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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百年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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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活命?”文强说,“阿妈不仅能活的好好的,你们两个人也能活的好好的,你可以相信我。”然后他轻轻笑了一下,说,“杜邦先生,昨天晚上那个女人去您家以前,被我们截下过,您应该知道吧?”杜邦点了点头。文强又说,“您昨天和她喝酒了吧?”杜邦说,“你现在问这个干什么?”文强又笑了一下说,“因为她在您的酒里放了一点儿东西,是我们给她的。”杜邦大惊,但他说,“你胡说,我现在还是好好的!”文强说,“难道药都是立刻就发作的?”然后他又对摩力士说,“您中午是不是上了×××咖啡厅?”摩力士面如土色,文强说,“嗯,那个waiter也。。。”摩力士大叫,“你到底想干什么?”文强说,“只要你们放了阿妈,我们就送你们上船,再给你们解药。就是这么简单。”摩力士说,“你骗人,我们根本没有中毒。我们如果放了这个老太太就是死路一条!”

文强说,“那请便吧,反正阿妈你们是带不走的,你可以带着她去上船,但是我们一定能救她回来,你们还会没命。。。你还是相信我的话的好。”摩力士示意其中夹住老太太的一个洋人拿枪出来抵住她,丁力又紧张起来,摩力士狞笑着说,“现在就把解药拿出来,不然,我杀了她!”文强只是轻轻一笑,道,“好。”示意他的人拿药,那个人手放进怀里去,拿了两个白色小包出来给了文强,文强递给摩力士,说,“拿去吧。”杜邦在旁就要来拿,但是摩力士阻止了他,说,“这绝对不是真正的解药。我们还没有放人,他怎么会给解药。”文强说,“算你聪明。。。你看,摩力士先生,你不放阿妈,我就是给你解药你也不敢要,你如果杀了阿妈,解药我又是肯定不会给的,你们也是死路一条。所以还是照我说得做,谁也不会死。我曾经答应了你们,不要你们的命,今天我们只是来给两位先生送行的,我们还怕两位先生有什么闪失,又有人要记到我们的头上来。你们还是把你们的人撤了,我们保护你们上船,你们还是可以带着阿妈,到时候我们交换。”

摩力士看了看一旁的丁力,看他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紧张,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看得他有点儿心慌冒汗。他说,“那我们怎么知道到时候你给我们的是不是真正的解药?”

文强于是带上帽子说,“那你还有更好的办法?我知道你们船上有医生,只是,我们中国人的药可不是那么容易解的,何况你连是什么药都不知道。。。要不你们试试也行。”然后他把那两包药放进怀里。就准备让人放他们过去。

这时候船上的汽笛一声长鸣,已经一点五十分了。

杜邦和魔力士很快计议了两下,说,“好。就这么办。那船上可都是我们的人,谅你们也不敢在那里玩花样。”于是让雇来的保镖让开,只是夹着丁妈妈的那两个人还在,文强和丁力站在两个洋人两边,一起向船上走去。他们的人上来了四个,只是保持一定的距离跟着。到了船边,几个外国水手围上来,两个洋人就定了定心。文强又从自己的怀里拿了两个黄色的小包出来,晃了晃,然后说,把阿妈放了。两人不肯,文强于是把手伸到水外,说,“今天只带了这两包,我手一抖,它们可能就会掉进水里。”

摩力士没辙,只能放了丁妈妈,文强让后面的人跟上来,把丁妈妈带走,看走的有点儿远了,才把两个小包往船上远处一掷。然后他和丁力就迅速地后撤了。后面还有好多的外国旅客和送行的人急匆匆地走上来,他们就很快地隐没在人群里。馄炖摊的人也一部分跟去了丁妈妈,另一部分飞快地上来接应两人。

