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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佳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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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奈地闭了闭眼睛,宫惜在正好从卫生间走出来,手上的伤口虽然经过冲洗,却仍未止血,他摊开手心看了一眼上回被她划出的伤痕,懒懒地往床上一坐,抬高手示意她过来。

辛酒里将药箱放在他床上,站着嫌高蹲着嫌低,只好坐在床边的踏脚椅上,微微倾斜着身子去看他的伤口。
她的手很软,握着他节骨分明的大手,小心翼翼地用消了毒的棉纱抵住伤口,他闷闷地哼了一声,她急急放松力度,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忍一下。”
接着又拿沾了酒精的棉垫轻轻沿着伤口的边沿擦拭着,他倒没再哼声,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绵密的羽睫,看着那双一向漠然的眸子突然变得专注灵动。
“还有……”

辛酒里抬起头,握着纱布的手顿住,她检视了一遍都已经止血的伤口,问道:“还有哪里?”
宫惜在笑着翻过手掌,只见一道已经愈合的细长伤痕,透着粉粉的肉红色,辛酒里羽睫一闪,不安地去看他的脸。
满脸的玩味终于让她毫不留情地将他的手包成了一个粽子。
宫惜在看她快速地收拾着药箱,笑着询问:“你怎么会一个人来上海,你的家人呢?” 
小巧的手毫不停顿,反倒更加迅速地收拾起来,他试图去探究她的表情,却只看到一脸平静。
“您好好休息,我先下去了。” 
宫惜在闭目躺倒在床上,他突然很想知道宫惜之是不是同他一样,对于这个相片上的女子,查无所获。

翌日一早,宫惜在便叫了司机出门,等到傍晚回来时,身边还带了一位香艳的女子,他们一路谈笑着上了楼,砰的一声,不知为何,辛酒里便听出那是房门。
因着他那句就近照顾,只要他上了楼,一切差事都由辛酒里负责,她避无可避地端着一叠奶油饼干,两杯红茶敲响了主卧的房门。
里头的调笑突然停止,过了半晌,宫惜在才姗姗走来开门,衬衫的扣子开了两颗,那件灰格子马甲也松松的解了开来,可谓衣衫不整。
他倚着门口,顺手从她的托盘中拿了杯红茶,眼角微挑,口气愉悦道:“行了,那些你自己拿去吃吧。”

“砰”。
辛酒里转回身,只听见房内传来低柔缓慢的音乐声,女子轻轻“啊”了一下,又娇娇地笑了起来。
她转步走回自己的房间,果真关着房门对着窗户细细地咀嚼起奶油薄饼。
也不知过了多久,惊觉自己竟然躺在床上睡着了,立刻整理一番便跑下楼去,经过主卧的时候,里面已没了声音。

楼下已经熄了大灯,一排暖黄的壁灯将大厅衬托地极幽静,她瞧了瞧外头暗沉的夜色,默默抿紧了唇。
“嘿。”四季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好在辛酒里没叫出来,这安静恬淡的氛围似乎连说话都得轻声细语。
她压低了声音,“对不起,我睡着了,你们是不是都把事情做完了?” 
四季笑得欢腾,一路拉着她到了厨房,嗔道:“你怎么就惦记着活干,也不想想自己还没吃晚饭?二少爷已经叫人留了份给你,诺,这里。”

大概饼干吃多了,倒也没觉得饿,辛酒里看着锅里那份温着的饭菜,心中微动,眼前隐约又出现他那轻佻的笑容,低声问道:“二少爷呢?” 
“哦,赵管事正在服侍他沐浴,因为你在睡觉,我们都得了便宜,二少爷吩咐今晚提早散工,好多人得了批准都到霞飞路逛马路去了。” 
说完,这丫头一副蔫了的模样,唉声叹气道:“赵管事说我年纪小,外头不安全,只准让我留在宅子里帮忙打打下手。” 
辛酒里笑了笑,安慰了几句,又突地想起来,便试探着问道:“刚刚那位小姐呢?” 
四季瞬间又来了精神,眉飞色舞道:“哎,你不知道吧?她就是上海最红的交际小姐,唐悦。”

