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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触即发之兄弟-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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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养那么大一帮派,我还有那么多兄弟呢!”
“行,你想要多少钱?”
“钱?NO,这回我不要钱。”
“那要什么?”
“要你一个承诺。”
杨慕次下意识的就拒绝,“我不干!”
杨慕初笑,“我还没说呢。”
杨慕次狐疑的看着他,“我才不会上你的当,你还不知道挖了什么坑让我跳呢。”
“我在你心目中就这么不堪吗?真是伤心。”
“这件事不要你出手,以后我们,就是夏跃春的事情,你少插手,别惹火上身,这件事你只需要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我去。”
“你不行,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行。”
杨慕次皱眉,“你这样下去会出事的,中统和军统都不是吃干饭的。”
“放心,我小心着呢,再说,这件事也不必我亲自出面啊,只是派人给王延松送个信而已,他们自己会吵起来的。你们谁也不能露面,也不要想着挑拨,杜月笙也不是个傻的。”
“行,那就没事了,你赶紧办去吧。”
“河都没过呢,就忙着拆桥?”
“你都说很简单了。”
“简不简单那是我的本事,要不要帮忙看我的心情。你明白?”
“好吧,”杨慕次认命,“说说你的条件。”
“我条件很简单啊,就是现在我帮你一个忙,将来你也要帮我一个忙。”
杨慕次很警惕,“什么忙?”
“暂时还不知道。”
“空头支票?”
“算是吧。”
“你觉得可能吗?”
“好吧,”杨慕初一耸肩,解释道:“我保证和你的信仰不冲突。”
杨慕次追加一句,“和我的工作也不冲突。”
“OK,成交。”
杨慕次总觉得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忍不住说道:“白纸黑字,立契为据。”
“呵呵,不错嘛,有长进。”
“还不是被你逼的。”
“行,我还怕你反悔呢。”杨慕初笑的,得意极了。
当天,杨慕初便让刘阿四去告知王延松,说他的把柄被杜月笙握住了,要求赔偿10万元钱,这件事便私了。王延松果然不买账,依仗着中统的权势,并不把杜月笙放在眼里。杜月笙闻言,倒是诧异了一下,他看一开始杨慕初的神态,明显是想自己出了这笔钱,将小事化了,怎么现在又是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诡异态度呢?无论如何,这件事既然发展到这一步,就必须闹的越大越好,由此自己这一方才能够得到利益最大化。杜月笙当即便吩咐手下的报社开始刊登文章,将事情喧嚷的越严重越好,作为商人,又有几个没有被各种势力敲诈勒索过?于是这类新闻一出,各大报纸立即跟风报道,一时闹得满城风雨。同时杜月笙又打电话问俞佐庭,说到有人拿着俞会长签发的搜查文书去章荣初的店铺搜查,俞佐庭闻言立即澄清,言之凿凿的说并无此事,然后径自去找手下人算账去了。他这个商会会长还没有换届呢,这些人就敢明目张胆的伪造自己的手令,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事情一下子闹这么大,王延松有点吃不消了。不得已他又来找杨慕初,想让杨慕初去帮忙周旋,尽量压下此事。杨慕初爽快的答应下来,但还没等他有所行动,□□便到上海来了,看了报纸大发雷霆,直接让人将王延松拿下押回南京,交由警察局审讯,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这般强势出击,倒让陈果夫不敢随便求情,直到王延松被关押了几天之后才将其保释出来,一直住在陈公馆几个月这件事才被平息。
在白玫瑰舞厅谈商务的杨慕初却意外的遇到了杜月笙,眼见杜月笙热情的打招呼,杨慕初不能不给面子,但心下里却是明白,恐怕杜月笙这是故意来这等着自己的呢。两人寒暄了几句,然后找个隐秘的包间坐了下来,杨慕初不说话,静静的等着对方切入正题。
杜月笙挥手让手下都退出去,一时间这包间里就只有杨慕初和杜月笙两个人,杨慕初慢悠悠的晃着手中的红酒,听着杜月笙说:“坦诚的告诉杨老板,其实为了今天的偶遇,杜某规划了好些时候了。”
杨慕初不置可否,笑着品了一口酒,杜月笙接道:“杨老板难道一点也不惊讶?”
