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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佳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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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转过头,靠向宫惜之身边,最后将手伸到他臂弯里。
宫惜在停住脚步,随即转身挑了个角落的地方坐了下来。
对他来说,这一场婚宴就此已经到了头,白微澜,辛酒里,这两个人彻底撇清了唯一一丝关系,而她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消失的干干净净。

口袋中的信纸被展开来,一页白纸上写着几个娟秀的字体:“对不起,勿念。”
区区一个对不起就能抹掉一场不告而别?他还没问问她,为什么没有在霞飞路等他?为什么认定他对她没有好感?为什么不能再等他一时半会?为什么自作主张地让他勿念?为什么还该死地留下这封“五字箴言”?
怒火中烧,却无可发作,偏偏还舍不得把这张破纸揉成一团。
他狠狠咬了咬牙,掏出一根烟,起身向门口走去。

里头响起宫惜之温淡的嗓音,接下来的话又被掌声盖过去,宫惜在烦躁地踢翻了门口一盆栽花。
一低头正好撞上来人,那人一身清爽,隐隐之中还带着一股书香,他看了叶容一眼,眼中阴霾不散,继而不声不响朝外走去。
后者拍拍衣袖,走向宴厅。

圆台上正站着今日的主角,陶友易满面红光,宫夫人目含喜悦,宫小姐俏皮微笑,那位传说中的女子正温情脉脉地看着宫惜之。
最后,宫大少爷淡淡宣布:“感谢各位来参加今天的婚礼。”
有人开始窃窃私语,台上几人也露出不解的目光,白微澜满眼讶色,直到宫惜之微笑着看了他们父女一眼,然后方谏不知从哪里走出来,大声说道:“现在有请新娘入场。”
别说白微澜,连宫夫人都震在原地,而陶友易的脸早就青紫乍现,狠狠地瞪住宫惜之。
众人哗然!
而最为隐蔽的那个座位上的人突然阴沉地一勾嘴角,浅灰色的瞳仁满是戏谑。
 


12、第十二章 婚礼(下)
 
台上的陶友易骤然嚗喝,一把抓起宫惜之的前襟,怒声道:“宫大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四周猛地拥上一批警卫,将圆台齐齐包围。
下面一片噤声,却无一不是兴奋好奇地望着台上。乱世迷离,这世上永远不缺一些蜂拥而上的围观者,现实越惨烈,他们越冷定,仿佛这一切只不过是燃烧前的铺垫,等待那场耀眼的火光冲向天际,他们一个个全都睁着火红的双眼,看着你化骨成灰。

宫惜之将手中的酒杯递给方谏,又将陶友易的手拂开,慢条斯理的整好衣衫。
他向来就是这样,先用气势压倒敌人,给人一种不敢轻举妄动的感觉,然后在精神的压迫下慢慢的崩溃或者疯狂,不管何种情况,如果你不能够比他淡定,就只能等着被他击溃。
而陶友易显然不是后一种,只见他双目似火,似要将他拆吃入腹,突然哈哈大笑,狠厉道:“好啊,宫惜之,你今天所做的一切,都将付出代价!”
说完便拉着白微澜挥开一条道路,“滚开。”
宫夫人也不知道自己儿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手足无措站在一旁。

不知道哪里响起“咔嚓”一声,竟然有人带了记者进来。
众人脸上又多了雀跃的神色,但又不得不给陶友易让出一条道。
宫惜之站在身后冷冷开口,墨瞳暗藏机锋,随后手一抬,音乐声嘎然而止,他的嗓音更显清越,“陶先生既然来了,怎么不把好戏看完了再走,何况你还是主角?”
“宫惜之,你不要欺人太甚,我陶友易若是栽在一个毛头小子手中,也不配当这联合商会会长。”
宫惜之勾起唇,嘲讽地望了他一眼,缓缓道:“那就让位吧。”

下面爆发出一阵唏嘘,陶友易气急攻心,脸色红白交替,猛地回过头瞪住他,“你……你!”
“舍不得是么?”他一步一步的走近右旁的白玉楼梯,眉间有了一丝愠色,“对啊,牺牲了那么多才爬上这个位子,当然会舍不得。”
不远处的白微澜突然散开长发,骄傲地扬起头,幽幽道:“如果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我会拼尽力气去阻止你,我只恨自己为什么要爱上你。”
这场声泪俱下的控诉让宾客们一时间失了神,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好好琢磨,就听到激昂欢快的乐声响起。
刚刚那一幕成了淹没在欢愉里的闹剧。
因为,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楼梯上走下来的那个女子。

