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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是惊鸿照影来-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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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想哭就哭出来吧,不要憋坏了。”说着说着她却哭了。
“你哭什么?我没事,死不了的。”
我连骗带哄把她推到外面,然后迅速关上了门,按下保险。沈挽素,你没事的,你千万不能有事。
我的心从未像现在这么静过,死一般的寂静。墙上的西洋时钟滴答滴答,不知名的鸟儿停在我的窗檐上。不知道它是不是候鸟,如果是,它应该很快就要南飞了吧。天越来越冷了,候鸟可以迁徙到温暖的地方去过冬。我呢,心越来越冷,我却找不到一个可以躲起来疗伤的地方。
外面很安静,小桃大概已经走了。我靠在门板上一点一点往下滑,直到触到冰冷的地面。眼泪不受控制地嗖嗖直落,我抱着膝盖,把头埋很低很低,倔强地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说无所谓,不心痛,那都是骗人的。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有多爱沈煦之,有多在乎念乔。他们的背叛不只是伤了我的心,也许还以为意味着,我已经永远失去他们了。
嗓子像被掐住一样,堵得难受,可是我不敢哭,也不能哭。无论如何,我决不能让别人看我的笑话。

碧海青天夜夜心

天色渐渐暗了。我全身酸软趴在床上,小桃来叫了三次门我却眼皮都没有动过。过了好久,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我不吭声,小桃就一直敲着。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小桃你有完没完啊,都说了我没事……”
“挽素,下楼吃饭了。”凤姨提高了声音,“厨房炖了你的燕窝呢。”
我说:“凤姨,你们吃吧,我没有胃口。”转念一想,我腾地从床上起来,开门走了出去:“凤姨,燕窝多加点糖,我喜欢喝甜的。”
“好好好,”凤姨笑弯了眼,“我的小祖宗,只要你肯出来吃饭,别说加糖了,加金子都成。”
我吐了吐舌头:“呸,加什么金子啊,那不得吃死人啊。”
“你说怎样就怎样吧,都依你。”
我随凤姨下了楼。
做错事的是他们,是他们对不起我,要是躲着不见人,反倒显得我理亏了。
“小姐,你你……你来啦。”小桃两眼直愣愣地盯着我看。
“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脸上又不开花。帮我把燕窝端过来吧,我要趁热喝。”我刻意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从我下楼沈煦之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我的脸,我装作没看见。小桃把小心翼翼地把燕窝端到我的面前,又递给我一小罐糖,她说:“小姐,要是不够甜你再加点吧。”
我点头。喜欢吃甜食是自小便养成的习惯。念乔和我在一起久了,口味也随着我而改变。小时候妈妈给我吃糖,我总是会分一帮给她。不知不觉她在我心里所占的分量越来越重,甚至比爸爸和外公还要亲。十几年的朝夕相处,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比任何人都要多。我爱惜她,包容她,为了她我不惜和梅姨三天两头吵架,以至于令爸爸厌烦我,不再像从前那样把我当做公主般呵护宠爱;她喜欢高蒙奇,他们情投意合,我躲在角落顾影自怜,黯然神伤……这些我通通不在乎,只要她幸福,我都可以忍受。
只是我不相信她会这样伤我,那一刹那我内心的震撼远比痛苦要多。如果沈煦之怀里抱着其他任何女人,我可以发脾气,可以理直气壮地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甚至什么都可以不说直接无理取闹地扇他们一人一个耳光。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念乔?我还能做什么呢……
爸爸对小桃说:“去盛一碗燕窝给三小姐。”
小桃似乎很不情愿,向我投来探求的目光。我像没事的人一样,自顾自往碗里一勺一勺地加糖,宛若与他们身处两个不同的世界。见我没什么反映,她扁扁嘴,往厨房走去。
梅姨的挑衅在我的意料之中,她在餐桌上找念乔的麻烦是每天吃饭必上演的戏码,有时候爸爸不在她会更加过分,整个沈公馆没有人不知道她讨厌念乔。她冷哼一声,漫不经心地嘀咕:“又不是自己亲生的,迟早都是别人家的人,每天鲍鱼燕窝,难不成还指望人家给我们养老送终啊。”
