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花落何所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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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式样恰到好处，镜中人袅袅婷婷，充满了青春和朝气。
罗艳菊心神不宁地在客厅里坐着，看到张妈领着郦沁雪走过来，她朝张妈一点头，挥手示意她下去，张妈转身离开后，她身后的郦沁雪完全印入罗艳菊的眼中，罗艳菊微微一怔，一样的衣服穿在郦沁雪身上就美得让人不忍心眨眼，如果雅文在这里一定会自惭形秽的。
刚才她正想着，应该如何来面对郦沁雪？这件事上郦沁雪也是受害者，如果硬要说她有什么错，也只能怪她生得太美了，其人无罪，怀璧其罪；其人无罪，美丽其罪。想想看，就连作为女人的她，都忍不住想要亲近她，保护她，更不要说是血气方刚的男人了。
可是，不管怎样，自己必须拿出点威风来。有了这一次，难保不会有下一次，如果这次不把势头刹住，日后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事情在等着她呢。
再说了，如果自己连这种事情都能容忍，那岂不是告诉方金鹏以后可以在自己的面前无所顾忌，胡作非为？以后是不是会有一个接着一个的女人无视她的威严，当面挑衅她，至到把她从司令夫人的位置上赶下来？那么她这个所谓的司令夫人将颜面何存，所以为了杀一儆百，也顾不了许多了，宁可我负人，不可人负我。
这件事情也不能闹得太大了，否则传扬出去，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大做文章，不仅司令府的名声受损，自己也会成为众人的笑柄，需三思而行啊。她有些苦恼的摇摇了头。
这会儿功夫，郦沁雪走到了罗艳菊身旁，对上她思索的眸子，“是你帮的我？谢谢！”“不必了，我这样做不是为了听你说一声谢谢。”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吧！”
“不要因为我今天没有追究，就认为我好说话。要知道，做为司令夫人的我就算不为别人想，也要为自己想，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司令府和平常百姓家不同，明里暗里的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没事都恨不得凭空生点事出来，何况是发生了这种事情。让他们闻到一点味，添油加醋的四处一张扬，白的也能变成黑的，你是一个女儿家，名声最重要了，更何况林教授也是要面子的人，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大事化小。你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我的意思，你应该也听明白了？”
看了一眼郦沁雪，见她面沉如水，樱唇紧闭。罗艳菊接着说道，“你年纪还轻，遇到这种事心里一时半会儿缓不过劲来，这是人之常情。可是生为女子，这也是迟早的事。当然，这件事全怪老方个混蛋，我不会让他得着便宜就卖乖，他这辈子注定只能娶我一个太太。别看他是司令，也休想乱来，做什么事都要先过我这一关。不是我夸口，你是第一个也绝对是最后一个，这次不让他掉下两斤肉来，我就不姓罗！不过话说又回来，我也有责任，没拦着他，让他喝了那么多酒，这男人只要一喝多酒，是个女人他都想上去咬一口，摊上了你，也许就是你的命不好。不过不管怎么说，你是个姑娘家，我不会让你吃亏的，我会尽量补偿你的，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出来。”
郦沁雪双手紧紧绞在一起，极力隐忍着，这明明就是一个阴谋却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喝多了酒，那么绑架呢？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装的，自己的清白和尊严在她眼里都是代价而沽的，好像还怕我觊觎司令府夫人或者姨太太的位置，哼，她凭什么把我郦沁雪看的如此低贱不堪？总之和她说再多也没有用，说到底他们都是夫妻，也许根本是一丘之貉。
