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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忘容颜改-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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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日头微笑着看着人间。农人们弯着腰在地里耕作,偶尔会有两三个牧童吹着草叶经过,偌大的耕地里到处都是干活的声音,仿佛这种日复一日的劳作可以使人感到踏实。
在一片农田的边上有一处小小院落,用竹子削成的篱笆围起来,里面先是一小块儿菜地,种着韭菜,总是能使人想起来杜甫的“夜雨剪春韭”和那混着鸡蛋香的浓浓的味道。屋子里传出一阵阵读书的声音,那琅琅小口里传出来的是:地方百里而可以王。王如施仁政于民,省刑罚,薄税敛,深耕易耨。壮者以暇日,修其孝悌忠信,入以事其父兄,出以事其长上,可使制梃以挞秦楚之坚甲利兵矣。彼夺其民时,使不得耕耨以养其父母,父母冻饿,妻子离散。彼陷溺其民,王往而征之,夫谁与王敌?故曰:“仁者无敌”王请勿疑!
一个方正的老先生手里握着戒尺摇头晃脑的走来走去,十几个孩子摇头晃脑的大声朗读,老先生似乎听得很陶醉,一部胡子颤巍巍的似乎要掉下来。
坐在靠后一排的两个男孩儿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这《孟子》的梁惠王篇,虽然也捧着书摇着脑袋却并没有念,而是看着自己斜前方一个生得白嫩嫩的女学生出神。在这样的小村子里,小姑娘一般都黑黑的,但那个孩子却天生得白嫩,显出一种与众不同来。
看起来稍大一点的男孩儿向稍小一点儿的使了个眼色,那个小的回了一笑,心里似乎美滋滋的,他俩都知道互相的心思,早就心照不宣了。偏生这时候老先生走了过来,一人赏了他们五戒尺,打得手心里红肿肿的,不知如何回家交代。
老先生厉声训斥早就结束,其他那些小孩子都看他们的热闹却憋着不敢笑出来,只有那个白嫩嫩的女学生仿佛根本没有被打动一般,静静的看着书。老先生似乎很喜欢她这样的性子,奖了一块白白的糕点。
又是一轮读书开始,直到日头快要落下去的时候,老先生才放大家出去。
大一点的男孩子不管那小一点儿的还在收拾书包,就跑过去对女学生说:“白小莫,我送你回家吧。”
白小莫冷漠的看看了他,一双总是似乎蒙着水雾的眼睛那么好看:“谢谢你,我自己能回去。”她说完就走了,连头也没有回一下。大一点的男孩子道:“就让我送送你吧。”
白小莫没有说话,依旧向外走着。
“李忘!拦住她!”那大一点儿的男孩子突然在发号施令。
小一点儿的男孩子愣了一下,伸出去的手,却缩了回来,他看了看掌间的红肿,又看看白小莫白得似乎没有血色的脸,终于还是放弃了。白小莫走了出去。留下一个冷清的背影。
大一点儿的男孩子生气的说道:“你为什么不听我说的做!”