凌小珊看见他们一番谈话后,文强和丁力只身去了船边,料定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又看丁妈妈被人带了回来,就走回来,去接她,然后挽着她向车边走去,丁妈妈在她的右手边,其他人在后面跟着。船快要开了,码头这边的人也就比较稀疏了。可是这时候,她听见右侧一声闷响,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她只是下意识地用左手把丁妈妈往怀里一带,身子再一侧,子弹就击中她的后背。





第一部 (六十三)

丁力和文强这时候大概离他们还有二十米远,他们俩分行在两边,彼此也没有靠的很近。

丁力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响,大喊了一声,“小珊!”几步冲上来把她抱在自己怀里。这时候他们的人已经护住了丁妈妈,还把丁力和凌小珊也围住。文强心里也是惊痛莫名,他轻声骂了一句“混蛋!”,飞快地去看远处那个开枪的人,那是个洋人,应该就是刚才夹住丁妈妈的那个保镖,转瞬就隐没在人群里了。再回头望过去,轮船已经离开了码头,杜邦和摩力士也已经没了踪影。

丁力抱着凌小珊,只见她双目紧闭,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气息微弱,他感到她的血汩汩地从后背流出来,从他抱着她的手指缝里不停地往下流,他心里一阵大痛,慌乱地喃喃,“没事的,小珊,没事的,你没事。”。阿妈已经被下面的人照顾着上了一辆车。另一辆车刷地停在他身边,他于是手忙脚乱的把凌小珊放在了车后座,自己再坐进了驾驶位,准备发动。这时候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他在方向盘上的颤抖的手,这个人说,“阿力,让我来开。”丁力反应过来,那是文强,然后他就看见了一双坚定的眼睛,文强道,“凌小姐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文强在前面平稳地驾车,但是白天路上人多,车也不能开的很快。凌小珊平躺在后座,丁力把她的上半身抱在自己的膝盖上,俯身看她,眼泪流下来,一颗一颗,滴在她苍白的脸上。车向仁爱医院方向飞驰而去。开了一阵,凌小珊微微睁开了眼睛,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了一句,“丁力,我喜欢你。”就又昏迷过去。丁力把她紧紧地抱住,他觉得她的身体比刚才冷了,他心里一阵针扎的恐惧,他的眼前又浮现出她摔倒的那天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上的情景来,汗珠立刻蒸出满布了他的额头。文强没有回头,他只是沉声说,“阿力,她不会有事的。”

到了医院,丁力抱着凌小珊直冲进去,逮住楼道里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惊慌失措,一迭声地说,“医生,你快救救她!快救救她!她中了枪!!!”那个医生看他穿得破破烂烂,灰头土脸,又抱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也吓了一跳。文强从后面上走上来,凌小珊被推进了抢救室,丁力还在愣愣地看着关上的门。文强拍了拍他,说,“先坐下。”两个人坐在椅子上,丁力还是呆呆的,文强看了看他,然后起身去走道里倒了两杯水,递给他一杯。丁力拿过来一口喝了。文强拿出烟来,给两人点了火,都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文强掐灭了烟,说,“我去打个电话。”他打给了程程,说自己今天晚上可能要比较晚回去,让她自己吃饭,别等他,然后简略地说了说下午的情况,并告诉她凌小珊受了伤,现在在医院。程程问,“要不要紧?”文强停了一下,再轻声说,“应该没事。”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她说,“你告诉丁力,我等着请凌小姐到家里来吃饭。”然后她又说,“文强,你照顾丁力。”文强又打电话去巡捕房和陈翰林说了说今天下午码头的事,让他照应一下,再打电话上建中问了问阿妈的情况。回来以后,丁力已经擦去了满头的汗,甩掉了那个破敝的帽子,点上了另一只烟。他于是就站着把手放在丁力的肩膀上。丁力看着前面愣愣地说,“她不会有事的。”





第一部 (六十四)