下定了决心，她双眸直视着罗艳菊的眼睛，缓缓开口，“如果可以，我希望一开始就没有遇到方金鹏和你，更不想要你的任何补偿，什么也无法补偿我所失去的，对你来说，一个人的清白和尊严与司令太太的位置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可是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宝贵，所以你的意思我不明白，我和你没有什么可谈得，这件事我只当作自己倒霉被狗咬了，方金鹏以后会不会做恶，我不知道，但是夜路走多总会遇到鬼，我希望和你们永不相见，如果再见也希望看到的是他的尸体，我感谢你的礼遇，相信苍天有眼，不会让你陪他下地狱的。”说完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这身衣服的钱，我会让人送过来。”
罗艳菊的脸青白交加，这个丫头的嘴也太毒了点，真是不识好歹。不过，自己刚才是不是说得有点过份了？其实对于方金鹏，她根本不在意，这个男人本来就不是东西，搞七捻三以为自己不知道，不过家丑不可外扬。但是他这次做得也太离谱了，竟然这么胆大招摇，他究竟想干什么？
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连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都不放过，真是禽兽不如。
昨天晚上，自己怎么就那么糊涂，看到肖宁坤那个没良心的，竟然和方金鹏一样贪杯好色，不管不顾地和两个半老徐娘喝个没完，自己就乱了阵脚，也不想想，他平日里根本不近女色，就算对自己也是冷冰冰地，虽然表面上敬重有加，其实恨不得拒之千里，怎么会对那两个处处不如自己的女人感兴趣呢，不过是应酬罢了。
可是一看到他和别的女人亲近，自己心里就不舒服。而且喝多了，谁能保证不出问题？而且他没兴趣，不代表那两个风骚的女人没有兴趣，看她们的样子，恨不得把他吞下去，看得自己火冒三丈。本想过去劝阻，结果两句话不和，被她们激地拼起酒来。结果喝得不省人事，只记得自己当时紧紧地抓着他的袖子，后来连怎么回来得都不记得了，结果自己和他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看来他果然是正人君子。早知道如此，就不用瞎担心了。没想到顾了这头，失了那头，后院起了火。
今天早上自己还没睡醒，小毛就火急火燎地跑来告诉他，司令和郦沁雪都在东边的客房里。她一听，就知道要坏事。所以急急忙忙地往过去赶，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但是，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忽然醒过味，根据自己听到的那声惨叫推断，郦沁雪应该是醒来后被吓昏过去的，难道昨晚上她也喝醉了？那么这个畜生一定是故意而为，灌醉了人家，然后为所欲为。这本来就是他惯用的伎俩，自己当年不也是这样毁在了他的手里？





第九章　如梦如烟的往事（一）

往事如风，前尘如梦
是谁留下这伤悲
愁绪如草，夜夜生长
岁月如歌，心意如水
日复一日，还是那时的曲调
我的孤独，谁人能解
彷徨无望，
黎明起，
笑对人前
却在转身时，拭去刹时流下的泪
　
想到此，罗艳菊的胸部剧烈地起伏起来，往事如流星一样刹那划过心房。
时光跳转回十年前，那时的她正值双十年华，身材高挑，肌肤似雪，面若桃花，青丝如瀑，虽说算不上倾城之姿，却也是一个人见人爱的俏佳人。
中年得女，膝下无儿的罗司令和夫人对她是爱若性命，视若珍宝，真的是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吃穿用度，都挑最好的给她。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闲了有人陪，闷了有人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日子过得比神仙还逍遥。