“既来之则安之,杜老板所为何事,我应该能够猜出一点来。其实杜老板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直接派人说一声,杨某定当亲自登门。”
杜月笙持怀疑态度,笑道:“呵呵,传闻都说杨老板——”
杨慕初却接道:“不择手段、穷追猛打、睚眦必报?呵呵,我们这样的人,又有几个没有传闻的呢。”杨慕初笑道:“商人逐利,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您说是吗?杜老板。”
杜月笙也是笑道:“哈哈,说的好,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不过似杨老板这般大才,杜某倒是很想交个朋友。”
“朋友?杜老板,从见面那一刻起,杨某就没有把你杜老板当成敌人,杨某毕竟还是晚辈,以后有很多事情都要请教杜老板。”
“哈哈,既然如此,那杜某人托个大,以后你我兄弟相称,如何?”
“求之不得,杜大哥。”
“贤弟。”
“大哥称呼阿初即可。”两人举杯相碰,相视一笑,尽都了然。不论杨慕初是为了什么,但就商会选举一事,毕竟卖了杜月笙一个天大的人情,从此后租界事务,杜月笙和王晓赖一样,皆有发言权。这让杜月笙喜不自胜,以前和杨慕初的摩擦,一概都可以揭过,同时也让他尝到了甜头,知道和杨慕初合作势在必行。杜月笙虽然比杨慕初资历老,虽然比杨慕初年纪大,但是抵不过杨慕初头脑精明,抵不过杨慕初背景深厚,被杨慕初赶过是迟早的事情。既然如此又何必一味的打压,为自己树一个劲敌,最终也是得不偿失,何不趁现在杨慕初羽翼未丰之时提携一把,双方合作,互惠互利?打定主意杜月笙这才亲自找上门来,没想到杨慕初也正等着他呢,于是两人一拍即合,皆大欢喜。
不过两人皆是精明之人,明知政府不可能坐视上海两大帮派握手言和,所以两人只见过这一次面,之后再无往来。但是不管在什么场合的每一次出手,双方却均知对方想要达到什么目的,于是推波助澜、交杯换盏,于无声处便达成了协议,各取所需各有所得,一时间整个上海滩,都处在一种相当诡异的气氛当中。
作者有话要说:
、赌约
自从和杜月笙达成合作意向,杨慕初的日子便过的相当自在,没事便去医院调戏调戏阿次,把个阿次折腾的,伤一好立即逃也似的奔回侦缉处,谁知杨慕初又优哉游哉的跟到侦缉处,不过这回不是来烦阿次的,而是跑去秘书处,继续追求俞晓江。这回连杜旅宁都看不下去了,但还没等他发作,杨慕初却被杨羽柏给叫回家去了。
“爸爸,您好悠闲啊,心情不错?”
杨慕初回来的时候,杨羽柏正坐在花园里喝茶呢。杨羽柏看他一眼,笑道:“没有你悠闲啊,成天不着家,又跑哪鬼混去了?”
看杨羽柏要倒茶,杨慕初赶忙接手,给他倒了杯热茶,顺势坐到了他身边,回道:“爸爸,我忙正事呢,可没有做什么坏事,您别多想。”
杨羽柏瞥他一眼,“你那些事,我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跟你计较而已,别想在我面前糊弄。”真是笑话,作为上海滩最大的帮派的老大,居然还能做什么好事不成?
杨慕初讪讪的笑笑,讨好的帮父亲斟茶倒水。杨羽柏失笑,“不用吓成这样,找你来是有别的事情。”
“嗯,有事您尽管吩咐。”
杨羽柏却看着园子里开始抽嫩芽的花草树木,感慨的说道:“又是一年春来到,不知道这样太平的日子,还有多久啊。”
“爸爸,您别担忧,不管世道有多乱,依您现在的地位,谁也不敢轻易动您。”
“呵呵,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啊。”杨羽柏感慨的说完,然后没等杨慕初说话,便话题一转,说道:“你母亲那边,怎么样了?”