就在他们与杜邦和摩力士最后交手的这个下午,上海还发生了一件事。聂人王与日本人正式勾结,暗中雇佣外地的一帮生面孔出其不意突然扫荡了精武门,精武门全军覆没。消息还被封锁了,所以到了夜里晚些时候,才透露出来。等陈翰林带人去精武门的时候,到处横七竖八地都是尸体和斑斑的血迹。他回家以后,对汪月祺说,“我们可能要离开这里了。”

又过了几天,在仁爱医院的病房,早上的阳光从玻璃床照进来,深秋的寒冷被屏蔽在外。凌小珊躺在床上,脸上还是毫无血色,旁边挂着点滴瓶。丁力从门外走进来,在床边的椅子里坐下。他把手上的一袋梨轻轻地搁在床边的小柜子上,然后拿出刀来,开始削梨。他看着梨皮随着刀锋一点一点顺滑地推进,剥离,心里感到一种平静。就在他快削完的时候,他听见一个声音轻轻地道,“你还真会削梨。”他抬起头来,看着她,有点儿得意,笑着说,“你睡醒了?你现在也相信了吧。”

凌小珊在手术以后的第三天醒来,她只是微微地张了一下眼睛,在没有知觉的那些时间里,她一直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很温暖,被人握住,她不能思考,但是她知道那是丁力。医生说子弹已经伤及了肺,需要一段时间调养,而且以后可能很容易伤风,但是其他没有大碍。当六个小时后,医生从急救室出来的时候,丁力不敢上前,他是和文强说的,然后丁力就软倒在椅子上,俯下身低着头,吁了长长的一口气。医生走后,文强走过去,拍了拍他,他抬起头来,两个人看住对方的眼睛,文强微笑着说,“没事了。”

程程早已经开始组织下人们收拾,变卖和藏存冯公馆的东西了。他们在香港的家,会比这里小很多。母亲的祭室是最后整理的一批房间之一。今天,当母亲的画像被从墙上拿下来灰尘擦净了的时候,她走上去摸了摸画框,然后说,“把它包好,放在我们要带走的东西里。”她还把她前些时候放在供桌上的那个十字架项链拿在手里看了看,一个人微笑了好一会儿,再自己拿去了自己卧室,放在梳妆台的抽屉里,等收拾这些的时候再包起来带走。

丁力现在几乎天天待在医院里陪病人。他每天的时间,都是在病房里和凌小珊和小梅一起度过的。虽然很多时候凌小珊在睡觉。也就在这天,文强找下面的人带话说,让他下午回建中一趟。他于是回来,进了文强的屋。他看文强倒了两杯酒,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一杯放在书桌对面,他于是走过去,在书桌对面的椅子里坐下,笑着说,“强哥,你想我了吧?”文强也笑了,两人拿起酒杯一碰,然后都一饮而尽。

杜邦和摩力士当然没有被下药。只是文强知道了杜邦找女人的事,还有丁力的人告诉了他摩力士那天早上的行踪,他临时想出来的。至于他们的那几包药其实就是他们平时会带在身上的伤药而已,以备万一。不仅他怀里有两种药,一种白色的,一种黄色的,视什么伤和伤的程度用药,所有在建中里做道儿上事的人身上都有。这两种纸质还有不同,一摸就知道,防止有时候受了伤自己会搞错,所以文强看那个人原先拿出来的是白色的两包,于是后来就自己拿出了黄色的两包,这样洋人就更容易相信了。丁力自然也知道。他那时候一直为他妈捏着汗也为强哥捏着汗,他当时就下了决心,如果万一动起手来,就算他们母子的命都没了,他也不能让文强有事,程程现在不能没有文强。如果只是他死了,文强一定会照顾他妈的,他也不用担心。抱定了这种决心,他当时就一直没有说话,一直也没有做什么其他的,他只是在全神贯注地戒备。他怎么也没想到凌小珊会挡了意外的一枪,差点儿把小命丢了。

但是现在,丁力还是说,“强哥,你怎么知道他们会上当?”