这天她看了一本《十三妹传》的侠女传奇，不由得心血来潮，浮想联翩，她看到自己骑着一匹行走如飞的骏马，腰里别着一支百发百中的手枪，游走四方，锄强扶弱，扶危济困，人人敬仰，哈哈，比父亲罗司令还威风的紧。越想越得意，嘴边不觉露出笑意。丫头小玉走过来时，正看见罗大小姐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小玉弯下腰，用手在她眼边直晃，“小姐，小姐”把陶醉在无限美梦中的罗艳菊拉得回过神来，“死丫头，找我干嘛？”“小姐，今天你想去哪玩啊，我们一起去西门外划船，好不好？”“不去，我想去找我爹，他出去了吗？”“没有，司令在书房里批公文，听说为了土匪的事，烦了好几天了”“是吗，那我现在就去找他，你今天不用陪我了”话音刚落，就三步并两步向书房走去。一头雾水的小玉，心下暗暗叫苦，这个大小姐，整天想一出是一出，不定又要弄什么新花样出来，不要把我拖下水跟着瞎折腾就算谢天谢地了。
书房里，罗司令正坐在桌前凝眉而思，前两天，本地黑风山上的土匪头子王大庥子，在姘头家里让人做掉了。这王大麻子虽然是个土匪，却是个很讲义气的主。很早以前，就和自己约好，和平相处，互不侵犯，果然，他平日里对手下管束很严，认真经营着自己黑道上的生意，不扰民不惹事，着实不错。可是现在他一死，从他手底下升上来的原来的二把手，外号人称“夺命阎王”的马昌发，却不是个省油的灯。
一天到晚净想着扩充实力，为了招兵买马，疯狂敛财，纵容属下抢劫绑票。不仅如此，他还强拉民伕上山，给他当苦劳力，修缮工事，加强山寨的防御。弄得人心惶惶，民怨沸腾。看来自己不下手是不行了，可是打吧，黑风山地势险峻，易手难攻，强行攻打，肯定损伤惨重；如若不打，马昌发的气焰会越来越嚣张，让他这样发展下去，只怕后患无穷。正想着，看到女儿一阵风一样冲了过来。
“爹，别烦了，再难缠的土匪也不是爹您的对手，您可是久经沙场，重兵在握的罗司令。再说了邪不压正，我相信不管他们有多厉害，只要爹出马，一定手到擒来。“呵呵，不愧是我的好女儿，就凭你这一席话，爹爹我一定要把这群祸害连锅端了。”
“对了，你风风火火地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爹，看你说的，女儿哪有什么事，只是听说您为了土匪的事烦心，过来关心一下您嘛”“真的没事？”“真的”“好，没什么事，我去军营议事了，晚饭就不回来吃了”
“爹，其实，我是有点小小的事情想请您帮忙”“呵呵，终于憋不住，肯说了？说吧，什么事？”“我说了，你可一定要答应我啊”“那要看什么事了？”“什么事能难得住您司令大人啊？爹，您就答应我吧，您不答应，我就一直在这耗着。”“真那你没办法，好，我答应，现在可以说了吧？”“呵呵，我就知道爹最疼我了，我，想学骑马和打枪”爆豆子一样快速说完自己的想法，用玻璃珠子般的眼睛紧张地盯着罗司令。
“女孩子家的，学这个干什么”罗司令摇了摇头，奇怪地看着她。“我想帮爹打土匪啊”“不必了，你去了，只能添乱”“你找个好点的师傅教我，我一定好好学，保证到时一定不给你添乱”“打仗岂同儿戏？”“我就在一旁看着，没有你的命令，绝不轻举妄动动，总行了吧？”
见罗司令脸露踌躇之色，赶快趁热打铁“爹，你不总抱怨没有儿子吗，你就把我当成男子一样呗，人家古代都有巾帼英雄呢，好不好吗，爹，求你了，你就答应了我吧，爹，爹爹？”边说边抱着罗司令的胳膊使劲摇晃。
“好，我先派个人教你，到时看你的表现””是，谢谢司令，定不辜负司令的栽培“，说完假模假样地敬了个军礼。罗司令宠溺地看着她笑了笑，起身向衣帽架走去。罗艳菊快他一步取下衣服“爹，我来帮您穿上”动手帮罗司令穿上了外套，挽着他的胳膊，走向门外，一直送到了大门口，看着他的背影，依依不舍地喊着，“爹，记得要早点回来”，罗司令向她挥挥手，钻进了司机开来的车里。