爸爸最宠梅姨,即使再不满意他也只是瞪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以往这个时侯我和梅姨免不了会吵上几句,金姨凤姨则冷眼旁观。
我仍然沉浸在自己漫无边际的思绪中,燕窝还是烫的,我加点糖,随手搅动几下,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金姨凤姨没等到该看见的好戏,不免有些惊讶,连梅姨也微微皱眉看了我一眼。
小桃把燕窝放到念乔面前,什么话都没有说就退到一边去了。许是我没有吭声,梅姨更加肆无忌惮地挑念乔的刺,她挑衅的本事是出了名的,一大桌人都默不作声地吃着饭,她一个人有一句每一句念叨个没完。
我的余光掠过念乔的脸,她的脸色很差,明显含着继续悲凉,面对梅姨的冷嘲热讽,她头埋得越来越低。没由来的,我的心一阵痛。明明是针对念乔的话,可听在耳中却是那么刺耳,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想回刺梅姨几句。本以为到了这个地步,我能做到和金姨她们一样事不关己地看念乔被梅姨欺负,说不定心里还会好受一点。可是我错了。
“你们也别嫌我啰嗦,我知道自己不招人喜欢。可我这人就这样,就是特别爱计较。自个儿的家人再不济我只能哑巴吃黄连,外人再好,我也喜欢不起来,你说这……”
“你说够了没有!”我把筷子往地上狠狠一扔,“什么外人不外人的,以后指不定还是你孙子他妈的!”
“啥?你说啥?”梅姨眼睛睁得跟铜铃似的,没反映过来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他人也不明所以,茫然地看着我,除了沈煦之和念乔之外。念乔大概是心虚,始终没有抬头看我。沈煦之点了一支烟,一声不吭地吐着烟圈。在众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中,我冷着张脸上了楼。好好的一顿晚饭就这样不欢而散。
走到楼梯中间,小桃的声音打破了原本的沉默。她说:“小姐,我帮你把燕窝端到房间里去。”
燕窝还冒着热气,小桃说这是上次外公拿来指定要给我补身子的血燕窝,很珍贵,让我无论如何也要喝一点。刚才的饭我根本就没有吃,可我不饿。看着眼前的燕窝我没有一点胃口。
“小桃,我真的不想喝。”
“这怎么行呢,小姐你的病才刚好!”小桃急了,“再说这么好的燕窝倒了多浪费啊。”
“那你帮我把它喝了吧。”
我再三坚持,小桃很勉强地端起碗喝了一口,眉毛马上拧成一团。
“怎么了?”我问。
“甜!小姐,太太太……甜了”
我哑然失笑。
为了强迫自己不去注意他们,我毫无分寸地拿着勺子加了好多的糖。
房间里很安静。我突然想起帮沈煦之偷的那份名单还在我包里藏着,本来打算回家后给他一个惊喜。可笑的是,他却抢在我之前给了我一个惊讶。
我出奇的平静让小桃觉得很不可思议,其实我何尝不想大声哭或是大发脾气,至少那样还可以宣泄心中的痛苦。或许是我的心已经很累了,经过高蒙奇的事我看透了很多;或许是我太要面子,再怎么痛不欲生也死忍着不肯流露出来,不肯让他们看笑话。
我在书桌前坐下,摊开纸笔默默地抄写那份名单,上面大概只有二十多个名字,抄完我就想办法在外公发现之前把原来那份给他送回去。名单是我在抽屉最底层找到的,想来外起公肯定看完很久了,若是不急着用他应该不会那么快发现它已经不见了。
小桃不识字,她不明白这个时侯我还有心情写什么东西,在我身旁站了好久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小姐,要不你到白公馆住几日吧,等心情好些了再回来。”
“不用了,”我一边说一边继续埋头写字,“做亏心事的是他们,凭什么要我躲起来不见人啊,要躲也应该是他们躲我。”
写完最后一个字,我放下笔,起身就要出门。小桃忙问:“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别问那么多了,你把我的房间打扫一下。”
站在沈煦之的房间外,我好几次欲伸手敲门,每次要碰到门的时候我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见了他的面该说什么?沈煦之很了解我,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向我解释什么,因为他知道说什么也是惘然。我可以原谅他,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但是我他从此只能是兄妹了。
手再一次僵在半空,我苦笑,正欲转身离开门却开了。沈煦之似乎不相信这个时侯我会来找他,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我什么话都没有说,把那张抄满名字的纸递给了他。他错愕:“这是?”