杨慕初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回道:“爸爸,再给我一点时间,虽然陈部长那边没有强行限制母亲的自由,但是,在这种微妙的时刻,我还不可以轻举妄动。爸爸,是阿初不孝——”
杨羽柏摆手,制止他,说道:“不用自责,我杨家,该有此劫。树大招风,这道理,我一直都懂。”
“爸爸,很快,很快这些事都可以解决了,您相信我。”
“我一直都很相信你。所以,这个家交给你我很放心。”
杨慕初听着这话变味了,忍不住问道:“爸爸,您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会听不懂?不会这么健忘吧,去年的这个时候,你跟我说过什么来着?”杨羽柏戏谑的看着他,问道。
杨慕初被看的一愣,继而想起那个赌约,恍然大悟,忙叫道:“爸爸,这还没到时间呢!”
“没关系,反正也不差这几天,早接晚接都是一样的。”
“您怎么就知道我一定说服不了阿次呢?”
“我拭目以待。”
“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不,你只剩下一个周而已。”
“十天!好吗?”
“行!我等你好消息。”一大一小两只狐狸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春和医院院长办公室。
夏跃春边给坐在沙发里的杨慕初煮咖啡边笑着问道:“阿初,你可是有日子没过来了啊,大忙人,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
杨慕初调侃,“国共还在洽谈合作事项,我这不是怕你闲的无聊,特意过来陪陪你。”
“哎呦,可不敢当,杨大老板,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千万别这么客气。”夏跃春说着端着煮好的咖啡走过来坐下,先给他倒了一杯。杨慕初毫不客气的端起咖啡,惬意的闻了闻,赞道:“果然还是你的手艺好。哎,你怎么就知道我有事呢?”
“呵——,我还不知道你啊,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我洗耳恭听。”
“那我可不客气了,我今天其实就是来收利息的。”
“利息?我借你钱了?”
杨慕初意味深长的说道:“你欠我的,可不止是钱而已。”
“好好,别摆出这一副债主的嘴脸来,你想要什么,说吧。看在往常的情义上,说出来我考虑考虑。”
“什么叫你考虑考虑,你必须得给我办了。”
“别过分啊,我可不欠你的。”
“感情我的忙都是白帮了?跃春,我可从来不做吃亏的买卖。”杨慕初略带威胁,夏跃春却视而不见,回道:“你好好想想,哪次不都是在帮阿次的忙?我顶多跟着沾点光而已,你可别本末倒置了,要债也得找对人啊。”
“你行!夏跃春,我可认识了。”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咱们彼此彼此。”
“好吧,那我就通知你一声,阿次我带走了。”
“哎,你什么意思?”夏跃春连忙拉住作势要走的杨慕初,问道:“你想做什么?阿次怎么了?”
杨慕初耸肩,“做什么?这是我的事情,你就不必管了。反正你我没有瓜葛。”
“别别,阿初,我承认错了行么?你告诉我你要干什么?”
杨慕初好整以暇的喝了口咖啡,才慢悠悠的说道:“阿次好歹也是杨家的少爷,特务什么的危险游戏,玩玩也就是了,总不能做一辈子。我们家放他自由的时间已经够长的了,现在该是他回来履行自己义务的时候了。”
“义务?”夏跃春皱眉,“阿次同意吗?”
“笑话,夏跃春,你们夏家,难道不是在你手里?别跟我讲那些我听不懂的大道理,我们两家性质都是一样的,不然你早在英国留学的时候就跟着那些反革命走了,怎么会被逮回国内来的,而且,还心甘情愿的接下了春和医院?你不觉得你问的这个问题太可笑了么?”
“可阿次上头毕竟还有你这个大哥!”