辛酒里端起满满一碗饭菜吃了一口,含糊地“哦”了一声。
“三福说她长得虽好看,但是太妖媚了,脸上不知涂了几斤白粉,哈哈,我说她就是嫉妒人家,我倒觉得唐小姐可美了,你瞧她那身材,笑起来甜美的样子,还有还有,你身上穿的可都是当下最时髦的。” 
她如数家珍地描绘着衣物饰品高跟鞋甚至头发丝的每一个细节,末了兴奋地问道:“酒里,你觉得她美吗?” 
辛酒里一口饭包在嘴里,正欲咽下回答。
四季又迫不及待地说道:“听说她最精湛的就是舞技,很多大人物为了和她共舞天天去百乐门捧她的场,今儿她就是来教咱们二少爷跳舞的。天哪,她怎么可以这么完美!” 
辛酒里一口饭含在嘴里再也咽不下去。

旁边的四季顿时像被拍扁了的皮球,呐呐喊了一声:“二少爷。”
宫惜在靠在门口一派悠闲地看着她们,身上只一件薄薄的绛红色浴袍,胸膛微露,秀色可餐,也不知在那站了多久。
远远听得赵管家喊了一声四季,那丫头便低着头落荒而逃。
宫惜在扬出好大一张笑脸,气定神闲道:“看够了就快吃吧,吃完了便上楼来给我换药。” 
辛酒里不争气地狠狠噎了一口。

几日后,再换下纱布时,手骨处已经结好了痂,辛酒里帮他用药水擦过便收了药盒。
“这样就好了吗?”头顶传来不满的声音。
她抬头见他一副孩子般被忽略的神情,极是好笑,声音也暖了开来,“已经在好了,伤口也需要透透气。” 
宫惜在“嗯”了一声,又道:“我要睡一会,你到三点的时候过来叫我。” 
辛酒里应了声,便下了楼。

四季咋咋呼呼地冲到她面前,笑眯眯地看着她,道:“酒里,你觉得二少爷待你好吗?” 
她一脸平和,似有预感的点了点头。
果然四季就欢欣雀跃地问道:“那你喜欢二少爷吗?” 
她木然地抽了抽嘴角,坚定地摇了摇头。
四季遗憾地“啊”了一声,又抓抓头发说道:“可是她们都说二少爷待你与众不同,一看就是中意你。” 
辛酒里宠辱不惊得一笑置之,心中已是有了打算。

恰好原本要去购置些生活用品的刘婶突然闹了肚子,辛酒里讨了机会便出了门。走在依旧热闹冗杂的街头,她情不自禁忆起刚来这里时满心的荒凉和畏惧,每日魂不附体地游荡在闹街小巷,只有一个念头,她一定要找到那个人。
温柔的双眸在记忆中幻放而过,眼前蒙湿了雾气,她垂下头,停顿三秒,继而满目坚定地走往人群深处。
不管是之前的他,还是如今的宫二少爷,他们只不过是苍茫之中片刻的停靠,曾经她也以为可以安然依靠,倒头来还是只余她独自奔赴。

只是,每一次想起,胸口还是不能言喻的揪痛,苍老如枯井的声音久久挥之不去,一遍一遍提醒着她:青山辽阔,幽幽旷谷,生死留存。
“人死不能复生。” 
她跪在一整片绚烂的花田中,耳边只余一句:“人死不能复生。” 
为何,生的人是她,死的人却是他? 
人群中的身影猛地停顿,瘦弱的身体微微发颤,该死,她又出现幻听了。

“辛小姐。”
“辛小姐?”
“……”
“您听得到我说话吗?” 
有人碰了碰她的肩膀,辛酒里反射性地退开一步,双目警备。
那人彬彬有礼地指指路边的车辆,露出一个沉稳的笑容,“宫少爷请您上车谈谈。” 
这位自然不会是还在家中酣然熟睡的宫二少爷,辛酒里望了一眼那辆色泽隐暗的轿车,慢慢走了过去。

那人替她开了车门,便自行坐上了前座。
旁边强冷的气场如同一座冰窖,五分钟后,宫惜之依旧迟迟未开口。辛酒里看着渐渐驶远的闹市,不想费那多余的时间走回市场,缓了缓,喊道:“请停车。”
“如果您没什么吩咐的话,能先容我下车吗?我还有事。” 
一道犀利的目光从后视镜中扫过,驾驶座上的方谏终于降缓了车速。在宫惜之身边做事首要之重需得察言观色,人家宫大少爷日理万机,脾气冷傲一点,目光阴鸷一点,手段毒辣一点,其实大家都可以理解嘛。

