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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佳人-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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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

当年小小的女婴已然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他拍了张相片,想派人送到她手中,却得到消息,当年负责围剿密杀组织的宫大帅遭到暗杀,他刹那惊醒,不觉联想到了另一个人,坠落悬崖后的席鸠难道没有死?
十六年后,他再一次回到上海,不料暴露身份,赶回村庄的当晚,他一手养大的少女正站在林子口的翘首而望,震耳欲聋的两声枪响惊起一阵虫鸣。
他拥住她柔软的身子,背后的热流汩汩而下,看着她空洞的眼,他张了张嘴,仍是什么都没说。

无法为她遮风挡雨,无法告诉她真正的身世,无法说出那些埋在心底的爱恋,无法在她熟睡后轻吻她的眉眼。他多么舍不得闭上眼,身体倒下前,留下的只是一片温柔的笑意。



47、第四十七章 劫缘 
 
石砌的门洞前,几盆吊兰自上垂下,叶容斜靠在门边,目光懒懒淡淡地一瞥,“我就送到这里了,你们自己当心点。”
辛酒里投以一笑,转身时又匆匆将他唤住。
他有些不耐地低问,“怎么了?”
“谢谢你。”她幽幽道出口,却是满满的真挚。
席鸠收养了他,却赋予他锦葵的姓氏,他们之间那点是好或坏的纠葛,最终始于上一辈的缘分。

叶容摆摆手,一如往常凉淡,“师傅是我的救命恩人,照顾他是应该的。”
她笑了笑,突然有丝歉意,缓缓道:“如果不是这样,你们都不会牵扯到这些事情中来。”
他神情一顿,无所谓地将目光投向别处,“谁知道呢……”
“那位假扮白微澜的师妹没有跟你在一起吗?”她一直很疑惑,他们通过多种渠道接近宫家到底还想探查什么东西,宫惜之又为何一定要得到那份密杀文件?不管是什么原因,这无疑在他们之间安置了一条永远无法横亘的鸿沟。
叶容并未回答,反而冷了脸,蓦地回身,朝他们下了逐客令。

出了石弄,楚青替她安排了一辆黄包车,自己则乘坐另一辆跟在后面,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先是在市场绕了两圈,这才下车走去停车的地方。
然而辛酒里前脚刚着地,便被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架着上了一辆黑色轿车,她甚至不敢回头看楚青有没有跟来,就被前面的座位上一个熟悉的女声带回了神。

她失笑,三年前拼命想摆脱的阴影仿佛突然间全部回来了。

白微澜回过头来,脖子里围着厚厚的狐狸毛披肩,笑容明艳如许久未见的老朋友,眸光却依然锐利,甚至还安然朝她打了个招呼,“抱歉啊,只能用这种方法找你叙叙旧。”
辛酒里挥开两边的钳制,柔柔一笑,“没关系,你的伎俩,我早就习惯了。”
白微澜闷哼一声,理了理额角的碎发,极为不屑道:“怎么?你还以为这里是宫惜在的管辖之地,巴望着他再为你赴汤蹈火?三年前那一枪,啧啧,真狠啊……把他的情根都打断了,现在人人倾心的‘少帅’不知有多风流快活,你认为他眼中还是只看得到你么?”
辛酒里低敛了眉眼,心脏像是被针一下一下扎着,有点刺,有点痛,最后她麻木地抬起头,“你不就是因为得不到,才会奚落别人跟你一样么?”
“你!”白微澜气极,柳眉倒竖,随后眉峰一转,冷哼道:“原本我只是想得到密件的消息,不过现在,我倒想看看,谁会奋不顾身来救你?”
“还玩这种把戏,你不觉得很无聊么?”
她一噎,转口问:“你怕了?”
辛酒里无奈地点点头,“白微澜,有关密件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但我真的没工夫陪你玩这些。”

车子停到郊外,她们迎风而立,湿冷的空气拂在脸上像刀削一般火辣辣的疼,辛酒里一本正经的将林若涵的死以及密件的失踪如实相告。
白微澜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沉默了许久。
辛酒里不想耽误更多的时间,便低声唤了她的名字,她只是回过头来,似是感慨道:“我们之间只是偏巧爱上了同一个男人。”
这句话彼此心知肚明,辛酒里淡淡一笑,“我知道的已经都告诉你了,希望以后见面时,不用再争锋相对。”
白微澜收回目光,舒悦地笑出声,嗓音中倒是一片释然。
直到分别时,白微澜突然朝她伸出手,“我想回法国了。”
辛酒里有些诧异,却听她叹了一口气,“得到了金矿又怎么样呢?”
“金矿?”

