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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是惊鸿照影来-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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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着讲着他的眼里绽放出了光彩,仿佛他所说的已经全部实现。末了,他很仔细地看着我,问我:“你愿意吗,挽素?”
“我……”我低下头。
“文昭,文昭……我知道你在这里,你给我出来……”
门被人撞开了,我惊讶地发现宋锦丽站在门口,怒气十足:“好你个顾文昭,别人说你被着我在外面养女人,我不相信,还在司令面前巴巴地替你说好话。你对得起我吗,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顾文昭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表情冷漠,完全看不出刚才向我告白时那深情款款的迹象。
宋锦丽恼了,对着我骂道:“你这个小妖精……”
还没说完话就卡在了喉咙里,宋锦丽愣愣地看着我,眼神由愤怒转为恐惧,她尖叫一声“鬼呀——”就昏倒了。
我顿时傻眼了,我有这么可怕吗。怎么一见到我就晕了?
“来人,把少奶奶送回去。”
顾文昭招呼了一声,马上就有两个老妈子进来把宋锦丽扶走了。他刚才称宋锦丽为“少奶奶”。莫非他们已经……
“没错,我和锦丽已经结婚了。”顾文昭没有要瞒我的意思,“这是我父亲希望的,我不能违背他。”
“恭喜你了。”
“呵呵,挽素你是在挖苦我吧,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何喜之有?”顾文昭似笑非笑。
我说:“不管怎么说,她是你的妻子,这是抹不掉的事实,你有责任照顾好她。至于我,我并不想跟你走,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的。”
“我不逼你,刚才我说的事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我先回去了,要不然锦丽醒过来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

只影向谁去

之后的几天顾文昭只来过一次,他没有急着向我要答案,也没有如我预料中那样问我关于那批军火的提货单的事情。他只是陪我去花园里走了一圈,嘱咐我好好休息。我琢磨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既不强迫我干什么,也不肯放我离开。我就像是一只被他关在黄金鸟笼里的金丝雀,什么都不缺,唯独没有自由。
天气渐渐转暖了,我的房间是朝南的,早上起来一拉窗帘,阳光便像瀑布一样倾泻进来,洒在床上,带着温暖的气息。我打开笔记本,在空白页上画了一朵蔷薇花。被顾文昭带到这栋别墅后,每过一天我就画一朵蔷薇,这一朵刚好是第三朵。原来,我已经在这里呆了三天了。
起初我心急如焚,林伯伯和林宇朝没等到我回去一定急坏了,又不能大肆寻找。我更担心的是林伯伯一时情急会把我还活着的事情告诉爸爸,那样一来,沈煦之也就知道了。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和念乔,一想到那天在街上碰到他们的情形,我的心缩成一团,很是恐慌。
世事难料,谁会想到我会在顾文昭手里呢。我从伺候我的下人杨嫂口中得知,这里是顾文昭在郊区的私人别馆,他不喜欢宋锦丽,在外面有很多关系暧昧的女人,而这里就是他和那些女人们幽会的场所。甚至连他的父亲顾远城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估计宋锦丽是察觉到了什么,下了些血本才从顾文昭的亲信那里打探到了消息。那日她怒气冲冲都赶过来,本来是想抓顾文昭个现行的,没想到却碰到了我。她一直以为我死了,是以才会如此失态,以为是见到鬼了。