李忘说道:“她不愿意的,就让她走好了。”
那男孩子气哼哼的说道:“我是少爷,我说了算!”他一个箭步迈过去,身手居然还不错,只两三步就追上了白小莫,左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你干什么!”白小莫的声音似乎有一点发颤。
“我,我只是想送你回家。”男孩子说。
白小莫脸没有红,她的脸居然没有红:“不,谢谢你,我真的不需要,我家离得很近的,而且……我哥哥……”
男孩子忽然生气了:“我命令你,让我送你回家!”他说得很认真,就好像他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样。
白小莫忽然就倔强了:“不,请你让开!”她转身接着走。
男孩子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道:“我是卢容川!我爸爸是卢天远,还没有人敢这样对我说话哩!”他的手似乎用的力气大了一些。
白小莫道:“你放开我!”她喊得很大声,周围的同学都看到了,却没有人来管。
李忘突然说道:“少爷,她不愿意的。”
卢容川忽然猛得踢出一脚,却不料李忘稳稳的接住。
“你敢还手?你竟然敢对我还手?”卢容川怒道。
“我是你的伴读,不是你的奴才,老爷说在书院是同窗,在武场是师兄弟,你做得不对,我当然可以管。”李忘坚定的说。
卢容川放开了李忘道:“反了!”他一拳头狠狠的打向了李忘,李忘闪身让过去道:“少爷,别动手,你打不过我的。”
卢容川更加生气了:“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他似乎比刚才认真得多了,摆好了架子要和李忘放对。他这一动手竟赫然是一副罗汉拳的架势,马步扎得稳,勾手摆得正,显然是得了什么高手的真传。
李忘也不示弱,拉开了招式,他这架子比卢容川摆的亮一些,是心意拳的起手式。两个人对视了片刻,便一个上步放起对来。同窗们哪里见过这样打架的?这些小书生们漫说平日里不曾与人动过手,就算打过人的也不过是拳打脚踢口咬头顶却没见过打人也这般好看的。
好看却只是好看,便是看不懂,他们哪里知道什么时候该出掌,什么时候招式用老了,为什么李忘倒地了却不着急站起来,身子滴溜溜一滚就是一套地躺拳,为什么卢容川高高跃起却没法扣住李忘的身躯,反而让人家从胯下钻出来,为什么李忘明明已经打到卢容川的鼻子了却突然被一脚踢飞。
他们更看不出来,这两个十三四岁大小孩子在三十几招之内已经使出了大小洪拳、长拳、黑虎拳、伏虎拳、通臂拳、观潮拳等十几个拳种。其中有很多招式便是名家也未必能使得如此干净利落。不过这俩孩子打了一会儿,气力却不完足了,少林寺一系的武术对气力底子的要求极高,这两人虽然得人真传却并没有经历累年的打熬,总是招式能够使得熟稔功力却未免不足,这是他两个对拆招式能打上四十余招,要是别人来恐怕不出十招就已经看出破绽。
不过确乎如李忘所说,他比卢容川要高明一点,最后让他一足踢中了卢容川的后背,卢容川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他愤恨的站起来说道:“好,你很好!”便跑开了,毕竟当众被打倒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李忘弹弹身上的泥土,一回头却只看见一个白小莫跑开的背影。
李忘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有了一抹疼痛。然后也只好往回家的方向走。
李忘的家离书院也并不远,是卢府边上的武场。他的爸爸李观澜是卢府的护院武师,从很早以前就是了,只不过据说当初李观澜救过卢天远的性命,所以卢天远一直把李观澜当大哥对待,不曾视为下人过。卢天远当年曾在军界打拼,是去年才退出军界到这个小村子里来隐居的,他颇有家私在这里购置田产,盖了好大一个院落做府邸,并在这宅子边上专门为李观澜起了一个院子做武场供他开馆收徒。当然,大部分弟子也都做了卢府的护院武师。
李忘一进院子就看见了卢天远和李观澜两个人站着说话,其余的弟子在一旁光着上身哼哼的练着,他心里说道:“来的真快,告状的就到了。”他妈妈温黛本来带着女儿李铭正在厨房里弄晚上的伙食,见李忘进来了,连忙让李铭去找他。
“哥,妈妈让你过去一下。”李忘见是妹妹便跟着过去了。温黛一边翻弄着锅里香甜的鸡蛋一面说道:“你打了卢少爷?”
李忘一点头说:“是……我打了他。”
温黛把蛋花儿炒的熟透了道:“拿个碟子来。”李忘便从碗架上取了一个白瓷碟子放过来,温黛把那一盘韭菜炒鸡蛋放进去道:“你承认就好,自己把菜端过去,别打扰他们两个说话。”
李忘哦了一声,就端着菜往院子里走。原来卢天远和李观澜的身后还有一个小桌儿两把小椅子,桌上摆着一壶好酒,一碟花生。
李忘端着韭菜炒鸡蛋经过他们身旁,两人谁也没有理他,只接着说话。
只听卢天远说:“你可真是个好大哥,教两个孩子武艺你还藏私。”
李观澜哈哈一笑道:“我可还没开始藏呢,忘儿年纪还小,学不得我那绝学,你且莫说我,你传给容川兵法的事,我也不是不知道。”
卢天远哈哈大笑道:“好你个老江湖啊,倒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啊,好好,两个孩子的事咱们不管,今天你儿子有本事打了我儿子,我那儿子要是有本事,就自己打回来,要是没本事,他老子也管不得他。”
李观澜道:“不错,不错,你想要管,却也打不过我。”
李忘放下碟子,李铭跑过来加了两副碗筷,两人正要回厨房去。
卢天远突然道:“忘儿、铭儿先别走。”
两个孩子只好站定,听他说什么。

  第八章、兄弟
卢天远和李观澜坐下,他倒了一杯酒道:“敢不敢喝?”