罗艳菊哼着小调，连绷带跳地回了房间，啊，真是太高兴了，她张开双臂，背转身子美美地倒在床上，憧憬着即将来临的侠女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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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一大早，罗司令带着一身天蓝色骑马装的罗艳菊坐着车向东郊马场驶去。罗艳菊激动得像个麻雀似的，吱吱喳喳个不停，问东问西。“爹，你给我找的师傅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成熟稳重，胆大心细，虽然现在的职位不高，但是能堪大用。”“骑马和打枪的技术呢？”“这你放心，都是一流的”“人长得怎么样，英俊吗？”“又不是给你调女婿，跟长相有什么关系？”“哎呀，我就是随便问问嘛”“你放心，这两年，爹多留点心，给你找个好人家”“怎么又扯到这件事上来了，我说过了，我不嫁”“你呀，再这么挑三拣四下去可不是办法，我和你娘还能照顾你一辈子？”“哎呀，我不管嘛。不和你说了”说完，把头扭到一边去看窗外的风景。罗司令把头靠在座位上，闭目养起了神。
经过一路的颠簸，东郊马场终于到了。罗艳菊跳下车子，活动着筋骨。远处有个人正在策马奔腾，走进后，速度渐缓，一匹黑色的马儿油光发亮，四蹄纯白如雪，马上的骑士一身利落的戎装，身体的姿势和奔驰的马儿配合得完美无全，显得威武神勇，朝霞又给马和骑士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茫，更加增添他的潇洒和神秘，罗艳菊在心里暗暗赞叹，“呵呵，果然和书中写的一样英俊潇洒，气宇轩昂，虽然骑的是一匹黑马，但是英雄侠士，正义之师一定要骑白马吗？这匹黑马看上去也相当神骏，马尚且如此，人更应该是如神仙下凡一般啊”想着，罗艳菊的心中不由欢欣雀跃，可是距离太远，看不清那人的长相。而她怕被父亲看出心事来，只好在面上装作平静无波，望穿秋水地等着他靠近。看着他一跃下马的姿势是那么干净利落就知道必定身手不凡，罗艳菊在心里默默为他鼓掌。




第十章　如梦如烟的往事（二）

他一下马，罗艳菊就感到微微的失望，身材不高，腿短身长，坐在马上时还看不出来。走近一看，其貌不扬，罗艳菊的心情一下了打了折扣，这和书上描写的翩翩公子，英俊潇洒根本靠不上边。
“司令，小姐，早上好”，那个人一边声音若洪钟地和他们打着招呼，一边毕恭毕敬地行了个军礼。罗司令满意地点了点头，“金鹏啊，这么早就出来遛马了，累不累？”“不累，热个身而已，多谢司令关心”不错，此人正是以后的方司令，罗艳菊的丈夫。他抬手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新兵牵着一匹枣红色的大肚子马向他们走过来。“我已经让小黄把为小姐预备的马牵过来了。”
一看到大肚子马儿懒散的样子，罗艳菊隐忍多时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哼，本小姐才不骑这么没用的马，也不用你教，挑出的马这么差劲，可见你这个人也没什么真本事”“艳菊，你给我闭嘴”罗司令铁青着脸，准备继续开口教训。旁边的方金鹏立刻出言劝解，“司令不要怪罪小姐，是属下没有把话说明白，还请小姐听我多说两句”
“马的性子烈，认生，所以初学骑马的人，掌握不住力度，不小心惹急了它，就会被摔下马背，非常危险。我挑的这匹马是有了身孕的母马，性情十分温顺，绝对不会对小姐有任何伤害。假以时日，小姐骑术精湛，可以到马厩里任意挑选自己钟意的马匹。”
罗司令满意地看着方金鹏，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于马，金鹏绝对是行家，只是让你教这个任性不懂事的丫头，委屈你了。”“司令言重了，承蒙司令看得起，能教小姐是属下的荣幸，请司令放心，属下一定尽心尽力，不负司令所托”“好，从今天起，教导艳菊的事就全拜托你了”“艳菊，你要好好听方教官的话，不许耍大小姐脾气，否则以后再也不许提学骑马的事”
“好了，我走了，金鹏，以后你就多费点心吧”说完不放心地又瞄了瞄罗艳菊，见她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模样，才和侍卫小鲁向车子走去，坐上车后，罗司令向他们挥了挥手，方金鹏行着军礼目送他们的车远去。
罗艳菊心不在焉地瞅着方金鹏和他的马，马比人漂亮多了，一身乌黑油亮的毛没有杂色，四个蹄子却白的似雪。“这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