了几秒,这几秒让冯彻底服软了。求人家啊,毕竟。
于是乎,他讲条件了:“你倒是答应不答应啊?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啊?没关系,我跟我哥讲过了。今天我会来就是他叫的……你即便是这些天不上班,他也照付工钱!”
“不,不,不!”毓恒摆摆手,“这和钱没什么关系,我家的宅子卖得差不多了。我不知道
她这次去有没有地方住。”
“难道你家连一间房都腾不出来了吗?”
“那倒没有,不过她要是带一大堆的人……”
“她就带几个人。你也不想想,她是去躲记者的,哪会带一大堆的人啊!包括我才……才四
个!”
“四个?够了!”毓恒答应了。
冯孝贤终于可以像活人一般松口气了。
第十三章 旅行
第二日,天气晴好。他们一行四人坐上了开往杭州的火车。
冯孝贤一见到郁清蓉便嬉皮笑脸地搭起讪来,但对方却无视了他。
这次,许世荃没来。如果来了,冯绝不会这么放肆的。老话怎么说来着“山中无老虎,猴
子称霸王。”
她对冯的态度是如此,毓恒就更不招她待见了。——想想看,出了声的人都只得到如此待
遇,更何况他这么个不出声的呢?
不过,毓恒也不好意思跟她打招呼——上次见面,俩人说的话十个手指头都算得过来。郁
清蓉——一个红得发紫的明星,她会记得他这么一个穷酸书生吗?
想到这儿,他苦笑了一下。
这次出行,一切都以低调为主,连火车票定的都是三等车厢的。郁清蓉的行李和随从都与
“一字”沾边:一口箱子,一个丫鬟。
这个女孩长得不错,但是神色漠然,强行在自己稚嫩的脸庞上撒了一层冰,冻结了所有感
情。她对旅行没有兴奋,对那个辽远陌生的城市没有憧憬。
郁清蓉今天的穿着朴素,打扮也略仓促。身上的颜色均以暗色为主。她外面套了件黑呢大
衣,从商店买回来的时候,两边都缝有肩垫,可是被她裁去了。这无疑是个明智的选择,她拥有
着非常漂亮的双肩,多余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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