李忘看看他,又看看李观澜,不知道接是不接,李铭却说道:“妈妈不让我们喝酒。”
卢天远道:“可是卢叔偏要让你哥哥喝酒,他不喝就是不给卢叔的面子。”
李铭一撅嘴道:“反正,要听妈妈的话。”
李忘有又看看李观澜,李观澜只用筷子夹了一块鸡蛋,并没说话。
李忘接过卢天远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说道:“谢谢卢叔。”结果喝得太急呛得直咳嗽。
卢天远哈哈大笑道:“是个好男儿。”
李观澜道:“你们先去吧,爹和卢叔说话。”
李忘点头离去。
平淡的日子便如同白开水一般,初饮之时并不能激起什么过多的刺激,但是慢慢品味之后,便会有如人饮水的冷暖自知。
李忘看着对面的卢容川,两人回忆起儿时的故事,不时都是欢笑满脸。
卢容川道:“你当时真的没看出来,我是因为喜欢小莫才和你打那一架的?”卢容川筷子上夹着一片酱牛肉笑嘻嘻的看着李忘。
李忘沉默了片刻道:“三年前的我,还呆呆傻傻的,当然看不出。”
卢容川道:“这三年过来,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只觉得当时看上这没长大的小娃娃实在是太傻了,更不该为了一个女人和兄弟打架,咱们两个今日可要记下了,日后不管为了什么样的女人也不得自相残杀。”
李忘点头道:“哥哥说的正是,兄弟谨记了。”
卢容川从茶壶里为李忘满上杯道:“军中禁酒,今日咱们兄弟以茶代酒,日后抗日大业少不得兄弟和李伯伯那神勇的武艺相助。”
李忘道:“哥哥这话说的见外了,咱们两个自出生起便在一处,与亲兄弟无异,就算撇开了这层关系,抗日大业乃是全中国人的事情,李忘自当以死报之!”
卢容川道:“兄弟好爽快!来,满饮此杯!”他二人将那杯茶一饮而尽。
卢容川便起身道:“兄弟你自己慢用,哥哥我还有军务要去处理。”
李忘也起身道:“哥哥慢走,兄弟不送了。”
卢容川哈哈一笑道:“兄弟留步。”说完便挑开帐子自己大步走出去了。
李忘回到帐子里坐下吃了两口菜,想起白小莫还未用餐便拎了两碟子菜跑到她的帐子外,推开帘子结果里面并无白小莫。
李忘问那丫鬟道:“白姑娘去哪里了?”
丫鬟道:“少帅刚刚过来,请白姑娘去用餐了。”
李忘怔了一怔道:“哦,谢谢。”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忽然有些冷,呆呆的往回走,一路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刚要进帐子,忽然被一个人大力拍了一下。
按说李忘的功夫不至于被人从背后跟上尚且不知,只因他似乎微微伤心,竟至怅然若失了。他一回头见到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人穿一身黑衣,面庞上却写满了和蔼,先是一笑,满脸的肉竟似乎都堆在一起了。
“表哥?”李忘似乎满脸的不信。
来人正是李忘的表哥,陈改之。李忘忙将陈改之拥入帐子里道:“来,吃点儿东西。”
陈改之道:“好,挺好,说不得还要在你这里住上半日呢。”
李忘道:“你自从三年前到村子里看过我一次,便不知去了哪里,怎么又忽然在此间出现了?”