我坐在镜子前面,静静地梳理头发。很久没有像这样好好看过自己的脸了。失明的近一年时间里,我几乎忘了自己长什么样子,连轮廓也渐渐模糊。镜中的人有着苍白瘦削的脸,憔悴的面容,幸好那双眼睛还是清澈明亮的。在一身月白旗袍的映衬下,此刻的我显得愈发弱不禁风,倒像极了念乔往日的弱柳扶风之感。
“小姐,该吃饭了。”杨嫂推门进来。
我淡淡地说:“我不饿,你先搁着吧。”
“不吃饭怎么行呢,您的伤还没完全好呢,少爷要是看见你瘦了,肯定又会骂我们没伺候好。”
“我真的吃不下。”
杨嫂笑着说:“小姐,你是不是想少爷了?放心吧,少爷一定是有事情走不开,要不他怎么会不来看您呢。连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看得出不来,少爷对您可不一般,比对之前那几位上心多了。有朝一日小姐一定能飞上枝头的。”
我放下梳子,心里苦笑。敢情她是把我当成顾文昭养在外面的女人了。她嘴里的“之前几位”肯定就是顾文昭的情妇。顾文昭和宋锦丽的关系不好众所周知,他自己也毫不掩饰,即便是在下人面前对这位新婚夫人也是不冷不热的。
杨嫂就是一张碎嘴,很会讨好人。凡是她知道的估计全掏出来讲给我听了,包括顾文昭娶妻的第二天就纳了琴语轩的歌女为妾的事。宋锦丽是个典型的醋坛子,这点我早就知道,但我不知道的是,她还是个典型的泼妇,当时为了这事她可没少和顾文昭吵嘴,一哭二闹,就差没上吊了。当然这些全是杨嫂告诉我的。
我由衷感叹,宋锦丽其实也挺可怜的,她这人没什么心机,又不招顾文昭喜欢,心里有气也就只会哭哭闹闹,和她姐姐宋锦如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以后顾文昭要是多娶几个腹黑的姨太太,有她受的。
“今天太阳很好,小姐要去花园里走走吗?”杨嫂问我。
我摇摇头:“不必了,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你先下去吧。”
出的了这个房门又如何,我始终逃不掉的。
杨嫂出去后房间又恢复了宁静。我趴在窗台上,看着花园里满树的梅花。她们无意与百花争春,宁愿选择成为寒霜中唯一的艳色,哪怕零落成泥碾作尘,依然无怨无悔。
门又开了,这个时候应该不是杨嫂,我猜可能是顾文昭来了。
“我不会跟你走的,至于放不放我,随便你。”我头也没回,声音冷冷的。
他对我好是一回事,我感激他,可是他把我关在这里是我所不能忍受的,所以我不想见到他。
顾文昭没有回答,若不是开门声真真正正响起过,我可能会以为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好一会儿过去了,他居然什么话都没讲,我这才发觉不对劲,似乎有种很可怕的气愤笼罩在我的周围。
我拧起眉头,慢慢转过身去。
“是你!”我着实吓了一跳。
“沈小姐,好久不见。”
无论如何我还是掩饰不了内心的恐惧,我告诉自己要镇定,但无济于事,我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我。
顾远城看起来就是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他笑得很奸诈,八字胡向上扬起,一副吃定我的表情。
他的来意我再清楚不过了,我也不想和他多说什么,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我手上没有你们要的东西,顾司令还是请回吧。”
“沈小姐是聪明人,顾某最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了。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要是你落到宫本太郎手里,可不会像现在这么悠闲。现在宫本先生还不知道你还活着的事,不过以后就难说了。沈小姐细皮嫩肉的,万一受点什么伤,我可是会心疼的。”顾远城一边说,一边伸出食指轻挑地从我脸上划过。
我嫌恶地别过头去,狠狠瞪着他:“无耻!”
“沈小姐生气的样子可真是迷人,啧啧,难怪文昭那个傻小子差一点就假戏真做……”
“你说什么?”我不可思议,“什么假戏真做?”