薄纱层叠缱绻,裙摆沿着台阶铺打开来,女子肌肤晶莹,微卷的发梢环绕在白润的肩头,头纱覆面,依旧遮不住惊人的容颜。
锦葵静静地尾随其后,往日公认的美人顿时失了光华。
令人不免感叹,“如花美眷,终是抵不过似水流年。”
宫惜之扫了一眼陶友易,随后绅士地弯了弯腰,向她伸出手掌。
寂静的宴厅内,只有音乐流转,锦葵带头鼓掌,愣怔的宾客这才如梦初醒般应和起来。
头顶的花篮倾倒,白色的花瓣仿佛头天而泄,外头猛然响起震天的礼炮声。
在宾客的起哄声中,停在门边的男子久久不能动弹。
同时被震惊地还有微微发颤的白微澜和满脸不可置信的陶友易。

台上的宫惜欢拉着宫夫人的手,痴痴地喊了一声,“母亲……”
宫惜之已经拉着辛酒里站到她们面前,两人齐齐鞠了三个躬,然后接过方谏递来的婚戒,分别为对方戴上,最后宫惜之抬起她的手,轻轻吻了吻。
这才转头含笑看向宫夫人,“希望母亲能够祝福我们。”
宫夫人深吸了一口气,踌躇着问道:“她是……”
宫惜之遥目看向台下的陶友易,睥睨道:“陶会长,你认得我身边这位是谁吗?是你女儿白微澜?还是,白小姐你那亲如姐妹的丫鬟?”
注意到他们无言以对的神色,宫惜之叫过方谏耳语了几句,又问道:“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陶友易呸了一声,怒目喷张,“我无话可说,你这个卑鄙小人。”

宫惜之接过方谏递来档案袋,眼中藏着沉沉的杀机,却依旧不动声色道:“那只好换我说了。”
他抽出一份文件,“这是你在任联合商会会长期间受贿的全部黑钱和洗白记录。”
“这是你为了掩饰违建工程中那批殉难工人被人揭发而托人毁尸灭迹的清偿单。”
“而这份,”他突然走下圆台,将那张盖满印章的薄纸掠到他面前。“这是白微澜亲手拟写的财产收回转承书,北平的祖宅和你现在居住的公馆都是白家留给白微澜的,她母亲去世时早就准备好了遗书,白家所有的宅邸和家业全部过继到她名下,你享受了那么多年,也应该还给她了。”
陶友易发疯似地去抢那张纸,怒吼道:“你血口喷人,你又有什么证据,哪里来的白微澜,我女儿就在我身边,你这分明假的!”
“是么?那你告诉我,我现在妻子是谁?不正是你口口声声对我母亲说的白微澜么?”
陶友易突然没了气焰,止不住地猛喘粗气。
宫惜之突然转向他身边的白微澜,目光咄咄逼人,轻哼道:“你真的是白微澜么?”
她猛地退了一步。
宫惜之将一旁的酒杯塞到陶友易手中,似是安慰他一般,“陶友易,恭喜你,不但破产了,也无家可归了,尊夫人现在大概已经带着你全部现金在出航的游轮上。”
陶友易双目如死灰一般颓然地栽倒在地上。

一场闹剧终结,一代商业巨贾陨落,而陶友易这个人将会被永远的遗忘。
看着那两个身影被轰赶着消失在大门外,所有人脸上渐渐浮起虚伪的笑容,角落里陡然传出突兀的掌声,一个苍劲的老人缓缓走到中间,锐利的眸子一闪,笑着道:“你可真是导演了一场好戏啊,好小子。”
其余人纷纷敛声吸气,从不出席一切活动的商会总联合会主席杜老爷子竟然也来了,如果是这样,那下一任商会会长无可非议会落到宫惜之头上。
年纪轻轻却如此狠厉,真叫人胆战心惊。