“你要的名单。”
“谢谢。”他接了过去。
即便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是不相信他接近我就是为了这个东西。我转身,他叫住了我。
“还有什么事吗?”我停住脚步,但没有回头。
良久,他终于开口,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对不起。我有点失望,原本还指望他会说些什么。
他自嘲似的笑笑:“挽素,我真的不知道还能对你说些什么。”
“那就什么都别说了。”
我迈出步子,左手猛的被设煦之紧紧握住,他的力气很大,可我却明显感到了他的手在微微颤抖。我很平静地转身面向他,右手掰开了他握住我的手。这次他没有再说什么,任我离开。
走到楼梯口我才发现梅姨正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她的表情很奇怪,看不出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我也没有心情去管她有什么想法,就当没看见她一样,从她身旁走楼梯。
今晚的月亮是圆的,很柔和的白色月光,让人不自觉地心里会平静许多。我踩着地上的月光在院子里散步,不知不觉走到了那片栀子花地。记忆中充满生气的绿色被枯黄所取代,无论我再怎么细心呵护,它们还是没能挺过来,在万物凋零的秋末结束了生命。花开荼靡,它们还是开败了。月光洒在枯萎的花枝上,说不出来的萧瑟。
身后那人的影子被月光拉长投在了地上。我转身,与梅姨四目相对。
我颇为不悦:“你老是阴魂不散地跟着我做什么!”
“有些话想问问你,”梅姨没有像以往那样和我抬杠,她平静地说,“你和煦之到底怎么了?之前在饭桌上你说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想知道什么就问你的宝贝儿子去,我可没空陪你闲扯。”
“你不许走!你说什么念乔是我孙子的妈是什么意思?是指她和煦之有什么吗?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绝对不允许念乔那个死丫头和煦之在一起,她不配,她根本不配!”梅姨歇斯底里地吼着,像疯了一般。我想回房间,她却死死拽住我的衣服不肯松手:“你别走,有什么话你去和煦之当面说清楚。我是不会让那个死丫头有机可趁的,想觊觎我们家煦之,她做梦!”
我被她的举动吓坏了,拼命从她手里把衣服抽出来。可她失去理智般把我往前拉,我大叫:“你疯了吗,放手,放手啊!”
拉拉扯扯了半天,只听见嗤拉一声,我的衣服被她扯出一道口子。
“你这个神经病,快放手!”
这时爸爸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梅姨猛然顿住。我一甩袖,瞪了她一眼,愤愤离开。

恨牡丹笑我倚东风

昨晚外公就打来电话,让我务必打扮得漂亮亮亮的。我好久都没见外公这么开心了,今天是他的六十大寿,肯定会有好多人在他面前阿谀奉承,可是,又有几个人是真心的呢。
我盛装走出房间,下楼的时候几双眼睛刷刷全盯着我看。爸爸,金姨、凤姨还有梅姨都在,沈煦之依旧一身白色西装,温文尔雅。唯独不见念乔。
凤姨笑得很喜庆:“我们家挽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以后谁要是能娶到你,那他前世修来的福气!”