两手渐渐松开,白微澜莫名其妙摇了摇头,“其实那也没什么意思。”

回家的路上,辛酒里梳理了一下思绪,奉清派受命彻查非法走私人员,究竟是为了肃清风气杀鸡儆猴还是从根本上来讲,政府组织个人都只是为了得到那个金矿?
所以,得到密杀文件只是为了找到名单上究竟是谁亦或是哪些人私藏了金矿?
她揉了揉额头,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着,一时间哑然失笑,所谓的金矿不正是江结城的父亲江富留下的几箱金条。
她这才觉得害怕,手脚凉的都快僵硬,如果……事情水落石出,那么江结城必然会有危险。
可她方才到家,宝珍嫂却告诉她一个五雷轰顶的消息,舒音不见了。

辛酒里脚下一软,整个人摇摇欲坠,但是现在最不能慌乱的人就是她,指甲掐进手心。她一遍遍在脑海里问自己,舒音问什么会不见,知道舒音的人并不多,到底会是谁?
片刻后,她幽幽睁眼,湿漉的眼底缓缓淌过一丝清明,皓如明月的脸凛然透出一抹坚定,她拉过宝珍嫂低低问,“楚青回来了没有?”
“还没有,夫人。”
她点了点头,怔怔地挪向门口,“好,你帮我打电话叫老李过来。”

每走一步,木质楼梯就发出嘎吱一声,辛酒里走完最后一个阶梯,那扇漆黑桃木就挡在面前。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却闭上眼睛猛地一推,房间内传出一阵诱人的香气,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甜,接着是微酸的醋味。
舒音正坐在高高的餐桌边喝着甜汤,一看到她,便挣扎着要从椅子上跳下来。
辛酒里三两步跑过去抱住她,脆生生的嗓音在她耳边甜甜叫道:“妈妈,你真的来了。”
一颗心总算是落地,五脏六腑却仍是掺杂着难言的滋味,她立刻板起了脸轻斥道:“你怎么可以跟陌生人来这里,妈妈还有宝珍嫂都很担心你知不知道?”

怀中的小人没了声响,嗓子里发出一阵低低呜咽,断断续续道:“舒音很想叔叔,舒音想见他。”
晶莹的泪珠从她小脸上滚落,辛酒里心疼自责难过的要死,然而一抬头,便看见宫惜之立在厨房门口,手中还拿着一把锅铲,平时一尘不染的衬衫上溅了点点油污。
厨房又传来一股子焦味,他面无表情的放下手中的锅铲,回身进了厨房。
辛酒里抱着舒音,疲乏间带丝淡淡的抗拒,她朝门口喊了一声,“我们先走了。”
里头的宫惜之没应,却突然端着一盆做好的糖醋鸡翅走了出来,他侧身朝舒音一笑,温言好语道:“舒音还想吃鸡翅吗?”

舒音搂着她的脖子,缓缓摇了摇头。
辛酒里退了一步,转身便向门口走,还未走出两步,怀中的小人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夺了过去,她怕弄疼舒音,也不敢抢,凝着他漆黑的眸子,无力道:“宫惜之,你别这样好吗?”
“她是我的女儿。”脚下的脆裂的盘子,酱红色的鸡翅滚落了一地,他恍恍惚惚又重复了一遍,“她是我们的女儿,不是么?”
舒音在他怀中挣扎着靠向辛酒里,他缓缓走近,长臂一揽,竟然连她也被一起纳入他怀中。

他身上久违的松木香味混合着淡淡的烟味变得有些陌生,辛酒里推他不动,最后索性伸手抱住了舒音。
他将下巴搁在她头顶,颀长的手臂圈着她们两个人,呐呐道:“酒里,回来我身边。”