顾远城脸上的笑更加浓烈了,他故意迟迟不说话,像是刻意要吊我的胃口。看他的样子我已经猜到的八分,顾文昭他……
“哼,臭丫头,你以为我儿子真的会被你迷住吗?别做梦了,如不是因为你手上没有我们要的东西,你对我们来说一文不值!识相的就乖乖把东西交出来,否则,我可不像文昭那么会怜香惜玉,沈小姐的滋味,我早就想尝尝了……”顾远城的脸上挂着令我恶心的猥琐表情,他向前走了一步,我又惊又怕,赶紧往后退去。
“你别过来,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从这里跳下,那么你也永远不会得到你想要的。”我双手紧紧抓住窗沿,眼中带着是孤注一掷的决绝,“不信你再往前走一步试试。”
顾远城对我还是有所顾忌的,他马上不动了,依然用那种猥琐的眼神看着我说:“好,晚上我会过来,要是你还不知好歹,后果你自己清楚,哼!”他脸色一沉,愤愤摔门而去。
我瘫在地上,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
杨嫂说这栋小别墅是顾文昭和他的那些情人们幽会的地方,顾远城并不知道。看来刚才顾远城说的全是真的,顾文昭果然是在利用我。
见到顾远城的刹那我还以为是宋锦丽向他告的密,现在想来,根本就是他们父子合谋的。顾文昭料定我吃软不吃硬,所以他故意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来骗我,说什么爱我,要带我离开上海,这一切根本都是假的,他的目的无非想让我说出那份提货单的下落。只是没想到他的耐心这么差,才几天功夫,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之前我心里对他的那点愧疚感顿时消失殆尽,他居然是这么阴险的人,枉我还努力让自己不把他和顾远城当作同一类人。他说他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父母和家庭,我就傻傻地信了,认为他是身不由己,是无可奈何……全是骗人的!一直以来,顾文昭肯为我做这么多,不过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抛开沈家大小姐和白振义外孙女的身份,我其实一文不值。我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委屈感。
一想到顾远城那猥琐的表情和轻挑的动作,我心里的恐惧感瞬间膨胀,将所有思想和情绪全压下去了,他说他晚上还会来……我缩在墙角,右手不自觉地拿了床头柜子上的青瓷花瓶抱在怀里,好像那是唯一可以保护我的武器。
花瓶中插着的几支梅花被我扔得远远的,那些是杨嫂一大早从花园里剪来的。在这寒冬季节,傲雪绽放的梅花是唯一的风景,我本来喜欢得紧,可是此刻一切颜色在我眼里都是如此苍白。
自被带到这里的那天起,时间于我来说就像静止了一般,每天起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坐在窗前等待日落。越是如此,阳光越是明媚,挂在空中迟迟不肯落下。度日如年是什么感觉,没人比我更清楚了。一下子我仿佛又回到了刚失明那会儿,几乎数着每一天的每一个刹那。那时候我身边尚且还有梅姨陪着我,尚且还有自由,尚且有权利选择自己想做的事。
可是眼下我忽然觉得时间如流水匆匆从之间流逝,任我怎么努力也留不住它,一眨眼便到了夕阳西下,我却无心心上日路时天边被染红的美丽云霞。我只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我从没如此害怕过晚上的到来,害怕被黑夜所吞噬。顾远城的丑恶嘴脸不时的在我眼前晃荡,我拼命摇头,却怎么也赶不走。
杨嫂推门进来的时候我仍然坐在地上,她吓了一跳,搁下手中的盘子,匆忙过来扶我:“小姐你这是怎么啦,怎么坐地上啊?你的病还没好呢,来,快把鸡汤给喝了,暖暖身子。”
“我不要,你拿走吧。”我挣脱她的手,面无表情。
“你都一天没吃饭了,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啊。”杨嫂念叨着,“以前那几位各个都费尽心思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讨少爷欢心,你怎么就这么看不开呢,唉,小姐你就放宽心等着吧,瞧您的面子多大啊,连司令都亲自来看您了,可见少爷有多在意你啊,要是搁以前,他哪里会让司令发现他有这么一处别馆啊。您就等着少爷接您回去享福吧。呵呵……”
“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杨嫂你先忙别的去吧。”
我露出一个很无奈的便表情,敢情她以为顾远城是特地来看我这个未来媳妇的,殊不知我对他们父子的价值有多大。
那碗鸡汤还冒着热气,我就这样坐在窗前,看着碗里的热气一点点消失。天空由日落的金黄渐渐被黑色所取代,当最后一丝光亮消失,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我很迷茫,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在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我要活下去,为了妈妈和挽衣,我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我从地上起来,连鞋子也顾不上穿,光着脚一步步向门口走去,手里紧紧抱着那个青瓷花瓶。