“甭狡辩了,跃春。你我心知肚明,如果我父亲想要阿次离开有很多种方法,之所以拖到现在也只不过是最大的限度给他自由而已。但是,现在是国共合作时期,运作的好,将是一个让阿次离开的最好时机,千载难逢,你认为,我父亲会轻易放过吗?”杨慕初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了,言尽于此,我提前来给你打声招呼,本来是想让你帮忙劝劝他,不过最主要的,还是让你们有个准备,别耽误了你们的事情。”
夏跃春却说道:“阿次在侦缉处的位置,是我们最大的助力,我们不可能失去他。”
杨慕初冷笑,“别告诉你们在侦缉处就靠他一个人了。”
夏跃春倏然抬头瞪着他,警惕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
夏跃春有些急,“阿初,你老实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别骗我,人命关天!”
“好吧,”杨慕初一摊手,“我猜的。”
“猜的?”夏跃春有些气急败坏,“你都猜到些什么?”
杨慕初却道:“本来是猜的,不过现在应该能够确定了。”他不再吓唬夏跃春,认真的说道:“跃春,说正经的,你想我都能猜到,那杜旅宁呢?”
夏跃春跑到门口看看外面没有可疑的人,这才又跑回来。他虽然知道阿初办事向来谨慎,就连来医院也是带着保镖在门口警戒,泄密的可能性极小,但还是忍不住跑到门口去看一下,因为这件事委实太过惊骇,万不可泄露一丝半毫!
杨慕初依旧波澜不惊的坐在原地喝着咖啡,夏跃春跑回来坐到他身边,紧张兮兮的低声问道:“你告诉我,你猜的是谁?”他可不信杨慕初随随便便就能够猜出来,背后肯定秘密调查过什么,现在,他只想知道他调查到了哪一步。
杨慕初却是道:“我追的是谁。”
夏跃春心下猛然就是一惊,他居然猜对了!“你查了些什么?派谁去的?安不安全?”一叠声的问下来,杨慕初却是笑了,安抚他,“放心,我知道轻重的,事关阿次,我比谁都上心。”
“嗯,你办事我放心。”夏跃春下意识的拍着阿初的肩膀,不得不承认,阿初确实是太能了些。他又问道:“你刚说杜旅宁?”
杨慕初认真了,“不要小看杜旅宁,我能查到的,他也一定能。只不过好在这件事并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我也只是根据那两人的脾气性格再加上点蛛丝马迹才猜测到的而已,至于杜旅宁能猜到些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依你对杜旅宁的了解呢?”
杨慕初意味深长的笑了,回道:“他想多了,也说不定呢。”
侦缉处处长办公室。
杜旅宁看着悠闲的坐在他办公室喝茶的杨慕初,心下里想着各种可能,猜测杨慕初的来意。
杨慕初好笑的看着杜旅宁,再慢悠悠的喝了口茶,这才开口说道:“杜处长在想什么?”
杜旅宁真不能和这种人计较,说道:“杨老板,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何贵干,你可以直说了。”
“嗯,杜处长,杨某只是来和您谈谈这时下的局势。”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杜旅宁蹙眉,颇有深意的盯着他,问道:“杨老板今天是为谁来说话,可以先交个底么?”
“如果我说,我是为杜处长呢?”
“呵——,杜某不胜感激。不过我自己的事情就不劳杨老板费心了,我政务还很忙,不送。”
杨慕初却坐着不动,笑道:“杜处长还真沉得住气,好吧,我直说了。”
“洗耳恭听,希望杨老板不要再浪费我们彼此宝贵的时间。”
杨慕初充耳未闻,“不知道杜处长对时下的局势是怎么看的?杨某只是小小的生意人,先来告诉一下杜处长我对这上海的看法。时局动荡、高层博弈、战乱不断,或者国共合作,这些大事看上去都似乎与上海无关,无论这个世界乱成什么样子,上海的民众、特别是上海的高层似乎都肯定自己一定能够置身事外,继续享受这一方乐土,歌舞升平。可是杨某却对其有不同的看法。”
杜旅宁皱眉,他也知政府政治黑暗、官吏腐败、经济凋敝,已经到了足以危害国家的程度,但是他官微言轻,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而没有丝毫办法。此刻听杨慕初就这么说出来,不禁有些诧异的抬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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