宫夫人也从圆台上走下来,恭敬地将杜老爷子请到一旁坐下,众人相继落座,气氛融和,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锦葵正附在辛酒里耳边悄声道:“这位算是宫惜之的师傅,整个上海滩任凭他呼风唤雨,老人家脾气不好琢磨,你过去打个招呼。”
那些宾客的资料中没有这一位,辛酒里心里没底,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裙摆拖曳碍事,她皱了皱眉,掀起头纱,尽量保持笑容。
那位杜老爷子不知为何,突然往她这边看了过来,众人纷纷跟随他的视线齐齐望住她,辛酒里只觉得慌得厉害。
待到走近了,高跟鞋就不听使唤地踩住了裙摆,身子晃了晃,她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容,目光直视杜岳笙,无惧道:“他们说我必须来跟您打个招呼,可我并不知道您是谁,您要是不介意,我可以称呼你为爷爷吗?”

杜岳笙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又从容地点了点头。
辛酒里认真地鞠了一躬,微笑道:“您好。”突然又抬起头问道,“请问您的姓?”
杜岳笙看了一眼宫惜之,笑答:“我姓杜。” 
众人疑惑不解,宫夫人颇为无奈地抚额,而宫惜之正欲开口,却见辛酒里突然一把扯下头纱,柔软的刘海覆盖下来,遮掩了一片清亮的眸光。
她拿起桌上的茶盏,恭恭敬敬地奉到杜岳笙面前,“杜爷爷,这里没有白微澜,我是辛酒里,您请喝茶。”
杜岳笙赞许地瞥了她一眼,才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狐假虎威道:“丫头,这茶都凉了。”
辛酒里一愣,脸色微红,一双妙目闪着笑意。

宫惜之轻咳了一声,眼底藏了一丝揶揄,缓缓道:“老爷子,你精明一生,不知道夏天该喝凉茶么。” 
众人吸气,片刻又纷纷憋住了笑意。
宫夫人掩唇微笑,目光柔和地看向辛酒里,杜老爷子被呛得厉害,做足了架势问道:“这喜酒还喝么?什么时候开席啊?”
方谏立马吊起嗓子吆喝一声,“开席。”
众人纷纷举起手中的酒杯,同声同气道贺“恭喜,恭喜。”

人群后渐渐走来一个身影,褐色的眸子冷峭如冰,桀骜的双眸直视着辛酒里,随后嘴角一扬,轻啧:“大哥的这场婚礼当真精彩,又怎么能少了我的祝福呢?”
他步步逼近,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沉声道:“那,我祝你们白头偕老,并蒂荣华。”
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那酒杯便从他指尖绕了个圈掉了下去,清脆的摔裂声好像回荡在她心里。
宫惜之无声地凝着他,眉头皱了皱,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臂。
宫惜在不动声色地推开他,然后像辛酒里走过去,只用他们听得见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道:“大嫂,你穿的太少了。”
辛酒里觉得周身一阵发冷,宫惜在轻哼了一声,目不斜视地走过她身边。
她知道,他在讽刺她。
 


13、第十三章 命案 
 
原本的订婚宴变成了喜宴,这其中的步骤也繁琐了很多,辛酒里回到二楼换下婚纱,开门时却见宫惜之等在外面。
她一惊,扶在门把上的手也瑟缩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出声,宫惜之便顺手将她推回屋内,右手反将门扣板住,先声夺人道:“你和惜在……是什么关系?”
语调分明很不确定,双瞳却似浸了墨汁,又黑又深,仿佛蕴藏着浓浓的心机。
辛酒里撤了一步,摇摇头,“没有关系。”
他面露嘲色,嗤了一声,“最好是这样,婚后三个月会住在宫家大宅,你要是还没有梳理清楚的关系就趁早理好。”
“你多虑了。”她淡然地别开眼,“我会配合好你,希望你答应的事情也会遵守。”
对于宫惜之来说,他厌恶一切不受他支配的事物,偏巧辛酒里就是其中之一。
可当下既说不得也做不得,只好闷闷地扣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臂弯里带,辛酒里挣扎了一下,也不再推拒。