向晚意不适

也不知道究竟在门后站了多久,我极度紧张。白天为了威胁顾远城而打开的窗户还没有关上,风吹进来,房间里冷嗖嗖的。可是我的额头上却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这个时候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我的心马上悬得高高的,拿着花瓶的手指冰凉冰凉。然后我听见有人拧开门把的声音,接着是门被推开的声音。我后退一步,整个人几乎贴在了墙壁上。
因为不敢开灯,房间里一片黑,借着月光朦朦胧胧可以看清屋内的摆设。当那个模糊的黑影进屋,我根本无暇去看清他到底是谁,趁他还没发现我藏在门后,高高举起花瓶对着他的脑袋砸去。可是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快,立刻闪身躲过了,我的手被他一把抓住。
我怕得要死,一紧张就开口尖叫。他用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捂住了我的嘴巴,把我的叫声堵回了喉咙。
“嘘,别叫,挽素你别怕,是我。”很熟悉的声音。
我很配合地不再挣扎,其实我根本没有力气挣扎。我像雕像一样看着他接过我手里的花瓶放到地上,丝毫没有半点紧张感。
我想问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怎么会知道我还没死,话却硬生生哽在了嗓子眼。我的心里也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但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
沈煦之露出一个惨淡的微笑,左手握住我的手,右手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向我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麻木到连把手抽回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他这么握着。他的手指竟然比我的还要冰冷。几颗泪从我的眼睛里滴落,我全身上下荡漾着一阵又一阵的冷意,从头到脚,甚至渗透到了每一根头发丝中。
“挽素,你忘了穿鞋子。”
这就是经过一年的生离死别,好不容易见面时沈煦之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他从身后拿出一双鞋子,俯下身为我穿上,而我只能呆呆站着,如雕塑般,身子微微发颤。我想到了刚从英国回来时他为我穿鞋的情形。都说物是人非,可我觉得我和沈煦之之间却是物非人也非了。
我失魂落魄,如同呓语:“那天你看见我了?”
“嗯。”他站起来,两眼直直望着我。月光很轻很模糊,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那一双眸子亮晶晶的,仿佛能看穿我所有的心事。
我自以为很了解他,直到此时此刻我才发现,其实我根本一点都不了解他,反倒是他深深把我给看透了。他帮我穿上的鞋子,正是那天我扔在巷子里的那一双。
我的声音苍白无力:“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
“我在你后面一遍遍地喊着‘挽素’,你不理我。我就一直跟着你,跟着你跑过好几条弄堂。可是我再也找不到你了,只找到了这双鞋子。我知道,这一定是你的。我想,这么冷的天,你没穿鞋子脚会冻坏的。我是你哥哥呀,我怎么能扔下你不管……”
房间里依然黑得模糊,我却看到他流泪了。沈煦之,他竟然也会有像孩子一样无助的时刻。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我再也不是那个一点点事就能把我感动得一塌糊涂的小女孩了,我甚至是冷血的。看到沈煦之这样,我有种强烈的想去揭他的伤疤或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的冲动。心一横,我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
“扔下我?呵呵,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我淡淡开口,就像在叙述一件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的事一样,平静如无风的水面。
差不多在一年前的那个晚上他扔下过我一次,而现在,我和他的人生再无交接点,谈何“扔下”?至于他是如何找到我的,如何毫无动静地避开层层守卫混进来,都已经不重要了。
沈煦之淡然一笑,看不清他真实的表情。我感觉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跟我说,没等他想好怎么开口,外面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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