陈改之一边吃着花生一边说道:“你便不知了,本来那次去,也是顺路去看你,我有任务在身的。这一次我便是为了抗日大业专程来寻这位卢天远卢大帅的。”
李忘道:“你要加入铁血三千骑么?那可太好了。”
陈改之摆摆手道:“不是,我是替我的上级来和卢大帅谈合作的,我们希望卢大帅能在敌后配合我们部队的战斗,两家一结合便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李忘问道:“你现在在哪里入伙?是哪家的部队?中央军还是地方军?”
陈改之道:“现在还不便说,你只知我们是抗日的好队伍便是了。”
李忘“哦”了一声,他本性弱慢,自知旁人有事若是不说的话,怎么问便也不会说,更加上他性子里从不会勉强人,自然知道表哥此来只是和自己叙叙闲情,并无要将机密与自己商议的意思,即便是有要事,也必然是去找爹爹问。
两人将饭用毕,陈改之道:“你随我出来。”
李忘知道每次表哥叫自己出去便是有事了,三年前在小村子里,陈改之送了李忘二十八枚铁丸,李忘将那铁丸的打法练得是出神入化,连李观澜都承认自己打暗器的手法比不上李忘这一手的铁丸。
陈改之带着李忘在山谷里转了一会儿,寻到了一处僻静的所在,那里距军营约有三四里地,隔着一片篁竹,潺潺水声,听起来像是佩环自鸣,让人心中十分喜悦。取道竹后,看到一个小水潭,潭中之水十分清冽,看起来便甘甜无比,捧一捧尝尝更是美味如斯。池底是一块整个的石头,未曾被破坏,靠近岸边的地方,石底像是被自然之力卷起刺出水面,坻屿嵁岩各种形状不同,只是让人感叹造物之奇。水潭中的鱼可大约有百来条,都好像是凭空游水无所依仗,那些鱼儿欢快自如,竟让李忘也觉得心中十分舒爽,直羡慕表哥能寻到如此幽静的所在。日光斜斜的照下来,两人的影子布满石上,或者静静不动,或者树影花影相互挑动,便如情人间的情思一般甜美。两人坐在潭上,四面被竹子环绕,寂寥无人,只觉得一种肃穆之寒自足底上升,李忘看着陈改之的背影,心里总是会有一种崇敬。
陈改之道:“你将来以后随着大军转战,不会使枪可不行,虽然军中自少不了你的装备,我还是希望你人生中第一把枪是我给你的。”他从衣襟里取出一把乌黑锃亮的小手枪还有一盒子弹。
李忘看着这东西,似乎并没有多么惊讶。
陈改之道:“我教你如何拆枪上子弹。”
李忘道:“表哥,谢谢你了,我不会用枪的。”
陈改之满脸的疑惑道:“为什么?”
李忘道:“爹爹常说,枪是西夷的东西,是不义的武器,与人动手过招不曾以真本事对敌,反而在暗处远处借助这外力机关,不是英雄好汉所为。”
陈改之道:“傻弟弟,你可见过当今的战场么?早就不是姨丈当年的那种打法了,如今在战场上你没有把枪没有门炮,那便只能忍着挨打,就只能被人杀,我万没想到你竟然和姨丈一般的古板。”
李忘道:“这不是古板,而是坚持。”
陈改之道:“你怕是尚未见过这子弹的威力吧。”他将那小手枪开了保险上好膛,瞄准了远处的一棵竹子,只听砰的一声,一枚子弹射出,那竹子应声而断。
李忘冷哼了一声道:“那便如何?”他手腕一翻,已经一枚铁丸在手,胳膊一甩,一棵更粗的竹子也应声而断。
陈改之摇摇头,又是甩手一枪,只见一块大石头被子弹打碎一角,落了满地的小碎石。
李忘也是胳膊一甩,一枚铁丸射出,却嵌在了大石头里,不能将之击碎。
陈改之道:“你可知道这枪炮的威力了么?”
李忘道:“人身比不得金石,我有这铁丸就足够在战场上来去了,况且一出手便要人性命,也并不是我们少林一脉的所作所为,能活人时何必非要将他击杀?”
陈改之摇摇头说道:“战场之上只论你死我活,谁能活到最后便是好样的,你对敌人手下留情,便从战场上活不回来。难道面对日本鬼子你也要手下留情么?”
李忘道:“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我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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