两辆车子停在沈公馆的大门口,爸爸上了前面那辆,金姨和凤姨见了,忙抢在梅姨前面和爸爸坐了同一辆车。梅姨很难得没有争风吃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主动坐上了另外那辆车的司机旁边的座位,把后面的位置留给了我和沈煦之。
算算时间,已经整整七天了。自那晚以后我没有跟沈煦之说过一句话,见了念乔也只是简单的几句交谈,就像陌生人一般。此刻离他这么近我突然觉得很不适应,身子不自觉地往边上挪了又挪。沈煦之像是知道我的心事一样,一路上没有和我说话。
白公馆和我预想的一样,人声嘈杂,热闹非凡。爸爸一下车就有不少前来给外公祝寿的人与他寒暄,他的三位姨太太很给面子地在一旁做陪衬,难得的是沈煦之居然也很有礼貌地融入其中。我笑得很僵硬,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溜出了大门,绕到后巷的侧门进去。
此刻外公一定在大厅宴客。我避开人群,想趁没人看见我先把从外公书房里偷来的名单放回去。
“挽挽,你在这里做什么?”
听到外公的声音我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转身,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念乔没有和我们一起来,我想打个电话回家问问。客厅里太吵了,所以想用一下书房的电话。”
“哦,那让念乔赶快过来吧,我也好久没见到她了。”
看着外公离开的背影我常常舒了一口气,他出现在这里让我很意外,但愿他不要怀疑什么。
书房里很冷清,与大厅俨然是两个世界。我拉开抽屉,把名单放回了原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要顺利多了。心里总觉得似乎过于简单,反而有中强烈的不安。我摇摇头,但愿是我多虑了。
回到大厅的时候人差不多都就坐了。外公是个很传统的人,他的生日从来都办得特别简单,摆上几大桌酒席,满桌子的珍惜佳肴都有着很吉利的菜名,以彰显主人身份和家世。见我出来外公很自豪地提议让我弹钢琴助兴,我微笑,在钢琴前坐定,随手弹奏了一曲。曲罢,掌声如雷般响起,紧接着又是没完没了的客套话。在夏公馆茶会上的一曲已让我成名,整个上海几乎都知道沈家大小姐弹得一首好钢琴。白公馆原本是没有钢琴的,外公为了我特意花大价钱从德国买了一架回来。
我才从凳子上站起,好多人就围上来和我寒暄,令我一时有点喘不过气。被邀请参加外公生日宴的都是上海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好多人在沈家那次宴会上就见过。
“挽素,这里!”
我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循声望去,是夏雨珊,爱丽丝也在她的旁边。看见熟人我心情顿时好多了,连忙绕过人群朝她们走过去。
夏雨珊私下张望:“怎么不见你哥哥?”
“敢情你叫我来就为了这事啊!”我佯装不高兴。
虽然一早就知道夏雨珊钟情于沈煦之,但还是不免有些酸涩,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仔细想想,无奈地勾起一个自嘲似的笑容,此时此刻,我还有什么资格呢。
我指了指大厅西角:“他和我爸爸在那边,想见他自己去找吧。”
夏雨珊脸上泛起意思甜蜜,红着脸走开了。她是聪明的,明明喜欢他却从来不说出口,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了自己的心事,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保持着这种朦胧的爱意。当初我若是吸取妈妈当年的教训,和沈煦之保持距离,或者和夏雨珊一样偷偷把他藏在心底,就不会有今天的苦果了。
我和夏雨珊讲话的时候爱丽丝一直在观察我,她说:“挽素,你不快乐。”
“为什么这么说?”
“你的眼睛里没有神采,这不是我认识的挽素。”
我沉默了。爱丽丝能看出来,自然也会有其他人看出来。拼命伪装又怎样,就像爱丽丝说的,我心里终究是快乐不起来。
爱丽丝拉起我的手:“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过去的。还有,谢谢你上次的礼物,我很喜欢。”
她所指的是我让小桃送去的那条裙子“花语”。我说:“没什么。它注定是属于你的,经过了那么多人的手,它还是回到了你的身边,你好好保存吧。”
“为什么从来不问我恨不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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