辛酒里可笑地发现门被锁上了,她抱着舒音坐在沙发中,漆黑的房间里静的都能听见老鼠走动的声音。
宫惜之一直坐在他们对面,唯一一抹惨白的月光打在他头顶,他斜斜靠着,晦暗优雅,诡异的不可思议。
舒音不知什么时候睡熟了,辛酒里看不清他的表情,直到他站起来,眼眸漆黑,脸上似蒙了层雾,温柔且忧伤。
他弯下腰,想抱着舒音去休息。
辛酒里按住他的手,抿了抿唇,低沉道:“够了。”
他似乎僵了一下,又伸过手来。

看着他走向房间的背影,她低眉吸了口气,目光砸在地板上,“这样不好么,我有我的生活,你也有你的妻子,互不打扰或者我可以离开上海,拜托你,放过我,可以吗?”
他将舒音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然后一步一步走出来。
冰凉的唇准确无误地贴合上来,她一惊,想推开他,又被他反手握住,唇瓣狠狠碾压,她咬紧了牙关,他却毫不气馁地一遍一遍舔过她的贝齿。
他突然停住,轻轻薄薄地吐了一口气,算是回答她刚刚的问题,“我不想。”
她喘息思考的刹那,他轻笑,长舌抵入。

更深的刺探让她如惊弓之鸟一般将他推开,她眼底的愤怒灼灼似火,他却只是轻描淡写地擦了擦唇角,冷冷一笑,“就算你已经不爱我了,你还是我的女人。”
辛酒里觉得简直不可理喻,究竟是什么理由会让他有这么疯狂又可笑的念头,雕刻似的侧脸在回忆中交织出熟悉的容颜,那个幻象在她脑海中动荡了一下,像是裂开的石灰膏那样哗然崩裂。
她沉默的低下头,散开的长发如波浪般缓缓荡开。

“对于宫家来说,一个女儿算不了什么,以后你还会有很多孩子,但是对我来说,舒音是唯一的,我拜托你,让我们离开。”
周边的空气像是突然静止,他深潭似的目光一点一点下沉,最后,有什么东西滑过她的手背。
一切都变得缓慢而有节奏,宫惜之弯下腰,只是轻轻抱了抱她,然后掉转步子,离开了屋子。

她鬼使神差地在这住了一晚,翌日一早,正准备带舒音离开,楼梯上却风风火火地走来一个女子。
苏蓓忆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她有点懵,只觉得她身上那种晨曦间露水的味道有些熟悉。
曾几何时,她也独自游荡了一整夜,随后等待她的是宫惜之略带暖意的肩膀,耳边响起一阵气急败坏的嗓音。
她将舒音哄回房间里,沙发边一桌茶具已被扫落在地。

苏蓓忆指着她鼻子全然失去了应有的修养,“你到底还想折磨他到什么时候?”
辛酒里一时分不清究竟是她逼疯了别人,还是别人不分青红皂白在指责她,她从容坐下,轻轻道:“别吓到我女儿好吗?”
苏蓓忆发笑,一开口,却是生涩干哑的嗓音,“你究竟有什么好?”
她不明所以的抬头,镇静地有些冷漠,“宫太太,有话就直说好吗?”

“宫太太?”苏蓓忆苦涩地扯了扯嘴角,“让我顶着你的名号,看着我爱的男人为你痛苦为你痴狂,你可真是逍遥自在啊。” 
她如鲠在喉,许久才无力地说,“我跟宫惜之已经过去了,你才是他应该把握的人。”
苏蓓忆突然拔高了音调,泪水喷涌而出,“你别说得这么轻松,你有问过宫惜之么?他从来就没有觉得你们已经过去了。我宁可他娶我的目的是想跟苏家联姻,可是他只不过想找一个可以容忍他继续想着你爱着你的女人。你永远想不到现在的宫家是什么样子,所有人都围着他转,我像小丑一样帮他营造一个他轻松快乐的家,他夜夜睡在你们当初的房间,任何人都不准进,宫夫人甚至再也没提过延续香火这种话。还有宫惜在,他不是不爱你,他只是不敢爱你,他比不过他大哥,所以只能放纵自己,他怕再多一分对你的想念就会加深一点宫惜之的自责。”

“你有没有想过,谁才是你应该把握的人?”