文强一笑,说,“洋人没种,他们怕死又多疑,对中国和中国人也不是非常了解。另外,他们也不是要阿妈的命,只是怕你不肯放他们走。我本来就是要放他们走的,他们知道了这一点,很多事也就好办了。他们也曾经使过中国的毒药,所以知道厉害。”他说的是冯先生被暗杀的事。

丁力又说,“那后面那个王八蛋为什么开枪?他只是老家伙临时找来的,而且老家伙都已经让他滚了。”

文强沉吟了一下,说,“他可能就只是为了泄愤。”

文强料得不错。本来洋人就看不起中国人,不愿意亲近中国人,那个洋人夹着老太太,又被老太太啰嗦地受不了,老太太还在让他们放了珠嫂,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珠嫂的事,他们是摩力士那天早上才雇佣的,但是他又必须一直夹着她,心里很是不快。后来摩力士让他们把人放了,他见摩力士也没捞到什么好处,有点儿幸灾乐祸,就走了。出来在边上碰上了两个洋妞,于是一起调笑。转眼看见老太太平行地走过,也不多想,直接拔枪出来就扣动了扳机,他也并不是一定要老太太的命,所以开了一枪就跑了。

两个洋鬼子那天飞扑过去把药包捡起来,一股脑儿把外用的伤药吞了下去,把纸顺手扔了,也没觉得什么异样,但是就放心了。到了傍晚,肚子疼,两人大惊,以为又上了大当,吞的是毒药,立刻找了船上的医生狂叫救命。医生也检查不出什么来,他们又没有了剩下的药可以验看。医生说要不灌胃吧,两个人于是被折腾了一晚上,肚子倒是不疼了,但是人也就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好多天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坐在船上更添了难受,唉声叹气,郁闷得紧。





第一部 (六十五)

两人又喝了一杯酒。

文强说:“阿力,我要走了。”

丁力一愣,“什么?”

文强说,“我和程程要离开上海了。”

丁力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道,“强哥,你开玩笑吧?我这几天是在医院,但是我还没糊涂。”

文强笑了笑,道,“不,阿力,我说真的,我和程程已经决定了。”

丁力现在有点儿觉得他不像在说假话了,有点儿急了,“强哥,这是怎么回事?现在冯先生的仇也算是报了,我们的生意正要做得越来越大,你怎么能走呢?你走了我怎么办?建中怎么办?”

文强又倒了一杯酒给两人,拿起来喝了一口,问道,“你真的希望我留在建中?”

丁力一愣,道,“强哥,你什么意思?”

文强道, “我开个玩笑。是的,建中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但是我也该走了。”

丁力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急地一口喝了那杯酒,说,“强哥,你别说什么文的,我理解不了,到底怎么会事?你一定要说清楚了。”

文强于是说,“你知道,我不喜欢上海,也不喜欢冯氏。很久以前就是这样了。”

丁力道, “那是以前的事了,那时候冯先生。。。现在建中就是我们俩兄弟的天下。”

文强道, “对,但是建中也是冯氏的。”

丁力道,“可。。。你娶了程程,是冯先生的女婿,接手冯氏名正言顺。”

文强摇了摇头,“对,是没错。但是我不喜欢。它不是我自己的事业,不是我靠自己的力量打拼出来的,它还是冯家的家业,冯家的东西。”

丁力说, “可建中能有今天,都是因为你。”

文强说,“因为我们俩。阿力,你听我说,如今冯先生的仇也算是报了,而且我和程程都决定了。程程都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丁力说, “强哥,你不能这样,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决定了,你想过我吗?”

文强说, “当然想过。现在建中的生意不错,又有了杜邦和摩力士在上海的地产,帮会生意也做的少了,你会有很多事做,也不用成天打打杀杀了。虽然现在日本人和聂人王勾结在一起,但建中现在在黑白两道的势力比较均衡,我走了,建中就更安全了。”

丁力说, “我一个人怎么行?还有,我说过,你不在,我一个人就算是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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