站在楼上望去,下面觥筹交错,酒杯相碰的声音隐在一片谈笑中。
宫惜之携着她往下走,突然又靠在她耳畔低沉道:“你最好记住,是谁都无所谓,倘若是宫惜在……”
他话未说完,又顿住,宽阔的手掌不知何时扶上了她的腰,正暗暗加重力道,脸上偏偏还装作极恩爱的模样,向她私语道:“认真一点,别走神,可以吗?” 
最后几个字咬字极重。
辛酒里眸光微闪,转而嫣然一笑,“我只是在想会不会又出现一个白微澜。”
她不过是随口胡诌,宫惜之却又将她揽近了几分,嘴角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你现在倒是多心,刚刚也没见你多瞧她几眼。”

外人看来,他们正甜蜜浓稠。
辛酒里却不寒而栗,她方才等在二楼时,已经将整个场面看的清楚,那位假冒的白小姐表上看来毫无破绽,但每回注视着宫惜之的的目光似乎太过热切,白微澜理当没有见过宫惜之,可直觉上来讲,这位小姐对他却极为熟悉和了解。
加上宫惜之的神色和语气,显然已经笃定她不是白微澜。
为什么他又让方谏特地去通知白微澜的到来,营造一种一触即发的紧张感,是怕她临阵退缩还是要激发她的应变能力?
不管是何种,他就是背后那个操控手,等着别人一步一步走进他布下的陷阱里面。
她思绪纷乱,一颗心空空荡荡的吊着,总觉得很不安。

转眼间,手中多了一杯澄黄色的洋酒,宫惜之正瞧着她询问,“会喝吗?”
她扫了一眼热情的宾客,无声地摇摇头。
“那就装装样子,”他兀自饮了一口,目光笔直而尖锐,“这不是你擅长的么?”
辛酒里默然不语,任由他拉着前行。
宾客大都很客气,但杯中的酒还是浅了下去,望着那一波波迎面而来的酒杯,她突然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宫惜之正依次给她介绍着上海滩大有名望的人物,她含蓄地点点头,记忆里那些资料还很深刻,便随意说上两句,那些人又眉开眼笑着帮她添了酒。
她颇为无奈地看了眼宫惜之,他正盯着她,眸光很亮,可转瞬又消失的干干净净。
宫惜之替她挡了不少酒,不知道是不是喝的多了,每次驻足在她脸上的目光有些沉滞,后来走路也几乎是靠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松香味幽幽地散开来。
她本以为他酒量浅,便轻轻道了句,“你少喝点,再喝就醉了。”
宫惜之呆呆地站住,猛地将全身重量都靠在她肩头,辛酒里推着他,气恼地巡视别处,想找方谏过来帮忙。
目光触及一双灰瞳,光影下,他的轮廓朦胧,嘴角却微微上挑,带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辛酒里急忙收了目光,又见宫惜之匪夷所思的一笑,不以为然道:“没听说过逢场作戏么?我醉的越快他们越不敢灌我。”
看着他顿时清明的双眸,辛酒里后退了一步,不管他是真醉还是装醉,她都不想探究。

她借口要去洗手间,宫惜之差了一名女佣带路,走到拐角处时瞥见一个黝黑高壮的身影,那人行动迅捷,转眼就不见踪影。
这边窗口望出去,庭院里还有好些个碧眼金发的外国人,他们正用法语交谈着,神色轻松,表情生动。
辛酒里正欲转身回去,迎面撞见一个儒雅的男子,他有礼地朝她微微一笑,身后便跟着蹿进来一个小巧的身影。
宫惜欢看见辛酒里,有些尴尬地吐吐舌头,又指指旁边的男子,呐呐道:“大嫂……我找叶先生。”
辛酒里被她这一声叫的有些脸红,便微笑着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这边锦葵正和杜老爷子相谈甚欢,宫夫人也在一帮太太小姐中吃菜聊天,柔柔的音乐声突然响起,两两成对的年轻男女便一齐走向旁边缤纷的舞池。
辛酒里被人一推,冷不防的撞上宫惜之的胸膛,转头正见锦葵拉着杜老爷子也往舞池里走,媚眼如丝,娇柔的身姿轻如飞燕。
而她,就像一只还未展翅的蝶,被一座大山挡住了前方的绿草鲜花,只待展翅横亘飞跃。
“资料你倒是背得熟,锦葵的本事看来没学到多少。”宫惜之一边奚落她,一边不耐的向她伸出手。

他的舞步很缓,有种柔柔的优雅,与宫惜在的热情融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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