入耳的话回荡在耳边,辛酒里闭了闭眼,喉咙紧缩着,这三年来,她想的很清楚,谁才是她应该把握的人,她一次次确定地告诉自己,是江结城。

宫惜之……心中轻轻默念着这个名字,他终究是一个贪心的男人,江山和美人,怎么可能兼得。
苏蓓忆似乎看穿了她所想,不甘道:“别用一时的错误永远的否定一个人,只要你认真看看他的心,你就会发现,自始至终,他想要的,只有你。”
那些话,一字一句敲进他的心里。

最后像是决堤的洪水,喷薄而出。
辛酒里猛地站起来,“别说了。”然后飞快地打开房门抱着舒音出了锦公馆。



48、第四十八章 谎言之门(终) 
 
坐在车上时,舒音乖乖的伏在她胸口,低声问:“妈妈,爸爸还会来找我们吗?”
她全身一震,拍着她的肩膀问,“谁是爸爸?”
舒音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笑眯眯道:“昨天那个叔叔是舒音的爸爸。”
辛酒里拉出她脖子里的红线,一枚翠色的扳指垂在胸前,舒音好奇地问她,“这是爸爸的吗?”
她浅浅一笑,亲了亲她的脸颊,“舒音帮妈妈把这个给他,那里还有个很漂亮的奶奶,你陪她说说话,然后等着妈妈和江叔叔来接你好不好?” 
小人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辛酒里朝司机吩咐道:“老李,你带舒音去宫家,一定要亲自将她送进去。”

她独自来到江结城的住宅,门口的禁卫正巧撤走,两辆军车上站满了人,她正欲进门,一身戎装的男子挡在她前面。
辛酒里下意识地回避,那人不依不饶地拦住她。
她无奈抬头,心中没什么底气,结果一对桃花眼直直撞入她的眼瞳,倒把她吓了正着。
宫惜在戴着军帽,两手插入裤袋,整个人挺拔俊秀,英姿勃发。辛酒里想到苏蓓忆的话,一时失言。
他耸耸肩,却没有往日轻浮的感觉,眼儿一眯,倒有几分凌厉,她恍惚着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宫惜在放在口袋中的手动了动,然后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压低了嗓音道:“我可不希望你进去。”

这样的开场白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气氛陡然转变,四目相接,她当真觉得,现在的他很耀眼,或许这才是宫惜在应该成为的样子。
胸口一松,他的笑容绮丽如一片晃动的花海,她无奈地开口,“有时候我们都不知道如何下定决心,但是只要回头望一眼,就会有前进的勇气吧。” 
宫惜在沉默下来,墨瞳倏然暗淡,阳光洒在他的鬓角,衬托出鼻子的弧线,许久,他点了下头,嗓音擦过她的耳际,“再见。”
“等等。”她从包里翻出一个古老的打火机,递到他手中,随后朝着同相反的方向快速走进了进去。
不远处的宫惜在突然停下步子,裤袋中的手渐渐握成拳状。

江结城对于她的到来颇为意外,却是什么都没问,抱了抱她,语气难得雀跃,“回家吧。”
他顺理成章地搂住她的腰,言风很识趣的去开车。
辛酒里拉住他的手臂,正色道:“我有事想跟你说。”
他狡黠一笑,灰瞳邪魅的眯起,一头微长的碎发在侧头时轻轻遮了眸光,“去我房间谈?”
她被逗笑,脸上的温度蓦地攀升,江结城突然一手将她推入沙发,手指尖摩挲着她的头发,柔柔淡笑,“这段时间内我想了很多事,你如果觉得闹心,我们可以离开上海。”

她心中一暖,手心被他一扯,不知不觉整个人已经被他揽在怀中,她靠着他的胸膛低声问,“密杀文件是不是跟金矿有关?”
江结城顿了一下,问她:“怎么说到这个?”
她有些惊讶,“你原本就知道?”
江结城放开她,拿起茶壶替她到了杯茶,腾起的热气将他的脸隔开,像是飘着一层看不清底细的雾气。
他突然转口问道:“舒音呢?”

她的沉默反倒让他低低笑出了声,如早有预料一般转过头来,“你这是关心我呢?还是只想知道答案?”
他的话很刺人,辛酒里无所芥蒂地笑笑,“两者都是。”
她并不傻,更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利用,付出的信任最后却被践踏在脚底,那样的感觉很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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