比如,这位辛小姐,哦对,他有调查过,这位小姐叫辛酒里,名字颇为古怪,金山人氏,无亲无故。
身世倒是清白,可也太清白了一点,生父母均不详,也无从知道她的任何附加消息。以致于他把这些消息原封不动地呈给宫大少爷的时候,只见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任何事情都能得心应手的宫少深深蹙起了眉头。
从而导致他也掖出了一身冷汗。

常言道,难得糊涂。
他向来能明善辩,什么当清楚,什么当糊涂,只要他方谏看一眼,那便心如明镜了。可这回,宫少究竟为何突然让他亲自去调查一张旧照片上的女子,绝不可能因为这女子美若天仙,宫惜之手腕了得,却独独不近女色,从未看他有过心动的迹象。
这,作为职业跟班,他从不也绝不去怀疑打探任何有关老板的心理及生理问题。再则,宫少马上便会同白小姐订婚,据传言,任何女人往那白微澜身边一放,都会暗自神伤,黯然哭泣,暗暗转身。

至于刚刚他们从洋行巡视回来,宫惜之突然叫了停车,随后便看见一个清瘦的女子疾步穿梭在人群中。烈日当头,她却穿着一条藏黑色的麻纱裙,半截袖的棉布衬衣,一头过肩的细软头发,在阳光下微微发黄。
他正疑惑,那个女子却突然停了下来,两条细眉结在一起,脸色苍白,侧着头很慢很慢地呼吸,他猜想着莫不是中暑了,细细瞧去,脑袋中灵光闪过! 
正是那照片里的女子! 
相较之下,瘦的可真叫人怜惜,依旧是照片中清冷的气息,可却又说不上来哪里有些不同了。
“去把她叫来。” 
“啊?是是。”

车子又稳稳地停在路边,方谏顶着一头毒辣的太阳,快步往墙角挪去,只想寻一处阴凉的地方落落脚。
车上备着四个装满冰块的小木桶,不算宽敞的车里温度适宜,阳光透着玻璃照在她的肩膀上,那抹热度仿佛一路延伸至冷却的心底。
宫惜之似乎盯了她好久,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袖扣,随即双手相扣,淡淡道:“辛酒里,我希望能同你结婚。”



5、第五章 插乱 
 
辛酒里仍旧维持着刚刚的坐姿,只是偏过头一脸莫名的看着身边这个冷酷傲然的男人,渐渐浮出一抹难耐的笑意。 
众所周知,宫大少爷再过几日便会与那个叫白微澜的女子订婚,加上他之前种种态度,都可以看出他对她并无好感甚至嫌恶。这也是她想离开那座宅子的某种原因。
他刚刚说什么?结婚?如若不是她听觉出了问题,那便是他间歇性思维短路影响了智商。
宫惜之的眼光有丝刻意的闪躲,随后冷冷地看着她,丢出一句,“希望你不会拒绝。” 
她毫不示弱地瞥回去,清冷的双眸聚起无奈之意,仿佛好笑至极。

旁边的人不可察觉的握紧了十指,他有些不明为何总能在她身上看到如此强硬的淡定。
正如她也无法理解向他这种为所欲为自私自利的大少爷怎么就能那么轻而易举地评断一个人的命运? 
细指扣住车门,她利落地转身下车。
然而,手腕传来猛地重量,她又被牢牢锁回车里。

神色间有了怒气,而近在咫尺的眉眼也似乎不怎么好看,她反手挣开,冷声道:“抱歉,我不明白您说的话,也不知道您究竟想做什么?” 
宫惜之看向窗外,神色阴郁,声音不辨喜怒,“我以为你已经听懂了。” 
“结婚吗?我自认为没有丝毫资本够得上同你结婚的资格,更何况,像你这样的人只不过把婚姻当做交易,你根本就不懂婚姻的意义。” 
他悠悠侧身,一手撑在她身侧将她锁在怀中,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冰寒。
这种压强不言而喻,她渐渐有了退缩。

他却一寸一寸逼近,清冽的气息盈宇而来,如同张开的白帆,沁人口鼻。
嘴角一挑,薄唇微启,“但我认为你会同我做这笔交易。”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笑,邪妄傲慢,王者一般。

他的确不知道婚姻的意义,于他来说,每个女人都是一样,有的标了价码,有的视同交换,有的……稍微顺眼,有利而无害。
但他却未想过这个稍微顺眼的女人,当真同他谈起了条件。
不卑不吭,有条不絮。
他凝神听着,目光如炬,有些好奇这个一身秘密的女子。
心中掂捻着这个名字,辛酒里……不知道给你起这个名字的人到底意欲何为?

回到宅子已经过了三点,她将买齐的东西交给刘婶后便上了二楼,原本打算上街重新找份工作,现在不但计划被打乱,刚刚又一时冲动与宫惜之定了协议,如今脑子里一团乱麻,理不出半点头绪。
那个时候她很是不解,为何他能够那般悠然地住在偏僻的山林里? 
两间石屋,几亩花田,闲暇时摆弄摆弄花草,白日里教山下的小孩子念书识字,满天星空下执着酒杯靠在榕树下闭目神思。
她好奇过外面的世界,但更多的是欢喜这种与世无争的纯然,当然,更重要的因为这里只有她和他。
她向来对他直呼其名,小小的身子坐在他旁边,手中的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替他扇着风,听着他说旷古绝今的奇闻,抑或点滴微小的琐碎。

还有,低如私语的呢喃,“为了不做轻率的事,所以选择被束缚。” 
那年,她十七岁,满眼盛开的都是对他的情思,轻易便忽略了这番文雅的“酒后真言”。
只不过后来她才知道每次浅饮时,他嘴角那抹软软的弧度都是因为思念着一个人,后来的后来,她才明白,她便是他口中的束缚。

“迟到了半个钟头。” 记忆如潮水退开,视线里出现一双缎面拖鞋,她抬头,吸去眼底的湿润,只见宫惜在一脸微笑,细柔如同春日里拂水的垂柳。
看得她有些微醉。
宫惜在有些意外她的失神,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便拉着她走入房间。
他挑了一张黑胶唱片,唱针轻轻扣下,金铜喇叭内传出轻柔低回的乐响,那音调很好听,像一朵柔软的云,越过千山万水,徜徉于天地之间。
她自然而然地闭上了眼,神经放松下来。

有人轻轻托住她的腰,手臂被架高,手掌的纹路贴合过来,整个身体随着音乐飘逸。
辛酒里缓缓睁开眼,眼底荡漾着一片柔光。
然后,她做了此生最冲动的事。
这种触感也不知停留了多久,留声机依旧优柔地回响,恰似一声声叹息,低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宫惜在扣住她的肩膀,唇上留着余温,那般清甜的气息令他神思错乱。主动的女人很多,可从没哪个女人如此蜻蜓点水的碰触就会令他躁动,他叹出一口气,扬唇轻笑。
深色的眸瞳波动,掠过一丝喜色,声音低哑兴奋:“你喜欢我?” 
辛酒里早已震住片刻,这回窘得手足无措。
头一次看见她脸上诸多变幻莫测的神情,他心情颇好,抬手揽过她的后颈,刚想纳入怀中。
瘦小的身子猛地将他推开,辛酒里沉默了半天,拘谨道:“对不起,我……无心……” 
他看着她,眼睛弯了起来,“你若真喜欢我,我也是可以给你回应的。” 
辛酒里猛地退了一步。

摇摇头,低答:“我没有。”
宫惜在装作失落地耸耸肩,当她羞于表达,聊以□地一笑,说道:“陪我跳支舞吧?” 
“我不会。”
“我教你。” 
“……”她紧张地看着他渐渐逼近,脑袋里混沌一片,完全不能思考。
他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手掌又被他拖过去。
她身子一僵,踩上他的脚。
他闷笑,低声道:“放轻松,跳舞是愉快的事情,跟着我的脚步。” 
她依旧僵硬。
他仍然毫不气馁地带着她轻旋,一边说道,“我缺少一个舞伴,再过几天就是大哥的订婚宴,你刚刚已经迟到了半个小时,还需要加紧时间练习。” 
她终于不顾他的热情,停下动作,转身便走。

宫惜之说,暂时不要告之任何人,一切他自有安排。
她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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